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 擔憂
時楚依沒有在外麵多逗留,以最快的速度往軍區裏趕。
然而,即便她的速度再快,等回到宿舍樓下的時候,也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
時楚依上樓,打開自己宿舍的門,剛要抬腳進去,就被人一把給抓住了手腕,反手將她抵在了門上。
“大晚上的,你一個人跑去哪裏了?”一個低沉又熟悉的聲音質問道。
時楚依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不是一直在躲著我嗎?怎麽現在不躲了?”
對方,不,是施子煜!
施子煜拿既擔憂又無奈的眼神看著時楚依:“依依,你知不知道,你一個女孩子三更半夜的在外麵很危險?”
他一心想給時楚依一個驚喜,忍著不在白天和她碰麵,晚上卻承受不住相思之苦,跑來時楚依的宿舍看她一眼。
卻不曾想,他沒有見到心心念念的人,隻見到了滿室的淒清。
他以為時楚依隻是有事外出了,就在屋子裏等著。
可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卻仍舊不見時楚依的身影。
沒有人知道,他等待的心情有多麽焦急,生怕時楚依出現意外。
施子煜告訴自己,如果時楚依再過十分鍾,還沒有回來,他就去外麵找她。
幸好,就在他即將要出門的時候,時楚依回來了。
時楚依感受到施子煜的情緒,回道:“我出去辦點事!”
“什麽事情?非得讓你大晚上的去做?”施子煜追問道。
時楚依微垂著頭道:“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施子煜問:“不能告訴我嗎?”
“暫時還不能!”時楚依回道。
倒不是時楚依不信任施子煜,隻是施子煜平常訓練做任務,已經夠忙的了,時楚依不想再拿她的事讓施子煜分心。
施子煜鬆開時楚依的手腕,捧起她的臉,深情的道:“依依,我們是未婚夫妻,遇到事情就該一起擔著。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我都會向著你的!”
“你既然是這麽覺得的,前幾天你明明回來了,為什麽不肯見我?”時楚依對施子煜不肯見她的事情滿是怨念。
“我沒有不肯見你,我隻是想給你一個驚喜而已。”施子煜為自己解釋了一句。
“驚喜呢?”時楚依問。
施子煜幹咳了一聲:“目前還沒有準備好!”
時楚依將施子煜推開,往前走了兩步,背對著他道:“你走吧!等什麽時候,你把你所謂的驚喜準備好了,你再來找我!”
施子煜拉住時楚依的手:“依依!你是生氣了嗎?”
“是!”時楚依直言不諱的道,“你隻等了我不到一晚上而已,就在這裏質問我,而我找了你好幾天,生點氣也是應該的吧!”
施子煜現在頗有一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
看時楚依這個樣子,今晚想問出她的行蹤,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還是先把她給哄好了,之後再從長計議吧!
“我保證,下次就算要給你驚喜,也一定不會用這種辦法了!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施子煜哄道。
“不好,我要睡了,請你離開!”時楚依下逐客令。
施子煜見到時楚依眉眼間的倦意,瞬間感到心疼了:“我看著你睡,等你睡著了,我就走!”
時楚依這些天沒有進行大強度的訓練,忽然步行往返於市裏和部隊之間,身體還真有些受不住。
她沒有再和施子煜說什麽,脫下外衣,躺在床上就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施子煜就在她身邊的關係,時楚依特別心安,沒過幾秒鍾,就進去了深度睡眠狀態。
施子煜坐在時楚依的床邊,眉頭皺得很緊。
時楚依對他很信任,就連她有一個看不見的儲物地方,她都從來沒有刻意避諱過他。
究竟是什麽事,會讓時楚依對他如此諱莫如深呢?難道是和她丟失的檔案有關係?
施子煜越想,心裏越平靜不下來。
施子煜就這麽坐著想,想到了太陽升起,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施子煜剛走,時楚依隔壁宿舍的屋門便打開了,那人望著施子煜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時楚依這一覺睡得很沉,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
幸好,她的課比較晚,早上九點才開始,所以還算是趕得及。
時楚依上完課,一個人去食堂吃飯,吃完之後,起身往外走。
遠遠的,幾名女兵坐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麽。
見到時楚依走過來了,立刻停住了嘴。
不過,她們看向時楚依的眼光,卻帶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鄙夷。
時楚依並不認識這幾名女兵,通過她們的穿著打扮來看,多半是文工團的。
時楚依和文工團的同誌,幾乎沒有打過什麽交道,自然也沒有什麽恩怨。
時楚依心裏裝著事,也沒有搭理她們,徑直走了過去。
一名女文藝兵不滿的道:“這個時楚依,性子挺傲的啊,見到了咱們都不知道打一聲招呼!”
