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第270章 消散

  「乾坤袋已認你為主。這是族長當年留下的，裡面有咱們錦鯉族的修鍊功法，以及一些法器之類。我已替你保管了多年，如今總算是物歸原主了。」


  洛洛的眼淚瞬間決堤，奔涌而出：「長老……」這兩個字脫口而出時，他已泣不成聲。他還有萬千話語想同他說，他害怕未來的路，可這些話全都堵在了喉嚨里……


  福德散人只留下一句「照顧好自己！」，就轉身奔向沈盈夏。他念著晦澀難懂的秘訣，而後整個人膨脹起來，回歸原型。


  紅鱗金眼，頭頂白色牡丹。他擺動著有力的魚尾，空氣好似水一般，蕩漾出波紋，一圈圈地散開。他扭頭最後看了一眼他護了千萬年的少主，那雙金色的眸子里飽含濃濃的寵愛。


  他想起，少主降世之時，全族歡慶你的場面。族長將尚是一尾小魚苗的少主用水滴裹著，帶到他的面前，寵溺地說：「這小子，膽子也忒大了，剛出生便四處游。野得很，以後要仰賴長老教育了。」


  他當時說了什麼來著？哦，想起來了。


  「淘氣些好。這正說明少主膽大心雄，日後必有大造化。錦鯉一族已有數百年無人躍龍門飛升了，興許少主便是這天選之人！」


  福德散人的仙力雖不是最強的，但卜算能力卻是整個錦鯉族最好的。他當時便算到少主有飛升成龍的光明前景。


  可他沒算到的是，在這般光明的未來到來之前，少主要經歷如此多的磨難。身毀、族滅，但少主都撐下來了。如今，機緣巧合之下，少主得到了六眼天蠶的滋補。


  這一切只能用「天意」二字來解釋。


  福德散人在沈盈夏頭上繞了幾圈，而後開始消散。紅白相間的光雨，均勻地灑落在沈盈夏的頭上、身上，而後徹底消失不見，整個屋子重新恢復黑暗。


  此時，在沈盈夏的識海之中，一條紅色的錦鯉游向深處。她靜靜地躺在空中，沒有一絲生氣。


  錦鯉重新化作紅白相間的光雨，將其包裹起來，待光雨完全消失，那沉睡的少女緩緩轉醒，睜開了眼睛。


  福德散人的最後一絲神識立在她的面前。


  「戰神大人，老夫有一事相托。」


  「洛兮？」洛洛是他的小名。


  「沒錯。戰神大人心思通透。族長託孤之時曾囑咐，唯願洛兮平安喜樂地度過此生。可老夫卻知曉，這些年，他只想復興錦鯉族。老夫只怕那執念會促使他走極端，會害了他。若真有那一日，還望戰神大人能出手相救！」福德散人深深地彎下腰。


  沈盈夏趕忙上前，想將其扶起來，手卻穿過了福德散人的臂彎。他只剩一個幻影了。


  「師傅怎能向我行禮？你我在凡間，既有了這場師徒緣分，我便會謹遵師命，護其周全！」


  「如此，老夫便放心了……」福德散人心滿意足地笑了，白眉飄飄。他好似又想起了什麼，口中念念有詞。


  看著福德散人這般熟悉的醞釀過程，沈盈夏內心已有了猜測：這不會是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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