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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第171章 大慶尾聲

  第171章 大慶尾聲

  當著鄭勝利的面,李源將三罐醬泡菜、兩雙靰鞡草鞋、一方羊皮,還有幾個……看大小是鳥蛋?應該是腌的,不然這會兒哪有鳥蛋啊。


  一一放進了帆布包里。


  另外就是一堆書……


  鄭勝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們剛才可是大包小包拿著走的,就送你這?」


  他左右看了看,就這麼小小一間屋,簡單幹凈,也沒別的東西了。


  李源笑道:「人家送了好些東西,有人連家裡壓箱底兒的寶貝都拿出來要給我,我能要嗎?就挑揀了這幾樣,不錯了,禮輕情意重。再說人家也非要送好禮,是咱不敢收,但情分得領。」


  鄭勝利「嘿」了聲,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看來這人,只要別得罪,就是個好人……索性不提這茬,笑道:「聽說哈市那個病人跑來找你看病來了?小李,嘖嘖嘖,你可真是要出大名兒了。這病人打四九城來,在冰城也找了好些名醫,中的西的都有,一個沒成,最後奔你這了。這你要是都看好了,往後四九城醫學界,你都算是有名號的了。」


  李源道:「鄭主任,您虛抬了。謠言止於智者,我治些常見病還行,這種疑難雜症,只能碰運氣。外行不知道,難道您還不知道嗎?這疾病,三分之一是不用治,自己就能好的。還有三分之一,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治不好的。最後三分之一,是醫生也看不出到底是什麼病,能不能好,全靠運氣的。


  醫生能起的作用,真沒有那麼大,也沒見幾個醫生是長壽的,都是病死的。


  再說了,就算治好了又如何?現在醫院裡地位最高的,是外科醫生,不是內科,更不是中醫。」


  鄭勝利樂道:「你小子看的還真透徹。怪不得要改行當西醫,眼力見兒真行。是啊,就算救了那麼一兩個疑難雜症有什麼用,除非給了不得的大人物治……人家手術台上一個小時辦的事,內科得用仨月不見得好,中醫嘛,嘿嘿嘿。小李,什麼時候考執醫證?」


  李源道:「明年吧。」


  鄭勝利笑眯眯道:「拿上證后,是想當外科還是內科?內科的話到我這怎麼樣?咱們也算是有交情了,我也知道你的能耐,不會埋沒了你。不過你指定要上手術台,也好,年輕人嘛,前途最要緊。」


  李源笑道:「我主修藥劑學,去藥房工作,當個藥劑師。」


  「……」


  鄭勝利眼睛瞪的跟牛蛋似的,啞口無言。


  藥劑師,像大慶這樣的地區級醫院都沒有。


  就那麼幾種葯,青霉素都是高級的了,醫生護士就能辦,還需要什麼藥劑師?


  也只有在大城市有實力的醫院裡,才會在藥房配備上少數藥劑師,還跟醫院裡的隱形人一樣,不知道的以為那就是個護士。


  鄭勝利鬧不明白,一個前途無量的醫生,怎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李源也不解釋,等再過幾年,倒霉的都是風光人物。


  有時候他覺得很有意思,國人好像一直都喜歡造神,然後再親手毀掉。


  從古至今,幾乎沒變過。


  這幾年風光無限的人物,如時傳祥,過幾年要多慘有多慘。


  王進喜能例外,大概是因為石油實在太重要的緣故,特別是在風雲跌宕的年代里,能換回來大量的外匯,維持經濟穩定。


  但也就一個王進喜了。


  其他各行各業,幾乎所有的風雲人物,基本上都被打倒。


  李源要是按照現在的路數發展下去,到時候非得倒大霉不可,所以去藥房好好苟幾年悄摸做幾年試驗再說。


  鄭勝利一隻眼高一隻眼低的打量著李源,總覺得這小子,可能有怪癖,不走尋常路。


  ……


  「嗯……」


  「嚶嚶……」


  陸朵朵覺得自己要死了,以後再沒臉見人了,哪怕身上還穿著一層秋衣,可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推拿按摩時,隨著力度逐漸加深,她差點把嘴唇咬破了,都沒忍住哼出聲來。


