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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用點力,我還行

  第224章 用點力,我還行


  一腳下去,陽風真人瞬間流出了兩道鼻血。只不過他卻沒有露出痛苦之色,反倒是竭力地仰起了頭,朝上看去。


  然而在轉眼之間,他便是一副失望至極的模樣。


  「啊花,你這裙子是找哪個綉娘定做的,以後別找了,這人不行!」陽風真人一說完,便努力地想從土裡掙脫出來。


  只不過奇花真人感受到此人剛才那灼熱至極的目光,又是接連幾腳下去,怒道:「你這老不修的傢伙,這眼珠子往哪裡瞄呢?」


  「這不沒看到什麼嘛,用點力,我還可以!」陽風真人忽然一手從土裡伸了出來,抓住了奇花這人腳腕,而後拔地而起,朝著不遠處的飛瀑懸崖衝去。


  兩人瞬間扎入了崖底水潭之中,濺起了衝天的水花,夾雜著幾聲驚呼還有朗笑。


  ……


  ……


  青雲山。


  在半山腰處洞府數裡外的一座閣樓殿宇之中,只見其中水汽朦朧,隱約間有幾道人影在其中,伴著絲竹靡靡聲。


  而在外面山間石階上,一位黃衫侍女正手捧著枚玉簡,快步朝其走來。


  直至到了門前時,此人止步恭聲請示道:「主人。」


  「熙春,何事?」房中傳來了曹魏之聲,言語中帶著些懶散。


  「昌海商行送來一枚玉簡,請主人過目!」黃衫侍女恭聲說道。


  「進來吧。」曹魏緩聲說道。


  「是。」


  熙春推開了門,走進了水霧之中,赤足踩著白玉雲紋磚而行,來到了玉池邊上,跪坐了下來,將手中的玉簡呈奉過去。


  池中一位濕衫薄衣的美人遊了過來,接過了玉簡后,送到了正在池中沐浴的曹魏手中。


  就在這時,那玉膚凝脂、兩頰潮紅的衛驪從水中浮出,貼在曹魏身後,輕聲問道:「尹前輩,這是何物?」


  「這《河圖符書》終於送來了,可惜了只是殘本而已。」曹魏言語之中透著喜意,但隨後又不免有些失望。


  話語一落,他將頭朝右一側,在美人臉頰上吻了一下,而後笑道:「衛姑娘,尹某可不喜歡事情半途而廢。」


  衛驪那纖纖玉手在曹魏胸膛上輕撓著,而後微嗔道:「那也要讓婢子喘口氣,尹前輩你看我這臉腮都麻了。」


  「怎麼在池底找靈石也覺得累?」曹魏笑道。


  一聽此話,衛驪便極為自覺地又潛到了水中去。


  過了半刻后,池中水花一陣翻湧,而曹魏見衛驪已將靈石找到了,便離開了玉池。


  剛一上岸,周圍的那梅蘭竹菊四位侍女便擁了過來。


  其中兩人拿著乾爽的巾布為其擦去了全身水跡。


  待擦乾后,另有一位侍女拿來了便服為其穿上,又在腰帶上系了儲物袋,而最後一人則取來了散屐,跪下來侍候著。


  「前輩這是有了《河圖符書》,就不要婢子了嗎?」衛驪游到了池邊,雙手抵在了玉磚上,露著半抹雪白。


  曹魏伸手從儲物袋中一抹,掌上浮著十枚泛著各色靈光的中品靈石。


  而後他緩步走了過去,俯身下來,笑道:「怎能不要呢,尹某豈是那種人?我很滿意,這十枚靈石便當做是這幾日的酬勞了,下次要是有什麼好姐妹,也可帶過來。」


  「這才過多久,尹前輩伱就覺得膩了?可真叫婢子傷心欲絕!好啦,等過些時候要是府院司有新招的小姐妹,婢子再帶過來讓前輩過過眼。只是婢子可有什麼好處?」衛驪白了曹魏一眼,一顆顆地取過了靈石。


  「你覺得尹某是小氣的人?」曹魏將最後一枚靈石塞進了那對奶白的雪子中。


  而後便頭也不回地拿著那《河圖符書》玉簡,快步朝著洞府走去。


  一小會兒后,他來到了洞府前,衣袖一揮,那石門便訇然中開。


  曹魏大步走入其中,身後的石門也轟然落下,洞府靈光隨即升騰而起,隔絕內外。


  待來到靜室后,他在蒲團上盤膝坐下,分出了一縷神念探入玉簡之中。


  十餘息后,曹魏隨手一拋,將玉簡扔在了那擺在牆角的書架上,而後搖頭暗道:


