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196章 跳舞
被一個小孩子打趣，梁妮不自在的撇過視線。
季晚晚故意道：「沈彥外在條件雖然不錯，不過太直男了些，性格也有點沉悶，就是個工作狂。這樣的人，和她在一起會很無趣。很不招女孩子喜歡。」
梁妮下意識出口反駁：「沈先生這樣挺好的，他……」
瞧見母女倆忍著笑的樣子，才反應過來，臉頰一陣發燙。
這時沈彥已經走了過來，認真看了看她臉色：「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發燒了？」
當著旁人的面被他這樣盯著，梁妮更加不自在：「…呃，沒什麼，被空調吹的……」
說話間，沈彥已經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聞言向前傾身看著她，不解道：
「那你剛才為什麼轉頭看我？」
梁妮：「……」
一旁的柚柚沒忍住笑出了聲：「哈哈，沈叔叔你再這樣會找不到女朋友的！」
沈彥轉頭，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很耿直的問：「為什麼？」
見他問得這麼認真，柚柚笑的止不住。
季晚晚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彎腰將小傢伙抱起來：「沈先生見笑了，小孩子不懂事。」
說完拍拍梁妮的肩膀，理解的笑笑：「好了，不打擾你們了。」
等母女倆的身影走遠，沈彥才反應過來，繼續耿直的問：「你們剛才在聊我？」
梁妮是個實心眼，被他這麼直接問起，雖然難為情，卻還是實話實說道：「嗯，她們誇你呢？」
這時沈子睿一路瘋跑著過來，眼見著就要一頭猛扎進梁妮的懷裡。沈彥胳膊一伸將他拽住，皺眉斥責道：
「你已經四十五斤了，這麼一撞，媽媽疼不疼？」邊說邊抽出紙巾系紙擦乾他額頭的汗水。
沈子睿低著頭乖乖認錯：「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
時伊落後了好幾米氣喘吁吁跑過來，她指著沈子睿，想氣呼呼說一句「你耍賴」，結果還沒開口淚水就不自覺下來了。
當著大人的面，她尷尬的傻站在那裡，眼淚卻流得更凶了。
梁妮半蹲下身，輕輕幫她拭去臉上的淚，柔聲笑道：「還記得阿姨教你的幾個憋淚動作嗎？來，深吸氣……」
她的聲音輕緩溫柔，在她的安撫下。時伊漸漸平復下情緒，臉上有了笑模樣。
沈彥不由自主看向她，眼中有著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專註。
明明梁妮長得也不算絕色，可他就是覺得她哪哪都好看，似乎怎麼也看不夠。
他與情愛上好像天生缺根筋，明明各方面條件都不差，從上學到現在愣是沒談過一次戀愛。
高中時有女生給他送情書，他看完，第一想法居然不是有女生向他告白了，而是這封情書上有五個錯別字，三段病句，一個典故用錯了……
大學更是一心沉迷程序代碼，看著熱戀中的室友為了討女朋友歡心各種做功課，花心思設計禮物，要陪看電影陪逛街，還要時不時吵個架……
他頓覺談戀愛可真浪費時間，有這功夫干點啥不行，這想法一直伴隨他很久。直到後來在會所遇到還是服務生的梁妮，他有短暫的心動過。
可當時他並沒有意識到，只是習慣性的一趟趟去會所，再加上那時他和團隊研究的一款遊戲正到了關鍵時刻，
等他意識到時，是誤喝了朋友點的加料酒，和同樣中了葯的她，兩人一晚荒唐。
事後，抱著她倦極睡著時，他想的是，等明天醒來先要和她道歉，這種事情再如何都是女方吃虧。再想法子開始追求她，得向大學室友取經驗……
此時他方才明白，面對喜歡的人，為她做任何事，從來不會覺得是浪費時間。
可是，等他醒來，她卻消失了，怎麼找也找不到……
直到5年後。梁婉的出現。明明同樣的一張臉，他卻只覺得無比陌生，
當時他只當是時間久了，自己對她可能已沒了那種心動感。可她畢竟是子睿的媽媽，
然而後來，當一切的真相被揭開，他再一次見到梁妮時，只一眼，他便知道，當初那份心動，他從沒淡忘過。
……
柚柚跟在季晚晚後面，幫著收了一大堆禮物。看著堆滿沙發的禮品盒，葉蓁單手將她抱起來，笑捏著小傢伙的腮幫子：「咱們柚柚打算送什麼給媽媽呀？」
柚柚掙扎著下來：「我去拿。」
謝菁澤把相機遞給了媽媽，熟練從禮堂角落扒拉出一個裝飾考究的長方形木盒。
木盒有點重，他幫著拿了過去。顧勝男「呀」了聲。「是小提琴吧，這包裝看著不便宜？」
沈夫人讚歎道：「價格倒是其次，沒看錯的話，這琴應該是出自馮大師的手，沒門路的話，有錢也買不到。」
顧勝男驚訝：「那小丫頭這是走了誰的門路？」
沈夫人解釋：「上回我碰到秦老先生，聽他一疊聲誇了這小丫頭許多話。我問他這是想要收個關門弟子，你猜秦老先生他是怎麼說的？」