  高衛紅在一旁面色也隱隱古怪,李源倒是有些無奈,喝道:「忍什麼?該哼就哼,正常生理反應。換個男人也一樣。」


  高衛紅道:「男人也這樣?」


  李源道:「你身上酸麻酸麻的,你也一樣。男人又不是木頭樁子,肯定也如此。別說人了,換個小貓兒在這也一樣,所以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有了這話,陸朵朵叫的不再是那種極度壓抑的貓叫聲了,雖然仍聽得出忍耐,但卻好多了。


  這次推拿做的比較輕鬆,因為一身骨頭,李源都沒怎麼敢用力。


  但做完后,陸朵朵卻覺得渾身舒泰,猶如漫步雲端。


  高衛紅看出陸朵朵臉上的笑意,心裡大為高興,追問道:「源子,什麼時候針灸呀?」


  她覺得成為朋友后,稱呼也應該變一變。


  再同志同志的叫,顯得生分。


  李源自無不可……


  他道:「一會兒我先稍微燒一回山火,再輔以留氣決穩一穩。朵朵現在的狀態是虛不勝補,承受不住大補,只能循序漸進,一點點溫補。等這次針灸完后,你們就可以回家好好過年了。等回京之後,再好好治,本來就是急不得的事。」


  陸朵朵已經坐起來了,身上穿一件薄秋衣,身前和李源差不多一樣平,感覺可以以兄弟相稱。


  李源叮囑道:「按時作息,別東想西想……」


  陸朵朵小聲道:「睡不著怎麼辦?」


  李源呵呵道:「那就做數學題。」


  「噗!」


  高衛紅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問李源道:「你怎麼知道朵朵數學不好的?」


  陸朵朵羞不可耐道:「衛紅姐……」


  高衛紅忙繃住不笑,強忍著,道:「聽到了嗎?這是李大夫開的靈方,回去試試。」


  陸朵朵不理她了,李源開始替她針灸。


  高衛紅勸道:「源子,你那麼多侄子侄女,學習又都不錯,幹嗎都報中專啊?上大學也很好啊。大學的教育,還是要比中專深的多。」


  李源淡淡道:「供不起了。」


  陸朵朵訝然的看向他,高衛紅也不解道:「大學生每個月都有補助呀,又不用交學費。」


  李源笑了笑,道:「大學不用,高中用。農家子弟,而且家裡還那麼多孩子,能供到初中的都鳳毛麟角,讀中專還是讀高中,幾乎都是無需選擇的事。大部分農家子弟,都是讀上兩年小學,認得自己的名字,就回家種地,幫襯父母了。」


  高衛紅猶豫了下,還是說道:「我看你妻子應該出身大富之家,怎麼不幫襯一下……」


  陸朵朵都不忍心了,責怪了聲:「衛紅姐……」


  李源洒然笑道:「別說我沒佔過我岳家的便宜,我媳婦兒跟了我后,都成天吃粗糧窩頭。中專已經很不錯了,能學到東西,也是幹部身份。」


  五六十年代的中專要多香有多香,就算再過二十年,中專依舊含金量十足。


  這個話題彷彿一下顯示出了巨大的階級差異,讓氣氛略顯尷尬。


  像她們兩人的家庭出身,和她們身邊的朋友,好像從沒想過能不能上得起學的問題……


  李源倒是坦然,人家老子用命堆出來的天下,子女享福沒啥不行的。


  李幸當了他的兒子,不一樣掉進蜜罐里享福?


