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第417章 方向

  得嘞又是個飯桶。


  陳澤無由來地擔憂起虺,那傢伙沒人看著,不能真把肚皮撐爆了吧?

  不過這個念頭一閃即逝,虺是他親手轉生的,根源刻有紋絡,能夠隨時監控到其身體狀態,所以無須過份顧慮。


  當然,這同時也是一種監視,可以防止虺作出什麼不受掌控之舉。


  「餓不著你。」陳澤隨手給吳家歸打了筆錢,再給他一篇改過的入門口訣,還有釋明心改良過的《易筋經》旋律等等。


  做完必要安排,陳澤便打發吳家歸哪涼快哪待著去。


  「等等。」陳澤忽然叫住了他。


  吳家歸不知所以然,待回過神來,陳澤已經從他臉上伸回手掌。


  「老大?」吳家歸才開口就感到嘴角牽拉之感尤為強烈。


  他當即拿出手機自拍,卻不料這一看,卻是當場呆愣住,好似法棍麵包那般僵硬。


  他的臉.居然變成正常人模樣了!


  不再有猩紅可怖的燒疤,鼻子是鼻子,眼是眼,耳朵也有兩隻,頭上居然也烏髮重現。


  雖然並不英俊,就是平平無奇的大眾臉,可這卻是吳家歸不知多少年的夢想!


  一朝心愿成真。


  吳家歸跪倒癱軟,痛哭流涕。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陳澤,卻已是尋了一處寬敞偏僻的地界,指揮面前的儲物袋上躥下跳。


  呼咻咻咻~


  陳澤試著放鬆驅使的力度,只是注入元炁,任由儲物袋自行躍動。


  袋身翩翩,靈動得宛如一隻素蝴蝶。


  可待下一刻,陳澤心念一動,滔天的殺戮炁焰便從袋口中吐出,好似要上伐蒼天。


  這儲物袋的容物之能不僅體現在本身的空間,還體現在每次淬鍊時對外物的吸收。


  目前袋身上的圖案印記有一把古劍,一尊護法神像。


  前者隱而不顯,後者則完全相反,拉風至極,兩眼透出神光,常給人能動的錯覺,氣勢幾乎要蓋過儲物袋本體。


  要知道上一次淬鍊,儲物袋吸收的不只是王靈官遺骸,還有那塊形似鍋盔的「靈橋」之物。


  也就是和織成儲物袋材質同源的「阿鼻」或稱「外墟」邪物。


  目前儲物袋內的空間大得離譜,沒有形狀可言。


  若非要量化成立方體,那每一面都能有個上百畝。


  陳澤現在越發感到這儲物袋逐漸蛻變,正向真正的「法寶」演化。


  說到感知,陳澤在經歷過肉身重塑之後,對天地元炁的親和跨越數個台階。


  現在他對超凡力量的掌握和感知,尤其是天地道則都有了更深的體會。


  因而他能察覺到儲物袋的不凡,也能感受到整片天地對他隱隱的排斥。


  好像他是個異數,不和諧且突兀,不應存世於天地間。


  難道說太過強大,就會天地所不容?


  就像虺原先的蛇身,一旦脫離墨斗核心處,就會遭到外界的嚴酷針對。


  這番規矩,究竟是從何時起存世?


  這是天地環境劇變,末法時代到來的本質還是後果,亦或者只是冰山一角?

  不過幸運的是,陳澤一路來劍走偏鋒,容納天地元炁入體煉源,因此頗為矛盾地又能被天地環境視為「自己人」,接納恩寵。


  他新悟出的各種借勢天地之道法,就是憑依此優勢。


  而要想擴大這份優勢,就只能將這條前無古人之路走下去。


  所以陳澤挑中吳家歸,想要在他身上試驗一些想法。


  吳家歸,作為當初被王氏族人挑剩下的殘次品,其實天賦反而拔尖。


  但最重要的是其心性,說他狠辣也好,無情也罷,從骨子裡就透出一股不服軟的勁。


  超凡之路困難重重,舉步維艱,所以比起天資,陳澤倒更看重吳家歸的個性。


  總而言之,目前擺在陳澤面前的修為提升方向大抵是三條。


  一是等虺恢復狀態,找時機從她那裡挖出自身元炁的特性本質。


  陳澤在墨斗與蛇身一戰,雙方元炁居然能互相掠奪,再加上當年那隻穿山甲,這裡頭興許是有「妖族」的淵源。


  二是搜尋前人真法,採納百家之長。


  三則是最緊迫的,找到煉炁術的下落。


  季連緣所言,煉炁術秘籍殘本,一共四份。


  一份傳給大師兄張寶勝,一份傳給二師兄嚴新,一份輾轉被陳澤所得。


  這兩位氣功大師的下落並不算什麼秘密,上網隨意一搜就能找到。


  其中張寶勝已於幾年前去世。


  嚴新則在多年前移居美國,時常有小道消息傳出,如今應該還健在,就是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


