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第431章 曹猙
第431章 曹猙
曹魏緩緩踏出洞府,來到太靈山山頂,眺望遠處,眸光深邃如同一口古井。
在這十餘年來,他的閉關其實並不是太過於順暢,時不時地便會被中斷了修行,從而走出過太靈山。
除了一開始去安慰一下因左丘之事而感傷的公孫楚,兩人結伴到外遊玩了幾日。
那一次到最後,他們不知不覺間去了合歡宗尋左雲芝。三人在一起秉燭夜談日也談,好生交流了大半個月時間,再一次充分以及更為深入地了解了彼此。
而在此風花雪月間,那四海殿後續之事也終於是落下了帷幕。
在眾多化神修士之中,修攝在其他同階修士的圍殺之下奪得了破界符,在身受重傷之下遁入了逆靈通道之中,不知是飛升了上界,還是其他靈界去。
只是其他化神修士情況也好都不到哪裡去。
諸如人族之中,幽闡與蒼靈受傷不輕,金姆以一具身外化身的代價,保住了一條命,三人攜手返回長老殿所在的秘境。
蛟龍一族的敖橫,則被斬去了大半截身子,重傷遁回了龍島靜養。
鵬族一族的雲齊,被斬斷了雙爪,折了一翅,逃回空浮島。
夔族的夔靐自以為傲的不滅雷神體都硬生生打破,落得個重傷垂死的下場,險而又險地回到了東荒雷澤。
至於狻猊一族的狻馳、璇龜葉彥、相柳相雍、禍斗禍烜以及大荒聖教的山、風、火尊者也幾乎都是受了輕重不一的傷勢。
當巴蛇一族在第一時間識趣地讓出了原本佔據的禺槀山福地后,引發了各族爭搶。
只不過此事因為各族化神重傷的緣故,爭鬥僅限在元嬰修士之間,並沒有擴大化。
然而趁此各族虛弱之時,青陽氏、高辛氏、金天氏、禺京氏、幽都氏等五大氏族聯手,持鎮族之寶相互庇護族中大修士一個個地渡化神雷劫。
此事連常年閉關的曹魏也有所耳聞,聽說到最後有兩位新晉化神修士誕生。
一個身在南荒,承繼祝融血脈的高辛氏,一個是守在陰山五嶽門戶,承繼後土血脈的幽都氏。
如此變故之下,各方的算盤落了個空,南荒算是重入了氏族高辛氏一脈的掌控之中。
不過在這期間,青霞宗名下的牧山之中,多了十餘頭築基期的白玉靈象。
而曹魏其他幾次離開洞府,則是因為族中白事。
在這些年來,嫡子曹麟、次女曹珊、三女曹婕、四子曹源、五子曹梁等子女先後離世,他去送了一下。
而當曹貴麟死後的第七天,在短短的一天之內,那些分散在青幽大澤、百莽山脈以及世俗之中的上官家族修士,不管是築基還是鍊氣修為,共計百餘人幾乎同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至於那躲在宗門靈山中修行的上官夢雨,自感危險來臨,倏然引動了金丹劫雷而隕落。
為此,曹魏被萬化真君召喚去宗門福地之中問話。
兩人之間交談了什麼,外人不得而知。
而有關於那上官家族之事,在調查之後對外的說法是以劫修所為,而至於從上官家族中所抄出的一萬五千餘枚上品靈石以及諸多靈物,因無修士認領,最後全都歸了宗門。
不過自從此事發生起的十年間,曹家族中諸多產業中上繳給宗門的供奉從兩成提升到了三成。
而其中的緣由,其他金丹家族以及一些注意到此事的各方築基修士自然也明白,這是宗門以及曹家給各方的一個交代。
