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 爺孫相見
也不知道是誰那麽八卦,竟然說杜鵑肚子裏的孩子是席延的。
席延自然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可是他見杜鵑生活的的確不容易,便生了憐憫之心。
傷好之後,席延說願意娶杜鵑為妻,給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杜鵑想過打胎,可是她的信仰不允許她這麽做,聽到席延的話,她心裏感動不已。
於是,兩人就在這種情況下結為了夫妻。
時楚依聽到這裏,心裏一緊:“後來呢?那個孩子生出來了沒?”
時楚依真怕這個孩子就是她自己。
“沒有!”席嘉道,“你父母結婚之後,賈仁義並沒有死心,他仍舊會趁著你父親不在的時候去找你媽媽。你媽媽自然不願意再見到他,在一次爭執過程中,你媽媽摔倒在地,等送到醫務室的時候,她已經流產了!”
流產不是一件好事,時楚依卻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她能接受她的父親死了,卻不能接受她的父親是賈仁義。
“你父親在你媽媽流產這段時間,全心全意的照顧她,讓她十分感動,她無以為報,就想和你父親成為真正的夫妻。”席嘉看向時楚依,繼續說道,“幾個月之後,他們有了你!”
“你父母本以為,日子會這樣平穩的過下去,卻不曾想,因為你媽媽願意給你父親生孩子,不願意給賈仁義生孩子,導致賈仁義懷恨在心,設了一個局,讓你父親犧牲了。”席嘉恨恨的道,“賈仁義威脅你媽媽,如果不和他在一起,下一個死的就是你,你媽媽為了你,終究還是妥協了。”
時楚依以前有些事情想不清楚,現在終於能夠明白了:“大伯這麽多年來,一直要將賈仁義弄倒,就是為了給我父親討回來一個公道,對嗎?”
“不止是你父親,還有你母親以及許許多多無辜的人。”席嘉道,“你媽媽的命不算好,卻是一個十分聰明,又十分堅強的女人,我雖然後來沒有再見過她,但是許多事情我都是通過她了解到的。
沒有她,我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搜集到那麽多關於賈仁義的罪證。隻是那個時候的賈仁義已經有了一定的勢力,我手裏的證據哪怕再充足也無濟於事,反倒是暴露了你媽媽。
不知道賈仁義是不是因愛生恨,後來將你媽媽給晾在了一邊,很少再去見她。
藍家將藍蜻蜓的死,算在了你媽媽身上,在你媽媽吃的食物裏下了慢性毒藥,導致你媽媽年紀輕輕的便消香玉隕。”
時楚依擰眉道:“我媽媽是學醫的,食物裏被下了藥,她怎麽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時楚依對羅果夫的醫術很了解,姑侄兩人一脈相承,按理來說,杜鵑的醫術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才對!
“也許是你媽媽早就沒有了求生的意誌,想要找一種辦法解脫罷!”席嘉猜測道。
杜鵑活的實在是太累了,和一個不愛的人生活一輩子,對她來說,還不如死了來得痛快。
更何況,她死了還能把藍家給拉下水。
藍家雖然比不上從前了,但是畢竟有一定的根基在,讓賈家和藍家鬥起來,哪怕不能把賈家給鬥倒了,能傷到賈家幾分也是好的。
“我父親被葬在什麽地方,你現在知道了嗎?”時楚依問。
“你媽媽說,賈仁義怕她還在心裏惦念著你父親,將你父親的骨灰撒進了河裏,又哪裏能再找得到呢?”席嘉歎息道。
時楚依又問:“那我媽媽呢?”
“你媽媽也沒有被下葬,她的骨灰據說被放在了賈仁義的臥室裏。”席嘉道,“他曾對人說過,即便得不到你媽媽的心,也一定要得到你媽媽的人。”
時楚依挑眉道:“這麽說來,賈仁義對我媽媽還真有幾分真情在!”
“別人的愛是蜜糖,而賈仁義的愛卻是砒霜,不論是愛他的女人,還是他愛的女人,最後都不會有好下場。”席嘉滿是諷刺的道。
“一個人的身子立不正,自然做什麽都是錯的!”時楚依附和道。
“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想要告訴你,嚴格意義上來說,你父親對時毅並沒有救命之恩,反倒是時家對你有恩。
你去了H市之後,究竟該如何行事,你心裏要有個成算。
如果時家人全都真心待你,那自然是好的。如果不能,你最好想辦法帶著施子煜和孩子們去別的國家!”席嘉叮囑道。
時楚依點了點頭:“大伯,我明白!”
