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68章 血光之災(三更)
凌初拿著手中的賣身契,三兩下撕成了碎片。
胡霸天一愣,接著就是大怒,「凌姑娘,你什麼意思?」
就連陶成都一愣,沒想到這個姑娘竟然敢將那賣身契給撕了。
「凌姑娘是吧,難不成你以為把賣身契撕了,這人就能變成你的?」
陶成聲音陰冷,進了他口中的東西,別人休想再拿走。
凌初並不畏懼這陶管事,「不用變,這丫鬟本來就是我的人。」
胡霸天再忍不住怒火,「凌姑娘,什麼叫做是你的人?你就算撕了賣身契,也改變不了事實。」
他雖然在陶管事面前卑躬屈膝,但他可不怕這個凌姑娘。
畢竟如今的她,可不再是貴女。
凌初面對胡霸天,冷聲道,「你這賣身契雖然是真的,但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這劉香菊可是我先買下來的。」
胡霸天皺眉,「你什麼時候買的?」
凌初慢悠悠道,「什麼時候?我可是當著你和那盧管事的面買的。」
胡霸天脫口而出,「不可能。」
他怎麼不記得凌姑娘什麼時候著當他和盧管事的面買過人?
「怎麼,不記得了?沒關係,我不介意提醒你。」
「就在上次你去劉家討債,我幫你尋找藏銀那次。葛氏當著大家的面,說要帶著閨女劉香菊賣身給我。」
這事剛過去不久,胡霸天還記得,可是,「凌姑娘,你那天可沒有買下葛氏母女。」
凌初看他一眼,理直氣壯地倒,「誰說我沒買下?那天我走之前,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了葛氏二十兩銀子,那銀子就是我買她們的身價銀。」
頓了頓,凌初慢悠悠道,「這事,錦衣衛指揮使寧大人可是證人。」
胡霸天忽然覺得一肚子火被憋在心中,吐不出咽不下。
憋得他難受極了。
可凌初這話,他卻無法反駁。
那天,她確實是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了葛氏二十兩銀子,雖然沒有簽賣身契,但葛氏曾經當眾跪求凌姑娘買下她們母女。
凌初說是她先買下劉香菊的,誰也不能反駁。
凌初看了一眼怒氣衝天的胡霸天,有點擔心他忍不住動手。
若是只有她自己,倒不怕。但是她總得顧著劉香菊和夏至。
但讓她放棄,那也是不可能的。
非但沒有放棄,凌初還決定將虎皮扯緊一點。
「不瞞兩位,那劉東羅,在將劉香菊賣給你們之前,還將那她賣給了一伙人販子。不過那伙人販子,如今全被寧大人抓進了大牢里。
據寧大人說,那九個人販子,輕則被判流放邊關,重則絞刑。」
凌初這話雖然說得不重,但胡霸天聽出了她話中的威脅。
若是那劉東羅此刻在這裡,胡霸天真想一刀將他捅死。
沒想到終日打雁,卻反被雁啄了眼。
儘管胡霸天氣得不行,卻並不敢對凌初如何。
倒不是因為他懼怕凌初。
他怕的是她身後的錦衣衛指揮使寧大人。
陶成聽完倆人的對話,臉色更是陰沉如墨。
沒想到這姑娘竟然認識錦衣衛指揮使。
對那位寧大人,他並不敢惹。
別說他,就是他背後的東家,對上那殺神也只有退讓的份。
可就這樣讓他放棄到手的人,實在是不甘心。
凌初掃了一眼陶成和胡霸天,一看就看出他們不甘心。 也難怪他們會不甘心,這明明是他們掏錢買的人,如今卻得知被騙了。
對他們這種人來說,損失銀錢還在其次,被騙損了面子更令他們憤怒。
正所謂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凌初今天過來,只想把劉香菊帶走,並不想將這兩人得罪死。
「陶管事,我觀你印堂發青,你這幾日是不是諸事不順,常有意外發生?」
陶成一臉狐疑地打量凌初,他確定今天是第一次見這個姑娘,可她是怎麼知道他的事?
這幾日他何止是諸事不順,簡直是倒霉透頂了。
前天用早膳的時候,吃個包子,差點被噎死。
中午,他很別人在酒樓吃飯,吃得好好的,卻被魚刺卡了喉嚨。
坐著轎子走在街上,那轎子突然壞了,他從轎子底摔了出去。雖然傷得不重,卻丟盡了臉面。
昨天東家叫他過去,原本以為是要誇他事情辦得好,誰知卻是將他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晚上摟著愛妾在溫存,正在興頭上,窗外突然冒出來一隻野貓,那凄厲的叫聲,當場將他嚇軟了。
還有,今早出門,下台階的時候,好端端的,卻腳步一滑,扭傷了腳。
如今還在隱隱作痛。
坐馬車來賭坊的路上,那匹素來最是溫順的馬突然發瘋,在街上橫衝直撞。
幸好車夫見機快,立刻將那馬給殺了。
雖然沒有撞死人,卻撞壞了幾個攤子,他不得不賠了一筆銀子出去。
而在馬瘋跑的時候,他的身子在馬車裡撞擊了好幾下,身上好幾處都是淤青的。
陶成不知道自己這幾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簡直倒霉到喝水都塞牙。
陶成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倒霉,凌初卻知道。
那陶管事的後背上,此時正趴著一個倒霉鬼。
他若是能過得順心如意,那才怪了。
見陶成一臉狐疑,凌初笑了笑,「陶管事可能不知道,我從小在道觀長大,學了一點看相的本事。」
陶成面上淡淡,「原來姑娘會看相。」
心中卻不屑,如此年輕,能有多大本領。
不過是學了一點皮毛,就敢到他面上來大放厥詞。
凌初見他神情,就知道他不信。
不過這在她意料之中,
凌初突然神色一凜,「陶管事,你今天會有血光之災。」
這話剛說完,突然門外有一個小廝匆匆跑了過來,「陶管事,不好了,兵部尚書府大公子和平郡王世子打了起來。」
陶成臉色一變,顧不上眼前的事,匆匆忙忙出了雅間。
兵部尚書府大公子和平郡王世子身份尊貴,可不能讓那倆人在賭坊出事。
陶成跟著那小廝趕到平郡王世子那個包廂,剛一腳踏進去,迎面一個骰盅朝他飛過來。
察覺到危險,陶成本能就想往旁邊一躲。
可卻不知為何,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動彈了。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骰盅直直朝他的額頭飛過來。
砰的一聲響。
骰盅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劇痛傳來,陶成本能抬手捂住額頭,觸手卻一片粘膩。
很快,鮮血順著指縫,沿著他的臉,一路往下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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