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 屋頂上的鬥爭
第38章 屋頂上的鬥爭
林雲枝的話一出,璟煜瞬間變了臉色,景書也是冷汗漣漣。
卻在這時,身後卻傳來玄可君的叫聲。
「景書,你們沒事吧?」
景書回過頭,玄可君和盛清姝皆是一臉焦急的趕了上來。
就在他鬆了一口氣,微微放鬆警惕之時,腳下的影子卻蠢蠢欲動,下一秒澤雲持一把短劍從影子中躥出,一劍刺入景書的胸膛。
景書來不及反應,眼睜睜看著劍身沒入身體,澤雲鬼魅般趴在自己耳邊。
「去死吧,賤種。」
鮮血噴涌而出,噴在澤雲的臉上、眼睛上,整個人瘋癲異常。
盛清姝最先反應過來,從腰間拔出瑤光劍,飛身上前,向澤雲劈去,現下整個劍身沒入景書胸膛,若此時將劍拔出,他必死無疑。
片刻間,盛清姝扭轉身形,咬著牙轉動手腕,瑤光劍寒光一閃,澤雲握著匕首的右手應聲而下。
「你個瘋子!啊!我的手!」
澤雲顧不得景書,握著自己鮮血如注的右臂嚎叫,盛清姝並不給他反抗的機會,提劍上前。
誰知澤雲也反應過來,封住右臂的穴位,迅速止了血,和盛清姝纏鬥在一起。
「你去看看景書!我先來纏住他!」
盛清姝阻止了想要上前幫忙的璟煜,而一旁的景書已經軟軟倒下,玄可君這才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景書!」
玄可君跪在地上,抱著景書的身體,胸口的匕首隨著呼吸微微顫動,不斷流出的鮮血染紅了他的月白色衣袍。
「你別說話了,別睡覺!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景書的嘴唇不斷顫抖,想說些什麼卻又被風吹散。
玄可君不斷的向胸口的傷口輸入靈力,卻無濟於事,依舊有源源不斷的血液流出。
璟煜趕了過來,用手在景書的胸前點了幾下,又強行從自己的心口處取出一滴心頭血,滴在景書的嘴中。
玄可君愣在原地,這是魔主的心頭血,雖在關鍵時刻可保性命,但也會極大的損傷自身。
她的心中無比的愧疚,愧疚自己的弱小無能,愧疚自己曾經的不學無術。
璟煜寬厚的手掌拍了拍她的頭,雖一言未發,玄可君還是感覺到了他無聲的安慰。
很快,景書胸口的血不再流出,嘴唇也不再那麼蒼白。
他用盡自己的全力從懷中掏出了什麼,又緊緊的握在手掌心。
玄可君攤開他的手,也藉此看清了他手中的物件,是那對貓眼石耳環。
一滴眼淚滴在金色的貓眼石上,玄可君怔怔的看著這對耳環,哽咽著,好似有什麼東西堵在嗓子里,讓她無法呼吸。
「別哭.」
景書的聲音沙啞而虛弱,顫巍巍的抬起手,似乎想擦去玄可君的淚水,卻再也堅持不住。
纖細而骨節分明的手垂在自己的腿上,面前的人也因巨大的疼痛閉上了眼睛。
玄可君緊緊握住那枚耳環,任由尖銳的銀針刺破手掌,又將景書緊緊摟住,無助的看了璟煜一眼。
「景書不能等了,我們速戰速決,你把那名女子帶上!」
眼見著景書堅持不住,璟煜閃身到盛清姝身邊,從背後一掌將澤雲放倒。
澤雲雖斷了只手,精神卻異常亢奮,外加上他本身便天資聰穎,前兩百年更是勤加修鍊,十幾招下來盛清姝也漸漸不是他的對手。
盛清姝身上也漸漸掛了紅,好在璟煜及時趕到。
璟煜在不遠處準備傳送法陣,景書的傷太過嚴重,實在無法帶著他趕路。
她拽著林雲枝的胳膊,半拖半拽的將她推入法陣,法陣已成,即刻便能動身回妖界,卻無人發現身後的澤雲動了動。
本以為璟煜已將澤雲一掌打暈,誰知他竟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眼見著盛清姝即將邁入法陣,突然起身在她的身後緊緊的抓住了她的長發,用力的向後拉去。
盛清姝一聲驚呼,本能的向前伸出手,璟煜已經帶著景書和林雲枝先行回到妖界,此刻法陣中只剩下等待她的玄可君。
玄可君伸手抓住盛清姝,若踏出法陣對著澤雲出手,法陣便會失效。
若不出去,盛清姝便會被帶走,自己也沒臉再回妖界。
澤雲的手愈發用力,盛清姝只覺得頭皮傳來緊繃的刺痛感。
「玄可君,選一個吧,要麼留下來救你的好姐妹,要麼讓她留下來陪我,你就不擔心景書嗎?」
嘶啞如鬼魅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澤雲放聲大笑。
盛清姝摸到腰間的瑤光劍,反手貼著後背揮劍,斬斷握在澤雲手中的發尾。
玄可君也趁機用力將她拉入法陣,澤雲咆哮著想要追上來。
盛怒之下竟衝破穴位的封禁,受傷的手頓時鮮血直流。
盛清姝站在法陣內冷冷的看著澤雲,此刻的他骯髒、瘋癲。
「下次你若再敢碰我,我定會斬斷你的另一隻手!」
法陣中金光一閃,消失在天地間,獨留渾身是血的澤雲站在原地咬牙切齒。
回到妖界,法陣直接將他們送到景書的院子,白柳已經等在院子口。
玄可君一刻也不敢停,拉著白柳衝進房間。
景書正躺在床上,雙目緊閉,沉沉的睡著。
許是已經換過了衣服,沒了那麼多瘮人的血跡,也讓玄可君懸著的心微微放下。
只是臉色嘴唇依舊蒼白,本就瘦弱的人埋在厚厚的錦被之下。
景書雙眉緊皺,眼睫毛不停地顫抖,夢裡他回到了仙界,回到了自己的小時候。
那時他剛剛化出肉身,和仙界的所有小孩子一起養在孺子堂。
都是些小小孩童卻已被分為三六九等,他就是那個最弱小的存在。
起初也曾展露鋒芒,可漸漸的他發現,曾經一起抱團的物仙君也開始慢慢排擠他。
在仙界的日子舉步維艱,管事們只顧著諂媚神界,只顧著自己風光享樂。
即便自己再優秀,也永無出頭之日,更何況他的過於出色也不被其他物仙君允許。
從那以後他明白了什麼是韜光養晦,努力的做一個平庸的小孩。
直到那年在嘆靈河旁,他親眼看著玉瑤的身體化為灰燼灑進嘆靈河,她手上的那枚白玉吊墜也隨之掉落。
他獨自一人在冰冷的嘆靈河旁找了許久,刺骨的河水凍僵了他的手,與記憶不同,這一次手中卻傳來了溫暖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