  而最重要的一份被藏於秦嶺,具體地址告知王林,而王林已死。


  但王林生前用這個秘密跟某朱姓高人做了交換。


  所以目前可知,最重要的殘帛要麼還在秦嶺,要麼已經被朱姓高人取走。


  「呼」


  陳澤理清思路后輕呼一口氣,考慮接下來的空檔該做些什麼。


  他目前的煉神丹法受隱患限制,進度已經停滯,所以迫切地想要做點事情破局。


  嚴新和張寶勝,這兩個人他已經交代汪振國加急調查。


  而那個姓朱的高人雖然無從下手,可陳澤不認識,不代表別人不認識。


  要知道陳澤目前正在追查的這個組織,其等級制度相當嚴密。


  他一路撬開無數張嘴,都沒有得到自己為何被針對的確切原因,只查到是總部直接下達的命令,其他一概不知。


  此外疑似存在多年,盤根錯節,應該是有相當底蘊的超凡勢力。


  陳澤甚至猜測,陸翎在粵省擴張遇到的阻力,季連緣當年遭遇的針對,沒準都和其有關聯。


  陳澤的優勢不必言說,劣勢則在於野路子出身,極度欠缺情報,對許多事情兩眼一抹黑。


  而拿下這個老牌勢力,也許就能補上他這最薄弱的一環。


  算一算時間,那個理髮店老闆,也就是贛省最高頭目和上級接頭的日子也快到了.

  忽地陳澤神情微變,從身上掏出一枚精巧細緻的硬幣狀符咒打量起來。


  符咒中心略微凸起,打磨圓潤,形似一顆鑲嵌上去的赤紅寶石,此時正不規律地閃動著。


  這是用來檢測虺身體狀況的符咒,和她體內紋絡,以及隨身攜帶的配套符咒遙相呼應。


  一縷神念浸入其中,陳澤好似多出一具分身,化作無數細小花粉散向四面八方。


  花粉遭遇阻礙,勾勒出一道人形輪廓,此時彎腰捧腹,時不時輕顫一下,體表光芒不定。


  這貨不會真把肚子撐爆了吧

  陳澤收起符咒,抬眼辨了眼方向,渾身神炁協同,即刻噴薄爆發。


  轟!!!

  一聲巨響驚爆,人影瞬間消失。


  許久之後漫天煙塵蒸氣逐漸消散,才顯露出原地被崩開的塌陷谷地。


  某五星級豪華大酒店的大門外。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陳澤帶著震天響的動靜急速降落,很快融入夜色之中,沒過多久,又在酒店大門顯出蹤影。


  「卧槽什麼動靜!」


  「飛機吧。」


  「哪有,你當我瞎啊!」


  「墜毀了吧。」


  「???」


  啪。


  略過兩位保安的陳澤隨手打了個響指。 無意義的爭辯聲即刻停止,兩個保安記憶全失,近在咫尺,你瞪我我看你,不知所以然。


  「你離我那麼近幹嘛!」


  「.」


  「卧槽你,你,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就現在。」


  兩人越靠越近。


  陳澤:「???」


  為了防止類似的誤會再現,他只好朝天空拋灑符咒,將整座酒店的人直接催眠。


  隨後神識延伸出去,一個個代表人的反饋逐漸彙集起來。


  很快,他就獲得了那道熟悉的反應。


  虺。


  半夜這個點,她居然沒在廚房偷吃?


  陳澤倍感震驚,這才停下前往廚房的腳步,轉而行至客房的方向。


  嗖嗖嗖——


  陳澤一路飛掠至客房門前,啪嗒擼掉門鎖,推門而入。


  唰。


  進門便是一道人影自黑暗中飛撲上來,提前覺察到的陳澤沒有躲閃,而是任由其熊抱。


  人影自然是虺。


  她雙臂僵硬地箍住陳澤左右,死命往身上貼。


  好低的體溫!

  陳澤雖寒暑不侵,但感知仍在,此時立刻發覺虺的體溫不對勁,出奇的低。


  難道是失溫症?


