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第244章 懷疑容妃
沈寧寧走過去,兩隻小手拉著他的胳膊,為他拍了拍身上的灰。
「沒辦法,整個皇宮,我只有哥哥可以依靠啦!」
「所以一有什麼事,我只能想到求助你。」
墨凌危聽言,緊皺的眉頭鬆了松,便有些愉悅地坐在她榻邊。
他哼笑:「你倒是不笨,這一招聲東擊西,謝願玖確實被你圈進死局裡,逃都逃不掉了。」
方才沈寧寧確實去了麗妃的宮裡。
不過,當然是專門演給謝願玖看的。
沈寧寧給墨凌危送去的信,根本不是討要太醫,而是告訴他,她要讓謝願玖露出馬腳,請他幫忙。
原本沈寧寧還在想,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謝願玖付出代價。
可沒想到,頂好的機會那麼快出現在眼前。
她故意在葉裳依說話的時候推門進去,就是為了讓謝願玖胡思亂想。
謝願玖是個沉穩的個性,不是害怕極了,她不會貿然跟出來。
所以,沈寧寧讓墨凌危提前等在麗妃的宮中。
小傢伙確認謝願玖跟了過來,她便馬上去暗處與墨凌危匯合。
墨凌危抱著她就順著另外一條宮道,趕回水榭花塢。
果不其然,他們剛剛安頓好,陸統領就帶著人找過來了。
一切都在沈寧寧的意料之中。
小傢伙給他倒了一杯熱茶,坐在他身邊,低聲糯糯:「如果謝願玖沒有心懷惡念,她就不會深夜跟著我出來。」
經過齊岫薇這件事,沈寧寧對謝願玖格外防備。
她甚至猜得到,如果真的讓謝願玖抓住她,以謝願玖的狠心,必然會先下手為強。
墨凌危喝著熱茶,伸手搓了兩下沈寧寧的耳垂。
他剛剛大概是走的太快了,寒風將小傢伙的耳朵都凍紅了。
方才要是陸統領或者大姑姑來檢查,就會發現破綻。
幸好他們沒有。
否則墨凌危今夜就要殺幾個人滅口。
他的聲音,被熱茶熏出懶洋洋的恣意:「要我說,你想的太麻煩了,告訴我你不喜歡誰,我替你殺了就是。」
沈寧寧卷翹的眼睫微垂:「哪能說殺就殺呢,那可是乾爹的家人。」
墨凌危放下茶杯,眯了眯眸。
短暫的靜默后,他開口道:「那你就打算只給她這一個教訓?」
「以我的了解,父皇多半會看在謝丞相的面子,只對謝願玖小懲大誡。」
「她多半還是會回到謝府,以今日之事,我想她一定會記恨上你。」
說到這裡,墨凌危眼底燃起濃濃的殺意。
他微微側首,薄眸彎起淡淡的冷笑:「要不然,今夜就讓她死在獄中,一勞永逸,如何?」
沈寧寧還是果斷搖了搖小腦袋。
「乾爹的家人,不能動,何況我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了,我會有防備的。」
「如果她敢再來招惹我,那我就……告訴乾爹!」
墨凌危還以為她能說出什麼豪言壯語。
聽言,才挑眉嗤笑:「你怎麼時而勇敢時而怯懦。」
沈寧寧噘嘴,不服氣他說的這句話,小身子一扭,背對著他喝熱茶。
墨凌危沉吟。
他覺得,沈寧寧對謝家的人格外寬容。 今天的計劃,完全是沈寧寧想出來的,只要她再狠心一點,就可以讓謝願玖罪名加重。
完全可以讓謝願玖喪命。
但是小傢伙還是保留了一手,只是讓她受到了懲罰,失去做女官的資格。
「罷了,」墨凌危將她身子扳正,強迫她面對著自己:「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不過,也不能讓我白白幫忙,以後你跟九皇子保持距離,能不能做到?」
沈寧寧小手捧著茶杯,抬眸眨了眨長睫。
「我本來也不想接觸他們啦,尤其是容妃。」
「容妃?」墨凌危對這個性子淡泊的妃子,甚至都沒什麼特別的印象:「她怎麼了?」
沈寧寧皺起可愛的小眉毛:「我懷疑,容妃想害我。」
墨凌危揚眉:「她?你們無冤無仇,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沈寧寧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吖,但讓我去找麗妃,是她出的主意。」
就在容妃刻意提醒沈寧寧,麗妃或許知道有關於紅痣的事時,沈寧寧就覺得不對勁。
因為,容妃在撒謊。
沈寧寧確實在謝肅之的書房裡看到過那幅母女畫。
那畫上嬰兒的手上,也有紅痣不假。
可是,沈寧寧對墨凌危道:「就是容妃找我說的那番話,才讓我意識到,她在騙人,畫多半也是假的。」
「哥哥你想啊,乾爹那麼在乎自己的妻女,他為了女兒一直尋找了多年,晚春姐姐還說,乾爹幾乎隔三差五就會拿出那畫來懷念妻女。」
「如果畫上的小嬰兒,真的有那顆紅痣,乾爹早就留意到了,他找女兒的時候,就會以這個為證據到處尋找。」
「可是,你有聽說過丞相丟失的女兒手上有紅痣這回事嗎?」
墨凌危經她提醒,仔細回憶,搖頭:「確實沒有。」
「謝丞相女兒剛丟的那段時間,還來找過父皇,請父皇下旨尋女,也說明了特徵,並沒有提到紅痣。」
也就是說,謝丞相根本不知道女兒手上有紅痣。
如果畫是真的,他不可能沒有留意到。
沈寧寧語氣篤定:「所以,容妃不僅撒了謊,還告訴我一個事實。」
「什麼事實?」墨凌危好整以暇地看著小傢伙。
他覺得,沈寧寧認真思考的樣子,十分可愛。
圓滾滾的小身子,長得水靈精緻,還擁有一個那麼清醒聰明的小腦袋。
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沈寧寧的腦袋。
小傢伙頂著一頭被墨凌危搓亂的頭髮,小臉嚴肅地說:「事實就是,那幅畫是假的。」
「或者說,那幅畫上的紅痣,是後面點上去的!」
墨凌危倏而擰起冷眉:「可你說畫是在丞相書房裡看到的,書房乃家主的私人重地,沒有允許,旁人不能輕易入內。」
沈寧寧點點頭,越說越緊張:「我懷疑謝府里有內鬼!」
內鬼,一定就是容妃的人。
小傢伙萬分篤定:「讓我去找麗妃,是容妃的主意,她或許是想讓我被抓住。」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我跟她無冤無仇,她為什麼要對付我?」
墨凌危修長的手掌蓋在小傢伙的腦頂,停止了動作。
他眼神幽幽,變得森冷徹骨。
「除非,你有被她陷害的價值,她要麼是對付你,要麼——」
墨凌危短暫的停頓,聲音低沉:「是要對付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