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斬殺

  第170章 斬殺

  方明見自身飛劍被定住一動不動,任憑如何使喚都無用,無形的神念被那蒙蒙白氣所隔絕,因而不禁有些忌憚地朝兩人提醒道:


  「這婦人手中的花籃有古怪,能隔絕神念,定人法器,你們千萬小心。」


  話語一落,魯載在自己胸前猛然拍了一張,頓時滿臉通紅,噴出了一口精血,而後手中赤龍幡用力一揮,以血借陣法引動此地火脈,使得火煞升騰,蔚然成雲。


  緊接著從中激射出數以千計的飛劍,在半空中化為黑紅劍光洪流,凝成了一柄近百丈的巨劍,朝著那柳姓婦人呼嘯而去,氣勢令人生駭。


  「仰仗異寶定住法器,那我倒想看看七煞之法你這破花籃定不定得住?」魯載臉色潮紅未去,神色冷淡地說道。


  原本若是這門七殺火煞大陣不被那風雷靈龍符破去了陣勢,那他也不必以血為引,重聚火煞。


  而一見這般態勢,那婦人也顧不得再催動法器定住方明所祭出的飛劍,她晃身一閃,落在了那水龍龍背之上。


  至於白雲等幾人也紛紛避其鋒芒,借著水龍那龐大的身軀遮擋躲避。


  下一刻,魯載所操控著巨劍雖有百丈之巨,但卻迅疾如風,絲毫沒有半點笨重。


  須臾之間,此劍已激射數里之地,伴隨著音爆巨響,朝著那盤旋於半空中的水龍迎面刺去。


  那夏侯勇心中雖對幾人極為惱怒,但也顧不得多想。


  他大喝一聲,體表浮現出一層暗金般的深沉靈光護罩,而腳下的水龍口中早已醞釀著一團熾白色的雷光,緊接著一道數丈粗的雷光光柱朝著巨劍激射而去。


  這時一張雷弧躍動的靈符從曹魏袖中滑落而下,被他夾在了兩指之間。


  只見他神色凝重地盯著空中局勢。


  當見巨劍與雷柱兩者碰撞在一起轟然爆裂開,在半空中的黑紅火煞與熾白雷光餘威化作一團團灰暗的光圈,伴隨著狂風朝著四面八方震蕩而去,竟波及十餘里之廣。


  此時,曹魏手中的五雷符早已消失不見,天空中那交手所散發的余勢為消散之前,一道水桶粗細的銀紫雷電突兀地落了下來,朝著那水龍龍首轟然落下。


  夏侯勇察覺到自身氣機已被這雷光緊鎖,急忙大聲喝道:「為我爭取一點時間。」


  話語未落,在其身邊的天魔門另外兩位築基中年修士早已果斷出手。


  他們心中也是警聲大作,明白若是夏侯勇一死,自己多半也逃不掉。


  兩人大袖猛然一揮,便有十餘道護體靈符從袖口飛出,化作一層層或金或黑的靈光護罩,而後乾脆地將手中的法印噴了一口精血,顧不得法器早有破損,便強行祭了出去。


  這兩件巨山印伴隨著猩紅血光,竟然相融在一處,而後血光猛漲,變幻成了一座十餘丈高的小山懸於三人頭頂之上。


  而夏侯勇則趁此機會翻手取出了一面鬼面骷髏盾。


  此盾也不知是何種靈骨或是以哪般法門所鍛造而成,盾身呈暗金之色。只是上面的光澤顯得有些黯淡,顯然是未曾好生祭煉過,因而靈性不足。


  夏侯勇一手拿著此盾,一手掐訣,語氣急促地輕念著咒語。


  在隨著雷光轟然落下,那小山在一陣刺眼的靈光之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了飛灰。


  而這五雷符所凝聚的雷柱卻不見消減半分,又勢如破竹地將那十餘道靈符所化的護罩擊破。


  就在這時夏侯勇周身處浮現出一層極為凝實的暗金光罩,只是卻並未將身邊的兩人給一併囊括進去。


  那兩位天魔門的中年修士見此臉色大變,這時才想起要閃躲,只是卻為時已晚。


  兩人雙腳剛離開水龍龍首時,整個人便已被那雷光所淹沒,連慘叫聲都不曾發出就已然身亡。