  大丈夫憑三尺青鋒立不世功,所求者無非封妻蔭子,無可厚非。


  只要不以高高在上的姿態蔑視普通百姓就行,畢竟一將功成萬骨枯,那些枯骨的親人,大多都是普通百姓。


  針灸完后,李源問陸朵朵道:「有沒有感覺舒服一些?」


  陸朵朵點點頭,看著李源道:「謝謝你,源子哥哥。」


  她比李源小四歲。


  李源微笑道:「回去后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用中醫的說法,耗費過多的神思傷肝。西醫方面,也說想法太雜太悲傷,會引起副交感神經的紊亂,對身體不利。如果覺得控制不住思想,就看看書,不求甚解的看。什麼時候困了,倒頭就睡。睡眠永遠是最好的恢復元氣的方法,比任何良藥都好。」


  陸朵朵鄭重點頭,道:「我知道了,謝謝源子哥哥。」


  李源給個建議:「朵朵,還是叫源子哥吧。我周圍所有人都這樣叫,突然多個哥字,我聽著有些不得勁……」


  高衛紅哈哈笑了起來,陸朵朵面紅耳赤。


  李源趕人:「快走吧,回去陪家裡人好好過個年。回見。」


  「回見!」


  高衛紅握手,又補充了句:「源子,很慶幸來的時候能遇見你,很高興我們能成為朋友。」


  李源點頭:「我支持你的想法。」


  高衛紅:「……」


  陸朵朵咯咯樂了起來。


  ……


  「沃日!」


  「艹!」


  「我了個大艹!」


  杜爾伯特草原上,李源全身汗毛炸起,手裡寶劍早已換成了六合大槍。


  他的對面,是一隻快三米的成年東北虎!!

  李源不解,這樣的大蟲不應該都在大興安嶺那邊的林區裡面嗎,怎麼會跑大慶來?

  難道是追逐黃羊群過來的?

  這玩意兒實在太猛了,李源自覺已經登堂入室的身法,在它面前將將只夠勉強招架。


  手裡寶劍差點沒給一爪子拍飛。


  武松打虎聽著過癮,但這會兒親身面對后,李源總覺得那是吹牛逼。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大蟲不僅快,一陣風似的,還猛,力氣大的驚人。 李源空間里也有一把獵槍,可根本沒法瞄準,沒機會。


  要不是還帶了這把長達三米二的大槍,張冬崖壓箱底的寶貝,今天還真就危險了,估計只能把空間里的手榴彈拿出來應應急。


  現在公社的民兵連里啥都有,李源二哥是民兵連連長,弄幾枚手榴彈輕而易舉。


  但眼下還不是時候,眼下這種極致甚至面臨生死的對陣感覺,讓李源全身血液沸騰,身體都隱隱顫慄。


  他有直覺,只要今晚能親手打死這條猛虎,武功上就能有一個大的突破。


  練拳三年,今夜或許就是由明勁突破暗勁的機會!

  手中大槍橫握,大槍是椆木打造的,天然長成的筆直樹木,整根打磨成槍桿。


  一般人都聽說大槍是用白蠟桿做的,其實真正的好槍從來不用白蠟木,因為槍桿超過三米的白蠟會塌腰,硬度不夠。


  黃皮白蠟想打磨成槍桿,要用桐油浸泡。


  入門用的白蠟桿,是用來「找手」的,讓你的脖子上的筋通過肩膀「找到」你的手腕,而不是真的用白臘桿就可以成六合大槍的勢。


  這些知識,非真傳不可知。


  李源將六合大槍抖出團花來,逼的東北虎不敢近身,這大蟲跟一陣風一樣,讓它貼近了,太兇險。


  可老是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法子,拼體力人類怎麼可能拼的過猛虎?

