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第446章 縱馬傷人?
九皇子目光僵滯,眼睜睜地看著墨凌危走到亭子里,沈寧寧便立刻露出一臉笑顏,梨渦淺淺。
盒子打開,墨凌危拿起那枚血玉鐲:「你不是喜歡玉么,他的玉好,我看見便猜你會喜歡,索性要來了。」
沈寧寧「哇」的一聲接過來,血玉的色澤深紅,對著陽光看,裡面好像還有絲絲縷縷的血絲,真是絕世好玉。
她的仙境肯定喜歡吃!
看見沈寧寧一臉歡喜,墨凌危輕笑,望著她的眼中,滿是閃耀的黑芒。
「喜歡你便留好了。」
墨知柔在那邊拽了拽九皇子的衣袖,壓低的聲音帶著幾分委屈。
「九殿下,太子殿下既然拿了,我……我就不要了,我不敢跟福寧公主爭。」
話雖如此,她豈能甘心?
那麼好的鐲子,她只見過蜀王妃戴過一次。
平時她在王府的待遇很不錯,比大家閨秀都過得要好。
然而,蜀王妃非要用大家閨秀的禮儀嚴格要求她,這其中就包含限制她每個月的月銀。
蜀王妃不許她鋪張浪費,在銀子上,剋扣的厲害。
沒看見血玉就罷了,墨凌危當著她的面拿出來的一瞬間,不僅沈寧寧喜歡,墨知柔也想要。
奈何,她不敢招惹沈寧寧,更得罪不起墨凌危,只能從九皇子這裡下功夫。
九皇子抿緊薄唇,眼底一片深黑冰冷。
他扭頭對墨知柔說:「我們去找伯父。」
沈寧寧跟墨凌危正坐在亭子里,一起觀賞血玉鐲的時候。
不一會,蜀王和蜀王妃來了,身後還跟著一群貴公子以及九皇子與墨知柔。
「凌危。」蜀王笑呵呵地走入亭子里:「寧寧也在,正好,我想請你們參與他們的玩樂,一起高興高興。」
沈寧寧抬起圓溜溜的大眼睛,瞥見蜀王身後的墨知柔,一直心虛地低著頭。
小姑娘敏銳地懷疑,又要作什麼幺蛾子了?
墨凌危興緻缺缺:「一會我要送沈寧寧回家,之後返回宮中,你們自行玩樂吧。」
說著,他看見蜀王身邊,蜀王妃一臉欲言又止,皺著眉頭,像是有什麼話要說。
墨凌危微微眯眸:「還有別的事?」
蜀王一笑:「其實也沒什麼,你九弟也喜歡這一枚血玉鐲,我想既然你們兄弟都有意,不如比賽競爭,也好贏得公平。」
墨凌危看了一眼站在蜀王身邊的九皇子。
他薄唇一扯,嗤出一聲冷笑。
「我當是什麼事,興師動眾地來找我,原來是自己想要血玉,卻不敢出頭,讓大伯來做說客?」
話到最後,墨凌危語氣冰冷下來:「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搶孤看中的玉?」
九皇子面色一僵:「太子殿下,伯父他本就準備將血玉當成獎品,做一個眾人都能參與的遊戲,你提前要走了,總是不太好吧?」
蜀王妃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她看著蜀王,皺著柳眉:「王爺,你已經答應送給凌危了,就不能反悔,否則……」
然而,蜀王妃話都沒說完,蜀王卻打斷了她。
「凌危,這個玉你說是要送給福寧公主,大伯就讓你直接拿走了,但你就真的不考慮比一比?反正玩玩而已,你如果贏了,這血玉獎品也來的更正當,你說是不是?」
沈寧寧聽的反胃。
這群裝腔作勢的人!
