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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2.第378章 電老虎!

  第378章 電老虎!


  「金風未動蟬先覺!這是金風未動蟬先覺啊!」


  米糧衚衕,古家。


  古老書房內,龍將軍聽完曹老的講述,並再三詢問確認后,白眉下目光激蕩的連聲說道。


  古老冷眼旁觀稍許,一手夾著煙,身體微微前傾的問道:「他這個,是不是佛家講的他心通?預感動作的我聽說過,丞相當年跟我說過,韓慕俠氣血並重,性命兼修,是黃埔第一高手。背對著別個,人家出拳他能感知的到。小李這個是別個想什麼他都能感受的到,過於離奇了吧?」


  龍將軍連連搖頭道:「不是神通,不是神通。韓慕俠那是聽勁,我也會。小李醫生的這個,是至誠之道,可以前知。神通是什麼,我沒見過,甚至沒聽說誰有過。但至誠之道,卻是有前人達到過的境界。」


  古老聞言皺眉道:「至誠之道,可以前知。這是《中庸》的話呀,說的也不是預測別個有沒有罵人,說的是國家的發展前途。」


  龍將軍笑道:「國家前途,這是宏觀大道。武道上的,修的是己身。明朝的王陽明,便是此道高人。外不欺人,內不欺心,心不存私,良知光復。則心如明鏡,可以前知。」


  我雖然不知道至誠之道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但我猜測,他正在滾滾紅塵中,不斷磨礪打磨他的至誠之道。否則,他原本不是這樣的性格,在港島甚至不願出門見人,極可能是最近才突破的。


  他不願回港島,或許也是這個原因。港島的人太少,沒什麼效用。」


  曹老笑道:「神神叨叨的,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信那小子會是什麼至誠之道的高人。功夫好我信,他調皮啊,愛打架,可不得會些拳腳。」


  古老還挺感興趣,道:「他的功夫那麼高,也是因為這個?」


  龍老將軍搖頭道:「這個和功夫高低有關,但關係倒不大。王陽明一介書生,照樣入至誠。」


  古老氣笑道:「胡說!王陽明怎會是一介書生咧?《明史》記載:忠、泰故嘗納宸濠賄者,氣懾不敢復言。已,輕守仁文士,強之射。徐起,三發三中。京軍皆歡呼,忠、泰益沮。人家厲害的很!」


  龍老將軍老臉都紅了,笑了起來,道:「我讀書少,所以只到了化勁,再往上就無能為力了。但我聽說,李醫生長年累月讀書不綴。古老,突然出了這麼一個絕世人物,又從始至終關愛烈士遺屬,照顧烈士遺孤,捐贈教育……這種人是不作偽的,也不屑作偽,所以可見都是真誠的。古老,曹大姐,這是我們的氣運吶!他那麼有錢,可以請他拿出來……」


  曹老沒好氣道:「少做美夢了!那就是個不講道理的無賴。當著我的面都敢胡說八道,不想讓秦雪幹了。說歷朝歷代她這樣的都沒好下場。還說了,將來誰欺負小雪,他就殺誰,讓我一通好罵。看來老話說的真沒錯,俠以武犯禁。我眼不見心靜,趕緊趕走了。」


  古老吸了口煙笑了笑道:「不要緊,這是秦雪同志的家事,她擺的平。這個奇人啊,最大的優點就是在乎家人,在乎師父,在乎對他好的人,重情重義。這樣的人,我們大可不必緊張,他是好人嘛。」


  龍老將軍心裡對古老的胸懷,欽佩之至。


  他知道這個讜的一些人其實並沒有這樣的胸襟,只要不在控制之內的,任何不可控因素都被視為大逆不道,壓之而後快。


  唯有這樣海納百川的胸襟,才能讓這個國家,真正興盛!


