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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第256章 270,怎麼?

  她被尊為神女,那她就不能光說不做。


  所以她要與他們站在一起,她要為將士們做些事情!

  猛地聽到她的這番話,朱順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繼而又變成了濃濃的敬意。


  他能理解阿茶心中的目的,更願意尊重她的決定。


  他將話說得無比鄭重和嚴肅,「神女大人,您請吧。」


  阿茶沖他點點頭,加入到了他們的行列之中。


  許是她的到來和加入太鼓舞士氣,參與此次行動的侍衛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自豪。


  就這樣,他們在忙碌中迎來了第一批前來投誠的將士們。


  長時間的奔跑,讓那些將士們已經疲憊不堪了,可他們一進到城門,就驚呆了。


  入目的街道兩岸是排列整齊的侍衛們,在不遠處,他們赫然看見了阿茶的身影。


  等等。


  神女大人不是被定安王抓住了嗎?


  為何會如此安然無恙?

  他們擔心城中有詐,不解地停下了腳步。


  但阿茶反而是放下了手中的衣物,朝著他們款款走來。


  「將士們,本尊已經等你們有些時候了,快入城好好休息一番吧。」


  但將士們望著她身後的人手,有些欲言又止,「可……」


  阿茶的面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反而滿臉坦然。


  「定安王及其同黨已經被我擒住了,這些都是我的人手。」


  其實這話她倒也不算是騙人。


  左丘格去軍中散發宣傳紙是喬裝打扮之後的模樣,至於朱順更是更換了一個新的面具,以嶄新的身份留在阿茶的身邊。


  她身邊現有的人手的確不是右相熟悉的那一批了。


  這樣一來,她就是將拓跋俊留下的計劃形成了一個閉環,拓跋俊的消失也會變得合情合理。


  而這些投誠的將士們就不算是投敵,哪怕是被狗皇帝問起他們的行為也不能給他們定罪。


  不過其中的彎彎繞繞她並不想明說。


  「本尊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熱水,可以換洗的衣物以及一些吃食,你們快去歇下吧。」


  這幾日的消息她都逐字逐句看了,深知這些將士們的狀態,自然是要多為他們做些考慮。


  誰知還沒等她再說些什麼,那些將士們就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齊齊跪倒在她的身前。


  「我等願為神女大人所用,至死不渝!」


  他們身為將士,只能服從命令,自己的性命從來不能由他們自己做主。


  所有的主帥都只把他們當做工具來看,全然忘卻了他們在保家衛國的同時,也渴望有人能夠在乎他們的感受。


  但是神女不一樣,只有神女才拿他們當做真真正正的普通人來看待。


  就是因為有神女大人的存在,才溫暖了他們離開京城后就一直冰冷的內心。


  這讓他們如何不感激呢。


  此生能為這樣的主子做事,本就是他們身為將士最大的幸運。


  現在的阿茶只覺得感動,她的一片真心終究是得到了回報。


  但她還沒意識到,就是這樣一批將士,會是不久之後抵禦洪水先鋒,更是對付狗皇帝的一把利刃。


  當然了,那些都是后話了。


  人與人都是相互的,她朝他們深深鞠了一躬。


  「我也要謝謝你們的選擇。」


  「正是因為你們的到來,才使得城中的百姓免於一場戰爭的困擾,才讓大家有更多的時間去準備幾日之後的洪水。」


  她抬眼,將視線放在越聚越多的將士們身上,環顧了一圈。


  雨水已經愈發大了,落在他們的身上,將他們的衣衫都淋濕了,阿茶的眼前也是一片模糊,連這些將士們的面頰都看不太清。


  但這並不影響她的那顆赤誠之心。


  「我其實也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們可否應下?」


  將士們在短暫的沉默之後,紛紛給出了最堅定的回答。


  「我等願意。」


  他們相信神女大人不會苛責他們的。


  跟在神女大人身邊做事,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聽著他們都應了下來,阿茶很是感動。