縱然是金丹後期修士坐鎮的家族,也需遵守宗門法規。
而這樁曹家醜事,經此事之後便就算是揭過去了,這些知情人也都是三緘其口,全當做從未發生過。
唯有一次秉正前來拜訪之時,笑說曹魏做了筆虧本生意。
對此,曹魏一笑而過,只道了一聲:「兒女都是前世的債,討債來了!」
兩人閑談了小半天,秉正方才離去。
而至於曹魏後面所生的那十幾個身具靈根的子嗣,很多人也都有兩百來歲的高齡。
在曹家充足的修行資源供應下,這些人如今大部分都已是築基後期修為。
只不過曹魏看了一下,心中便沒有抱著太大的希望。
這些子女是坐化也好,還是今後突破金丹也罷,其實他都無所謂,也不指望著他們。
而其他沒有靈根的子嗣,當他還在南荒之時,這些子女早已經都離開人世了。
在這十餘年來,他只添了曹猙這一個子嗣。
只不過這孩子天生聰慧,一落地便能化形,現如今雖還是鍊氣期修為,可已能開口說話。
而在其所繼承的血脈之中,蓐收勝過於句芒。
至於宗門方面,在早些年間,那娶了他次女曹珊的方家方棠,在壽元大限來臨之前拚死一搏,僥倖結丹成功。
當然這還得多虧了方家近千年以來所積攢的底蘊。
只不過這對曹魏的唯一影響,便是那宗門每年供應給金丹修士飲用的霧隱茶,隨著方棠結丹后,方家不必再全都上繳給宗門了。
如此一來,物以稀為貴,這等靈茶的價格又上漲了許多。
……
……
曹魏站在山巔不過片刻,從其身後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忽然之間,一道青影猛然從草叢中撲出來,抓攀在曹魏背上,而後爬上了肩頭,露出了大半個身子。
來者赫然是一頭似虎如豹的異獸,腰生翅,首四角,渾身青色皮毛之下,隱有黑色的條紋。
曹魏伸手一把抓起了此獸後頸皮毛,拎在面前,屈指彈了下對方的額頭。
小獸吃痛,一雙琉璃般的眼眸緊閉了起來,嘴裡發出了「猙猙……」的叫聲。
而那肉噗噗的兩隻前掌急忙護住了頭,弓起身子,蜷縮了起來。
「還調皮不?」曹魏輕笑了一聲。
聞言,那小獸連連搖頭,稍挪了下前掌,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曹魏,討好地說道:「父親,孩兒不敢了。」
一說完,只見其周身泛出清輝,化作了一個三四歲模樣的小孩。
曹魏隨手一放,這孩子便穩穩地落在了地上,又跳躍而起,站在了他肩頭上。
「父親,宗門在哪裡?這邊還是那邊?」曹猙指來指去地問道。
「東去三萬里,便是宗門所在!」曹魏隨意指了下東邊方向,
就在此時,一個身段豐腴的美婦人從遠處疾馳而來,視太靈山禁制靈光為無物穿行而過,飄然落下。
一見到來人,曹猙張開雙臂,極為討好地說道:「母親,孩兒好想你啊!」
此話一落,他便從曹魏身上滑落了下來,而後化作一道青影似逃命一般,猛然竄入了不遠處的草木之中。
見此,曹魏輕笑了一聲:「你看看猙兒怕你怕成什麼樣子了?早說了嚴父慈母,伱非得要嚴母慈父?」
「老爺時常閉關,猙兒一年到頭也見不了你一面,若還是滿臉嚴肅,未免也太疏離父子之情了!」幽雲緩聲說道。
「猙兒你打算今後是放在你我自己膝下培養,還是送到宗門去?」曹魏問道。
「先放在跟前培養吧,等性子定了再送去宗門,老爺這樣可好?」幽雲說道。