這時梁妮也走過來，好奇問：「說什麼？」
沈夫人笑起來：「秦老先生說，他倒是想，但他已經沒什麼可教這孩子的了！」 這邊，柚柚接過木盒，剛要舉起來遞到季晚晚手邊：再擺出甜甜的笑容，說一句「媽媽，生日快樂！」然後媽媽一臉感動抱著她……
本該是溫馨感人的畫面，奈何她力氣太小，才剛開口，手一松，木盒直接不偏不倚砸到季晚晚腳背上，
季晚晚又剛好穿著露腳背的高跟鞋，這一下砸的不輕，她原本就因被女兒暖心舉動感動的眼眶酸澀，這一砸，直接被擊的落下淚來。
柚柚見媽媽哭了，著急的蹲下身：「媽媽疼不疼……」
這一切只發生在轉瞬間，眼見著小傢伙嘴一癟也要哭。站在一旁的謝菁澤無語扶額，一手拎起木盒，一手拍著柚柚的肩膀。
忍著笑一本正經的說：「別掉眼淚，妝會花。」
季晚晚回過神來，動了動雙腳，「沒事，不疼的。」
說話間打開木盒，只見裡面放著一把做工考究的小提琴。
季晚晚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伸手取出小提琴，輕輕試了下音色。當手撫到琴弦的那一刻，久違的熟悉感撲面而來。
從前，她也有一把同樣的小提琴，那是父親托關係請馮大師作的，那把琴陪了她好多年，陪她拿下過無數獎項。後來，那把琴被白柔當著季臨三人的面，「不小心」摔壞了。
她彎腰抱了抱小傢伙：「謝謝寶貝，禮物媽媽很喜歡！」
小傢伙見此臉上才有了笑模樣，試探著提議道：
「要不媽媽彈一段試試？」
季晚晚笑起來：「好。」
……
季晚晚站在小禮堂正中檯子上。架著小提琴，微側著身，悠揚婉轉的琴聲從指尖流瀉而出，彈的是一首很經典的曲子，曲風歡快。隨著身後請來伴奏的配合，眾人不自覺跟著跳起舞來。
葉蓁邀請凌寒酥跳舞被拒后，乾脆和顧勝男兩人跳起了華爾茲，別說還挺像模像樣的！
陶奶奶就比較接地氣了，乾脆就著悠揚的小提琴聲跳起了廣場舞。所謂大俗即大雅，明明兩個南轅北轍的節目，組合在一起還挺和諧。
沈彥見沈子睿都拉著時伊開始瞎跳舞了，瞅了眼梁妮，硬著頭皮伸出一隻胳膊，學著偶爾參加宴會時聽到的原話複述：
「梁妮，我能請你跳一支舞嗎？」
此時兩人一坐一站，梁妮一瞬感覺自己被他的氣息包裹了，看著他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梁妮雖然很不自在，不過還是大方的把手搭了過去，
「我舞跳的不好，你等會跳慢一點！」
沈彥：「…好。」
兩人跳的是最簡單的華爾茲，梁妮本以為，沈彥好歹算個豪門少爺，交際舞這類上流圈子必修技能他不說點滿，至少應該比她強吧！
結果……這男人跳舞的水平完全只能用同手同腳來形容，開跳每兩分鐘，她就已經被踩五次腳了！
她忍無可忍的鬆手後退，無語的瞪著他：「你這是壓根不會跳，那你剛才幹嘛不說？」
沈彥已經蹲下身，拿過紙巾替她仔細擦乾淨鞋上的腳印，頓了頓，依舊耿直的回：「…想離你近一點。」
梁妮的臉一下子紅了。
幾個孩子這邊，沈子睿扯著時伊歡快的轉圈圈，柚柚扯了扯謝菁澤陶平安兩人：
「咱們也來跳舞？」
陶平安美滋滋吃著榴槤，含糊著擺手。指著謝菁澤：
「這事你得找謝哥，你倆往那一站，活脫脫的觀音坐下兩枚小仙童，我就負責給你們拍照。」
謝菁澤舉了舉手裡的相機，認真強調：「拍照這活是我的。」
柚柚撅了撅嘴：「哼，那我自己跳！」
這時一曲結束，季晚晚正談到興頭上，隨手換了個節奏寧靜的曲子。
坐著悠閑喝茶的沈夫人凝神聽了聽，挑了下眉，這首曲子她倒沒聽過。
不過想著季晚晚曾是很厲害的小提琴手，應該也自己寫過曲子，便釋然了。
柚柚也來了興緻，隨意跳了一段她在景朝時學的舞蹈。
她今日剛好穿著漢服，一身大紅色綉紡兔毛滾邊的襖裙，梳著可愛的包包頭，兩邊插了別緻精巧的頭飾鈴鐺，此時旋轉跳躍間，彷彿是年畫上的娃娃成了精。
周圍人都忍不住停下動作直盯著小傢伙瞧。
謝菁澤心中一動，舉著相機調整好位置，迎著燈光，愈發顯得小傢伙舞姿輕盈優美，彷彿誤入凡間的小精靈。
直到過了許久，柚柚跳累了，甩手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大口咕咚喝著果汁，謝菁澤才恍過神來，卻還獃獃舉著相機。
卻見柚柚仰頭看過來，揮了揮小手：「喂，發什麼呆呢？」
謝菁澤放下相機，隨口回：「很明顯啊，剛才被你跳的舞蹈給驚艷到了。」
被人誇，柚柚還是挺開心的，昂著小下巴得意的哼了聲：「那當然。有機會給你跳一段古代的祭祀舞。那才叫好看呢！」
兩人說笑了一陣，謝菁澤翻看著拍好的視頻，把柚柚跳舞的那一段單獨剪輯下來，自個欣賞了好幾遍，提議道：
「你不是想提高你那個視頻號的粉絲流量嗎，不如把這段給上傳上去，到時候你再開個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