  「洪水就快要來臨,你們都是能夠保家衛國獨擋一面的將士,我希望你們可以加入到我們抵禦洪水的計劃中,為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們多分擔一些,不知你們可願意?」


  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坦誠,她先將自己的目的說出來,為的也是怕他們會胡思亂想。


  「我願意!」


  「我也願意!」


  「我們都願意!」


  大家的支持聲一浪高過一浪,硬是將這大雨的聲音都掩蓋了。


  大雨還在嘩嘩啦啦地下著,但誰都沒有再開口了。


  阿茶深深地看著他們,心中無比動容。


  如今的她算是明白了,何為得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只要一個人將百姓放在心中,百姓們自然會將他高高舉起,更會配合他行事。


  她現在何嘗不是這種情況呢。


  多說無益了,她看了看時間,還是轉身向朱順吩咐道:「將將士們都帶下去休息吧。」


  他們城門處聚集的將士是越發多了,但是左丘格還尚未回來,她心中難免有些擔憂。


  因為她還單獨給左丘格了一個新的任務。


  她知曉右相還在昏迷期中,但是現在軍中的將士們大多又有投誠之意,要是事情維持不住傳回京中,狗皇帝大怒之下必定會派出新的大軍來圍剿。


  就封地現在的情況,要是又來一批大軍,那無疑是把將士們的性命棄之於不顧。


  所以為了避免那種情況的出現,她專門從系統空間里找出了一種喚神丹,可以將昏迷不醒的人從沉睡中喚醒,還能強行維持著服下此葯的人意志清醒。


  她要的就是右相服下此葯,從昏迷中醒來,打起精神去應付狗皇帝。


  當然了,現在左丘格最重要的任務之一就是繞過所有人的視線,將這種喚神丹給右相服下。


  卻說在右相軍中四處遊盪的左丘格,確實遇上了一些麻煩。


  而麻煩的主要來源就是右相的「好」幕僚和「好」副將。


  他們見到軍中的形勢大亂,像兩隻無頭蒼蠅一樣直接闖入了右相的營帳之中。


  「主帥為何還不醒來?」


  幕僚在沉思了一小會之後,兀自下了定論。


  「只有主子醒來了,我們才能解決軍中一片混亂的情況。」


  「主子已經昏迷不醒幾日了,我們還是需要動用一點其他的法子。」


  「所以我們還是直接動用一些非常的手段將主子喚醒吧。」


  副將有些不解,「比如?」 「比如找一塊燒得發燙的烙鐵,放在主子的皮肉之上。」


  那副將頓了好幾秒,才顫顫巍巍地問道:「你說是要對主帥動用炮烙之刑?」


  幕僚雙手一攤,說得無比坦蕩和理直氣壯。


  「不然我們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額……


  躲在右相床底的左丘格難免是有些無語的。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這兩個簡直是兩個小天才對右相展開的一次災難行動。


  他本以為副將雖然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但至少會對幕僚的行為有所阻止。


  誰知副將最終還是道:「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絕了。


  「那我去為主子尋找炮烙,你去找些炭火桶來吧。」


  分工完成之後,他們就徑直走出了營帳。


  趁著這個機會,左丘格趕緊從床底下鑽了出來,十分同情地看著右相。


  他突然就覺得右相的面目沒那麼可恨了呢。


  要他說,右相這純屬可憐啊,白白攤上了這麼兩個下屬。


  不過他可管不了那麼多,只是先將喚神丹塞進了右相的嘴中。


  可還沒等他出去,那兩個「天才」就回來了。


  他沒辦法,只能暫時掛在了營帳的頂棚上立著。


  那兩人也不含糊,完全不在意周圍的環境,只是將炮烙燒熱之後,就直直地將烙鐵放在了右相的肌膚之上。


  「滋啦——」


  烙鐵與肌膚的接觸,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連左丘格都心裡一顫。


  右相自然好不到哪去,拚命地動著自己的手指。


  但那兩人根本沒有注意到,一心全在烙鐵之上。


  一下,兩下,三下……六下。


  足足六下啊,右相也不知道是太過疼痛還是喚神丹起了效果,從昏迷中睜開了雙眼。


  巨大的疼痛驅使著他有些恍惚地看著面前的兩人。


  「你們這……這是在做什麼……?」


  幕僚本來還舉著烙鐵,準備再來一次,但見到乍然醒來的右相時,還是下意識地將烙鐵藏在了自己的身後。


  「主子,屬下與副將這是在查看您的身體情況。」


  「您已經足足昏迷了三日,這些時日發生了許多大事,還請您指示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