她隻是想要去見時即安一麵而已,等到心願了了,憑著她手裏頭的錢,不論去哪裏生活都難不倒她。
席嘉抬手揉了揉時楚依的發頂,柔聲道:“不論去了哪裏,記得告訴我一聲,別讓我擔心。”
時楚依眨了眨濕潤的眼睛:“大伯,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我還等著你和小姑姑給我生個弟弟玩呢!”
“我們會盡力的!”席嘉話是這麽說的,心裏卻並沒有打算和周悅生孩子。
倒不是說他不喜歡孩子,而是周悅的年紀大了,屬於高齡產婦,生孩子會有危險。
然而,席嘉不想,周悅卻心心念念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寶寶。
她偷偷紮破了席嘉的氣球,沒多久就懷了一個寶寶。
孩子已經有了,席嘉總不能讓周悅去打胎吧。
畢竟,女人打胎也是很傷身體的。
無奈之下,席嘉隻能任由周悅把孩子生下來,是個十分可愛的女娃娃。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時即安的辦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一早就給時楚依回了話。
H市已經派出了一架飛機出發去U市接人,今天傍晚應該就能到。
U市離L市不算遠,坐火車的話,4個來小時就到了。
不過,時楚依並沒有選擇坐火車,而是選擇開汽車去U市。
當天中午,時楚依帶著三胞胎,周睦背著施子煜,另外又帶了四個身手不錯的保鏢,一行十人輕裝簡行的開車離開了。
時楚依他們走了之後,席嘉也沒有在L市多留,去別的地方辦事去了。
等都城派來的人風風火火的趕到房子,一個人影也沒有見到。
一名警察遺憾的道:“他們居然走了!”
“頭兒,接下來咱們要怎麽辦?”另一名警察問。
被稱為頭兒的警察抽了一口煙,蹲下身,查看垃圾桶裏的果皮,還沒有腐爛變質。
可見,時楚依他們走了應該沒多久。
被稱為頭兒的警察道:“封鎖火車站和飛機場,搜查來往的人員,時楚依不僅帶著病人,還帶著孩子,不乘坐交通工具是走不遠的!”
底下的人立刻按照警察的吩咐去辦,可惜他們查找了一天一夜,也沒有查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而此時的時楚依,已經成功到達了H市。
一下飛機,時楚依便看見了坐在輪椅上麵容熟悉的老人。
時楚依張口,聲音顫抖地喊了一聲:“爺爺!”
時即安看著麵前已經長得亭亭玉立的女孩,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
他自己推著輪椅往前走了兩步,滿是感慨的道:“我的依依長大了!”
時楚依將懷裏的三寶交給一旁的保鏢,猛的撲進時即安懷裏,眼淚“劈裏啪啦”地往下掉。
時即安輕拍著時楚依的後背,紅著眼眶哄道:“沒事了!沒事了!”
時楚依不是一個喜歡哭的人,這次眼淚卻怎麽止也止不住,她像是離巢許久的小鳥,忽然找到了鳥巢一般,要將以前所受的苦難,一股氣的全部發泄出來。
大寶聽到時楚依哭得那麽慘,以為出了什麽大事,跟著“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二寶見大寶哭了,也跟著哭了兩嗓子,隻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
周睦一手抱著一個,都不知道該怎麽哄好了。
三寶白了大寶和二寶一眼,這兩個笨蛋,不會解決問題也就算了,居然還在一旁添亂!
三寶從懷裏掏出來一塊手帕,手使勁的往時楚依的方向伸去:“媽媽,不哭!”
三寶本來就長得好看,再做出這麽貼心的動作,把時即安背後的時家人給萌得不得了。
時唯一原本打算等時楚依和時即安敘完舊,他再和三個小外甥親近親近。
此時,他哪裏還等得及,直接伸手把三寶給抱了過來。
時唯一用手指頭戳了戳三寶白嫩嫩的小臉,問道:“三寶,你想沒想舅舅啊?”
三寶沒有搭理時唯一,執著的要把手絹往時楚依麵前送。
時唯一蹲下身,讓三寶伸手正好能夠到時楚依。
“媽媽!擦擦!”三寶用軟糯的聲音道。
時即安接過三寶的手絹,給時楚依擦了擦眼淚。
時楚依不好意思的從時即安懷裏退了出來,她看到時即安身上穿的白色襯衫被她給哭濕了一片,微垂著頭道:“爺爺!對不起!”
時即安拍了拍時楚依的肩膀,用寵溺的語氣說了一句:“傻孩子!”
時即安見時楚依控製住了情緒,給她一一介紹身後的人。
因為有時唯一在,時楚依對時家在H市的人有所了解,這次除了時毅有事在身沒來,還有幾個孩子需要上學之外,時家人都來機場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