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可願拜師?
此時代木父母二人怒火中燒,心中也確定了生擒他兒是為了引誘他們兩個成年體的喙木蟲出現。
「放過你那是肯定不行的,至少放過你,我們兄弟二人難以交差,不過呢……」陰柔男子突然抬起頭,眼中盯著夫婦二人,猶如蛇蠍。話到此處,卻突然頓了頓,臉上露出了虛偽的假笑。
「不過,我可以放你那個兒子一馬。」陰柔男子向夫婦二人家的方向努了努嘴,昂了昂頭,「至少讓你家留個后,你說我說的可是?畢竟我可是很和善的。」
代木父親看到這個陰柔男子如此虛偽假善,嘴角不自覺的撇了撇。
「動手吧……能救一個是一個。今日我們真的難逃一劫了。」代木父母雙肩相靠,並未逼音成線,說出的聲音被陰柔男子一字不落收入耳中。
「就你們夫妻二人,還想在我手上救出人質?」
「動手!」
周圍十來道黑色人影竄出將他們而團團圍住。
「這些蝦米速戰速決,我幫你拖住他們兩個。」代木父親沉聲道。
「小心點……」
那兩名修道者見代木父親要以一人之力來攔住他們二人,嗤笑道:「不自量力!」
隨即代木父親一步跨出,身上氣息爆發。
「區區玄境後期的喙木蟲,也敢於皓月爭輝?」陰柔男子譏諷道。同時身上氣息也瞬間爆發。
「這是地境……」代木父親眼中多了幾份凝重。他手印快速變換,氣息開始出現不穩定的變換,周遭空氣猶如被烈焰炙烤一般扭曲。
「這大蟲不對勁。」另一位黑袍中傳出粗獷的聲音,「不對,這股氣息有遠古之氣……」
「什麼?這區區喙木蟲何德何能可以擁有遠古之氣?莫非他得到什麼遠古神獸的傳承?」陰柔男子眼中透露著震驚,可隨即又變幻成貪婪,「他的心我要了,如果他曾得到傳承,那裡面一定有遠古精血!這遠古精血如果被我煉化……」
「先殺了再說!」粗獷的聲音再度傳來,語氣中有點不悅。
代木父親後腳一蹬,向兩名黑袍者爆射而去。兩名黑袍修道者也迎面而上。
「一鼎掌!」
「一鼎拳!」
「一鼎拳掌——合!」
兩名黑袍修道者手印突然變換,竟想用一招合體技讓其一招斃命!
「什麼!竟然是合體拳掌!?」代木父親此刻滿臉驚懼,望著急掠而來的拳掌能量手印和溢散出的隱隱有些超越地階的靈氣,他知道,今天這兩人可能有備而來,近日也決心取他的性命了。
「他娘!快跑……快跑!帶著木兒快跑!」代木父親自知難以抵擋,扭頭沖著代木母親吼道。
說時遲那時快,僅僅扭頭剛剛說出一句話,拳掌手印已然落在他的身上,他像斷了線的風箏倒飛而出,口中噴出的血在空中形成一片血霧……
「快……快……跑……」此刻已經氣息微弱的代木父親,斷斷續續的不斷強調著這兩字。
「他爹!」代木母親此時已經絕望,她不知此刻應該如何是好,她看著自己心愛之人性命垂危,被面前兩個實力比自身高出太多的修道者一招擊落,心已經碎了,一個好好的五口之家,僅僅一夜,就支離破碎。
「呃……啊……」代木母親望向代木父親時,一劍從她丹田刺穿……
「他娘……」代木父親望著被刺穿丹田的妻子,此刻內心的滔天恨意已經讓他難以控制自己,他從丹田拿出一顆水滴狀的玉墜,甩在空中,眼神中給妻子示意,讓她拿住最後的東西。
兩名黑袍人眉頭微皺,一招合體技竟然未能一招殺死這個大蟲,心中有些不可思議。當他們二人見到拋在空中的玉墜時,感受到玉墜中隱含的能量有些詭異,眉頭輕挑,對手下的黑袍人說道:「躲開!」
代木母親忍著丹田被刺穿的劇痛凌空一躍,伸手握住玉墜。
「怎麼?還以為會爆炸?你們兩位竟然連這麼簡單的幻術都看不出?」躺在地上的代木父親對二人譏諷道。
「什麼!竟然被耍了?」
「那你們兩個留下吧,一個都走不了。」聲音粗獷的黑袍人氣急攻心,朝代木母親面前走去,腳步落下的聲音里寫滿了被人戲耍的憤怒!
