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好風憑藉

  第134章 好風憑藉

  「這一趟出來不過半年時間,賢侄倒是收穫良多啊,是個有運道的。」夔烈說著,伸手將累癱在地的靈蛇拘來,在面前端看了起來。


  這蛇妖雖身長四五丈,比化作人身的夔烈要高大幾倍之多,但卻不敢有半點動彈,只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曹魏這位主人。


  畢竟在它的視角里,眼前可是一頭十餘丈高的青色巨牛,周身風雷相伴,氣息著實恐怖至極。


  「機緣巧合,侄兒先前還擔心新收下的這條靈蛇所覺醒的血脈神通之力不足,現在總算是放心了。」曹魏也展顏笑道。


  「怎麼,你想將其獻給宗門嗎?」夔烈用著一種若有深意的語氣說道。


  「能為宗門效犬馬之勞,是弟子應該做的事情。」曹魏極其果斷地說道,言語之間沒有半點猶豫之色。


  「不錯,有覺悟。這種神色這般語氣,以後你可要保持得長久,有名方有利!」夔烈拍了拍曹魏肩膀,滿意地點了下頭。


  「侄兒受教了。」曹魏恭聲說道。


  眼下以他的能力,實在還做不到在保證自身修行的前提下,同時培養兩頭座下靈獸。


  但是這種話,卻不能明說,而只能借著為宗門效力的名號。


  「既然如此,那這條小蛇我就帶回去了,就算你暫借給宗門的。差不多等伱們兩個此行遊歷歸來之後,到那時叔父應該能幫你將其培養到築基期境界。你小子啊,果然還是這般有眼光。」


  話語一落,夔烈放下了靈蛇,而後取出了一個未曾祭煉過的御獸袋,扔了過去。


  曹魏接過了御獸袋,走到蛇前,撫摸了幾下,緩聲說道:「你先回宗門,那可是個修行的好地方。主人我過個一年半載就會回去,記得要勤加修行,不能有半點懈怠。」


  靈蛇點了幾下頭,而後渾身浸在一陣白光之中,飛入了袋中,消失不見。


  「叔父,勞煩您了。」曹魏雙手捧奉御獸袋上前。


  自從在夔敖口中得知了霞光老祖在搜尋御鬼驅鬼的靈獸與靈物之後,他就已經有皆宗門之力培養這條靈蛇的想法了。


  故而從一開始擒住蛇妖時,就當即對其施展下了御獸之用的血魂咒。


  此咒對於高階修士並不是無解之法,最主要作用還是用來定下了他與這條靈蛇的主僕名分。


  而以霞光老祖的為人做派,想要將宗門弟子的靈獸拿走的話,多半會給足相應的代價,起碼在靈石上不會少。


  這些靈石對於一位元嬰修士而言,就好似從指縫間流出來的沙土,但是對於築基修士,那可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這也是為何那麼多散修都想拜入宗門,自然是樹大好乘涼。既然他已經是青霞宗丹殿內門弟子,可不能再像散修時候單打獨鬥,該謀取的東西,自然要儘力地去爭取。


  這種本就是合則兩利的事情,在此事上雙方都不吃虧。


  況且眼下他厚著臉皮拜了夔烈為叔父,如此在宗門中也算是有了一座靠山。


  當然身為丹殿弟子,在找尋靠山這種事情上,也要考慮到雪竹仙子的想法,不然他可就成了白眼狼。


  但雪竹仙子能收下夔敖在身邊修行,想來她與其父母的關係也差不到哪裡去,而這也是曹魏親近夔敖,從而接近夔烈的原因所在。


  否則一旦站錯了隊,成了隨風左右搖擺的牆頭草,待風雨一來,死得可是最快的。


  「小事一樁。不過此事你知我知,到此為止!」夔烈取過御獸袋,緩聲說道。


  「侄兒明白。只是此事,眼下除了阿敖知曉外,還有一人,就是侄兒新納的姬妾寧夢,此人也是我宗弟子。」曹魏應聲說道。


  「無妨,此人老夫過後帶回宗門便是!」夔烈一翻手,御獸袋便消失無蹤。


  「你們又在打什麼啞謎?」身後的夔敖聽得有些迷糊,不解地問道。


  「你這牛腦子,遇事自己多想想,否則被其他修士買了,還幫別人數靈石。」夔烈轉過身去,順其自然地又在牛頭上拍了一巴掌。


  「說的你好像不是牛一樣?」夔敖不忿地回懟了一句。


  「老子沒像你那麼傻,我們都已經把話說得這般清楚,你還聽不懂,不是牛腦子還是什麼?小子,你和這頭笨牛好好說一說,把話掰清楚了,讓它聽個明白!」夔烈眉頭緊皺,不禁重重地按壓了好幾下自己的太陽穴。