  等龍將軍告辭后,古老問曹老道:「曹大姐,你覺得這個人,到底如何?」


  「……」


  曹老笑了笑,沉吟稍許后緩緩道:「你讓我留心觀察小李不一樣的地方,所以我發現了些不大一般的事,就過來和伱說說。但是,小李本身肯定是個好孩子,是個普通人。心思都在老婆孩子和家人身上,連億萬家財都不在乎,港島那邊那麼熱鬧也沒瞧他急糙糙的,更別提其他的了。


  至於小雪那邊也不用考慮小李的因素,該歷練就歷練,該磨礪就磨礪。


  歷史告訴我們,凡是一帆風順上去的,都是不成器的。


  老人家、丞相還有你,哪個不是幾起幾落呀?外面只知道三起三落,說丞相一直沒落過,做人圓滑,可你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


  能耐,是在挫折中成長起來的。胸懷和格局,是在委屈和苦難中磨礪出來的。


  我知道你對小雪寄予了厚望,在慢慢磨礪。正好,小李也算是一重考驗。


  我視小雪為己出,太喜歡這個孩子了,但讜的事業,國家和民族的前途命運,高於一切。


  小雪這樣的幹部,就該經受考驗,讓她成長起來,成為國家棟樑!」


  儘管受一些無法改變的因素所擾,秦大雪不可能「會當凌絕頂」,但是,只要她一以貫之的像現在這樣一心謀國,同樣有她散發光芒的位置。


  秦大雪現在不只是計委副主任,還在紀律委員會,擔任要職。


  曹老曾經很不高興也不理解這樣的安排,直到秦大雪和老人一番剖心長談后,曹老心中才將她從「愛女」的級別,再次大大拔高。


  古老大為高興道:「說的太好了!秦雪同志很好,一心為國。那個小李呢,我看確實是沒出息的很。天天叫喚退休退休,在後面老拖後腿。這怎麼能行呢?不管他了,不管他了!哈哈哈!」


  ……


  入夜。


  秦家莊,李家。


  李源收拾好行囊,看著老娘拄著一根拐杖一直坐在炕邊看著,他笑道:「媽,捨不得我走?」


  李母笑的慈愛,道:「明年還回來不?」


  李源笑道:「回來啊!肯定回來。媽,等明年我讓湯圓去買一架私人飛機,到時候派咱們自己家的飛機來接你和爸去過年。飛機上有睡覺的床,眯一覺就到了。」


  李母嚇了一跳,道:「飛機還能自己家買?」


  李源「昂」了聲,道:「在外面有錢啥都能買,自己家的飛機可比飛機場的客機舒服的多,還安全。到時候您想到港島吃海鮮了,就給我打個電話,我就派飛機來接您。早上出發,下午就到了。第二天您想和村裡的老太太們分享一下前一晚上吃龍蝦的姿勢,想讓她們看看是左手吃的香,還是右手吃的香,欸,再坐飛機回來,拿照片給她們看。」


  本來還有些傷感的李母,被兒子逗的笑的合不攏嘴,笑了會兒又看著兒子道:「去了港島要好好吃飯,娶四個媳婦都白娶,沒一個會做飯的。」


  大嫂子「不高興」道:「看看、看看!當兒媳婦的多難,四個伺候您兒一個,也沒句好話!我們這些就更不行了!」


  李源大笑,李母不理,又殷殷叮囑道:「別光慣著孩子,讓他們也學著做飯。等你老了,別讓他們餓著你……啊?」


  李源一下笑不出來了。


  隔窗望見兒抱孫,我兒只知他兒親。待到他兒成年後,莫讓他兒餓我兒。


  常聞隔輩親,抱孫不抱兒。


  怕也只有這種將兒子疼到極致的母愛,才會擔憂「莫讓他兒餓我兒」吧……


  李源看著老母親溫聲笑道:「媽,要不要跟我去港島?我餓了,媽還能給我做飯,烙個餅吃。」


  見李源都動情了,大嫂子看不下去,同老太太道:「老娘,別忘了讓老幺多寄些錄像帶回家來,看電視劇!」


  老母親本來都快掉淚的眼睛里,忽然綻放出炫目的光芒來,巴巴的看著李源……


  ……


  第二天中午,李源乘車來到機場。


  臨別時,他看著治國道:「兒子,你心智成熟的早,還在不斷的學習進步。但是,心智向前發展,如果方向不對,也有可能偏離正道。爸爸能教你的不多了,只送你四個字:厚物載德。老實說,爸爸對你過於聰慧,一直都有些擔心,寧肯你笨一些。」