  「只有前兩卷而已,還不如宗門藏經閣中的那些符書齊全!其中還有許多似是而非之處,若是散修將之奉為圭臬,來日在符籙之道上的成就也僅如此而已,窮盡終生也不見得能達到窺視外景境界,更有甚至還會誤導了自身修行,此生怕是難以突破至金丹境界。天底下這白得的東西,果然是最貴的。西域這些大宗門對散修未免也太過於防範了,難怪所在地域比南疆遼闊近乎十倍之巨,可也就只有七個元嬰宗門。」


  這世間修行從練氣築基機金丹,至元嬰化神洞虛,而後臻至合體渡劫大乘,共有九般境界,從大荒神朝誕生之日起便已存在。


  區區一十八字,便將修士一輩子的修行給囊括殆盡。


  而這些境界的由來,據宗門中所搜羅得到的那些大荒神朝時期的古籍中所記,實則分為內外景,其目的即為求一,也就是所謂的『仙』。


  只不過在後來隨著大荒神朝覆滅,各族大能修士又在其中引入了五行八卦相生相剋等概念以作辯證,為後輩指領修行方向。


  而那些修行百藝,諸如陣、符、器、丹等技藝也是根據在大境界上也是在內外景這一大框架之中,並未脫離。


  所謂的內景,是修士『精氣神』三者合一下所產生的一景,直求先天,在生死之間了當,在萬物化一上體悟。


  此景並非修士所獨有,那些心境通明,念頭通達的凡人,在此道上的修行其實並不比修士要差。只是因為受限於身無靈根,不能修行的緣故,無法將之具現而已。


  而外景便是修士將自身認知融於天地萬物之中,提煉摒棄種種,有所悟有所得,而再與自身內景相應,從而便是眾生修行目的所在,即為『得一成仙』。


  內外景貫通於修行九境之間,須臾不分。


  此中道理,青霞宗並未對曹魏這些真傳弟子隱瞞。


  只是有些事情就算是知道了,但是不能去理解或是貫徹,等同於無知!


  曹魏將那昌海商行送來的《河圖符書》棄置一旁后,轉而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本從公孫師妹那裡得來的《五方符書》靜閱了起來。


  過了半個時辰后,他又提筆畫了二十張木靈符。


  西域之中,散修成為符師以後便要在所在修仙城池每個月上繳五百張五行基礎符籙,如此持續兩年時間。


  而曹魏在考核之中繪製木靈符,因而他也需要上繳此類靈符。 在百藝司那卓維正眼皮底下,他小心謹慎地將控制著成符率,如今在洞府之中就要隨意了許多。


  曹魏雖然在符籙之道上確實只是初窺門徑,但是憑藉著自身神念強橫,這木靈符是越畫越順手。


  因而二十張符籙,他用時僅是半個時辰出頭。


  「這些五行基礎符籙不過是宗門符殿道友練手之物,可在西域這邊竟然還要將主意打到散修符師身上,倒是連半點蠅頭小利都不放過!身有一技之長的符師尚且受此壓迫,更何況那些尋常散修,也難怪彼此之間多有爭殺。」曹魏放下筆后,不禁搖了下頭。


  若是願意,他能在兩天左右便將五百張符籙全都繪製完成,而這種工作量對於尋常的符師而言,這些築基初期修士神念不夠,無法長時間篆刻符籙不說,也無法保證成符率,且因而少說要花費個大半個月時間。


