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74章 超出服務範圍了
沈盈夏目光灼灼,江年年自是看到了的。
待「小自在」駛出二人的視線,她才笑著說:「方才著白衣撫琴的花魁,名喚『檀郎』。
「性子清冷,雖身陷花樓卻不以身侍客。去年南風小館在採花節上推出他后,他力壓群艷,一舉成為花魁。
「除了膽大的女娘,還有不少達官顯貴也悄悄拋過橄欖枝,人家啊高冷著呢,愣是不接。
「南風小館的主子神秘得很,竟也這般縱他。他若想連任,只需在那船頭好好待上一會兒,必能收到花枝無數。」
沈盈夏瞭然地看向江年年:「你方才覺不覺著他在盯著咱們看?」
「我的女公子啊,咱們可是在正中央!連個眼神對視都無,包這雅間花的大筆銀子不白費了嗎?別緊張,今日咱們是來享受的!」江年年舉止自然得很,順勢靠在了卧榻上。
她定是時常見識這般場面,已經免疫了。
新畫舫一艘接一艘地劃到方才「小自在」停泊的地方,唱曲兒的、跳舞的,各種表演精彩紛呈。
雖也有兒郎,但還是女娘更多。富貴牡丹、清雅白蓮、高傲紅梅、秀美芍藥……各種類型,一應俱全。看了一圈兒下來,沈盈夏真心覺得「採花節」這個名字當真是取得妙!
只可惜錢阿妹一直醉著,睡得都打起了鼾。
等明日,沈盈夏一定要將今夜有多精彩,事無巨細地說與她聽。她都能想到,錢阿妹又惱又遺憾地齜著小虎牙跺腳的樣子了。
正在這時,衛一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有個叫『檀郎』的來訪!」
「是嗎?」江年年饒有興趣地沖著沈盈夏笑,像極了孫家村村頭嗅著肉骨頭味兒的大黃。
「讓他進來吧。」沈盈夏掩下了那絲不自在,正色道。
門被拉開,檀郎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名扎著雙髻的小僕童。
他換了一身更華麗的紫色裳服,金色的絲線描繪著神秘的圖騰,流光溢彩,十分奪目。
行止間,有股淡淡的甜香瀰漫開來。沈盈夏覺得香味有些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聞到過。
「不知,檀,公子為何而來?」沈盈夏終還是沒能好意思將「檀郎」這兩個字說出口。因為「檀郎」是女娘用來稱呼自己心愛之人的。 「檀郎雖掛了牌,但至今從未委身於人。」他說得坦蕩。
沈盈夏卻有些慌:「啊,這樣啊!」
「今日遙遙一見,四目相對,檀郎便知,女公子便是檀郎等的那個人。帶我走!」
沈盈夏轉頭看江年年,求助的神情不能再明顯了。江年年裝模作樣地用帕子捂住嘴,眼神在沈盈夏和檀郎之間飄來轉去,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心思表現得一清二楚。
沈盈夏見指望不上江年年,嘆了口氣:「這,我怕是不太方便。」
「女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檀郎不卑不亢,即便被拒絕依然保持著平穩的語調。
錦鯉娃娃已經告訴過她,檀郎的真身是只玉面玄狐,但是好是壞,暫時還判斷不出來。她不免有些擔憂自身安危。
錦鯉娃娃適時說道:「無妨,你不是帶著萬年龜甲嘛!」
沈盈夏攥了下袖袋,感受到了龜甲的圓潤堅實,這才稍稍放心了些。起身同檀郎往外走。
跟在檀郎身後,他衣袍帶起的柔風迎面而來。那股甜香更濃郁了,沈盈夏覺得方才的酒勁兒又上來了,自己有些醉,意識迷迷糊糊的,雙腿像是不受控似的,跟著檀郎往無人處走。
行至無人的雅間,照亮屋子的只有皎潔的月光。推拉門「嘎啦啦」地被合上的瞬間,那道紫色突然出現在沈盈夏的背後。
他雙手環住此時已有些站不住的沈盈夏,將頭埋在她的頸窩,深深地嗅了一口,滿足地喟嘆出聲:「啊……多麼香甜的氣韻!」
沈盈夏想掙扎,但四肢無力,根本動彈不得!錦鯉娃娃!你不是說沒危險嗎?這是怎麼回事?
錦鯉娃娃小聲叨叨:劫色,也不屬於萬年龜甲的服務範圍啊!
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