「你定了主意就行,近來我將要點化金丹,孕育聖胎,從此將封閉太靈山。」曹魏說道。
只是話剛一說完,他翻手取出了一張萬里傳訊玉符,分出一縷神識探入其中。
過了數息后,幽雲問道:「老爺,宗門傳訊所為何事?」
「去走個過場罷了,且等下諸位道友吧,他們正從宗門啟程趕來。」曹魏輕笑了一聲。
而後他自語道:「這趕過來也需要一點時間,雲兒你說我們站在這裡乾等著也不好吧?」
就在此時,曹猙這似虎如豹的小獸便從草叢中探出了頭來,喊道:「父親母親,你們又要打架了嗎?」
此話剛落,幽雲猛轉了下頭,原本還一副溫柔的模樣赫然變成了滿臉嚴肅之色,嚇得曹猙直接縮了頭,朝著斜坡滾去。
滾了十幾圈后,他這才撞到了一條彩鱗蛇尾,又被一下子捲起,甩到了天上去。
曹猙不怕反喜地哈哈大笑了起來,從半空落下,又被甩了上去。
如此反覆之後,忽然間一下子落了個空,直接迎面砸到地上,印出了一個凹坑。
曹猙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而柳煙則在一旁捧腹大笑了起來:「猙兒,看你這模樣,活生生的泥猴子一個。」
「好了莫笑了,小主人,摔疼了嗎?」雲珠半蹲了下來,取出了錦帕為其擦拭起臉上的泥土。
待稍微整理了下頭,曹猙朝著柳煙冷哼了一聲:「柳姨娘,雲姨娘,你們也是來找父親打架的?我知道你們不給我看,我先走了,你們別叫得太大聲了!」
一說完,他化作了獸形,朝著山下跑去。
「人小鬼大!」柳煙笑罵了一聲。
言及於此,它轉身看向了曹魏與幽雲,笑道:「主人、姐姐你們兩個前面在辦事的時候,也不避諱著點猙兒,如今可好了!」
「誰知猙兒天生便能記事。」幽雲緩聲說道。
畢竟它也沒有想到這孩子還沒滿月就能記得事情。
「好了,你們莫浪費時間了,他們從宗門趕過來可只有兩個時辰而已。」曹魏拍了拍手,而後左擁右抱將三個美妾擁在了懷中,而後恍然消失。
下一刻,在那山腰處的洞府石門轟然關閉了起來。 不過數息的工夫,一聲聲若有若無的旖旎之聲從那厚實的一扇石門傳出。
「別急啊!」那是曹魏的笑聲
「我先來!」這是柳煙的爭搶之聲。
自從前些年來,幽雲懷孕生下了曹猙后,它便有些急了。
明明在這幾年,它也沒有少被疼愛,可惜就是這個豐腴的莊稼地里,硬是長不出什麼東西來。
而那雲珠,則沒有這般急迫,依舊盡心儘力地伺候著。
雖說曹魏解去了她身上的血契。
不過其實也就換了個由頭罷了,從靈寵到侍妾,本質上並沒有什麼變化。
如此足足過了兩個時辰之久,重新換了一身衣裳的曹魏神清氣爽地從洞府中走了出來,在其身後則跟著滿面紅光的幽雲、柳煙、雲珠。
過了不過十餘息后,從遠處飛來了數十道各色驚虹。
在那蒙蒙靈光之中,乃是青霞宗諸多金丹修士。只不過卻沒有看到魏無咎以左丘兩人的身影在其中。
「德操,啟程了!」萬化傳音說道。
此話一落,從太靈山中便飛出了四道人影與之匯合,朝著西域方向疾馳而去。
六七個時辰后,霞宗一行修士西去已是二十餘萬里之遙,直至到了南疆與西域邊界地帶,而後又飛到了蒼茫無際的無念海,橫越數萬里。
不過他們並沒有停頓,而是朝前繼續遁去三萬餘里,到了一處寺廟林立的山脈上空時,方才停了下來。