  而這木靈符一張也就二十枚下品靈石,每個月五百張的數量,總價也不過是百枚中品靈石而已。


  不過奇花城百藝司倒是會提供千份所需的材料,如此一來這些新晉的符師倒也有些甜頭。


  只是這對於曹魏卻有些雞肋了,他可不願意為此而浪費了自身兩天的修行。


  有這時間,他寧願花在那衛驪或是侍女身上。


  「等再過些時間,便尋個要鑽研其他更為高深符籙的由頭,直接去昌海商行中購置一些木靈符,將半年所需的符籙全都上繳到百藝司那邊吧,如此也較為省事。」曹魏自語道。


  一說完,他便離開了書案,朝著榻上走去,脫下了散屐,盤膝坐下蒲團上吐納修行起了《句芒木神經》。


  時間恍然不覺間已過了數個時辰,到了半夜。


  曹魏忽然間打了一聲噴嚏,他睜開雙眼,疑道:「莫不是哪位美人在念叨著我?」


  說罷,他也無心修行,便走出了洞府外。


  而在陣外,正有兩位侍女站候著。


  只不過兩人看起來有些昏昏欲睡,頭一點一點的,強打著精神。


  而當她們看到曹魏從那陣法靈光光幕中走出來后,兩人頓時驚醒了過來,毫不猶豫地跪在了地上,懼聲說道:「婢子失態,望主人恕罪!」


  「衛驪離開了嗎?」曹魏問道。


  「回主人,衛姑娘在四個時辰前已經離開了。」其中一位侍女應聲說道。


  聞言,曹魏頷首點了下頭,而後語氣淡淡地吩咐了一聲,開口說道:「往後入夜你等自行回去休息,不必在此守著。美人可不能熬夜,要不然膚色差了可就不美了。」


  話語一落,他便從兩人之間走過,朝前走去。


  兩位侍女慌忙起身跟隨。


  只不過曹魏擺了下手,緩聲說道:「回去,不用跟來了。」


  「是。」兩人止步行禮。


  月光斑駁,樹影搖晃在石階上,曹魏穿行其中,獨登至山巔,在一方青石上盤膝坐下。


  山風清冷,吹起了他衣擺。


  「明月照千古,千古已過,也不知道這世間到底能有多少修士,能看過幾回滄海桑田變幻?」曹魏仰望夜空,嘆聲說道。


  言罷,他取出了一瓶白雲邊獨酌了起來。


  ……


  ……


  而此刻在南疆青霞宗青藤澗中


  霞光真君飛落其中,來到了嚴真人面前,見他正持著釣竿,臨潭垂釣。


  「師弟,情況可還好?」霞光真君問道。


  嚴真人並沒有抬頭看,而後猛然一拉,一尾逵滕魚正咬鉤,甩在了半空中。


  只不過這尾魚卻把魚鉤吃了下去,而後順著魚線一直吃了上去,最後一口咬在了紫玉魚竿尾端,甩擺著尾巴。


  「飛滕,你也太慣著他了!」霞光真君笑道。


  此話一落,那逵滕魚搖身一變,化作了一個穿著衣邊有赤色的魚鱗紋理的白袍少年。


  它打了個飽嗝,而後搭著嚴真人的肩膀,朝著霞光真君笑道:「老嚴頭,老祖過來了你好歹起身拜見一下吧?」


  「渾身都痛,不想動彈!師兄自己找個地方坐吧。對了,霧隱茶我這邊喝光了,你手頭上應該還有吧?」嚴真人不急不緩地說道。


  「這靈茶一年才產七兩,今年給了你一大半,那麼快就喝光了?」霞光真君一副不信的模樣。


  「沒辦法,現如今只有霧隱茶能消緩師弟神魂所受的煎熬,師兄應該不忍心看著師弟受苦吧?」嚴真人說著,伸手將飛滕手腕攥住,而後隨手一拋。


  只見飛滕頓時飛出了谷外。


  「老嚴頭,你這是在報復!」飛滕從天落下,怒道。


  聞言,嚴真人眼皮微睜了一下,冷笑了一聲,開口說道:「哪有魚會吃了魚鉤,還咬著魚線的?」


  「少見多怪,還有魚妖食人的呢?」飛滕聳了下肩膀,而後一晃身跑進了一處被青藤藤蔓掩去的山洞中。


  不過一兩息工夫,它就抱著一個青玉茶罐出來,而在那罐身上浮雕著『霧隱』兩字。


  見此,嚴真人頓時著急了起來,喊道:「你這敗家子,拿這個出來幹嘛,隨便拿罐雀舌就行了,這胖子不用喝那麼好的茶!」


  聞言,霞光真君嘆了一聲,搖頭說道:「也是,師兄確實沒這資格喝上一杯好茶。既然師弟不歡迎,那師兄就走了。只是可惜了這團九嬰水火精魄,要不然就扔了吧?」


  說著,他反掌之間取出了一團拳頭大小的靈光,其中在外的紅紫兩色首尾相連,猶如太極魚般盤旋轉動,而在最中間處則有一隻牛身龍尾,渾身赤紅的九嬰精魄。


  只不過這精魄有些虛幻不穩定,彷彿下一刻就要潰散一般。


  嚴真人頓時站了起來,滿面笑意地走了過去,路過飛滕時還順手踢了一腳,道:「沒眼力勁的傢伙,還不把霧隱茶給泡上,師兄您老人家應該渴了吧,快請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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