  治國聞言,看著父親笑道:「爸爸是擔心慧極必傷么?爸爸,您已經給出了應對這點最好的良方,就是厚物載德。您放心吧,我不會倚仗小聰明,總想走捷徑的。我常去拜訪那些老同志,不是為了我自己。有爸爸、媽媽在,我根本不需要如此。我只是有些擔心媽媽。讀的史書越多,就越擔心她。」


  李源笑道:「媽媽才不用你擔心呢。兒子,我向你保證,沒人能傷害得了她。誰害她,我殺誰。」


  治國臉都抽抽起來了,委婉道:「爸爸,體制內有體制內的規則。您別總想著人道毀滅啊……媽媽要是受了氣,她自己就能找回場子。她不能,等我長大了也一定能。您直接出手幹掉,一點成就感也沒有。而且,後患無窮。」


  入勁之後,他愈發能感覺到父親如淵似海的實力,倒是不懷疑這點。


  但倚強而行,絕非智者。


  「臭小子!」


  李源哈哈笑罵道:「再多讀讀史吧,還是沒讀透。你和你媽想待的地面上,真正高手之間的交鋒,哪會局限什麼手段?看看你們的歷史,比起狠辣來,你爸爸我就是九世大善人。行了,真到那一天,咱們爺倆再謀划,不管怎麼樣,肯定要保護媽媽。」


  治國高興的點了點頭,心裡頗為溫暖。


  雖然自家父親的太太多了些,但父親本非常人,並且對幾個媽媽,特別是他媽媽,都好到天上去了。


  這就夠了。


  父子倆分別後,待看到一架飛機上天,李治國才坐上了皇冠轎車,去了海子里。


  母親做的事,內蘊大風險,他多走動幾分,多少能幫助分擔些壓力……


  ……


  晚上七點。


  當李源踏上港島的那一刻,就能感到明顯的兵荒馬亂。


  機場里擠滿了拖家帶口大包小包準備離開的市民,不時能聽到人們嘴裡的謾罵聲。


  李源「嘖」了聲,倒沒高高在上的想著指責什麼,能理解。


  畢竟那段歲月過去了還沒幾年,他都拖家帶口的跑到這邊來,更何況這些人。


  而且,這些匆忙離開的人,要不了兩年又該回來了。


  因為港島第二波黃金髮展期即將到來。


  只是大多數人,特別是將房產出售的人,等他們再次回來時,才會明白他們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又在機場大廳報亭內發現了幾份報紙,上面居然還有大唐集團的版面。


  拿出零錢買了幾份隨便掃了兩眼,就丟進垃圾桶了。


  蒲他阿母的,肯定是沈壁老狗出手了。


  居然把大唐百億振興投資叫收割抄底港人的財富,罵大唐是大陸的劊子手。


  他么的,說什麼真話?那麼難聽!


  再往外走,就看到李幸和曹永珊站在機場大廳接機口,

  六月十四號出的門,今年十一月十四號,正好五個月。


  「爸爸!」


  大兒子和大兒媳婦都很驚喜的看著李源走過來,李源點點頭,看了眼曹永珊道:「安吉爾怎麼瘦了?在減肥么?」


  曹永珊抿嘴笑道:「嗯,每天早上都有跑步,練八段錦。」


  李源道:「好,鍛煉身體好,是對自己負責的第一步。」


  上車后,又看向李幸道:「家裡現在如何?胖胖怎麼樣了?」


  李幸笑道:「上個月十二號生的,您圈的名字,叫李智。小詩爸爸來看過後,說和小詩小時候一模一樣,包了個兩千萬的紅包。」


  李源呵呵了聲,道:「捐到內地烈士基金會,算替他贖些罪業。」


  坐在後排的曹永珊有些高興的抿嘴輕笑,她和何萍詩關係很好,但賭王趾高氣揚的樣子,她很不喜歡。


  她現在是李家長媳,賭王有什麼資格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顧及何萍詩的面子她才沒多說什麼,但自家公公顯然是站在她一邊的,讓她心裡很踏實。


