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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第252章 朱棣流淚

  第252章 朱棣流淚

  聽完朱棣的話,朱高熾回應道:「兒子也有這個想法,只是北平大劇院畢竟只有一座啊。」


  「那就多開幾家嘛。」朱棣笑呵呵的說道,「不會有什麼難處吧。」


  「的確有點難。」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朱高熾可不是只會埋頭做事的老黃牛,相反,他是追求做事就要有回報的性子。


  「新戲之所以受人們喜愛,除了新戲的內容,演員也是至關重要的,一名好的演員,能把新戲帶動起來。」


  「不過北平大劇院,已經開始大力培養優秀的演員,相信不久之後,父王的期望就能實現。」


  朱高熾先是提出困難,然後主動給出行動方案,最後做出承諾,正是職場三步曲。


  朱棣果然露出高興的笑容,對老大的才能給予了肯定。


  自己的嫡長子,雖然在他的眼中,有些小的不好的行為,可比起他做事的乾脆果斷,以及達成的成績,又不算什麼了。


  說話間,第二幕開場,給觀眾們的休息時間恰到好處,既讓觀眾們恢復精力,又沒有脫離剛才的氛圍。


  第二場戲。


  紫荊關千戶所,是大明收復山河,恢復文明時,在北平重要的關卡,雖然隨著北境向草原的延伸,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但此地還是留有精兵駐守。