“她和咱們又不熟,不打招呼也正常!”編著兩個麻花辮,長相清純的劉迎新說。
另一名女文藝兵道:“她和我們不打招呼也就算了,怎麽能不和你打招呼呢,你就住在她的隔壁,她不可能連你都不認識吧!”
“是啊是啊!”其他人跟著附和道。
劉迎新是前些日子空降到軍區文工團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一位關係戶。
起先,文工團裏的人並不怎麽喜歡她,後來,他們發現劉迎新不僅出手大方,為人還很和氣,大家便漸漸接納了她。
甚至有一部分有小心思的人,特意往她的身邊湊。
劉迎新來者不懼,沒幾天,身邊便圍了不少所謂的朋友。
她一點都不在乎,這些人對她是虛情,還是假意。
隻要對方能在適當的時候為她所用,這就已經夠了。
“我撞見了她的事,她沒有一見到我就繞道走,已經很不錯了,哪能主動來打招呼呢。”劉迎新慢條斯理的道。
“這倒也是!”坐在劉迎新旁邊的女文藝兵道,“雖然我聽說施子煜同誌在那方麵不行,可時楚依同誌還沒有過門呢,就急著給他帶綠帽子,這種行為真夠丟咱們女同誌臉的。”
另一名女同誌聽了,非常不高興:“說她就說她,別扯到咱們女同誌身上,大部分女同誌還是很正經的,才不像時楚依同誌那樣呢!”
這幾個人說的熱鬧,鄰桌的人實在聽不下去了,起身走到她們麵前:“女人還是要留些口德為好!不然小心成了長舌婦,以後嫁不出去!”
幾個女文藝兵齊齊看向衝過來的男人。
對方二十來歲的模樣,長得高高壯壯的,臉上帶著一股子冷意。
“你是誰?”一名女文藝兵問道。
男子鏗鏘有力的道:“我是三營的副營長龐愛民,你們有問題嗎?”
他原來在A市當兵,奈何資曆上去了,上麵卻一直沒有空著的職位,他在連長的位置上,一待就是五年。
施子煜過年回A市的時候,兩個人在一起敘了一下舊,了解到龐愛民這種情況後,問他願不願意來C軍區。
C軍區雖然在條件上比不上A軍區,但是職位還是有空缺的,想要往上走,立功的機會也比A軍區要多得多。
龐愛民一聽,立刻表示願意。
於是,年後沒多久,他就被調到了C軍區三營擔任副營長。
隻要他表現好,升任正營是遲早的事。
龐愛民和施子煜的關係本來就不錯,經過這件事以後,他和施子煜更親近了。
所以,起初聽到這幾名女文藝兵詆毀時楚依,龐愛民並沒有多管閑事。
一聽到他們說,施子煜那方麵不行,龐愛民立刻就炸了!
在龐愛民的眼中,施子煜絕對是男人中的男人,怎麽可能那方麵不行呢?
龐愛民看著挺凶的,但是女人在部隊裏少得很,女文藝兵一個個長得花容月貌的,到哪裏都有男人捧著,食堂裏這麽多人,她們並不怕龐愛民出手打她們。
因此,她們有恃無恐。
“我們說時楚依同誌呢,又沒有說你,你著急什麽?”坐在劉迎新旁邊的女文藝兵看了龐愛民一眼,“莫非,昨天晚上從時楚依同誌房間裏出來的男人,其實就是你?”
龐愛民立刻辯解道:“你別信口雌黃!我和時楚依同誌並不熟悉!”
“你否認是沒有用的,我這裏有證人。”女文藝兵捅了捅劉迎新的胳膊,問道,“迎新,你跟我說,他是不是昨天晚上,從時楚依同誌房間裏出來的那個男人?”
“我隻看到了一個背影,哪裏知道是誰啊。不過,不論是不是他,在背後議論別人,這都是不對的。”劉迎新站起身,向龐愛民道歉,“我們方才隻是聚在一起說笑,有說的不恰當的地方,還請龐副營長見諒!”
盡管劉迎新長得清純可人,但是龐愛民不為所動:“你們方才出口中傷施子煜同誌,一句見諒就算完了嗎?”
“要不這樣,我親自向施子煜同誌去道歉,你看行嗎?”劉迎新非常誠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