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95章 思念崽崽

  玉婻在新兵營里訓練做著喜歡的事,不用想也知道她痛比快樂著 

  玉姈跟著她師父出門玩,遊山玩水,肯定也開心。 

  這麼想,好像不開心的只有自己。 

  安迤鬱悶不得了。 

  感情自己崽崽的只有自己。 

  一大清早一顆心提起放下,提起又放下,就是體驗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啊。 

  安迤胳膊肘被碰了碰,「哥哥,你看樓下好多人,看著好熱鬧,好像繡球招親,一定很好玩。」 

  樓下,街上聚集很多人,清一色男子。 

  安迤看地面一眼,道:「你啊你,小小年紀不害臊,怎麼的,我們嬣兒有心儀之人了?」 

  「才沒有。」玉嬣否定很快,嬌嗔中帶著惱羞成怒。仔細看她眼裡含有几絲思念和羞曝。 

  安迤自動解釋:女兒好單純,說了句話就臉紅。 

  安迤沒有想,這是古代,十五及笄可嫁人。 

  玉嬣十四歲,眼看就及笄了,她現在五官還未長開,已經出落得嬌憨嫵媚。 

  安迤開玩笑道:「等嬣兒長大了,想拋繡球就跑繡球,為娘給你用山珍樓頂層來拋。」 

  山珍樓有三層,最上面的那層很少用。 

  一是夏日,上面熱。 

  二是冬日,上面冷。 

  但是夜裡在三樓看風景極好,夏夜可以可星星冬日可以看白雪。 

  站得高看得遠。 

  京城很大,在山珍樓三樓可以看附近的風景,一覽無餘。 

  當然,三樓不適合拋繡球。 

  不大不小的繡球看似精美絕倫,裡面卻滿五穀雜糧,寓意五穀豐登。 

  紅豆綠豆棉花籽,還有脫了米的稻殼,滿滿一袋。 

  從三樓拋下來能接住的人沒幾個手安然無恙的。 

  但安迤私心就是要這樣。 

  三樓接物還能安然無恙必定武功過硬,而她要的就是個過關斬將才來接綉帕的能文能武女婿。 

  最好啊是上門女婿。 

  玉嬣聽到這話,看安迤兩秒:「頂層拋的不叫繡球,叫鐵球。」 

  安迤:「……」 

  安迤扭過頭看樓下,此時人少了,已經陸陸續續進了山珍樓,而剩下的都是真真正正的過路人。 

  「好了你們,管它繡球鐵球快來嘗嘗竹子宴。」素馨上菜完,喊道。 

  「竹子宴?」 

  一聽新鮮,孩子們齊刷刷看安迤。 

  安迤走過去指著菜道:「這是竹筒飯,竹筍炒牛肉,鮮竹燒雞,鮮竹金豬,鮮竹燒鴨,水煮竹筍蘸醬,竹蓀松茸排骨湯,竹子茶等等。」 

  安迤頓停了三秒,繼續:「算了,竹子宴就是全部關於竹的菜,太多了,你們自己看菜譜吧,我們店裡菜都是請畫師照著菜畫的,看一下就知道名字和圖片就可以看出菜色。」 

  安迤拿起茶壺,倒滿,咕嘟咕嘟喝。 

  渴死人了。 

  也不知道,姈兒和婻兒渴不渴? 

  軍營訓練,大熱天的,婻兒用的防晒汁用完沒有? 

  姈兒去外面看風景,有沒有帶水壺? 

  安迤不知不覺進入母親的角色。 

  她看著玉嬣她們探討菜,自己思緒又飛到兩個不在身邊的孩子。 

  彼時,玉婻如安迤想的一樣,大熱天頂著大太陽在操場上哼哼哈哈練槍。 

  玉姈更慘。 

  玉姈和師父下馬車休息一下,她剛坐到樹底下乘涼,就見她師父回馬車上,把馬車裡的水壺和一個包袱拿出來,隨手丟地上。 

  然後駕馬離開。 

  玉姈蹭蹭蹭跑著追:「師父,姈兒在這裡,姈兒還沒有上馬車。」 

  師父:「姈兒乖,為師有事去去就回,你自行去青城青山村,三日後為師來接你。」 

  駕! 

  隨著一陣馬蹄聲,只留下一陣煙土。 

  玉姈崩潰了,原地哭了好久,終於哭得受不了了,撿起小包袱打開,離開有很多銀票和一個大金豬。 

  「哼!我不要!」 

  玉姈沒有看師父留下的信,撿起水壺咕嘟咕嘟喝。 

  彼時的安迤,也是在和茶水。 

  喝完,母女跨時空同步放下。 

  玉姈抱著包袱和水壺回到乘涼的樹下,受了委屈,大眼睛哭成了桃子,丑萌丑萌的。 

  一個過路人問:「小娃兒,你家大人呢?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玉姈看了看左右,這裡只有自己。 

  哇的一聲哭出來:「師父走了,嗚嗚嗚,只有姈兒在,嗚嗚嗚。」 

  路人眼睛亮了亮,走過來:「你師父去哪裡?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玉姈:「師父說她去去就回,讓姈兒在這裡等。嗚嗚嗚。」 

  路人看了看玉姈拿在手裡的小包袱,拿起比包袱還要大的水壺掂量掂量:「我知道了,小娃娃你的師父去找水了,這樣吧,我知道哪裡有水,我帶你去找。一會兒你師父就來接你了。」 

  「真的嗎?」 

  玉姈委屈的問,腦海一閃而過師父丟給自己水壺的水滿滿當當的樣子。 

  玉姈:「水是姈兒喝完的,你真的知道師父去哪裡找水嗎?」 

  玉姈:「姈兒喝水好多好多,要好多水。」 

  路人一邊點頭一邊牽玉姈的手:「叔是這裡的人,哪裡有水叔最知道,姈兒跟著去走就對了。」 

  「好的叔,姈兒跟著你去找水。」 

  枯藤老樹,夕陽西下。 

  一個大人牽著小女孩,在夕陽照射下影子無限拉長。 

  「不要去!」 

  「姈兒,不要去!」 

  京城,安迤大半夜撕心裂肺叫著。結香跑過來叫醒她,安迤依舊沉浸在夢裡。 

  「結香,姈兒跟陌生人走了,她跟陌生人走了。」 

  結香:「夫人,七姑娘跟她師父出遠門,不是陌生人。」 

  安迤:「……是啊,她師父。沒想到她師父也會易容術,真看不出一滴點女性模樣。」 

  國師說的第二天,晚上半夜,安迤又做了一個夢。 

  夢中,只見玉姈被她師父賣給一個沒有孩子的人家,玉姈抓著自己的小包袱,踹壞門跑了。 

  安迤坐不住去找國師,人家說三日未到,不見。 

  第三天晚上,安迤怎麼都不敢一個人睡,直接去找成瑞,可是成瑞不在家。 

  她硬熬了許久,還是擋不住困意進入了夢中。 

  夢中,玉姈抱著自己的小包袱,餓著肚子去別人家找吃的,一個好心人打開門給姈兒吃的,然後帶著姈兒走了很久很久的路,然後,賣了。 

  安迤嚇了一跳起來,急匆匆去找國師。 

  然而,國師非得等到她那天來找的時辰才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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