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第276章 羨慕
小蔭屍很激動,她知道自己今天落入兩個玄門的術士手裡是在劫難逃。
她索性『砰』地一聲朝著顏臻跪下,博取她的憐憫之心:「大師,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家享受榮華富貴,這真的是你想看見的嗎?」
她一個頭狠狠扣在地上:「求你了,讓我報仇吧!否則我怨氣難消,我那父母也死不瞑目。」
顏臻幽幽嘆氣:「你可想過自己的後果?」
小蔭屍嗤笑了一聲:「下油鍋也好,進十八層地獄也好,就算是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我也要報仇。」
看著她身上濃厚的怨恨,顏臻稍微沉默了下。
司罪定定看著她,夜色模糊了他的視線。
可他卻看著顏臻臉上的神情一點點柔軟下來,她動了惻隱之心,司罪唇角牽了牽,說:「不如給她幾個小時吧!今晚十二點之前,如果她沒能報仇,再送她走怎麼樣?」
語氣,是試探。
他想看著這位剛正不阿的玄門大師,遇到這種情況會作何選擇。
顏臻也望著司罪,看著他坦然的眼神,自然也看出了他心底的想法。
或許司罪跟在她的身邊兒,等的就是這一天吧!
她當初問都不問就拒絕了司罪。
現在換作別人,司罪想看看她會不會心軟。
片刻之後,顏臻望著司罪,說:「因果有報,她已經形成了蔭屍,那人劫數已經生成,被我遇見是一種轉機,但我今天累了,不想管了。」
說罷她轉身就走。
司罪望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旋即露出了一個笑。
他邁著長腿跟上去,走在她身側,聲音低沉:「你剛才說那麼多,是在向我解釋什麼嗎?其實不必的,我沒你想的那麼笨,有些事我還是能看懂。」
「你以後不必跟著我。」
「那怎麼行,你長的這麼好看,又這麼有能力,現在還被那麼多人給盯上了,上次的車禍若是再來那麼一次,我可吃不消。」
「你吃不消什麼?受傷的又不是你。」
「傷在你身,痛在我心……」
司罪捂著胸口做了個很悲痛的表情。
顏臻氣得打了他一拳:「你少在我這兒演戲,堂堂司家大少爺,跑來給我當保鏢,我可受不起。」
「你受得起,我說你受得起,你就受得起……」
司罪的話音剛落下,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嗤笑。
何岩穿著一身松垮的休閑西服,靠在一輛黑色的流線型跑車上,嘲諷地開口:「傳聞司家少爺沉默寡言,極難相處,果然啊!傳言是不可信的,這哄起別人的媳婦兒來,可真是一套一套的。」
「你來這兒做什麼?」
司罪眯起眼,本能地上前一步將顏臻護在身後:「別告訴我,你也是沖著那小蔭屍來的?」
「也可以這麼說。」
「你打算……」
「我打算助她一臂之力。」
何岩毫不避諱地說。
司罪冷嗤,「你與屍體同流合污這件事,你師傅知道嗎?他老人家的棺材板還壓得住嗎?」
「閉嘴!」
何岩眉頭緊蹙,生氣了,冷冰冰瞪著司罪:「我師傅他老人家已經安享極樂,你別打擾他老人家的清凈。」 何岩的師傅對他來說是禁忌。
誰都不能提。
偏偏司罪喜歡在他的禁區瘋狂試探:「我說的實話啊!玄門清流的弟子成了邪修,這事兒擱誰身上,誰不氣啊?」
「誰邪修了?我看你才是真的邪。」
說完他望著司罪背後的女子,笑著提醒她:「顏小姐,你可得離這小子遠一點兒,他一點兒好心都沒有,你別被他給騙了。」
「感謝提醒。」
顏臻盯著何岩。
她記得傅硯說過,有個術士來幫她鎖住了魂,給強行喚醒了。
能有這個能力,又恰好在姑蘇的,除了司罪就是何岩。
而傅硯認識司罪,他沒喊出名字,想必就是何岩。
儘管已經猜到,顏臻還是極為謹慎地確認一遍:「聽說我昏迷的時候,你去病房看過我?」
何岩頗感意外:「我還以為你老公不會告訴你呢!畢竟我比他有魅力多了,你若是知道我對你有恩,你肯定會想著怎麼還我。」
顏臻懶得和他開玩笑,說:「謝謝。」
「不客氣!」
「還是要謝謝的。」
「好。」
司罪看著兩人客氣的你來我往,他忙打斷:「得了,我們要回去了,何少有事纏身,你請自便。」
「我沒攔著不讓你走。」他抬頭望著顏臻,打開了車門:「顏小姐,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你那玩意兒,麻煩。」司罪指尖夾著一張符咒:「我能帶她閃回去。」
誰知顏臻後退了一步,拒絕道:「不必,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你這瞬移還是少用,別以後你遭反噬,賴我。」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兩個男人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面面相覷了一眼。
何岩眼中冰冷一片:「你做的也太明顯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對她的企圖嗎?」
「你說的是你自己吧?」司罪伸手扯了扯他身上松垮的西服,嘲諷道:「你還是穿道士服好看,這衣服不適合你,還有這車……」
「這車怎麼了?」
何岩回頭看了眼自己價值千萬的豪車。
據說沒有哪個女孩子能拒絕坐這個車的副副駕駛。
司罪在腦海中幻想了下,穿著旗袍的顏臻坐在這麼拉風的車裡,看著何岩炫車技……
算了,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他冷笑了一聲:「你這車,挺好的。」
顏臻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古董店,結果剛到門口,就看見傅硯的車還停在那兒,而他則是靠著車門,抽著煙。
顏臻皺了皺眉頭,直接走過去把他的煙掐滅,「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很大?」
「嗯。」傅硯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給抱上了車:「我已經能把符咒畫的很好了,可我還是覺得,你跟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覺得我配不上你。」
「胡說什麼呢?」顏臻伸手摟著傅硯的脖子:「我這職業可不好,經常被人罵作神棍,不像你,高高在上惹人追捧,不知道多少人羨慕我嫁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