  至於那水龍則轟然破碎,消散成了無主的靈氣,而夏侯勇此人也從半空中墜落下來,重重地撞在了火山山石之中。


  見此情況,無念寺的白雲與文姓女修,還有那百花谷的柳姓婦人與陳姓髯須大漢四人二話不說,轉身便朝著遠處疾馳逃離。


  曹魏並指朝前一點,周身三柄獰獸劍紛飛間化作一道道青光,朝著晃晃悠悠從亂石堆中站起來的夏侯勇激射而去。


  只是此人築基中期的修為受五雷符一擊竟沒有身死,只是臉色慘白如金紙,大口地咳著鮮血而已。


  至於之前那件鬼面骷髏盾已不復暗金光澤,變成了如石頭般的灰白之色,落在了地上。


  夏侯勇還未來得及療傷,便以神念感知到那激射而來的劍光,顧不得多想,手中泛出靈光,多出了一副鐵黑色的拳套法器,五指尖銳形如龍爪,而後左右猛然一抓,將兩柄獰獸劍緊緊地抓在手中,

  緊接著,他本想躲開最後一道朝著心臟激射而來的青色劍光。


  只是剛一有動作,便發覺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根根細如髮絲的荊棘血藤,攀纏至小腿處,他下意識地側了下身子,使得劍光所刺位置偏移了些許。


  奈何獰獸劍曾受過方游真人祭煉,著實鋒利異常,此劍劍光如虹,一下子便刺破了皮膜血肉。


  不過夏侯勇所修行的天魔門煉體秘法而成的古金之體,還是有些不凡之處,那獰獸劍劍尖最後還是被此人肋骨擋了下來,並未貫穿而出。


  他吃痛悶哼了一聲,剛想要反抗,卻不料那小腿處的血藤張牙舞爪般地暴漲了上來。


  當曹魏催動神識,召回了刺在此人肺部處的獰獸劍時,那血藤在轉瞬之間順著傷口處又深深地扎了進去。


  下一刻,夏侯勇體表下似有一條條蚯蚓般在亂竄。


  在那七殺火煞大陣所化的巨鰲靈光之中,方明神色冷漠地看著前方,而後又掐了一道法訣。


  只見一根根血藤從夏侯勇皮下刺出,此人頓時渾身血肉模糊,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哀嚎之聲。


  不過聲音還沒持續一兩息時間,便戛然而止。


  「解決了!血藤已將其心臟、丹田連同腦漿一併攪碎了,斷然無存活的可能。」方明沉聲說道。


  曹魏一口氣在周身布下了三面土靈盾,散發出了極有厚實的護體靈光護罩,召回了三柄獰獸劍,環繞周身,而後他才一步踏出,隔著百餘丈遠看了那死不瞑目,身軀被荊棘血藤所纏繞而直挺挺站著的夏侯勇。


  從神識探查來看,此人已沒了生息。


  而在那提示詞之下,也清清楚楚地顯示著此人【魂銷魄散:……】


  見此,曹魏方才傳音說道:「此人確實已經死了。」 說著,他伸手張開五指朝前一抓,那面落在亂石之中的鬼面骷髏盾便飛至面前。


  在確定了此物沒有危險后,曹魏這才將其抓在了掌中,只不過手中仍附在一層薄薄法力,並未直接接觸。


  「此行叫上德操一起果然沒錯,要不然僅憑著我與方明兩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魯載散去了七殺血煞大陣,拄著赤龍幡緩步走了出來。


  他大口喘著粗氣,臉色也湧現出一種極不正常的赤紅之色,顯然是強行催動陣法引起的反噬。


  而方明則守在其身邊,以防之前逃走了四人去而復返。


  因此過了十餘息后,兩人才走了過來。


  「魯兄沒事吧。」曹魏緩聲問道。


  「還死不了,回去之後靜修兩個月,消去了火毒后,自然沒有什麼大礙!」魯載深深地吐了一口濁氣,而後他取出了一塊青玉將其捏碎,以通知之前正朝著他們所在而來的宗門執法殿修士此地之事已了結,免得這些人白跑了一趟。


