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第240章 傳來
第240章 傳來
雖然贏了一次打勝仗，但是死了主將……
這究竟算是福，還是禍呢？
誰也不知道……
在李彥成之後，勉強支撐著大局的穆將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福是禍。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就沒有辦法，我再管下去。他將今天發生的事全部都寫在了這張上，上交給陛下。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可惜了這麼一個將才……
穆老將軍哀嘆了一聲，隨後失落的說道：
「這還真是天妒英才……老天爺是恨透了大夏吧？連這樣一個人都要帶走？」
但即使他百般無奈，百般不遠，那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一切。
……
等到姜奕收到這封走賬的時候，已經是五天之後的事情了。
邊關大捷的喜報比這份奏章更早的傳到京城之中。
由於這場久違的遲到了近三十年的大勝，所有人都手舞足蹈，興奮無比。
不少人喜極而泣，在滿是灰塵的街道上，伏地痛哭。這些年他們在青夷人手上遭受的屈辱，終於要還報他們的一天了。
被迫和親的安樂公主，自戕於宮門之中的安寧公主，僅僅三天就淪陷的欒城……
他們並不是不記得，只是無能為力罷了
這些不僅是皇室遭受的屈辱，更是無數大夏人的屈辱。
人們歌頌著這位才上位不到一年的皇帝。而將一次起也更是興奮無比憑藉這場大仗，百姓們竟然把他和他的爺爺武帝的名號放在一起，姜奕認為，這是對他的最高的表彰。
這幾天京城最好的酒樓，連著開了三天的大宴，無數的賓客，你來我往，觥籌交錯之中，面上儘是笑容。
那是揚眉吐氣，一展雄威的微笑，大夏人很少能這麼自信的，這般的開懷。
那些在京城，等待著參加再過幾個月的科舉的文士們，更是興奮不已，用他們文采斐然的字句寫出了當時京城的盛況。
對於所有人來說，這幾天都是不亞於春節的好日子。
是數十年難得的喜訊，是吉祥的日子。
就連街上的商賈也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心裡樂開了花。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
這幾天街上也更加熱鬧了，上街的人更多，就連街邊小攤的生意也好上了不少，那些酒樓飯店就更不用說了。
街上還有，不知道誰請來的鑼鼓隊和舞龍隊熱鬧非凡。
不少的京都的官吏下午歇了班，都要帶著是家裡的小孩子去街上逛逛，也來沾沾喜氣。
京郊的大相國寺，這些日子也是人員來往的不斷，絡繹不絕。其中雖然有不少穿著綾羅綢緞的貴人，但也有不少穿著粗布衣服的尋常人家，來寺廟裡還願。
和尚沙彌皆是笑眯眯的迎接著香客，就連著佛寺也帶上了幾分煙火氣。
此時的崇光殿中
姜奕這段時間一直忙碌於朝政和公務之中，整日里也少去後宮，基本就在崇光殿待著。
早上去上朝，下午就待著後殿處理著那些源源不斷送來的奏章。
他手邊的一沓是最緊急的奏摺，其中不少都是兵部和邊關加急送到京都的。
姜奕這才收到了穆老將軍送來的遲到的奏章，他隨手翻看，匆匆掃了幾眼。
崇安時刻注意著姜奕的神色，只見陛下原本揚起的嘴角，如今耷拉了下來，整個人面色鐵青，彷彿失了魂一般。
姜奕的胳膊蹦起青筋，手中攥著的紙張，那紙張邊緣泛起了褶皺。
他的眼神放向虛空，獃滯的彷彿像是即將被熄滅的火焰，恍惚不定，暗淡不已。 崇安心中一跳，看到陛下這個反應，他也意識到恐怕大事不好，恐怕著奏章上並非是令陛下高興的好消息。
「陛下陛下」
在崇安滿含擔憂的一聲聲叫喚聲中，才讓姜奕從這噩耗回過神來。
見到姜奕從獃滯中清醒，崇安這才小心翼翼的問起來。
「陛下，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崇安的神色極為緊張，他倒不擔心別的，只要是擔心陛下和陛下的身體。
最近底下還沉浸在李統領帶來的勝利之中，就連飯都多吃了幾碗。如今若真是出了什麼大事，崇安不得不心憂陛下的身體。
「彥成……他……他死在沙場上了。」
姜奕的言語中帶著哀戚的神色，彷彿萬念俱灰一樣，就連原本閃爍著光芒的眼神都蒙上了一層灰色，變得暗淡，眼角還有那偷偷溜出來的淚水。
由此可見，李彥成的死，對姜奕的打擊是很是大的。
姜奕萬分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
隨後就跌倒在椅子上，他的眼神一遍又一遍的看向那奏摺上的字跡。
雖然理智已經清楚了一切，但是姜奕還是無法接受李彥成已經死在邊疆的事實。
李彥成那麼好的人，怎麼就死了呢？
那樣的才華，不過是展現了一次就讓所有人都驚嘆。
姜奕原本以為他有了李彥成就像是上天的恩賜一般，就像是漢武帝有了霍去病，他也終於有了一位能夠為他征戰沙場，帶來勝利的將領。
可……
天不隨人願……
一切，總是不能稱心如意。
一旁的崇安不敢再插話，他的眼神柔和的注視著陛下，心砰砰的跳了起來。
他是認識李彥成的，更知曉此時一個武將的死對於陛下來，這是意味著什麼。
陛下是何等的器重李統領，何等的信任他。
這些時日，大夏好不容易來到一番新天地之中，可如今……彷彿馬上就要被人打回原形。
崇安知曉陛下接受這一現實的確需要時間，他就默默的站在姜奕的身側侍立著。
其實……
依照崇安自己的看法，依照他的薄見，他覺得就算沒有了李統領，這不代表大夏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不過也很是可惜，那可是一位天才般的將軍啊。
他張了張口，安慰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是的，他們還有其他的將軍，而且還剛剛打贏了一場大勝仗。
一切都沒有那麼糟糕。
遠遠沒有……
陛下需要振作起來……崇安在心中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