此刻雖已是深夜時分,不過從山中寺廟裡仍傳出了一聲聲木魚與誦經之聲,透著一股祥和之氣。
而在其中一處山谷里的一座寺廟那金碧輝煌的大殿中,在那尊金佛之下盤坐著數十位和尚。
眾僧一邊輕敲著木魚,一手不急不緩地捏著念珠,口誦經文。
唯獨有一個唇紅齒白,面容俊美的和尚,坐在了地上,靠在了一根玉柱之上獨飲。
「白天念,晚上念,也不知道你們在念什麼東西,要是有這個心,那就走出大殿,拖了身上的錦斕袈裟去世俗中走一走,高高在上是成不了佛的。」白雲輕笑道。
聞言,其中幾個老和尚睜眼看了白雲一下,輕搖了下頭,便又重新閉上眼睛。
「虛偽!」白雲搖了搖頭,而後緩聲說道:「青霞宗來人了。」
此話一落,在首座上的玄難傳音說道:「萬化道友以及青霞宗諸位後輩,既然來了,便請入殿吧。」
在傳音之時,他仍不停地誦讀著經文。
「玄難、玄盈、渡苦三位道友別來無恙啊!」萬化笑道。
言罷,他領著門下眾多弟子飛落,步入了大殿之中。
一入殿,萬化雙手合十朝著那殿上的金佛恭敬地行了一禮。
「道友可想安心禮佛?」玄難笑問道。
一聽此話,萬化輕搖了下頭,說道:「別了,老夫從不信這一個。這求人不如求己,不必要將希望寄托在這虛無縹緲的神佛之上。玄難道友,你禮佛了一兩千年,可有什麼收穫?」
「覺性。諸位請坐!」玄難邀道。
聞言,萬化輕搖了下頭,緩步走去,在無念寺三人身邊的蒲團上盤膝坐下,而青霞宗其他金丹修士也紛紛落在蒲團之上。
「德操,來飲一杯否?」白雲持酒壺邀請道。
「一杯太少!」曹魏含笑走去,翻手取出了一壺靈酒。
兩人對碰了一下,而後大口地飲了起來。
而另一邊,萬化入座之後,朝玄難問道:「何為覺性?」
「心無攀執亦無恐懼,是為覺性!」玄難說道。
此話一落,萬化笑道:「那你開悟了嗎?」
「何為悟?」玄難問道。
「你問我?我未曾開悟!所謂覺者斷離一切迷惘而開悟真理,你真的開悟了嗎?」萬化笑道。
「千載修行,也只能自保,算不得開悟!昔日師兄開悟,可算是覺者。」玄難緩聲說道。
「玄悲大師開悟之後,同情眾生,憐憫眾生,的確是覺者。可惜啊!」萬化輕搖了下頭。
「是啊,可惜啊!道友遠道而來,不如先歇息一晚,各方宗門道友明日才會到來。」玄難頷首說道。
「可!」萬化輕點了下頭。
此話一落,在旁邊的白雲站起身來,傳音笑問道:「德操,同去山間賞月飲酒?」
「走吧。」曹魏頷首說道。
言語之間,兩人站了起來,並肩走出了大殿,身影消失在月影斑斕的山道之中。
……
……
在山谷一處印月清潭邊上,曹魏與白雲盤膝而坐。
以往幾番相殺之輩,在這一刻倒像是老友重逢一般。
待兩人將手中的靈酒飲盡后,白雲方才開口幽幽說道:「你覺得那老和尚這樣子值得嗎?在他們這一輩當中,除了他之外,就剩下了靈衍,還有貴宗的雲海,真是可惜了!」
在他口中的老和尚,自然是那玄悲大師。
一聽此話,曹魏沉默了片刻,思索后這才開口問道:「你覺得呢?世上看透之人,總會忍不住想要喚醒更多的人,幫助他們脫離苦海。可惜了世人太苦了,他們並不需要他人去開悟,一旦開悟了,無力於改變自身處境,反倒會更加地痛苦,這是大勢所造就。若是大同之世,眾生也不需要他人來開悟了,所有的啟蒙都是自我啟蒙。」