  李幸點頭應下后,啟動轎車,又道:「爸爸,自九月談判失敗以來,公司連續收購了港燈、中華煤氣、中環六號碼頭的四個泊位,董家東方海外航運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大唐置業正大力收房,邵先生的四家龍頭戲院都賣給了我們,並指點我們買了其他二十四家條件很不錯的戲院。現在,大唐院線是港島最大的院線公司。


  不過,上述產業預測至少三年內,都會持續虧損,需要很大一筆資金來維持。


  還有,本來計劃收購的天星小輪和九龍巴士,遇到了李家成、李釗積、鄭鈺彤等滙豐系的強力阻撓。中環的寫字樓,也只收了三座……爸爸,他們已經反應過來了。」


  李源目光掃向街邊樓宇間的萬家燈火,心裡嘖嘖稱奇,這都用的是我們家的電,有些威啊……


  頓了頓,他道:「房地產上可以讓他們,作勢去爭,盡量逼空他們的資金,然後主拿小輪、巴士這樣的民生公司。報紙方面呢?」


  李幸搖頭道:「滙豐的人盯的很緊,他們對傳媒領域的重視,超過了我們的預料。我甚至猜想是不是所有主流報紙後面都有滙豐那一邊人的股份……」


  李源淡淡道:「報紙並不是稀缺資源,不是不可複製。收購不到大的,就收購中型的,小型的,或者乾脆自己創辦一家,先慢慢做,培養人才,熟悉業務,等那幾家上市后再說。總之,滙豐不讓咱們做的事,那就一定要做起來。輿論話語權如果不在咱們手裡,那就太被動了。睿兒還好么?」


  李幸笑道:「開始晃悠著走路了。」


  李睿一月五號出生的,還不到一歲。


  看著兒子臉上滿臉的笑意,李源也笑了笑,說道:「現在有兩個兒子了,更要照顧好自己。」


  李幸笑著點頭應下,李源又道:「十二月多收一些地產五虎公司的股票,爭取把大盤拉一拉,給內地減輕些壓力。另外,繼續投資日本。地產、股市是一方面,最重要的,還是電子工業的技術,先不要最先進的,最先進的引進也白費,根本吃不透。先引進一些落後技術,一點點夯實根基。買些生產線,放在內地去,還可以培養優秀工人。


  你的擔心是對的,咱們家把攤子鋪的那麼開,前面幾年一定是虧損的。


  沒人不想發展製造業,但製造業的成本也確實痛苦。


  所以,賬上一定要留下足夠的錢,做好最壞的打算。


  這一點,你可以跟李黃瓜學習。」


  大衰退至少要延續到八四年十二月協議簽訂之前,也就是說還有兩年多的時間。


  現在收購的所有產業,幾乎都將面臨虧損的局面。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整個港島經濟幾乎都在崩盤,怎麼可能還能盈利……


  但只要熬過八四年,就能迎來了大轉機。


  李幸開著車,面色十分嚴肅的點了點頭,道:「爸爸,我知道了,銀行里一直留有一大筆錢沒動。」


  李源笑了笑,道:「也別太緊張,實在不行我拿一些古董珍玩再去滙豐貸一筆,周轉周轉。」


  李幸和後排的曹永珊都哈哈大笑起來。


  李源道:「大致就這麼多了,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辦就好。尺寸你自己掌握,我說的也不一定都對,你可以自己斟酌。要不是四九城那邊讓我以大局為重,非讓我回來主持局面不可,這些我都懶得啰嗦。」