  不得不說,幕僚的話轉移得很快,現在不便起身的右相只覺得自己身上疼痛,但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疼痛的來源。


  「發生了何事?」


  「這……」幕僚不知該如何解釋了,只得將求助的視線看向自己身旁的副將,期望著他能說出個絕佳的說辭。


  可事實擺在他們眼前,他們還能說什麼啊。


  副將是個實誠人,幾乎不帶半點猶豫,就直接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自從主帥那日在城門昏迷不醒之後,我們下令大軍後撤三十里。」


  「眼下已經突然降起了大雨,我們的軍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不明之人,大肆在軍中散發宣傳紙勸降將士。」


  「到現在為止,軍中大亂,不少將士們都已經逃出了軍中,直奔城池而去。」


  「我等不知該如何行事,所以特來請主帥指示。」


  直到現在,右相才總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好幕僚口中的「大事」和「指示」。


  他憤憤地瞪著幕僚,一口氣堵在喉間喘不上來。


  「啊!啊啊啊——」


  見到右相這樣,左丘格是徹底看不下去了,乾脆從頂棚上跳了下來。


  左右他已經變換了容顏,右相是認不出他的。


  「我說右相大人,也不瞞你說了,神女已經擒住了定安王及其同黨,城池全在神女大人的控制之內。」


  「她已經向陛下修書說明封地內的情況了。」


  「至於那些逃出軍中的大軍也是進到了城中,轉投到了神女的麾下,你就不用過多擔心了。」


  「不過你還是儘早也向陛下說明真實情況吧。」


  左丘格說完這話就直接揚長而去。


  他的話在右相的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快給本官將紙筆拿來,本官要將這些發生的實情告訴陛下!」


  但幕僚和副將面面相覷,誰也沒動。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


  還是副將在一陣糾結和猶豫之中選擇了坦白。


  「主帥,在你昏迷的這三日,因為我們並不知道該如何向陛下彙報消息,所以就專門傳回去了不少捷報。」


  「所以要是將實情告訴陛下,只怕……」


  後面的話他是半點都不敢說了。


  告訴皇帝實情,那就相當於是他們自己親自坐實了先前的捷報是欺君之罪。


  但若是不告訴皇帝實情,那突然消失的大軍和無法攻下的城池,以及阿茶傳回去的消息,這些統統加在一起,皇帝會讓他們死無全屍。


  無論是哪種選擇,對他們來說,都太艱難了。


  他們完全無法做出選擇。


  右相的腦子本就還一片混沌,驟然聽到了這個消息,心中的慌亂更是無以加復。


  他沉默了好一會,最後子啊唇邊揚起了一個陰翳的笑容。


  「神女不是說大雨之後就是洪水嗎?」


  「她對我們不仁不義,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氣了。」


  「通知我們在堤壩上安插的人手,讓他們現在就毀壞堤壩,務必要保證大雨之後的洪水來得更加猛烈!」


  神女不是一天幻想著自己是個救世主嗎?

  那自己就讓她這個救世主做到極致!


  自己就算回京要死,也必須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他就不信了,要是皇帝知道阿茶害得封地發了大洪水,還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她。


  懷著這樣的想法,他的心中也有了如何給皇帝回話的主意。


  「我們也給陛下寫信,就說神女實為妖女,在封地大肆作亂,聯合拓跋俊一起殘害百姓。」


  「我們的大軍被她蒙蔽,先前的捷報都化為泡影,現在只求陛下派人狠狠懲治此等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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