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第247章 身不由己
第247章 身不由己
「我若是怎麼樣？」
王育賢瞧著自己的閨女，欲言又止，當即一擺手。
「哎呀，無事……快，幫我將鳳冠拿下，真重呀！」
燕如錦心裡清楚，如果她當時在崇峻岭真的稱帝，那現在她將面對的，就不僅僅是晉國的皇帝。
一個崇峻岭，不足以庇佑天下萬萬女性。
她臉上笑著，可心口那束火苗猛然大作。
小心地幫自己娘親拆下鳳冠，笑說道：「娘，成婚那天，我不想穿紅色嫁衣，怎麼辦？」
說著，燕如錦剛好將發冠捧了下來。
王育賢聽著也是一愣，揉著被壓得疼痛的額頭，趕忙問道：「為何不穿紅色的？」
「祖父不是剛過世沒多久？」
「不是這個理由！」王育賢說著，當即有些擔憂自己的女兒。
趕忙握住她捧著發冠的手：「錦錦，你說實話，難道你想成婚那天做什麼不成？」
「娘，我能做什麼？」燕如錦趕忙眼神躲閃。
旋即有些不情願地扁嘴：「反正嫁的人已經不稱心了，那穿什麼我還不能自己決定么？」
王育賢聽著她的話虛虛實實。
微微感慨道：「嫁入皇家，尤其這種場合，穿戴哪裡還能由你。」
說著她看著那華麗的鳳冠。
「就比如這鳳冠二十二斤，外人誰不瞧著華麗非常，卻也只有戴過的人知道，壓得有多頭疼。」
燕如錦聽著，趕忙將手裡的鳳冠交給了桃子，這就親自上手給自己娘親揉揉那壓紅了的額頭。
「行了，趕緊回去歇著吧，邢嬤嬤給我泡了葯湯，敷敷就好了！」王育賢心疼自己閨女，說著就拉著她的手。
滿眼都是心疼：「今日學習宮裡規矩，累不累？」
「娘，我不累！」燕如錦確實不累，畢竟都是早就會了的東西。
王育賢瞧著卻不信：「僅僅我一個誥命夫人要學的宮裡規矩，都將我累得不行，你今後是要常年同宮裡打交道，哪裡能不累？」
說著，她牽著燕如錦往後院走。
滿眼都是心疼，只能道：「有時候想我是真的沒用，如今也只能在你嫁妝上多下些心思。」
一說到嫁妝，王育賢不顧自己頭疼，拉著燕如錦就朝著王家庫房跑。
「忘了給你說，燕家的一些東西，也送來了，我帶你過去清點。以後入了王府，這都是你的底氣！」
燕如錦就這麼乖乖地被王育賢拉著。
直到走到王家庫房的所在地，二十幾名家奴幫著清點整理，這場面陣仗著實讓燕如錦狠狠地驚訝住了。
低頭對著賬目打著算盤的隋氏，聽著有人來，微微抬頭，一見她們娘倆，趕忙招呼一聲。
「你們來得正好，王家的陪嫁剛算完，快看，這些可都是宮裡送來的添妝。」
燕如錦一聽，這就認真去查看每一件物品。
無論是擺設的瓷瓶，還是小到一盒盒胭脂，均能看出是宮中出品。
「這是陛下賞的，還是後宮娘娘們送來的？」
「後宮娘娘們的添妝，已經入庫，怎麼？錦錦要看么？」
她也就這麼一說，卻沒有想到，後宮娘娘們還真得給她添妝。
想來也是，皇帝都賞了嫁妝，她們於情於理都得送點東西。
畢竟，這些不是做給她看的，是給皇帝給宮裡人看的。
「妗子，能著人將宮裡的東西再過一遍么？」
隋氏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 但是只要燕如錦開口，她自然不會拒絕。
「成，你且在石桌那坐著，我讓人將東西都搬出來。」隋氏說著，放下賬本這就去忙活。
王育賢一瞧，趕忙拉住她：「你還得清點數額，我去著人將東西都搬出來。」
「好妹妹，你和錦錦一起坐那，我還得去拿宮裡娘娘們添妝的單子，你不知道在哪兒。」
說著，這就趕忙去找東西，並有條不紊地讓所有家奴幫著搬。
瞧著，本來手裡各司其職的家奴，如今都被招呼著去搬東西。
王育賢忍不住說道：「這會不會有些太折騰了？」
「娘，我還沒有問，今天入宮可有發生什麼事兒？」
說著，她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娘親。
果然，就見王育賢本來無事，可一聽此言，臉上身體都在躲閃。
「所以，娘是遇到了什麼事兒？」
「沒事兒，有永王與皇後娘娘，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么？」王育賢再次躲閃，乾脆不去看燕如錦。
「娘既然不說，那我就去問問永王……」
「誒，你別去問！」
見自己娘親趕忙過來阻攔，燕如錦抱臂瞧著她：「說吧，究竟遇到了什麼？」
「嗨，也沒什麼，不過是正好瞧見賢妃從掖庭放出來……」
一聽見賢妃，燕如錦心頭一緊，雙眸猛然圓睜：「她有沒有難為你！」
「不過是陰陽怪氣一些，皇後娘娘及時趕到，就給打發了去。」
「娘……」
「哎呀，真的，都不是大事兒，而且皇後娘娘特意將我在宮裡留了許久，你沒瞧見么？皇后的車架送我回來的，今兒你娘我的排場那是真的大。」
說著，趕忙獻寶一般地湊到燕如錦的跟前。
「知道燕家人怎麼不來鬧了么？」
燕如錦清楚的知道她娘這是想遮掩過去，她不願意說，那她肯定也問不出來。
索性道：「燕家怎麼了？」
「皇帝收了那老東西的誥命，如今氣得一病不起，收她的鳳冠霞帔那天，聽說拉扯宮人還摔了頭。」說著王育賢一陣偷笑。
不過，燕如錦卻有些笑不出來。
「娘，燕家老夫人的脾性難道您忘了？她可不是那種會息事寧人的人。一病不起？我倒是覺得，燕家指不定憋著什麼壞事兒，等著呢。」
正說著，隋氏當即捧著一疊摺子而來。
「準備好了，錦錦想先從哪兒看起？」
燕如錦當即隨手拿了一摺子看了一眼。
卻也不難看出來，後宮妃嬪的敷衍。
「妗子，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隋氏聽著，當即仔細在一堆摺子里翻找。
「還別說，有位答應，送了一件冰藍的頭面，我瞧著品相做工，都是一等一的。尤其那個鳳頭，雙眸用的黑曜石，簡直栩栩如生。」
燕如錦當即將摺子一合。
「那就有勞妗子將那頭面取來，也讓我看看什麼樣的珍品，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