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面聖

  第20章 面聖

  眼下萬不得已,先將人保住再說,舅舅想必已經將傾城的身份安排好了,現在說出救命之恩也無妨。


  「這···」徳羽猶豫了,救命之恩?他沒聽說過。


  一道聲音從後面響起,「當然有救命之恩!」,眾人尋著聲音往後看,只見一襲紫袍的翩翩公子手握題詩白扇而來,這不是七皇子是誰?


  眾人行禮道:「參加七殿下。」


  蒼爍看著蒼瀾將那名女子護在身後,不禁唇角微勾的嘲諷道:「想不到太子殿下竟然是痴情種,難為弟弟我還帶了人來救你的心上人。」


  他本來以為在聖旨下,太子為了熄盛怒會犧牲那名女子,沒想到啊,這居然將人護的好好的。嘖,這人啊,一旦有了軟肋,往後可就處處是漏洞了。


  蒼瀾臉色更難看了幾分,「你來做什麼?」


  蒼爍臉上漏出幾縷意味不明的笑,他緩緩走到傾城身邊,「嘖,梨花帶雨,果然是美人兒,難怪太子殿下捨不得。」


  傾城被他直直的盯著,為了避開他的目光有些不適的退後了兩步,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眼中露出一絲幾乎察覺不到的冷意。


  徳羽出聲,恭敬道:「七皇子,剛剛您說這位姑娘對太子有救命之恩?」


  蒼爍手中白扇攤開,「不止有救命之恩,還有滅門之仇,太子殿下,你說是不是啊?」


  瞬間眾人都驚了。


  尤其是太子,他的雙手克制的捏緊,腦中思考萬千,傾城的身份被查到了,本在一年前就被抹除的人,他如何查到的?蒼瀾心中瞬間冷靜了下來,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這句話明晃晃的是個套,什麼叫滅門之仇?他和傾城哪來的仇?蒼瀾一臉正色道:「七皇弟在胡說些什麼?」


  蒼爍依舊笑意盈盈,「胡說?本該被滿門抄斬的阮方之女,怎麼不但沒死,還在太子殿下身邊,差點做了側妃?」


  蒼瀾眼睛一咪,「七皇弟真是日日都盯著本殿不放啊···」


  呵,看來是真的!那紙條上的東西,他本來還半信半疑,蒼爍唇角微勾,「太子少避重擇輕,公然之下包庇罪臣之女,甚至許其側妃之位,太子還是在父皇面前說個清楚吧。」他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哼,蒼瀾,這一次你必斷一臂。


  凌霄殿


  看著跪在底下的二人,聖上揉了揉眉心,「到底怎麼回事,太子你說。」


  剛剛老七已經複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他忍著心中的怒火再給了太子一次機會親自明說。 七皇子眼底閃過一絲陰婺,事情如此明了了,父皇還要給太子一次自辯的機會,簡直是偏心偏到沒眼兒了。


  這時,一襲白衣如雪的傾城打斷太子,她猛地跪行在幾步到聖上面前磕頭道:「聖上,求聖上明察,我父是冤枉的!」


  此刻大殿寂靜無聲,連七皇子都驚了。


  「冤枉?」宣帝冷哼一聲,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語氣,他手指輕扣龍椅發出「噔噔噔」的聲音,整個大殿都是威壓,若是尋常人怕是已經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阮傾城流了幾滴冷汗,眼中滿是堅定,他抬頭望著聖上,「聖上,我父是冤枉的,太子殿下可以證明此事有疑點!」


  眾人眼神又望向太子,太子瞳孔急縮,一滴冷汗冒了下來,「傾城!你···」


  「聖上!」阮傾城又打斷他,「小女乃運河風縣縣令阮方之女阮傾城,我父是因貪污之罪被滿門抄斬,可事有隱情。我父在風縣,是個人人愛戴的好官,民意皆向,事出之時,我父從未見過官銀的影子!在水災之際更是散盡家財救助百姓,家人女眷皆食不果腹,如何會貪污!」


  「你說太子可以為你證明?」宣帝此刻眼中泛著寒光,不怒自威的看著底下眾人。


  「傾城!」太子想打斷她。


  傾城磕了個頭並未理會,「回稟聖上,在家父被滿門抄斬之後,小女僥倖逃出來,無疑間路過一地發現太子殿下被人追殺,於是危難之際為太子擋了一劍,可小女醒來后就向太子言明了身份,也因為家父隱情想讓太子重新徹查,小女從頭到尾並未隱瞞過半分罪臣之女的身份。好在太子殿下不愧是大鄴儲君,經小女一說,就發現家父之事確有疑點,遂將小女留在了身邊,然後再暗地裡徹查此事。」


  「小女與太子殿下清清白白,是太子殿下不願意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官被無端冤枉,才背負了辜負安大小姐的罵名將小女留在了身邊。太子殿下不讓小女身份暴露也是因為怕小女有危險,害怕當初陷害家父的幕後主使對小女下毒手···」


  此話眾人都聽得一愣一愣的,這番話看似是有道理,但是當初風縣的事,不是太子親審嗎?


  蒼瀾聽見這番話心裡瞬間七倒八歪,不容他反應多時,他立馬道:「請父皇治兒臣失察之罪!當初阮縣令之事,兒臣聽審判此事的陳大人所報證據確鑿,因此沒有疑問的下了令。可事後經阮姑娘所述,卻發現仍有疑點。後來兒臣再仔細梳理並且思考阮縣令之事,發現可能是有心人刻意製造證據,誤導了陳大人,此事是兒臣的失察。求父皇賜罪兒臣!」


  該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蒼瀾一個冷眼就向傾城看過去。他剛剛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在腦海里思考了這件事的預后,若是處理的好便是好處,若是處理的不好···


  「嘭!」宣帝才身前才換的桌子又隱隱約約裂了幾道縫隙,他震怒道:「太子!貪污之罪豈是兒戲!我大鄴只能有該死之人,不能有枉死之人!」


  阮傾城一聽此話,頭立刻抬起,她眼淚順著眼底嘩嘩流下,眼睛通紅無比,她大聲的喘息著,極力的呼吸克制住即將要哽咽出的聲音,「大鄴只能有該死之死,不能有枉死之人。」父親,這是聖上說的,您在天上聽見了嗎?

  「砰砰砰!」磕頭聲在大殿之上響起,阮傾城不要命的往地上磕,血跡順著額頭上流下來,她祈求道:「求聖上下令再次徹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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