  李幸樂不可支道:「爸爸,回家后看到媽媽她們您可千萬別這樣說。」


  李源嗤之以鼻:「有什麼不能說的?你老子我鐵骨錚錚!」


  ……


  「太太們,我可真是太想念你們了!但必須要聲明一事:要不是四九城海子里非留我在那邊,共商港島大局,整天啰里啰嗦的,我早就回來了,一天都待下去。在我心裡,家,才是我的天堂,你們就是我的天使!」


  青衣島,李家莊園,久別重逢子女見面后,李源眼裡就沒有了其他人,深情款款的看著婁曉娥、婁秀、聶雨三個婆娘說道。


  身後曹永珊把臉埋進李幸的肩懷,笑的全身發抖。


  婁曉娥忍笑,側目斜覷李大官人,道:「是不是哦?」 李源「嘖」了聲,嚴肅道:「不信你問兒子和安吉爾,回來路上我一刻沒停,都在交代工作!」


  這話倒也不假,李幸點頭道:「爸爸頭一回說了那麼多工作上的事。」


  不等聶雨開口,李源就道:「本來提前半月回來都行,可是最近常去你家,給你爸媽做針灸推拿。嘿,老頭兒老太太可真有意思,想針灸推拿了不找我,給治國打電話。治國再叫車回秦家莊,把我接上去。小雨,你爸可真夠奸的。」


  聶雨一肚子話被憋了回去,眉眼靈動道:「真的呀?」


  李源道:「當然!不信你給他們打電話,最近半月我盡伺候他們了……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三四回呢!

  婁秀笑道:「大雪呢?」


  李源一臉嫌棄道:「別提了,上面人拿她當刀用,就沒著過家,我都沒怎麼見過面兒。不是好多國企內部在倒賣計劃物資么,她提著尚方寶劍去當八省巡案了,殺的人頭滾滾,我都擔心她的安全。好在她現在身邊都帶著海子里的保衛,不然我都讓她辭職算了。估計過年都回不來,要等到明年才能回京。」


  二婁和聶雨嚇了一跳,聶雨知道些體制內的事,詫異道:「她不是計委的么,怎麼干起紀律的活了?」


  李源無奈道:「董老給她加的擔子,說這次都是經濟大案,她懂經濟。估計也是想讓她更了解些下面的情況,今後做正策的時候,將這種亂伸手的情況也考慮在內。總之,壓根兒沒閑過。」


  三人對視一眼,揣測這番話里的含真量,看著不像是假的,董老大名都抬出來了……算了,這回就算過關了。


  何萍詩沒忍住,高興報喜道:「爸爸,我生了一個兒子!您取的名字,叫李智。李睿、李智,睿智!嘻嘻!」


  李源點頭笑道:「知道了,很高興。胖胖,好好修養身體,慢慢鍛煉起來。這次我在四九城買了一座王府,正在讓人修繕,有上百個房間。你們不用怕生多了將來沒地兒住,下次全家回四九城,咱們直接住進王府里,在那裡,好好熏陶熏陶四九城的文化。」


  高衛紅在一旁笑道:「你可真行,一家子王子、公主啊?」


  李源「嘖」了聲,道:「什麼話?我,勉強算個老王爺。三個太太,當然是年輕漂亮的尊貴王后。衛紅姐和雪芳姐是宮廷女史,正經官員!兒子、姑娘們都是小廝、丫鬟!那個位置才能真切的體驗到民生疾苦。」


  「爸爸~」


  小七叫著抗議。


  富貴咧嘴笑道:「爸爸,小六入勁了么?」


  吉祥戳破道:「三哥是怕小六的勁比他的好,我們的就比他好!」


  富貴大怒:「放屁!你們比我好個屁!我要是用萬炮開天,一拳就能崩死你們!」


  吉祥也大怒:「我要是偷你後門,你也早死翹翹了!」


  婁曉娥、婁秀一起出手,「咣咣咣」一通捶后,兩人都垂頭喪氣偃旗息鼓了,只有如意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巴巴道:「我招誰惹誰的?幹嗎打我呀?」