  周圍的衛所,向此地派出軍戶服兵役。


  此時。


  紫荊關服役的士兵,在假期中回家,正是農忙的時分,要回家中搶收。


  因為中華重工鼓勵家庭,也就是小戶,所以士兵的家庭背景,也是分了家的。


  兄弟三人分家,父母跟了老大,老房子自然也歸了老大。


  士兵是老二,大哥去了中華重工當工人,老三留在衛所種地,身為老二,他在衛所服兵役。


  三年後,年滿二十的老三會接替他,他則進入中華重工。


  再過幾年,第三代子弟成長了起來,接替他們的三叔,如此循環下去。


  八月時分,北平的天氣,已經不像南方還在炎熱中,準確的說,不那麼熱了。


  在回家的路上,有幾名小孩子在河邊遊玩,有小孩落水了,其餘的小孩去救,結果都落了水。


  士兵看見四周無人,叫人已經來不及,二話不說跳入水中,一個接一個的救人。


  救到最後一個孩子的時候,士兵用最後的力氣,把孩子推上了岸邊,結果他自己沒有爬上來,消失在了水面。


  演小孩子們的演員,自然也是一幫小孩子,演的活靈活現,把幾個孩子不同的神情都演了出來。


  只會哭的就哇哇大哭,激靈的孩子,還曉得跑回去叫家中的大人,得知后的村裡人都跑了過來。


  青壯們跳入河中,搜尋救人的士兵,可忙碌了許久,仍然沒有找到人。


  這個劇情下,觀眾台上的觀眾們,看得捏起了拳頭,心都被提了起來。


  有人甚至喊道:「快找到他,快找到他,不然來不及了。」


  幾段長長的青布,兩邊工作人員的努力下,彷彿「水浪」般的波動,演員們在水浪中,演的彷彿真的一樣。


  無論什麼戲,好的演員都是至關重要的,可以說畫龍點睛一樣,是靈魂的所在。


  北平大劇院的演員們,都是精挑細選,每個人都是精益求精,沒有一個走後門濫竽充數進來的。


  朱高熾深受信息大爆炸的洗禮,自然不會像這個時代中的百姓那麼「淳樸」。


  不過就算以他的眼光來看,這些演員的素養,不但不比後世演員差,甚至更敬業。


  什麼叫賣命的演出,這幫演員,真的是在賣命演出。


  百姓們站在河邊,不少婦人傷心的抹眼淚,爺們們氣的跳腳,族中的老人舉著拐杖,大罵後生們無用。


  孩子們跟著婦人哭。


  第二幕,以未找到士兵結束。


  此時。


  觀眾席上很安靜,沒有人有說話的力氣,每個人的臉上都五味雜陳,不少人感到惋惜。


  燕山中護衛指揮使張玉,良久吐了口氣,搖頭晃腦惋惜道:「這麼好的兵,可惜了。」


  朱棣沒有再說話,連他也動容,眼圈竟然有些濕潤。


  朱高熾當然不會不開眼的指出來,只當做沒看見,也只能說這個時代的人,的確是「淳樸」。


  印象中。


  中國老百姓第一次看電影的記錄,放映機把膠帶的影像照射到白布上。


  一個非常簡陋的火車頭迎面駛來的鏡頭,嚇得觀眾席上的百姓狼狽四散。


  那麼把這個鏡頭放到幾十年後,看都不會有人看,這就是時代的不同。


  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產物。


  正如大話西遊剛上映的時候,海峽兩岸的觀眾們並不喜愛,一直到時代的不停發展,才又活了起來。


  北平大劇院的新戲,感動不了朱高熾,但是能感動大明人,那麼就是最好的時代產物。


  新戲的節奏,第一幕給觀眾的印象是激昂振奮的,那麼第二幕就是令人感動的。 到了第三幕,收尾的時候,以凸出軍民之情為重。


  百姓們找到了士兵的遺體,在士兵的行李中,找到了士兵的腰牌,自發護送回了紫荊關。


  紫荊關的兵營,接待了老百姓們,並為士兵遺體召開了隆重的告別會。


  士兵的妻子,是趙家寡婦所演。


  白日,她在田地里忙碌,等著丈夫,結果丈夫沒有如期歸來,她很擔心,但是不忘幹活。


  晚上照顧了兩個幾歲孩子睡覺,夜間,獨自在村頭眺望,彷彿感受到了什麼。


  冥冥之中,婦女好像感受到了丈夫的不幸,眼角滿是淚水。


  如果說。


  去年大火的戲,工人妻子的角色,滿足了許多人對妻子的幻想,那麼士兵妻子的角色,在趙家寡婦的扮演下,彷彿活了起來。


  那種即將獨自撐起門戶,明明還沒有發生,可士兵妻子身上,竟然散發出了這種味道。


  趙家寡婦的確哭了,她雖然是演哭戲,可是她真的哭了。


  那一天。


  本該是丈夫歸家的日子,可她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丈夫,最後還是老鄉帶回了丈夫的遺體。


  丈夫去外地為鋪子採買商品,結果客死他鄉,如果不是過路的老鄉得知,恐怕……


  那幾天,趙家寡婦就是這種心情,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心中卻感受到丈夫出了意外。


  第三幕。


  趙家寡婦帶著兩個孩子來到墳頭,兩個孩子在父親的碑前磕頭,趙家寡婦則告訴亡夫。


  「你放心吧,孩子我會帶好的。」


  最後。


  演員上台,嚴肅的念著稿子,新戲所演是真人真事,救人犧牲的士兵,是紫荊關服役的某某某,家在某某地方。


  在沉重的聲音中,大幕緩緩的落下。


  「嘩啦啦。」


  觀眾席上,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朱棣主動起身,雙手還在拍掌,不約而同的,觀眾們差不多同時起身。


  整個大劇院中,掌聲經久不衰,響了許久,停了又響,等停了后再響。


  「這名犧牲的士兵,他的遺孀,命衛所要好好照顧,他的兒子大了些,調來王府當咱的侍衛。」


  朱棣悄悄擦了眼角,然後鄭重的吩咐朱高熾,朱高熾當然點頭如蔥,沒有表現出半點不合群的神情。


  或者是新戲的內容,更加符合百姓們的希望,畢竟上一回大火的新戲,內容不如這次的激蕩。


  又或者大劇院的業務水平提高了,總之,士兵救人犧牲的新戲,反響要超過了以前所有。


  無數的人來觀看,許多人看了一次又看一次,趙宏的好朋友,和他一樣年輕的後生,一天看了三場。


  上午場,下午場,傍晚場,一天不停看了三回才念念不舍的回家。


  至於趙宏,他已經去了金州快一個月,過年也回不來,要到明年開春才能回北平。


  北平大劇院的新戲,在北平演出了整整兩個月,第三個月的時候,奉命去各地巡演。


  趙寡婦一家,今年的年關,一家三口竟然分散到各地,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做。


  這在農業社會,是很奇怪的事情,但趙寡婦一家三口,竟然有些習慣,並沒有太多的感觸。


  正如朱高熾當初向朱棣所言,隨著工業的發展,人們的時間會越來越「寶貴」。


  當然。


  趙寡婦一家是特殊的,在北平是特例,北平還有很多人,生活在貧困線上。


  工業人口雖然遞增,但許多工業人口,並不在中華重工體系的直接管理下。


  換句話說。


  這些工人,沒有享受到社會資源分配的紅利。


  調研司走訪全北平,把報告遞交上了朱高熾的檯面上,朱高熾認真的翻閱。


  「北平人口在洪武二十四年,總人口為二百六十四萬,乃至洪武二十八年,人口超過了三百萬。」


  調研司沒有實力親自統計北平人口,數據來源於官府提供,所以調研司只能給出大致數量。


  官府實際給出的人口,其實還是兩百六十餘萬,根本沒有下力去統計。


  這些人口,其實是調研司自己估算出來的,更加不知道是否準確。


  朱高熾對三百餘萬的人口,其實並不算滿意。


  因為他的胃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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