  李源一邊喘息,一邊微微後退,看模樣,似乎是生出退意了……


  但生性殘忍的老虎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沒受傷還行,老虎嘴角之前被劍豁出一個口子,正處於暴怒狀態,雙腿稍稍低伏前行,保持隨時猛撲的姿勢,步步逼近。


  李源看起來越來越驚慌,甚至絕望,握槍的手都開始抖了,腳步也微微踉蹌,但還是嘶吼著舞動長槍,將東北虎逼退稍許。


  老虎土黃色的眼睛在月夜下看起來森然冰冷,李源總覺得這畜生眼裡有些戲謔,似乎在欣賞「獵物」臨死前的哀嚎。


  李源隨它心愿,連連咆哮,似乎想用吼聲驚退它。


  等看到老虎居然緩緩坐在那不動,只是拿眼睛盯著他時,李源忽然拖著槍轉身就跑。


  身後傳來老虎「嗷嗚」的一聲興奮咆哮,李源「媽耶」一聲,腳下似乎也不穩,一個踉蹌,看似就要倒地,身子塌向一側,然而就在老虎興奮的猛然躍起撲來時,李源似倒未倒的身體原地一個轉圈,手中幾乎跌落到地的大槍猛然抖起,槍頭血色紅纓瞬間炸開,槍頭斜刺衝天,迎向飛撲而來的猛虎,在猛虎強扭身軀準備落地躲避中,李源用盡全身氣力,「呔」的一聲,大槍迅若驚雷般破入了猛虎的腹部。


  李源卻並不停歇,撒手長槍,不等猛虎帶著槍桿跌落,腳下八卦步快若游龍,幾步閃身向前,手中雙拳轟然砸中猛虎雙耳,后在老虎厲嘯嘶吼中,腳下旋轉,繞其身後,雙拳如炮拳拳轟至猛虎腰間。


  學武數年,心中積攢了不知多少狂躁之氣。


  身處這驚雷激蕩的年代,步步小心,為求自保,處處隱忍,心中也藏了不知多少不平氣。


  今日今夜今時,種種憤怒悉數化為拳中勁,狂轟亂炸在這隻倒霉老虎的身體各處。


  老虎至死都沒想明白,這個狗逼猛成這樣,剛才那是在干哈玩意兒?

  怎麼會有如此虎逼的人類?


  暴擊了足足半小時后,李源越打精神越足,兩隻眼睛明亮的似乎比天上的星辰更璀璨,只覺得對勁的理解終於更進一層,不是只知道什麼叫綿里藏針,什麼叫隔山打牛,而是真真切切可以做到了!

  他走到那條只是虛喘著粗氣,靜靜躺在地上不動的老虎身邊,腳尖在虎頭上輕輕那麼一點,老虎只來得及「嗚咽」了聲,就徹底僵住不動了。


  到這一步,武功總算練出了些名堂,已經算得上是真正的大高手了。


  用暗勁殺人,幾乎可以做到無影無形。


  除非是招惹到了大人物,或者濫殺無辜,否則一般人死於暗勁下,即便法醫來查,也根本查不出什麼來,只能是死於惡疾,暴斃而亡。


  至於再進一步,想練到祖師爺楊露禪那樣的化勁,估計十年八年內沒什麼希望。


  楊露禪這一支練到化勁有一個顯著的標誌,就是學會絕學凌空勁,不接觸,隔空以勁打穴,殺人於無形。


  在廣府城的縣誌里,至今還有楊班侯傳功「凌空勁」於張信義的事。


  張信義,就是李源恩師張冬崖的父親。


  將長槍收起,又將這條重達五百斤老虎收了起來。


  老虎一身都是寶,虎鞭、虎骨就不說了,單是虎肉,就可以入葯虎脂平胃丸,對養胃正氣有奇效。


  人老了,難免消化會出現一些問題,虎脂平胃丸效果奇佳。


  虎骨可制虎潛丸,也是上等的補藥,可補腎強骨、調養身體、增強體質。


  今天的收穫實在太大了!


