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功德
第202章 功德
雨水依舊淅淅瀝瀝，只能算是陰雨連綿，可天色卻沉得可怕，海面昏暗無光，確實是個偷渡的好天氣。
而隨著快艇逐漸放慢速度，前方的白色漁船再次消失在了視野里，與之一同消散的還有那刺耳的汽笛聲。
「他們進公海沒有？」陳澤目光炯炯地盯著正前方。
公海，那可是個辦事的好地方。
「還有一段路！」大D的兩腿早已被顛得酸軟不已，心中也是叫苦不迭。
沒辦法，陳澤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他心一橫什麼也不問，只想著先發完這筆財再說。
還有一段路也就是說對方現在和接下來的一段路線都會是直行，直至駛進公海，到那時便是海闊任魚躍。
「你能停在原地嗎！」陳澤開始往座艙內脫衣服。
「什麼意思！」大D強提精神問道。
天色愈加壓抑，卻始終不見雷電，彷彿一座壓抑到極限的活火山。
明明四周就有風浪不斷拍打在身上，卻仍讓人感到又悶又熱。
「盡量在這附近停著能做到吧！」陳澤已經脫得只剩條褲衩子，開始往手臂上綁放了氣的救生衣。
「這附近沒問題！」大D仰面朝天，暗暗祈禱這雨可千萬別下大。
「好！我等下就回來，船頭燈別關了！」
此時大D突然察覺到聲音傳來的方向有些不太對勁。
嘩啦啦啦！
等他回頭一看，快艇上除了他自己已經不見人影。
「喂！」
大D急得猛一起身，差點在座艙里打了個滑，連忙扶住旁邊的船舷。
這時他才看清已經在海里撲騰浪花的陳澤。
大D傻了眼。
「你搞什麼飛機啊！」大D正欲調轉船頭去接他，卻聽見海面上又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
「原地別亂動！」
不是雷聲卻勝似雷聲，以至於大D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而就在他進退兩難間，陳澤已經逐漸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糾結許久，大D猛地一捶船舷，決定按陳澤的要求在這附近徘徊等待。
可千萬別出人命啊此刻大D心中無比後悔接下這份私活。
而海面上，陳澤正以自由泳的姿態在水中高速前行。
周身的浪花不斷翻湧，陳澤的視線在海平面上起起伏伏，卻始終堅定不移地面朝前方。
從俯視角上看來，就像是一條急速衝刺的游魚在海中劃過一條筆直的泳道。
而此刻這條泳道的正前方卻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開始先是露出海面跟船帆似的背鰭，而後才顯出了流線型的身軀。
大腦袋，凸圓的眼珠子，略微開合的嘴邊還隱約可見成排利齒。
鯊魚！
而正在海中奮力前行的陳澤很快察覺到了前方突兀闖入的一團大型元炁聚合體。
什麼比玩意兒？
陳澤沒有多想，正欲放慢速度卻為時已晚，正前方的龐然大物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
然後這張嘴巴就再也沒能合上。
陳澤一手上顎一手下巴，直接把整隻鯊魚在面前活生生撕成兩半。
【經驗值+3000】
濃郁的血色在瞬間噴涌而出，如同染料一般將周邊的這一小片海域迅速染紅。
由於這一切都發生得過於迅速，陳澤手邊的兩半鯊魚肉還在微微自發地顫動乃至劇烈抽打起來。
這讓陳澤想起了新鮮現殺的牛蛙，在鍋邊還能動彈的那種。
只可惜聽說鯊魚肉騷得很，不好吃！
於是鬆開雙手，陳澤很快又恢復了自由泳姿，向著正前方繼續高速前進。
而很快，陳澤周身的海水再次變回了清澈的模樣，就連濃郁的血腥味也幾乎消失不見，海水特有的淡淡鹹味再次佔據了鼻腔。
這就是大海所特有的包容性。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無論海上發生什麼事情，它都不在乎，波濤和海浪會掩蓋一切。
大D確實專業，這艘偷渡漁船確實還在走直線，因為此時這道熟悉的白影已經重新出現在了陳澤的視野里。
夜幕早已完全降臨，儘管漁船燈火通明，但也僅限於船身周圍，二者相隔幾十米遠，因此陳澤並不認為船上的人會發現自己。
但他並不知道船上配備的雷達精度如何。
所以為了穩妥起見，陳澤一頭扎到水面之下，以疾速如同魚雷一般直直撞向漁船尾部。
只是在來到漁船跟前時放慢速度穩住了身形，並沒有真的撞到船身。
水下的視野反而要比海面上更加清晰，眼前便是船尾鋒利的螺旋槳在不斷攪動水波。
以陳澤的能力，完全可以直接鑿透船底，可惜對方手上有人質。