  「阿敖,你不是先前與我講過一次,老祖這些年來都在搜尋御鬼驅鬼之物嗎?」曹魏緩聲說道。


  「是啊,怎麼了?」夔敖想了一小會兒,而後點了下頭。


  那永安郡大前村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它當時不過是隨口一說,又沒有將其放在心上,早就有些忘記了。


  「今後這種與老祖或者宗門金丹有關的事情,切記要守口如瓶,不可輕講,免得傳於六耳。老祖搜羅御鬼驅鬼之物,若是為其他修士所知,勢必會傳到十萬大山中那位豐山鬼君耳中。如此一來,萬一對方要是提前有了準備,那老祖可就失了先機,多年籌劃恐怕會付之如流水!」曹魏沉聲說道。


  「有這般嚴重嗎?」夔敖語氣弱了不少。


  「你說呢?」夔烈又是一巴掌下去。


  只聽到哐當一聲,傳遍四方。


  曹魏聽這聲音,不禁在心中嘆了一聲,這牛頭是一個好牛頭,但是腦子裡沒有多少東西,不然聲音也不會這般清脆。


  「老爹,你不是說了不再打我了嗎?」夔敖滿臉委屈。


  「不打你,就怕你還亂說話。要是只是讓魏兒知道了還無妨,可你怎麼能在當著寧夢這個鍊氣弟子面前直接說出來,還想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嗎?」夔烈又拍了幾巴掌下去。


  「明白了,明白了,別再打了。」


  夔敖可不想就這樣子白挨打,想要跑掉,但下一刻整個身子凌空而起,四蹄踩空。


  「你明白個鬼!」夔烈怒道。


  「叔父息怒,想必阿敖也明白錯了,此事說到底是侄兒思慮不周。」曹魏可不會在一旁看戲,急忙上前攔在了這對父子之間,護在了夔敖面前。


  嘭的一聲,這一巴掌落在了曹魏背上。


  掌中的妖力頃刻間滲入他五臟六腑之中,猶如一陣陣猶如海浪般的侵襲,丹田之中的法力不受控制地朝著肉身反哺而去,使得他全身酥麻,連半根手指也動彈不得。


  「你小子身子骨不行啊,今後要多鍛煉鍛煉,不然怎麼大展雄風?」夔烈又在其身上下連拍了幾掌。 過了片刻,曹魏終於緩過了氣,拱手說道:「多謝叔父,等侄兒回宗之後,定去藏經閣找尋一門合適的煉體之法修行。現如今我正飲用『白雲邊』以強身健體。」


  「不用那麼麻煩。你乃是土、木雙靈根,今後打算側重修行哪一方面?」夔烈朗聲說道。


  「能否同時修行?」曹魏問道。


  「最好是不要,土與木兩者相剋,你現如今只是剛築基,倒是沒多大影響,但是等金丹之後,就需做出選擇,專攻一門,如此才能精進。」夔烈搖了下頭。


  「叔父走過的橋,比侄兒走過的路都長,請叔父指點!」曹魏懇聲說道。


  「煉體之法之中,木較之土,前者側重養身,後者側重健體,其實差別並不大,只是看你如何選擇而已。」夔烈緩聲說道。


  「哪種法門煉成之後,可如方游師叔一般,單純以體魄搏殺玄蛇?」曹魏問道。


  「原來你小子打的是這主意。」夔烈笑道。


  「是侄兒好高騖遠了。」曹魏請罪了一聲。


  聞言,夔烈擺了擺手,不急不緩地說道:


  「不好高怎麼能抓住天邊孤騖?世間諸事,多是取其上得其中,取其中得其下。你有此好勝之心,叔父那是心感慰藉。只不過你想在煉體上達到方游兄如此高深境界,但靠著煉體之法可萬萬做不到,此事等你今後到了金丹境界,自然會明白。眼下還是先打好基礎,我如今手上有一門《周天木玄功》倒是合適你。」