  不過李源並未就此收兵,他繼續往草原深處尋去。


  一般人冬天入草原就是找死,光失溫就能要人命。


  白天的草原溫度如果是零下三四十度,晚上只會更冷。


  李源不怕,除了不時的喝些熱水,吃些熱乎乎的肉,太累了還能生一堆柴火,在火堆邊搭個帳篷,放上厚厚的床墊,舒舒服服的睡一覺外,他暗勁初成,已經可以自主的緊鎖皮膚,大大減少體內熱氣流失。


  若非如此,他也不敢繼續深入。


  馬上就要回京了,他要進行最後的掃蕩。


  大丈夫手中槍翻江倒海,也抵擋不住饑寒窮仨字。


  未來日子還長,眼下機會難得,能多捕獵些就多捕獵些。


  運氣不錯,又追到了一群黃羊。


  可能是蒙古那邊殺的太狠了,才跑到這邊來的,只是沒想到遇到了李源這麼個活閻王。


  一口氣殺了五六十隻后,又用羊血為餌,招來了一群草原狼,八隻,足夠大了。


  李源徒手乾死四隻后,其餘四隻夾著尾巴飛奔了。


  奔了就奔了吧,多了也沒啥用。


  中醫里說,狼肉有毒,不能入葯。倒是狼皮做成狼皮褥子,適合老寒腿。


  李源準備給張冬崖弄一床狼皮褥子,家裡父母暫且等等。


  張冬崖那裡基本上不會有人去,李家卻不一樣,讓人看到李桂鋪著狼皮褥子,影響不好,所以四張狼皮足夠了。


  不急著剝,就先收起來,回去后慢慢料理。


  看看天色,漫天星斗,草原上的天空乾淨的像一大塊寶石一樣。


  李源一個人遊行在空蕩蕩的草原上,居然一點不覺得孤獨,恣意的高聲呼嘯一陣,盡舒胸中快意!


  ……


  轉眼正月初十,二月十四。


  明天首批從京城前來緊急支援大慶會戰的醫生就要回京了,會戰指揮部副總指揮劉麥成及一干領導出面,開了場歡送會。


  不在工位的工人皆可參加,在工位的可由家人代替。


  兩個月來,這百餘號京城來的醫療精英也算是埋頭苦幹了,即便黃超民、張建業之流,也下了力氣,救治了不少病人。


  由於水土不服引起的工人健康問題,得到了大大的緩解。


  一般來說,只要熬過了一個坎兒,以後就會輕鬆的多。


  所以這次支援任務也算圓滿完成。


  工人和家屬們都很熱情,後勤部門還專門組織表演了二人轉《送年畫》、《大慶子》和《王二姐思夫》。


  這是給老人家表演過的二人轉節目!

  李源看的有滋有味,然後諸醫生人人戴上大紅花,在大慶會戰指揮部前合影。


  這一次出差,也算是正式收尾了……


  ……


  「小李,你現在就要出發吧?我讓肖幹事去送你。去了哈市,替我問候劉院長。」


  吃完晚宴,副總指揮劉麥成看著李源語氣真誠的小聲說道,一副自己人說事的姿態。


  跟其他專家握手,他都十分熱情的挽留、感謝,說一些很體面的場面話。


  但到了李源這裡,截然不同的對待,讓不少人心裡有些酸味。


  特別是角落裡的王明義,心裡簡直翻江倒海。


  心裡將劉麥成罵了個狗血淋頭,是個過河拆橋的小人,也罵李源,得志便猖狂,一點不念過去的交情。


  他卻忘了,他和李源哪有交情……


  李源倒是淡然,雖然對劉麥成無感,卻也沒想過得罪此人。


  他是不怕,可將來李堅、李荷他們過來后,讓此人給惦記上了,總有穿小鞋的機會。


  便頷首微笑道:「好,謝謝副總指揮了。」


  劉麥成大喜,哈哈笑著拍了拍李源的肩膀,道:「真想把你留下來啊,大慶就缺你這樣又有能力,又有幹勁兒,心裡還裝著百姓的好醫生!小李,不會讓你白辛苦的,感謝信已經先一步發回部里和你們單位了。一同寄回去的,還有我們大慶的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心意,每人單位送半扇豬,禮雖輕,但你們對我們大慶的幫助,我們永遠銘記於心!」


  掌聲雷動!


  這人,果然如王進喜說的那樣,是個做官的人。


  李源笑的燦爛,和眾人一起鼓起掌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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