  婁曉娥理直氣壯:「誰不知道吉祥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你們天天打架,說不定哪天就打出事來,我乾脆提前都打死拉倒!」


  李幸笑著勸道:「媽,他們就是說說,現在他們都得控制著用力,拳勁含而不發,不然都不長個兒了,所以就是吹吹牛。」


  李源也不在意,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要是不狂不傲沒有鬥志,那才是壞事。


  李幸這個年紀已經開始接手大唐集團了,有時候和一群大亨坐一起,那時心裡有多少驕傲不必多提。


  小六就更不用說了,他們都有足夠寬闊高大的舞台來容得下他們的狂、傲和鬥志,當然,也面臨著巨大的壓力,會慢慢對衝掉這個年紀的年少輕狂。


  其他孩子沒這個先天天賦,但也要允許他們以他們的方式來宣洩這個年紀的浮躁。


  哪有那麼多少年老成……


  李源還火上澆油道:「小六徒步走了一遍長征路,二萬五千里,爬雪山、過草地,以革掵星火之勢入勁,將來國力越盛,他的拳勁就越強。等有一天中國成為世界第一,我估計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了。你們更要加油呢。」


  富貴、吉祥、如意嗷嗷叫了起來,出去練絕世武功去了。


  還叫囂著要在中國第一前先打敗小六子!

  小七給李源表演了一段新舞蹈,小八振邦則拿出了一幅畫,得了港島小學生繪畫比賽金獎。


  小九依舊嫻靜,一雙靈氣滿滿猶如寶石的眼睛,只看李源一眼,就讓老父親的心都要化了。


  安諾是八零年四月的生人,今年兩歲半了,有些調皮,躲在劉雪芳身邊站了一會兒后,才認出爺爺來,噔噔噔跑了過來,先趴在沙發上看李源,發現李源笑眯眯的看著她后,又小心的趴在李源腿上,仰著小臉叫了聲:「爺爺!」


  李源笑著抱起,放在膝上問道:「小安諾,想爺爺了沒有?」


  安諾回答響亮:「沒有!」


  眾人大笑,一旁李睿扶著沙發過來找姐姐,拉住姐姐的腿,咧嘴咿呀咿呀的笑,然後被姐姐一腳踹翻……


  一直站在最旁邊的趙雅芷忙過來要教訓安諾,被李源、婁曉娥一行長輩攔下來。


  曹永珊抱起胖兒子,對趙雅芷笑道:「小孩子都是這樣,姐弟的感情是打出來的。」


  趙雅芷既感動又無奈,道:「該教規矩了,家裡太寵愛她了。」


  「慢慢教。」


  李源一錘定音后,問李幸道:「老二那邊怎麼樣了?」


  李幸笑道:「囂張的很,前幾天打電話給我,問我用不用錢,他可以救急。」


  李源呵呵笑了起來,道:「聖誕會回來么?」


  李幸笑道:「他不回亞特蘭娜也會回來看安諾的。」


  李源點了點頭,看著趙雅芷道:「家裡收購了很多戲院,組成了大唐院線。阿芷,你是圈裡人,不妨多打聽誰是經營院線的人才,然後和你大哥一起去請人。你也要跟著學習,將來你肯定是要擔任要職的,任務並不輕。對優秀人才,待遇一定開到港島第一,李家絕不小氣。」


  李幸笑道:「爸爸,大唐一直都是這樣做的。所以出現那麼多場風波,高管沒有一人離職。」


  趙雅芷也高興道:「爸爸,我會認真去問的。」


  其實她就知道幾個人,但既然李家待遇要開到港島第一,自然要選人才第一,所以不會隨便開口的。


  「你們去忙你們的吧,我休息一會兒。天天在海子里思考國家大事,太辛苦了。」


  李源打發孩子們離去,高衛紅和劉雪芳也帶著小的們走了。


  李源和三個太太默契的上了樓……


  ……


  「轟隆!」


  一道驚雷劃破夜空,炸響在港島上空。


  十一月的港島本就是颱風雨季,眨眼間風起雲湧。


  太平山頂,大班府內沈壁猛然睜開眼,手第一時間摸向枕頭下面,拿出一支手槍來。


  他大口喘息著,滿頭冷汗。


  剛剛在夢裡,他夢見今天回來的那人,悄悄摸進了大班府……


  「咚咚咚!」


  「咚咚咚!」


  就在沈壁打量起周遭,反應過來只是做了一場噩夢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他剛剛平緩下來的心跳,又猛然一急,劇烈跳動起來。