「來,來,來,我這還有!」代木父親說完,臉色開始漲紅,身上衣袍開始鼓動……
「快走,他要自爆!」陰柔男子尖叫起來。
「無非自爆而已,我有何懼!」聲音粗獷男子語氣中透露著不屑,隨後右手一揮一道光華落在他周圍,周圍以肉眼可見的形成了一道宛如透明蛋殼一般的圓形保護層。
陰柔男子見狀,丹田中取出一把粉色油紙傘,在面前撐開。
「轟!」巨大的聲響使周圍樹木盡毀,甚至飛的低一些的鳥也慘死在半空,簌簌錄下,兩名黑袍修道者此時卻毫髮無損,只是爆炸產生的氣浪使得他們髮絲凌亂。
手持玉墜的代木母親,爆炸產生的能量傾瀉完全避開玉墜的範圍,代木母親此刻已然獃滯,他想不到自己的夫君會以自爆的方式為她爭取逃跑的時間,她愣在原地,口中喃喃:「夫君……」
「嗒,嗒,嗒……」代木母親望向面前的塵煙中,兩名黑袍男子緩步靠近。陰柔男子說道:「既然你夫君自爆已死,那你可不能自爆,畢竟你的獸核我還需要……哦~對了,你自爆不了,最多還有半柱香時間,你破碎的丹田中的靈氣就會散的乾乾淨淨。」
此時,剛剛爆炸掀起的空中的塵土此時也逐漸落下,代木母親的目光還鎖定在剛剛他自爆的那個地方,她竟然發現了一道喙木蟲本體的靈魂!
「那一定是夫君的,夫君只要靈魂還在,就有重生的可能,我要帶著這道靈魂一起跑出去!」代木母親心中這麼想著,全然忘記丹田破碎的痛。
「納命來吧……」陰柔男子見代木母親不理他,甚至看都沒看一眼,就決定親自動手解決了她。隨即腰間一抹,一把匕首出現在手中。
「慢著!」剛剛抬起手準備刺向代木母親的陰柔男子被粗獷男子摁下了手。
陰柔男子剛要開口,見粗狂男子頭望向自爆的地方,他的頭也慢慢扭過去,竟然看見一道本體喙木蟲的靈魂體向他們飛了過來。
「快,快,快,封住六根!他還要靈魂自爆,這個瘋子!」粗獷男子語氣中透露著深深的恐懼。
「轟!」一道靈魂風暴在他們二人腦中炸開,粗獷男子趕在爆炸的最後封住了六根,雖說封住了六根,但靈魂風暴的抵禦卻實在抵擋,而陰柔男子卻沒那麼好運了,還未來得及封住六根,代木父親的靈魂風暴已經爆炸開來。
代木母親此時已經泣不成聲,見自家夫君為了讓她活下連靈魂都自爆了,可見此次著實被逼上了絕路,肉體自爆還可進入六道輪迴,可靈魂自爆就已然消失在天地之間了……
代木母親見兩個瞬間倒在地上抽搐的二人,憤恨的拿起陰柔男子落在地上的匕首,朝著他們刺殺而去……
可造化弄人啊!就在匕首尖刃離陰柔男子只有0.01公分的時候,她丹田的靈氣就全部消耗殆盡,沒了靈氣的她根本難以握住這柄低階修道者的靈器,靈器從她手上彈射出去插在地面……
「後來呢?」說到這裡,風明插了一句嘴。
「風明,不可打斷代木的話!」九空摸了摸風明的頭。
「後來,我母親知道殺不了這兩個人,就想去找找這兩個人把我兩個弟弟藏在哪了,結果弟弟沒找到,卻發現了我兩個弟弟隨身攜帶的隱藏氣息的藏息香袋,香袋上還有一絲粉塵……」
「我母親告訴我,弟弟都已經……」說著說著代木哽咽了,其實不用他說,九空也猜到了。
「後來,母親告訴我,她此時已經不能修鍊,身體也許要不了多久就會化為本體,他把父親最後留下的玉墜給了我」
「她讓我出去歷練,不到黃階不要回來,不到天階不要想著找仇人報仇……」
「於是我踏上歷練之途,可就在幾個月前我回家的路上,遇見了肥遺鳥,他一直追殺了我萬里地。我身負重傷的回家,卻看見幾個後天巔峰的煉體修士當我面殺了我母親,重傷的我不能報仇,是風明父親救了我。」
「風明父親帶我回家,風明也認我這個妖族的哥哥,他們一家對我視如己出,給我家的溫暖……」
「代木哥哥就是我的哥哥啊!」風明望著代木,滿眼純真和依戀。
代木摸了摸風明的頭,聽著風明的話,眼中剛剛升起的仇恨也隱匿了去,轉而變成了滿眼的寵溺。
九空聽著代木的故事,此時也想到了自己小時候是個孤兒,是被拋棄的棄子,但上了陀螺山,山上師兄弟對他如親兄弟一般,心中對代木的身世境遇也有了一絲共鳴。
「代木!你可有報仇之心?」九空眼中傳出一道厲色。
「代木心中日日所想,夜夜所念,終有一日我會手刃當初毀我家庭,弒我兄弟,逼死我父,毀我母親的賊人,待我踏入玄階,我定要剷平殺我母親的傭兵團,我若踏入天階,定要找到逼死我父,弒我兄弟,毀我母親的賊人,我要讓他們死在我的刀下!」
代木此時已經被仇恨熏紅了眼,說著說著站了起來,連九空都感到了一絲煞氣。
九空此刻對面前的代木很是欣賞,帶著仇恨自己孤身一人在外歷練十餘載,這個苦不是常人可以吃的了的,在外打拚過的九空深知其不易,況且九空在外打拚時已經地階,而代木歷練時還只是後天之境啊!
九空欣賞其內性,也欣賞其品德,能面對並無血緣關係的兄弟的拜師信物卻絲毫不動心,無論是其謹言慎行的習慣還是守心如鏡的自我約束,這都是非常人所有的。
「那,代木,你可願拜師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