「這老和尚想要喚醒其他人,無異於螳臂當車,死了也活該,所以啊,我從修行初始就下定決心要為自己考慮,要為自己而活,所修佛法小乘就夠了,大乘便不必了。德操,你呢?」白雲輕笑了一聲。
「我?」曹魏抬頭看了下天上月,又望了下頭潭中月。
過了數息后,他將手中的白玉酒壺隨手一拋,叮咚落入潭中,盪開了漣漪,卷皺了月光。
而後他輕笑了一聲:「我正如這漣漪,對影照人,是我非我,我即是我!」
聞言,白雲朗聲大笑了起來:「你這傢伙果真有趣,何時準備渡劫成嬰?」
「此事過後吧。你又待何時?」曹魏問道。
「與你一樣!如今渡苦結嬰了,此次無咎又未來,想必也結嬰了吧?」白雲說道。
「結嬰天劫,你等又非感應不到!」曹魏緩聲說道。
「明日你我可要會上一場?」白雲問道。
「只分勝負,還是決出生死?」曹魏不急不緩地說道。
「勝負吧,我並沒有把握殺了你。這十幾年來,你這個傢伙應當又精進了不少了吧?若是有把握斬殺我,也不須留情!」白雲坦然笑道。
「若能做到,那一定不會。只可惜我當下也沒有把握!」曹魏笑道。
聞言,白雲嘆了一聲,而後問道:「昔日在那海殿血雨落下之時,你可曾得了法門?」
曹魏輕點了一下頭,說道:「有一法,名為《悟虛化神之法》,不過難啊,遠勝其他功法。」
在青霞宗中的諸多功法中,從沒有一門與之相若的功法。
甚至連那鵬族大能修士所創的《瞑鵬》之法與之相比,也遠遠不如!
「的確難,這些年來,我參悟此法許久,發覺這是一門以執念為修行之法,劍走偏鋒到了極點,稍不留神便極有可能被自身執念所反役。既然你與渡苦師兄兩人都有所獲,那其他道友想必也是如此。那四海殿中出現的那尊大能也不知道在打著什麼主意?」白雲緩聲說道。
「何必去想那麼多?那尊大能是什麼樣的存在,也不是我們所能了解的!」曹魏說道。
言罷,他翻手取出了一壺酒,自飲了起來。
而另一邊,白雲輕搖了一下頭:「你倒是想得開。那大能竟能創出這等玄通妙法,應該已是功參造化了,定是一尊大乘修士。不過既然那上界竟然沒有反應,只怕當真是出了大問題了!」
「或許吧。此事我並不關心。只是此法既然創出來了,那定是有修成之輩,我等還是坐井觀天了。」曹魏輕笑了一聲。
「德操,等你結嬰后,不如先試上一試?」白雲笑說道。
「你先來?」曹魏笑道。
言語之間,兩人又輕碰了下酒壺,乘著山中清風對酌了起來。
在不知不覺之間,月兔落,金烏升,天色昏沉之中,流雲鐵青蒼灰。
直至紅光照破,天地之間方才豁然開朗了起來。
而就在此時,一道道驚虹從四面八方疾馳而來。
最先趕來的是一道赤色驚虹,待飛至山谷上空,從靈光中便傳出了一道朗笑聲:「萬化,怎就你過來了,霞光呢?」
聞言,萬化與玄難等無念寺三位元嬰修士並肩走出,而後他抬首笑道:「師兄在外尚有要事,來不及回來。六道道友,這些年來過得不錯啊,竟已突破元嬰中期了。」
此話一落,那光華斂去,顯出了一位赤發蒼鬢的修士,正是那天魔門的六道真君。
「比不得你們師兄弟倆人。」六道真君笑道。
這些年來,雖然宗門中金丹後期修士幾乎都隕落在了四海殿中,不過他也趁此整合了一下宗門,算是解開了心結,一下子破開了瓶頸,突破到了元嬰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