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88章 柳舒蘭死
「我還以為你會派一群道教協會的老傢伙們過來阻攔我。」溫漾似笑非笑地站在門口說道。
白隱舟原本有些瞌睡,聽到她的聲音,強迫讓自己精神了些,「這兩天我想通了你非要救他的理由,自然不會讓那些人來壞你的事。」
目光移向身旁這位,他的表情瞬間多了幾分深意,「……這個人是?」
要是讓佛爺看到短短四天自己女人身邊就多了另外一個男人,那還了得?
溫漾正要介紹,墨尋在她身後已經先一步回答,「我是她的朋友。」
他的嗓音清冽,自帶一股冬日的寒凌,白隱舟下意識縮了縮肩膀,直覺這個人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於是轉移話題道,「溫小姐,人我已經帶來了,現在還有點時間,你先準備準備。」
溫漾點頭,走到病床邊垂眸瞧著被呼吸機擋住大半張臉的俊山,眼底深如幽潭。
「要把柳舒蘭叫醒嗎?」白隱舟站在床尾問她。
「不用。」
溫漾就這麼靜靜看著俊山,待到鐘錶的時間一到,她立馬從懷裡取出事先畫好的換命符貼在俊山額頂,口中振振有詞地念起咒語。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就見剛才胸口還有起伏的柳舒蘭,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癱軟下來,而原本臉色蒼白的俊山,卻變得越來越紅潤。
白隱舟緊張地看著床上那人,隨著那人的呼吸越來越均勻,心中湧起的不安也逐漸變得具有實象,但他擔心打擾到溫漾,嘴巴張開好幾次硬是沒問出口。
雖然他猜到溫漾提前和柳舒蘭做了交易,清楚這不是單純的換命,但真的靠譜嗎?萬一這會兒俊山突然坐起來,趁機偷襲溫小姐,憑自己現有的本事可完全打不過對方!
但這些由不得他多想,眼見溫漾最後一句咒語落下,房間內忽然白光爆閃,似乎有什麼東西帶著宿命沖體而出,又似乎有什麼東西快速凋零,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死氣和悲愴。
白隱舟本著學習的態度想去看溫漾是如何操作的,卻不想白光晃眼,等到他睜開眼睛時,換命術已經施展完畢。
他第一時間去探柳舒蘭的呼吸,不一會兒臉色微白,抬頭看著溫漾,眼眸漆黑似墨,「……她真的死了。」
眼睜睜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白隱舟感覺心頭像壓了一塊巨石,沉甸甸的,喉頭梗的發痛。
回頭一看,果然在溫漾身上多了一道因果。
她臉色一白,身子晃了晃險些摔倒,距離最近的墨尋一見不對立馬扶住了她的手臂,低頭道,「你不要緊吧?」
溫漾穩住身子后就掙脫了墨尋的手,向後退開一步,才像看白痴一樣瞧著白隱舟,「不然你以為我來這耍雜技么?」
白隱舟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蠢,不由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忽然他想起什麼,視線在四周找了一圈,「柳舒蘭的魂魄呢?」
換命數換走的只是生人的陽壽,按理說就算溫漾暗自動了手腳,也該能見到柳舒蘭才是。
「在俊山身上,」溫漾感應到頭頂有一道極粗的天雷正隨時準備落下,惡劣地勾了勾唇角,「如果只是單純的換命,俊山醒來后發現身體虛弱地連站立都不能,會再次找下一個目標。」
只有用柳舒蘭的魂魄修補俊山殘缺的身體,才能讓他儘快恢復到正常人的水平。
幾人沉默了一會兒,對這個答案不覺意外。
此時距離俊山的死亡時間已經過去七八分鐘,也就是說,床上這個人不會死了。
但一想到一個大魔頭的命是靠女人以魂獻祭得來的,白隱舟的手就緊握成拳。
他看也不想多看,打電話叫來幾個心腹看著病房后,就彎腰抱起柳舒蘭的屍體離開了。
但他沒看到的是,在柳舒蘭的手心,有一縷微弱的金光一閃而過。
按照溫漾的交代,白隱舟沒把柳舒蘭的屍身火化,而是帶回江海城的特殊靈異實驗室,將她泡在用於防腐的特殊液體中。
做完這一切,他驀然感覺身後有一雙陰涼的眼睛注視著自己,回頭一看,是戰友李紹。
李紹用眼神瞥了眼關閉的太空艙,問道,「你剛剛在做什麼?」
白隱舟本想知無不言的告訴戰友,想起剛才背後湧起的涼意,從善如流地撒了個慌,「帝都佛爺家的那位風太太,認識吧?經常伺候她的一名女傭得病死了,佛爺怕她傷心,不忍將女傭火化,便讓我把屍體帶過來泡在太空艙中好好保存著。」
他這番話可謂漏洞百出,但李紹聽到佛爺這兩個字后,忌諱頗深,一時間竟也沒聽出問題來。
換了個笑臉走上前,「風太太還真是心善柔軟,不知這次她來江海城,是為了什麼事?身為地主,我也好儘儘風情。」
李紹對帝都的事知之甚少,並不知溫漾通曉玄學,以為她只是個淺懂醫術的普通女子,「佛爺近來身體怎麼樣?風太太不跟在身邊伺候,沒問題嗎?」
白隱舟笑道,「風家擁有全球最頂端的醫學技術人才,你在擔心什麼?」
李紹無法反駁,拍著腦門道,「嗐,你看我!真是關心則亂,」
說著,他一把擁住白隱舟的肩膀,「走!咱哥倆有陣子沒聚了,今晚我帶你去江海城最豪華的餐廳吃飯去。」
白隱舟笑著應下,心中卻隱隱泛起寒意。
李紹是自己在當兵時認識的,自從他因喝酒誤事,險些失手害死一個小女孩后,就再也不曾碰過這些東西。
幾年不見,他的好兄弟,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他轉變這麼大。 -
酒桌上,兩人聊起當兵時的趣事,相談甚歡,白隱舟出身白家,從小就被當做繼承人來培養,需要參加各大重要聚會,所以鍛煉酒量是必不可免的,當然,品酒也在其中。
只一眼,他便看出桌上這瓶威士忌限量版價值三千多萬。
哪怕自己貴為豪門長子,也不敢隨意拿出如此昂貴的酒待客,而李紹父母都是鄉下普通農人,就算他憑藉自身能力坐上江海城特殊部門部長的位置,但特殊部門到底不比政級,待遇十分有限,光靠這點微薄的薪水也更加不可能買到這種價格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