  說著,它取出了一枚玉簡,貼在了眉間,以神識將功法烙印在其中。


  過了片刻后,夔烈將玉簡遞了過去。


  「多謝師叔傳授功法!」曹魏雙手捧過,面露感激之色。


  「我在玉簡之中也留下了修行時能用到的三張丹方,分別對應築基初、中、后三期境界。我聽雪竹說過,你在煉丹之道上已是小成,今後就自行琢磨吧。不過柳家所釀製的『白雲邊』說到底是水行靈物,水木相生,對於你修行此法多多少少都有些助益。至於在煉丹上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去請教雪竹,我會提前知會她一聲的。」夔烈笑聲說道。


  它主攻的是符籙之道,對於煉丹之法並沒有涉及。


  「勞煩叔父了。」


  「不用客氣,莫說你現在是老夫侄兒了,就是沒有什麼關係,但起碼也是同門弟子,自然要相互提攜,望你將此風傳承下去,宗門才能人才輩出,興盛昌旺。」


  「侄兒自當謹記於心。」


  這時,躲在曹魏身後的夔敖見父親怒氣消減了一些,探出頭來低聲說道:「兒子也知錯了,今後一定不會再犯。」


  「明白就好。」夔烈輕點了下頭。


  「叔父,眼下不如先啟程回去,看看審訊結果如何?」曹魏提議道。


  「怎麼,想你那小妾了?想好怎麼對侄媳婦說了嗎?」夔烈笑道。


  「侄兒,也正為此事煩惱。不過這還是小事而已,最主要還是侄兒此次出來后,到了那趙國臨水郡中才發現多了一個女兒,已經七歲了,乃是雙靈根資質。眼下世道將亂,為此有些擔心她的安全!只是想要將其母女接回宗門,又擔心妻子多想。」曹魏苦笑了一聲。


  「你是擔心陳家方面吧,有叔父在,他們要是敢伸手,老子把那些狗爪子一根根都砍斷。你現在就將其帶來。等這裡的事情一了,我便捎帶回宗門。」夔烈毫不在意地說道。


  畢竟哪有任何一個家族或是修士,能無視一個雙靈根的後輩流落在世俗之中,不將其接引回去修行?


  「好,那侄兒快去快回!」曹魏應道。


  要是能趁著此次將女兒帶回宗門,有夔烈這位叔公的照拂,那就不用太過於擔心了。


  「去吧。」夔敖擺了下手。


  「魏哥,我和你一起過去。」夔敖可不想獨自留在這裡,指不定什麼時候還要再挨上一頓打。


  「叔父,你看?」曹魏問道。


  「去吧,眼不見為凈!」


  聞言,夔敖張口吐出雲煙,化作祥雲,將自己與身前的曹魏託了起來,二話不說朝著遠處飛遁而去。


  夔烈目送著祥雲遠去,笑聲自語道:


  「著實是個沒臉沒皮的小傢伙,算是一根不錯的苗子,也難怪能得到雪竹妹子的看重。敖兒跟著他,倒也合適,正好一路相互扶持。」


  ……


  ……


  遠方,在湛藍天幕之下,一團祥雲疾馳於雲海之上。


  這時候夔敖才不禁鬆了一口氣,有些埋怨地說道:「魏哥,那時候你怎麼不提醒一下我?」


  聞言,站於祥雲之上,負手而立,眺望遠處的曹魏轉過身來,輕笑了一聲。


  他盤膝坐下,緩聲說道:「你啊你,還沒想明白嗎?」


  「想明白什麼?」夔敖感覺自己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老祖能說與你聽的事情,想必也不再是什麼隱秘之事。」曹魏緩聲說道。


  「什麼?」夔敖驚呼了一聲,而後低聲說道:「那我這頓打,豈不是白挨了?」


  「不白挨,叔父只不過想讓你遇事慎言常思,你今後多想想自然會明白的。」


  「好好的一件事情,你們非要說的雲里來霧裡去的,乾脆一些不行嗎?」夔敖趴了下去,將頭埋到了祥雲之中。


  見此,曹魏笑了笑,拿著手中的玉簡,先是以提示詞查看了一遍,檢查其中是否有什麼後手或者隱患,而後才將神識探入其中,細細地揣摩起這門《周天木玄功》煉體功法。


  過了片刻后,他已將整篇功法連同其中的三張丹方全都牢記於心,然後將神識收起,閉目細細地琢磨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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