在水下繞著船尾遊動小半圈，陳澤最終選定了一個方向迅速上浮。
海面，漁船船尾的甲板上。
一個滿手刺青的單眼皮男人正靠在甲板邊緣的護欄上打著哈欠。
他的臉盤子有點大且扁平，因此更顯得眼睛小。 望著一片漆黑的海面，男人緊了緊頭上的連衣遮雨帽，心中暗罵一聲西巴，有些惱恨被分配來外面站崗。
只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下方海面的異常動靜所吸引。
什麼東西？他的疑惑才剛剛生出，就見一陣浪花猛地拍上船身，而後居然有一個渾身赤條條的男子從水面下冒了出來，一隻手就扒著甲板的邊緣，整個人掛在船尾。
阿西！
韓國人一時目瞪口呆，腦子都有點轉不過彎來。
這是鮫人還是水鬼？！
沒關係，陳澤很快就會用行動告訴他答案。
就靠著一隻按在船尾的手掌，陳澤愣是以此為支點將整個人提了上去，另一手向上一伸就夠著了欄杆上緣。
這就是他為什麼老練引體向上和單雙立臂，因為是真的有用。
此時見到甲板上的陌生男人陳澤並不意外，他的炁場感知早已給出預警。
不過雖然腦子沒想明白，可韓國人還是第一時間地往後退去試圖拉開距離，只是可惜陳澤更快。
就在韓國人邁動腳步的下一瞬間，扒在欄杆上的陳澤已經如同旗幟一般朝他倒甩出雙腿。
【經驗值+2000】
本就不大的動靜通通被風浪所掩蓋，腦後中腳的韓國人在無聲無息間軟倒在地。
然後陳澤才好整以暇地雙腳著地在甲板上踩實。
來到這陌生男人面前，陳澤依舊沒能在方圓五米內偵測到其他炁團。
不過這也正常，這艘船有幾十米長，凄風苦雨的船尾處自然沒什麼人。
蹲下來搜一遍身，陳澤只找到了兩把刀子和一些雜物。
治療功能性障礙.陳澤粗略看了一眼便無趣地丟掉。
綜合各方面判斷，這人應該就是韓國人，而且是人蛇組織的一員。
此時在斜風細雨中，陳澤幾乎赤身裸體地立於船尾，一邊面向隱隱透出光亮的船艙一邊在腦中暗暗盤算。
根據汪振國的說法，這夥人長期從東南亞的一些落後貧窮國家坑蒙拐騙向某些地方輸送勞力，甚至包括了拆分零件，應當可以說是罪大惡極，不可饒恕。
但陳澤臨出手時還是心軟了點，沒有一腳直接把這傢伙踹死。
「唉。」陳澤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臨到船上還如此畏畏縮縮實在不該。
主要是這些天他心裡總是在隱隱擔憂，擔心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另一種人。
罷了，你身上的罪惡，就讓大海來裁定吧。
於是陳澤扛起昏迷過去的韓國人隨手往船外一丟。
是生是死，聽天由命吧。
結果陳澤才剛轉過頭，就覺船體忽然一陣顛簸，隨後眼前突然開始不斷彈出提示。
【經驗值+2000】
【經驗值+3000】
【經驗值+2000】.
「？」
陳澤連忙回頭趴著欄杆一看，結果只見船尾的海水不斷沁出一絲絲血色。
雖然海面昏暗無光，但陳澤還是看得分明。
而且炁場感知中，下方的這團元炁正在飛速流逝。
壞了，忘記船尾底下好像是螺旋槳來著。
這下成活閻王了.陳澤彷彿看到自己腦袋上不斷在彈出「功德-1」的提示語。
不對！
分明就是作惡多端罪有應得！
沒錯！我這是在替天行道，滿滿的全是功德！
功德+1+1+1
這時陳澤腳下敏銳地察覺到了震動，心道應該是有人出來了。
多半是被船尾的異常顛簸吸引過來的。
漁船只有單層，正中龐大的封閉式客艙就佔據了絕大部分船體。
客艙一側直接和船底相連，沒有船舷，而另一側的船舷則是甲板上唯一通行的道路。
於是陳澤立馬往回走，靠在了客艙船尾方向的壁板外潛伏下來，這裡算是一個小小的轉角處。
壁板摸上去像是塑料材質，通體被刷成白色，也沒有窗戶，更沒有光線透出。
炁場感知中，一團元炁正沿著外側船舷急急往船尾方向移動。
而就在這人從客艙后冒頭的瞬間，老六陳澤直接一記鳳眼拳精準砸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再伸手一接，陳澤將這人拖了過來一陣搜身。
依舊是紋身社會人，以及大臉盤子+小眼睛的經典配置，總覺得這群人像是複製粘貼出來的。
為了以防錯殺，陳澤從他身上搜出智能手機摁開一看，雖然解鎖失敗，但提示界面上的文字顯然是韓文。
這下沒跑了。
其實按汪振國的情報，船上除了被綁走的禿頭主任，剩下其他人全都是犯罪團伙的成員。
而當陳澤摸到此人的腰間時，一塊明顯的硬質凸起讓他心中一動。
扒開衣服一看，赫然是一把略微掉漆的黑色手槍，摸上去像是塑料材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