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第227章 價高者得

  話音一落，金容容是有些不信任地微微咬唇，小拳頭微微緊握。


  「謝謝姐姐！」


  一行人由茯苓引著，來到一處雅間之內。


  小榻圓桌，各處擺放著珍奇擺件，一襲青色衣裙的婢子，端著茶水為她們一一斟茶。


  「兩位小姐，請坐。今年新上的雀舌，嘗嘗合不合口味。」


  燕如錦坐定呡了一口茶水，金容容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燕如錦如何喝茶。


  她學著呡了一口。


  旋即小心翼翼地放下，整個人不敢再有動作。


  瞧著僵硬的金容容，燕如錦向茯苓使了一記眼色。


  只見茯苓雙手這麼一拍，雅間東北角的位置，出來許多穿戴皆非常精緻的姑娘，她們身高體形多少都與金容容相似。


  「容容妹妹你看看喜歡哪一套，你也試試。」


  一聽此言，金容容明明眸子里都是喜歡，卻又將頭臉壓低。


  「我不適合……」


  就在她難挨的死死握住自己的衣裙，卻聽見燕如錦的聲音不在她的身側。


  「容容妹妹，我覺得你特別適合粉色。嬌嫩如三月桃花，明眸皓齒皎潔若星空朗月。」


  她說此話也不是故意吹捧，而是她手中拿著的桃色紗裙上綉桃花玉兔還有圓月，怎麼看怎麼嬌嫩可愛。


  拒絕的話，都到了金容容的嘴邊，她看著那衣衫的樣式，領口袖口都綉著金線還有珍珠，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華貴的衣裙。


  「我……我……」


  燕如錦已經將衣裙塞入了她的手中。


  「喜歡就去試試！」


  那衣裙到手裡極輕，輕柔軟糯，恍若捧著的是彩雲一般。


  她的眼睛都看直了。


  「你家有沒有梳頭娘子，幫我家小妹梳一個，如今鎬京最時興的髮髻！」


  茯苓笑著微微一禮：「小姐，請，更衣與梳妝皆在後室。」


  就在她準備引著金容容前去的時候，有一小婢子急步而來。


  那婢子很有禮貌，對著眾人微微一禮，而後便對茯苓一陣耳語。


  「你去陪這位小姐，后室更衣梳妝。」


  小婢子微微一禮，這就請金容容去后室。


  燕如錦笑著，目送她被奇藝坊的女婢帶走。


  身側的桃子與妙兒，兩人明顯地不開心。


  「小姐，這表小姐，似乎對小姐有些敵意呢！」桃子摸著身後背著的金瓜錘，眸子瞧著金容容離開的方向，微微一眯。


  就連妙兒此時也湊了上來：「小姐，你難道感覺不出來，這表小姐有問題？」


  「不過是從小被家裡人打壓慣了，我們應該讓她發現自己的長處與優點！」


  燕如錦說著，就見茯苓幾次欲開口，都被桃子、妙兒打斷。


  趕忙問道：「茯苓，出了什麼事兒？」


  「樓下賀夫人吵著要買剛剛那狻猊香爐，小姐您看……」


  「這麼珍貴難得的香爐，咱們是賣東西的，只要給的價格合適……「


  她尤其咬重「合適」二字，而後繼續道：「既然這麼受歡迎，那就找人畫下來。也尋尋能工巧匠什麼的。」


  茯苓當即會意，這就微微一禮，退了下去。


  在後室更衣的金容容，命一奴婢將她的衣衫抱出來，交給了燕如錦。


  看著素凈的衣衫，燕如錦微微笑說道：「麻煩給我拿一個包袱皮，我將衣衫包起來。」


  小婢子應是退了下去。


  不多時，拿來了一個草綠的錦緞包袱皮，燕如錦親自將那一套衣衫裝了進去。 待她們下樓的時候，樓下可以說相當熱鬧。


  「八萬三千兩，還有沒有更高的？」茯苓站在高台上，面前就是一方條案，其上放著的正是那狻猊香爐。


  已經叫到了八萬三千兩，王培珍額上滿是密汗。


  王維之死板，應該說姓王的都對她有偏見。


  如果，十萬兩的價格，能換來王維之幫她將兩個孩子撈出來，那也值了。


  就怕她這麼盲目地拍下去，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哪裡還敢再往上叫……


  試探的她看向王維之：「大哥，我自小便知道你痴心香爐，今兒也是遇著了，我出十萬，給大哥拿下這鼎香爐。」


  王維之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意味深遠地感慨：「吞煙吐霧，意向生機勃勃，亦幻亦真……」


  茯苓在台上已經開始倒數：「八萬三千兩，一次，還有沒有加價的？」


  「三萬八千兩第二次。」


  這下王培珍急了，心下一轉，當即道：「十萬兩！」


  「好，這位夫人出到了十萬兩，有沒有再加價的？」


  「十萬兩一次。」


  「十萬兩二次。」


  王培珍急的手心都是汗，趕忙又同王維之道：「大哥，我這是因為你喜歡這鼎香爐……」


  若有所思的王維之微微點頭。


  這下給了她底氣，只見王培珍大手一揮：「將香爐拿來，我要送給我的娘家大哥。」


  所有人都在震驚王培珍的豪氣，茯苓笑說道：「奇藝坊概不賒賬，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也就是此時，眾人均瞧著，王培珍準備讓婢子回府里去取。


  燕如錦瞧著，站在二樓一拍手，所有人均循聲看去。


  她很識相的將自己身後的表妹露出來。


  王家人長相都不錯，稍稍裝扮，已然出塵之姿。


  知道金容容面對如此場景會緊張，燕如錦伸手扶著她緩慢下樓。


  「我是家中祖父離世，平常也只能身著素衣。你正該打扮的年紀，當穿得鮮艷一些。」


  說著她一手拎著包袱，一手牽著金容容，朝著王家人坐著的位置走去。


  許多年輕的公子，眼神都盯在金容容的身上。


  她自己也能清楚地聽見議論之聲。


  「這是鎬京誰家的女兒，當真美艷！」


  「也不知可曾許配人家。」


  「……」


  燕如錦小心地湊到她的耳邊：「你自己聽，是不是都在讚揚你的美貌，可有人說你口中的那些缺點？」


  金容容臉上一紅，更是美得驚心。


  二人來到王家所坐的位置。


  王琳沫也震驚了：「這還是容容么？」


  「容容見過娘親！」金容容羞紅著臉，微微一禮。


  可接著，王琳沫的眸中滿是淚水，她忍不住去握住燕如錦的手。


  「你是好孩子，錦錦我……」


  她剛想說什麼，就見王培珍警告的眼神，眸中還有淚水，嚇得她一抖退後了一步。


  燕如錦一把抓住她的手，笑說道：「小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