  懷中的虺哆哆嗦嗦,口中卻仍在不斷囈語,甚至作咀嚼狀,


  「啊嗚,唔唔」


  還惦記著吃呢

  若不是陳澤檢查過一遍,倒真覺得她是吃壞了身體。


  但也沒有檢查出其他原因。


  陳澤微微使力,意圖將她推開,卻遭到劇烈反抗。


  神識一遍遍掃過,只能得知虺的身體莫名萎靡,血液流通不暢。


  怪哉!


  無奈,陳澤只能杵在原地任由她抱著,同時思考她緣何如此。


  既然她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憑本能抱上來,想必是有原因的。


  可過了一陣,陳澤倒有點難以招架。


  卻見虺似乎恢復了一絲行動能力,往自己身上一扯一拉,本就寬鬆的衣物便鬆脫堆積至腳踝,足尖掂起蜻蜓點水似的向後一踢,成團布料便一道甩飛出去,優雅至極。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等陳澤回過神來,虺已經用力扯開他胸前衣扣,除掉所有阻礙,肌膚相親。


  陳澤再想將其推開,卻聽她口中不住喊冷,貼得比口香糖還黏糊。


  與此同時隨著距離拉近,虺的狀態也在明顯好轉。


  這是把我當成暖水袋使了?

  陳澤嘗試直接用元炁幫虺取暖,卻根本沒用,似乎是他想錯了。


  正欲換種方法繼續嘗試,虺卻是一點不老實,頂著個腦袋使勁鑽,把陳澤頂得後退連連,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


  而後虺得了方便,赤條條地一整個依偎進來,柔柔滑滑抱在懷中,手感極佳。


  到這陣勢,陳澤也逐漸回過味來。


  虺是在取暖沒錯,不過並非熱量,而是借著陳澤身上自然外溢的濃烈炁香滋潤己身。


  陳澤體內炁機之雄渾,道基之深厚和常人比起來,幾乎已經不能算是同一物種。


  若不刻意收斂,常人立於身側都會惶恐顫慄,而靈智未啟的獸類更會當場應激。


  一舉一動,一行一言之間都有莫大威能。


  而虺,她過於特殊,能夠感受到陳澤身上的非凡之處,甚至加以運用。


  陳澤能夠知曉,這種滋養相當於借火取暖,對他本身幾乎沒有影響。


  想到這裡,陳澤也養足耐心,靜靜等虺恢復狀態。


  他如今早已不是雛兒,心志彌堅,坐懷不亂只是基本操作。


  約莫幾個小時過去,直到天已蒙蒙亮,陳澤早已解除了對全酒店人的催眠,放任自由。


  而虺也是逐漸回復清醒,臉上非但重現血色,甚至猶有過之,呈現一種滿足過後的銷魂紅暈。


  「哈——」


  虺脫身而出,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舒展起曼妙的身姿。


  同時小眼神悄悄瞄了陳澤幾眼,欲說還休,微表情連連變幻,最後還是一言不發,側頭撥弄起秀髮。


  一臉的吃干抹凈,看上去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陳澤正要開口,卻聽門口傳來一聲鈴響。


  「我叫的早餐!」虺兩眼放光,急匆匆往門口跑。


  嗖—


  一團黑影襲來,從背後將虺蒙頭擊倒。


  「唉喲!」


  「把衣服穿上。」陳澤淡淡提醒道。


  五分鐘后。


  兩道人影在桌前埋頭乾飯,吃相頗為兇殘。


  滿桌珍饈美食,卻抵不住兩個人風捲殘雲,很快就見了底。


  叮叮噹噹。


  虺連盆端到嘴邊用湯匙刮著碗底,豪放地一飲而盡。


  「嗝~」


  砰。


  大盆砸回,整個桌面都震了一震。


  「你別吃了!」卻見虺抬起二郎腿,舒坦地打了個飽嗝,抬眼一看陳澤還在慢斯條理地啃著肉排,當即表達不滿。


  「你不都吃飽了。」陳澤斜睨她一眼。


  「反正我看著心疼!」虺嘟嘟囔囔著,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那你接著叫餐?」陳澤有些無言以對。


  啪。


  虺一拍手,樂呵著拿起座機電話繼續轟炸酒店客服。


  待茶飽飯足之後,陳澤手持一卷嶄新的獸皮悠閑把玩,一邊忽然側目,正正和虺對上了眼神。


  虺做賊心不虛,自然而然地垂下目光,對付起眼前的提拉米蘇。


  「你之前怎麼回事。」陳澤主動開口問道。


  「我怎麼知道」虺的回答顯得底氣不足,

  「你身上那麼香,給我吸點怎麼了?」


  香?

  陳澤沒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味道。


  除非是他身上特殊元炁的表現.(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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