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146章 情不知所起14
樂聲逐漸停下，在高潮與歡呼聲中落幕。
台上的少女半遮容顏，但一雙眼瞳最是妖冶惑人，不盈一握的細腰下彎，嬌俏的聲音在大殿上響起。
「陛下，臣女心繫九王爺，雖王爺身旁有佳人相伴，但臣女痴心不改，不求名分，只願常伴王爺身側。」
話音一落，大殿中一片寂靜，繼而是悄聲議論。
憶慈用胳膊肘懟了懟百里笙，沖他揚起眼尾，「王爺艷福不淺吶。」
百里笙目光移向憶慈，「不過是個探子罷了。」
皇權爭鬥，美色自然算得上一環。
不過是犧牲品罷了。
「要不要迎進府中逗弄一番？」憶慈盯著台上美人的腰肢，感嘆纖細。
她向來不虧待自己的嘴，這般纖細只手可握的腰肢，她是沒辦法擁有了。
「你……你是女子！」百里笙握了握拳，綳著一口氣提醒。
她好男色也就算了，她現在還好女色！
簡直不可理喻！
「嗯？」憶慈瞥向百里笙，一時沒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見他臉色不好，想起他們剛才商量的事，才道，「放心，不讓她進府。」
既然不想爭權奪位之事出變故，那她順著他唄。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動手。
爭奪皇位啊，六界之中，只有人界會出這種事，她實在是想長長見識。
百里笙：「……」
她這腦子，時好時不好。
高位之上，皇帝目光掃視著百官和家眷們的臉色，見眾人議論紛紛，他眼中暗芒一閃而過。
「程氏女倒是有膽魄！此般女子實在少見，實乃九王之福，今日，朕便做主，賜——」
「陛下。」憶慈直接起身，攔下了皇帝的話，緩步朝大殿中央走去。
「陛下，我乃大梁公主，更是九王爺正妃，尚無正式大婚禮儀，怎能府中另添佳人？」憶慈攏著衣袍，直視皇帝眼睛，滿身氣勢大開，皇帝竟有些招架不住，她勾唇傲立。
「陛下，如此這般，可不是大周之禮。」
「放肆！」皇后臉色難看，「大梁公主既然入了我大周，便該守大周禮法，夫為妻綱，九王爺同意，你一介女子怎敢有異心？」
「皇後娘娘。」憶慈上前一步，眸光掠過作壁上觀的皇帝，唇角嗤諷，「王爺常年征戰沙場，王府中饋一竅不通，府中大事小事，自該本殿做主。」
「自然，若周國以大欺小，欺負我這異鄉客，本殿即刻啟程回大梁。」憶慈滿身張揚肆意，「父皇擔心本殿受委屈，已經安排了一萬精銳，若本殿不順心，這一萬精銳雖不能有大作為，但各有損傷還是能做到的。」
大殿之上，萬籟俱寂。
五皇子滿眼的嘲諷，膽敢同皇帝如此威脅，這梁國公主是真愚蠢還是假精明？九弟啊，就算你是戰神又如何，娶了一個這般女子，你輸定了。
百里笙心裡揣度憶慈的話，心臟猛地一跳，這番話聽起來愚蠢，但能解決不少麻煩，若是九王府有什麼異動，世人也只會將罪責推到她身上，她……是在用命幫他？
百里笙注視著憶慈的背影，心中酸澀皆有。
憶慈穩如泰山，望向皇帝，「陛下，本殿從小被嬌慣，東西與人都喜獨佔，若有人覬覦，無須本殿出手，自有人替本殿解決。」
明晃晃的威脅。
憶慈感嘆虛鏡之中，終於能發泄一次。她這些話聽起來大逆不道其且愚蠢至極，但她是全心全意說出的，她真的不怕皇帝，也真的有一萬精銳。
梁國自然不會對她如此上心，但她對自己上心吶。
她活著，主打一個肆意。
反正萬事有她哥兜底，不慌。
皇帝疑心重，憶慈明晃晃的威脅下，他只能一面維持尊嚴一面想著如何應對，他沒有懷疑憶慈話語的真假，在他看來，憶慈就是被嬌慣的囂張公主，草包至極！
「哈哈，嘉儀公主當真是真性情，與九王乃天作之合，如今尚在新婚，怎可有旁人拆散。」皇帝一番話，徹底倒戈向憶慈，「九王作戰百餘場，已然成家立業，不負朕之所託，特賜金郡，封號靖。」
大殿之上，無人敢出聲。
皇帝這招，明升暗貶，金郡雖富饒，卻流匪頗多，富商佔地為王，江湖遊俠更是盤踞金郡，那金郡雖屬周國，卻實打實是個小朝廷。
***
「你有完沒完？你妹她又不是傻子，你成天監視人家有意思？」
鳳弈看著虛空之境翻白眼，手中的彼岸花妖冶搖晃。
御遂面色難看，「從小教她帝術，她只學會了囂張，還幫著那臭小子，你說本尊有完沒完？」
「多歷練歷練唄，小孩子嘛，別那麼嚴苛，小憶慈從出生起就被寵著，我們幾個哪個不拿她當親妹妹？到頭來，你這親哥還嫌棄人家，有這樣的嗎？」
鳳弈叨叨起來，「小憶慈回來你可不許這樣，你那臭臉對我們擺擺也就算了，不許對小憶慈擺。」
「不去看冥灼？」御遂岔開話題，他一堆事兒要做，還得陪這死鳳凰追一朵花，真閑的他！
「看啊。」鳳弈又采了幾朵彼岸花，「我家灼灼喜歡花，等我多采幾朵。」
御遂：「……」
矯情！
「本尊陪你胡鬧，當真是荒唐！」御遂冷嗤一聲，「不過，你現在應該放下心了？」
「聰明啊遂遂~」鳳弈半蹲在地上，採下一朵殷紅的彼岸花，「人界經不起三界禍害，妖界鬼界便罷了，司星或許有能力對付，但多加你一個魔域，她可對付不了。」
「所以。」御遂半蹲下，盯著鳳弈的側臉，「神帝大人，你現在不用裝了，小憶慈和長笙的事，你推波助瀾了多少？」
鳳弈眨了眨眼，側顏俊美，他側過頭，「你喝假酒了？」
***
「聽聞九王爺今日到達金郡，兄弟們提前做好準備！今日來個大的！聽說那九王妃是梁國公主，還是個性格潑辣的美人，咱們擄來給大哥當壓寨夫人！」
「哈哈哈，好！」
「得讓那九王爺知道，誰才是金郡的主子！」
金郡外圍山路上，囂張的車隊足足有千米長，車馬精緻鎏金，將士武備精良。
馬車上，憶慈翻書，時不時吃一兩塊糕點。百里笙端坐閉眼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