蜀王分明就是偏心九皇子,已經給了墨凌危的玉,竟然還想要回去。
讓他一個太子跟著比賽,像什麼樣子。
不等墨凌危回答,沈寧寧直接將血玉放回盒子里,推了過去。
「既然王爺伯伯送了還能要回去,這玉拿的也不安心,我不要了。」
說罷,小姑娘拉著墨凌危的手:「哥哥,我們走。」
墨凌危卻沒有挪動腳步,沈寧寧回眸,竟見墨凌危望著那玉,沉吟了一瞬。
他抬眸,對沈寧寧揚眉,露出一個恣意的笑容。
「這玉就算不要,也得是我們贏來之後砸了。」
墨凌危看向九皇子,眼中的強勢凌厲,透著沉沉的威壓。
「孤不要的東西,毀了也不會給別人。」
蜀王笑容僵了僵,連忙說起比賽的事。
「其實比賽就是賽馬而已,正是凌危你擅長的一項,不過玩玩就罷了,可別真的動了脾氣。」
快開始的時候,蜀王還在墨凌危身邊,好聲好氣地跟他說話。
彷彿生怕他縱馬傷人。 大家都沒有忘記,太子殿下從前在京中,可是有著脾氣最為暴戾的名號。
這麼多年他為了沈寧寧改變不少,大家都快忘了。
直到剛剛蜀王看見墨凌危眉心裡折出的戾氣,才想起來。
這孩子其實一點沒變,只是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暴戾。
墨凌危聽著蜀王的叮囑,面無表情:「管好你自己。」
他並非討厭大伯,而是厭惡他這種反悔的行為。
既不捨得給,不妨直說,以他們的關係,他還能不好好地還回去?
既然選擇拐彎抹角的辦法,就別怪他不客氣。
王府里就有練武場,跑幾圈馬沒問題。
太子都要親自下場了,其餘人當然也得作陪。
馬廄的小廝拉出來九匹駿馬,先讓墨凌危挑。
墨凌危卻一扭頭,對沈寧寧揚了揚下頜:「你幫我選。」
小姑娘蹦蹦跳跳過來,看了一圈,指著一匹紅鬃馬。
「就它吧!它看起來乖。」
「好,聽你的。」墨凌危拽住韁繩,利落地翻身上馬。
他選完了,其餘的貴胄和九皇子才能挑。
九皇子身份最高,於是讓他第二個選,他的手剛放在一匹黃鬃馬上,蜀王就輕咳了一聲。
於是,九皇子立刻收回手掌,轉而去挑了一匹看起來十分強壯的棕馬。
比賽快開始前,男女分席坐,蜀王與一眾看熱鬧的貴公子坐在左邊。
沈寧寧被蜀王妃拉著去了右邊端坐,而墨知柔,則坐在蜀王妃的另外一邊。
蜀王妃不由得道:「寧寧,這件事是王爺做的不好,不過今日賓客多,他也是考慮了大家,不想掃興,才會提出這個建議。」
「我看著凌危那孩子好像生氣了,等一會回去,你替伯母好好地勸一勸他,可好?」
沈寧寧自然而然地彎眉一笑,小臉白凈俏麗。
「當然沒問題了,不過王妃伯母,哥哥他之所以生氣,應該並不是因為王爺提出這樣的玩樂建議。」
「而是已經答應給了他的血玉,卻因為有些人的一句話,就想方設法地要將玉拿回去,所謂的比賽,看起來真的公平嗎?」
小姑娘說罷,笑眯眯地掃了一眼墨知柔。
墨知柔將頭低下去,不敢接話。
反倒是蜀王妃,被沈寧寧一點,感到疑惑地皺起眉頭,看向場中。
按理說,墨凌危是先皇后的嫡子,她的丈夫蜀王作為皇上的親兄弟,理應更疼墨凌危。
雖然平時,蜀王只跟太子一派來往。
但,這一件事,讓蜀王妃深深感覺,自家丈夫好像更關注九皇子。
就在她沉思間,沈寧寧高興的呼喚:「比賽開始了!」
大家一起朝場中看去,墨凌危打馬鞭一甩,如離弦之箭而出。
規定便是誰先跑滿三圈,敲響紅色的鑼鼓,便算贏!
他一馬當先,九皇子緊隨其後,窮追不捨!
其餘人不敢真的跟他們爭,不過是陪著跑一跑,助助興。
場上的人不斷叫好,哄鬧聲響徹湛藍的天際。
正當沈寧寧看見,墨凌危要突破終點敲響鑼鼓的時候。
突然!
他調轉韁繩,座下馬匹好像失控一樣,直接沖向男賓席!
蜀王原本帶著笑意看比賽,卻在瞧見墨凌危那座下高大的馬頭朝著他衝過來的時候,笑意頓時消失!
「凌危,停下,停下來!」蜀王大驚失色,起身急忙要跑,周圍的男賓們卻都忙著逃命。
將他死死地堵在了座位上。
馬匹上的墨凌危,看似在勒緊韁繩,控制馬匹的方向。
然而,他銳利的黑眸,閃爍著深冷的一點冷光。
足以證明,他是故意的。
沈寧寧連忙用小手捂住眼睛,免得親眼看見蜀王被馬蹄踩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