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鋃鐺入獄
第6章 鋃鐺入獄
饒是見多識廣的曹公公,見到桌子里露出來的黃金,也是一臉意外。
誰能想得到,被他嫌棄萬分的破爛貨,內里竟然是黃金做成的。
凌尚書看到那金光,眼睛閉了閉,雙肩耷拉,彷彿一下子渾身的精氣神都被抽走了。
凌初穩住身子后,裝著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寧指揮使目光在凌初身上頓了頓,垂眸在那金光耀眼的桌子上一掃而過。
手一揮,長劍對著另外兩張圍椅一劃而過。
切開的斷面,同樣露出了耀眼的金光。
二夫人看到那露出來的黃金,宛如有人拿著刀在挖她的心頭肉一般。
瞪著凌初的眼神,更是淬了毒一樣。
其她幾位夫人雖然沒像二夫人表現得那麼明顯,但是此時對凌初那也沒有絲毫好臉色。
這大姑娘,莫非是瘋了不成,原本那些錦衣衛搜了半天,根本就沒找到銀子。
她倒好,非得自己站出來,幫著錦衣衛自抄自家。
這下好了,府中值錢的東西,全都被查抄出來了。
就算她們能逃過一劫,沒有被皇上斬首,她們一大家子以後吃什麼喝什麼?
果然是天生刑克六親的災星,這一回府,她們就倒大霉。
凌初沒理會眾人怨毒的眼神。
聽到腦海中響起危險解除的聲音,心底終於鬆了一口氣。
寧楚翊和曹公公心情也不錯。
從紅漆柱子、茅房找出來的白銀、金子,再加上那一套用黃金鑄成的桌椅,總價已經超過三百萬兩。
這一趟,總算能對皇上交差了。
寧指揮對身邊的錦衣衛揮手,「將東西都抬進宮。」
又面無表情地對尚書府眾人冷聲道,「將他們都押去刑部……」
二夫人一聽,心底一驚,再顧不上心疼那些黃金白銀,急聲道,「寧大人,您不是說,只要交出銀子,就會放過我們嗎?」
寧指揮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本官只答應會向皇上求情,可沒說過現在就要放過你們。」
二夫人一噎,儘管心中不滿,可對著那冰冷的目光,終究沒敢再多說一句。
凌初看了一眼二夫人,轉身對寧指揮道,「寧大人,古語有云:人誰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我祖父定是一時糊塗,才會犯下大錯,雖說將我們斬首也不算冤。但如此一來,我們也失去了改正的機會。
倒不如對祖父網開一面,相信以後定會想盡辦法,以彌補他犯下的過錯。
我們也願意將全部家產上交,以補償祖父造成的損失。
另外,若是大人今後再遇到像今天這樣的事,凌初必定會竭盡全力,助大人一臂之力。只求大人能幫著在皇上面前求求情……」
二夫人聽了這話,怒從心頭起,「大姑娘,你有什麼資格能做主將全部家產上交……」
凌初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了一眼二夫人。
「二嬸,這麼說,你寧願讓祖父祖母以及這一大家子通通去死,也不願意將家產交出去?」
二夫人被凌初這直白的話懟得臉色通紅,卻說不出半句話。
寧指揮使擰著眉頭,「你們莫非以為錦衣衛抄家,還能將家產給你們留下?」
皇上歷來痛恨貪官污吏,錦衣衛抄家,除了斬首,更是要罰沒所有家產。
二夫人竟然還異想天開,想要留下家產。
寧指揮使沒理會臉色青黑的二夫人,反倒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位凌大姑娘后,不過沒再多說什麼。 國庫空虛,皇上手中也缺銀子。
凌姑娘那一手以卦術尋找銀子的本事倒是不錯。
若是將人殺了,倒是可惜了。
凌初見那位寧指揮使對她先前的話沒有回應,心中也沒底。
只是該說的話,她都說了。至於結果如何,只能聽天由命了。
凌初本不想理會尚書府這一家子從來沒有見過面的所謂親人。
她一個穿越來的靈魂,對她們可沒有什麼感情。
若不是事關自己的小命,又承了原主的身體,她才懶得理會尚書府眾人的死活。
古代一人犯事,牽連的是一大家子。
凌尚書貪墨了三百萬兩,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貪墨是不爭的事實。
因而,全府上下一百多人,全都要被押往刑部大牢,等候皇上的發落。
有錦衣衛找來繩子,將上至凌尚書,下到丫鬟婆子的雙手都綁了起來,再串成一條長長的隊伍,押向刑部。
倒是凌初,許是那位寧指揮使看在她幫忙將銀子找出來的份上,沒有讓人綁著她。
只是讓她自己主動跟上去,不可私自逃跑。
二夫人她們見錦衣衛沒有將大姑娘綁起來,心中嫉妒又惱火。那個災星將一大家子害得如此慘,沒想到她卻跟個沒事人一樣。
凌初也沒想到自己還有優待,心中雖然有些意外,但她從來不會委屈自己。既然錦衣衛沒有綁她,她自然不會傻傻地要求跟尚書府的其他人一視同仁。
對二夫人她們怨毒的目光更是視而不見。
願意瞪就瞪吧,反正又不會少一塊肉。
只要她不在乎,就沒有人能傷害到她。
走出大門后,大家看著那扇厚重的紅漆大門被錦衣衛關上,並且貼上了封條,不少人都紅了眼眶,甚至是抹起了眼淚。
凌初倒是沒有半點傷心,原主自小在玄清觀長大,從來沒有回來過,對尚書府自然沒有什麼感覺。
至於她,雖說昨晚住了一晚,但這麼一點時間,也不可能對這座府邸產生什麼感情。
尚書府的大門外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群,見到被押出來的隊伍,不由紛紛交頭接耳。
二夫人她們何嘗遇到過這種事,只覺得這一輩子的臉面都丟光了,只能垂著頭,用寬大的衣袖遮擋著頭臉。
她們都是犯人,自然不可能坐車,唯有步行。
一路上,聽著各種各樣的議論聲,一個個臉色都是蒼白如鬼。
只有凌初,一直挺著背脊,一路上都是面不改色。
雖說貪墨的是她祖父,但她自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什麼,她心中無愧,自然不會覺得丟人。
好不容易,穿街過巷,終於到達了刑部。
然而對這等地方,沒有人會覺得鬆了一口氣。
對刑部大牢,所有人心中都有一股畏懼。
可是不管他們如何不願意,還是被獄卒押進了大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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