  「此人屍身,你們可還有用處?」曹魏隨手一指,獰獸劍便割斷了夏侯勇腰間上的系帶,而後將那儲物袋給帶了回來。


  魯載搖了搖頭,而方明笑道:「我這邊也就是帶回去做花肥而已,老弟要是有什麼用處,儘管拿去用。」


  聞言,曹魏心念一動,那原本潛伏於地下的銅甲屍便跳了出來,朝著這具還有餘溫的屍身撲去。


  見此情景,三人臉色並無半點變化,轉身朝後走去,陪著魯載將那布陣器物一一收了起來。


  過了片刻之後,他們重新走到了那夏侯勇死去的地方,只是此人連皮帶骨連半根毛髮都沒有剩下來,地上僅殘留的一攤血跡。


  那滿嘴是血,渾身煞氣繚繞的銅甲屍直挺挺地站在了原地。


  曹魏彈指一點,一顆火球飛出,瞬間將血跡燒成了灰燼。


  而後他收起了銅甲屍,朝兩人開口笑說道:「走吧,此次可惜沒能將餘下四人給留下來,特別是那無念寺與百花谷兩位道友,不然曹某可想向她們徹夜好生請教一番。」


  「請教什麼,難不成也餵了煉屍?」方明笑道。


  說著,他鬆開了魯載的手臂,伸手往腰間儲物袋上一抹,取出了一巴掌大飛舟,扔在了地上,隨著白光一閃,化作丈許長。


  三人輕輕一躍,站在了飛舟甲板上,緊接著飛舟騰空而去,朝著方元城方向疾馳而去。


  而在他們離去不久之後,一頭十餘丈高的巨大紫皮蟾蜍從天落下,它張口一吸,將此地的空氣吸入腹中。


  「此地所殘留的雷系靈力還極為明顯。嗯,這種味道是夔烈所繪製的五雷符,看來這些青霞宗的小輩還沒走得太遠。」紫毒蟾那四隻眼睛微眯了起來,神識朝著四面八方橫掃而去。


  一兩息后,它朝著東北方向望去,咧嘴笑道:「空中有飛舟所經過的靈氣波動,本座找到伱們了。」


  說著,紫毒蟾身子微伏,那兩根粗壯如巨柱的後腿肌肉收緊,猛然一用力,便躍起至數百丈的空中,一大團瘴氣凝結成雲,出現在身下。


  然而它剛飛出去不過一兩百里左右,只見前方有一個邋遢道人,趴在了酒葫蘆上,攔住了去路。


  「嗝……你這頭爛蛤蟆是在追什麼?回去吧,前方無路!」青霞宗符殿殿主左丘真人醉眼迷離地問道。


  「霞光那胖子也將你這爛酒鬼派過來了,可真是少見!」紫毒蟾頗為忌憚地看著來人。


  「沒辦法,你們那位幽雲妖君也不知道是發了什麼瘋,竟看不得一個小輩凝練血脈,說出去有失妖君風度啊!」左丘真人說著又打了個酒嗝。


  「此話與我說又有何用,你有本事還是當著老祖的面再說吧!」紫毒蟾嗡聲說道。


  「這可不敢,我以前喝了那麼多蛇酒,現在要是被幽雲妖君碰到,恐怕會被一口吞掉。」左丘改了下姿勢,從那酒葫蘆上爬了起來。


  而後他不急不緩地問道:「這幽雲大澤難不成是投靠了西域,怎麼天魔門、無念寺、百花谷三宗的這些小輩都過來了?」


  「無非是借個路而已,你們青霞宗這些年來逼迫太甚,我們這邊總不能同時與西域方面開戰吧?」紫毒蟾冷笑了一聲。


  「那你們就讓個路,到其他地方去修行吧,別夾在這南疆與西域之間的隘口了,你們不得安生,我們也寢食難安。」左丘頗為無奈地說道。


  「你們這些人族修士總是那麼霸道,想奪我等修行之地,那有何手段,儘管放馬過來。」紫毒蟾說著,空氣中突兀地將一道道悶雷般的蟾叫聲。


  聽到這般聲響,左丘真人酒也醒了三分,原本懶散的神色盡散,目光如利劍地說道。「我今日過來可不想與你交手。不過你要是想試一試,那也無妨!」


  話語一落,他便將手中所握葫蘆一甩,酒水洋洋洒洒而去,頃刻間便凝成了一張張半透明的靈符。


  一見此景,紫毒蟾冷哼了一聲,腳下的所乘的毒瘴裹住全身,朝著遠處遁去,轉眼間便只剩下了一個小黑點。


  左丘真人並未追去,他又恢復成原本半醉半醒的模樣,趴在了葫蘆上,搖搖晃晃地朝著曹魏三人所離開的方向飛去。


  ……


  ……


  而另一邊,曹魏與方明輪流操縱著飛舟,飛遁了四五天的時間。


  在靠近方元城十里之內,方明便將靈舟收了起來,而後三人不急不緩地朝著前方飛去。


  不過片刻時間,他們就已經處在了城中內城中一座小院子里。


  魯載翻手取出了幾個儲物袋,而曹魏則將夏侯勇的儲物袋還有那面鬼面骷髏盾也取了出來,幾件東西都放在一起。


  ……


  ……


  PS:寫完小說寫會議材料,頭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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