  「咚咚咚!」


  「先生!先生?!」


  聽出是管家的聲音,沈壁這才驚覺,渾身冷汗如漿,居然浸透了睡衣,他沉聲道:「什麼事?」


  管家聽到回應后似乎長鬆了口氣,道:「太好了,先生你沒有事。」


  沈壁聞言又緊張起來,他下了床榻,赤著腳踩在地毯上,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來到門邊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隔著門,管家說道:「先生,剛才大班府突然停電。安保們急壞了,查看了一圈也沒發現哪裡出問題。可是街道邊的路燈是有電的,隔壁似乎也都有電。」


  沈壁臉色難看道:「打電話去電燈公司,讓他們來看。」


  管家無奈道:「電話也打不通了。所以……」


  房門打開,沈壁擰眉道:「讓安保帶槍進來,在客廳守著。派一人去報警,告訴他們,我這裡被人入侵了。」


  說完,他闊步走向大廳。


  眼下才凌晨兩點,他要在大廳,被人保護著度過今晚。


  而幾乎一模一樣的事,不斷的發生在太平山左近的豪宅內。


  譬如,李家成家族、李釗積家族、包船王家族、徐世勛家族、鄭鈺彤家族,以及現任《東方日報》所屬的郭德勝家族、《星島日報》所屬的胡仙家族等。


  但是,這一夜又什麼也沒發生。


  第二天,港燈公司派來工程師檢修線路,無一例外,發現是戶內非常隱秘拐角處的線路遭到破壞,但兇手居然都是老鼠,因為那裡有老鼠短路后被電焦的屍骸。


  至於電話線路,則始終找不到原因,只能重新更換一條線路才算疏通了。


  一時間,本就迷信的各大家族心裡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他們第一時間選擇封口,以免謠傳出來他們的宅子變成了不吉利的「凶宅」。


  第二天,天氣晴朗。


  陰雲散盡。


  沈壁、李家成等人都是大忙人,特別是這個時候,白天根本沒有補覺的機會。


  拖著疲憊困頓的身體工作了一天後,昨晚的事幾乎都忘到腦後了,第二天晚上,同樣的事,再次發生。


  今晚可沒有颳風下雨,安保也提高到最高級別。


  但是,到了半夜和昨晚幾乎一模一樣的時間,他們的大宅再次停電。


  被叫醒來,驚怒的沈壁等人再次全家在客廳里坐到天亮。


  天一亮,立刻派人去找港燈公司,再次查線路,找到了第二隻被電死的老鼠,並更換了第二條電話線路……


  第三天,沈壁等人根本沒讓電燈公司的人走,出了高價,留他們在家裡度過了一晚上。


  但是,第三天晚上什麼也沒發生,心驚膽戰一夜沒睡的眾人鬆了口氣……


  等第四天港燈工程師回去后,又停電了……


  沈壁、李家成、李釗積等人通了電話后,終於確定不是他們招惹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不,他們是招惹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但肯定不是邪祟。


  至此,傻子都知道這裡面發生了什麼。


  第五天下班后,他們齊聚滙豐大樓,一個個頂著黑眼圈,雙目獃滯無神,但難掩憤怒。


  「太卑鄙了,太齷齪了……」


  「我生平第一次見到,手段如此卑鄙下流的人……」


  「從知道他踏入港島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一定會有事發生,但我沒想到,會如此下作噁心……」


  「這個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卑鄙的人?他為什麼不直接動手?」


  徐世勛、李釗積、鄭鈺彤等人罵罵咧咧道。


  特別是鄭鈺彤,他覺得自己好冤,他和大唐李家根本沒有什麼直接衝突,頂多在拿地方面卡了卡,在巴士公司和渡輪公司方面爭了爭,都是正常的商業操作,他么的他還是長生局中人,這撲街居然會這樣整他!


  好氣啊!

  李家成揉捏著眉心,道:「大陸那邊給過他壓力,我們呢,和其他洋行並不同,我們是希望港島和平安定,即便港島回歸,我們在港島的利益仍需要保證,而且我們還會投資大陸,開拓新市場。所以那邊不會讓他真的傷到我們,只是沒想到……不過也可以想到,大唐李家現在被報業罵的好凶,罵他們是大陸派出來的鬣狗,吃正在流血死去的港島屍體。鄭生,《成報》創始人何文發和你是好友,你是不是有投資金給他?」


  鄭鈺彤皺眉道:「是啊,怎麼?」


  李家成苦笑道:「就我所知,李醫生的兒子一直在追尋收購《成報》,成報對大唐李家的攻擊也夠凶。李家沒有收購成功一家報業。」


  鄭鈺彤無語完了:「蒲他阿母的,又不是我指使的!」


  沈壁面色陰沉道:「是我指使的!已經讓他們擁有了一座免費電視台,絕不能再讓李家把手伸進報業領域!不然,情況真的會失控!」


  李家成沉吟稍許道:「其實,除了龍虎藥廠外,李家在其他行業幾乎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成績。收購的越多,賠的越多。像董家的船運公司,十年內我都看不到那家公司有轉虧為盈的希望。可以梳理出一批這樣的公司,讓出來讓李家去收購,這樣可以侵佔掉他們手裡大部分資金。企業絕不是買到手就能做好的,不然整個港島都是銀行的。」


  李釗積道:「收購了港燈、中華煤氣、那麼多家戲院后,還在日本做出這麼多的投資,他們的資金線已經拉緊了。別忘了,他們那麼多錢,其中一半是從各家銀行貸款出來的,是要還的。」


  沈壁聞言,心都在滴血,日他麻麻的,光滙豐銀行就借出好大一筆。


  包船王道:「沈大班,是時候推動港幣和美元掛鉤,穩住匯率了。再晚就來不及了,我們的損失就太大了。越快越好,才能穩住局勢不崩。畢竟,我們的利益和英國的利益並不完全一致。他們不在乎港島財富的損失,可我們在乎!」


  徐世勛咬牙切齒道:「而且還能讓那位撲街壞種少賺一大筆!」


  沈壁緩緩道:「金管局正在同英國和美聯儲談。如果港幣和美元掛鉤后,滙豐每發行價值一美元的港幣,就需要向金管局存入一美元。英國是不願失去這塊利益的……」頓了頓,他又道:「不過現在,也的確應該加快速度了。可是只靠我們發聲是不夠的,還需要中國方面對糖寧街和港府施加壓力。我們需要聯繫分社和那位梅家公子。我不明白,為什麼都是中國人,那位梅是那麼儒雅大度,風度翩翩,可是那位該死的李,也粗俗野蠻的像一頭沒開化的野獸!!」


  「吱!!!」


  警報聲響起,整座滙豐大樓,忽然陷入一片黑暗中。


  可是他么的站在窗戶上都能看到外面,一片燈火輝煌。


  李家成趕緊起身看了看對面的長實大樓……


  還好,只有滙豐停了電!


  一時間,李家成哭笑不得,轉頭對幾乎狂怒的沈壁道:「沈大班,還是立刻聯繫分社,聯繫梅長寧吧。告訴他們,為了大局,請他們連李醫生一起請來,共商大事。今晚就來!」


  李家成看著破口大罵了幾句后憋氣去打電話的沈壁,忽然想到了一個大陸才有的專有名詞:電老虎!


  ……


  PS:有些卡文啊,抱歉。寫其實很容易,但寫的有趣比較撓頭。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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