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可恬恬和辛辛不知道的是,晶瑩似乎和大家所認知的女媧後人不一樣,向來心思縝密的盈盈是看得出來的,即使可能晶瑩自己也暫時不知道。
雪竹去接晶瑩時,看到已經有人在和她說話了,走近了才看清,那人竟然是冰凌!
冰雪宮的人,是怎麼過來的?這種穿梭於各個時空的法術,歷來是各界禁術,可不是誰都有機會學會的!
雪竹悶悶不樂地走過去,拍了拍晶瑩的肩:「該回家了。」
「哎等會兒,不急!」晶瑩頭都不回,繼續自顧自和冰凌說著話。
本來是結束加班剛從公司出來,要等雪竹來接我的,竟然碰上了冰凌!我尋思他應該不能自己到這邊來的,於是一番追問。他倒也不瞞著我,直言是通過仙來到這裡的。
「仙能給你開小灶?!開什麼玩笑!」幾次追問,冰凌都一口咬定是仙把他送過來的,我有些惱火。
「六界紛亂,不是只有你們會自找後路的。」冰凌仍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輕飄飄地說著他來這裡的目的:「我以後會代表冰雪宮,在這裡經商。」
經商?算了算了,跟我又沒關係,還是回家吧!
「哦,那祝你好運,拜拜!」我轉身拉住雪竹,準備離開。
「以後會經常見面的。」冰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見你個鬼!」我低聲暗罵一句,沒有再理會他。
「都追到這裡來了,你當真不考慮一下和人家的婚約?」雪竹被我拉著走,卻還不停回頭看身後的冰凌。
「你要是喜歡你嫁他吧!」我甩開雪竹,向前跑開。
雪竹愣在原地一瞬,然後立刻追了上來:「不喜歡還聊那麼久!」
我瞪他一眼,捂著耳朵繼續跑遠,他就在後面追著,時不時開口嘲笑我一句,見我不停,就接著追。
回到家,躺在自己床上,我耳邊一直響起冰凌的話。
冰雪宮還可以得到百獸谷的消息,自找後路,可其他族群,就沒那麼幸運了……魔界封印已開,就算魔尊沒心思再起紛爭,也足以威懾神界,再加上冰雪族的添油加醋,神界定然內亂不止。
那就,讓他們自相殘殺吧……
閉上眼,我仍能清楚地記起,染血的喜服,滿地的屍骸,以及刺穿他身體的那柄神器……他們做錯了什麼嗎?並沒有。但卻因某些人的私心貪慾殞命!更有甚者,不擇手段地利用……
我憑什麼放過他們,我有什麼資格放過他們?
女媧只是要我做個替身,可沒說不讓我報復那些人,他們不付出代價,不閉緊嘴巴,那麼六界將永無寧日。
回憶折磨著我,使我喘不上氣來。我掙扎著下地,抱著一盞小夜燈,開門走出自己的房間。
雪竹心裡亂糟糟的,躺在床上,眼睛一直看著天花板。
他想,他倒是有先天優勢在的,有近水樓台的機會……可是如今再看,橫在他們面前的,又豈止是殺兄之仇。
倘若花界真的有捲入神巫族滅族一事,他們就只能背道而馳,哪怕是她放下了,他又有什麼資格站在她身邊?
敲門聲響起,雪竹驚起。
「誰啊?」雪竹一邊說著,一邊過去開門。
門打開了,我抱著小夜燈,眨著眼,看著雪竹。看到我,他並不驚訝,只是立刻開了燈。
「我,我睡不著……」我低下頭,用手指摩挲著懷裡的夜燈。
「回去。」雪竹將我往後推:「睡不著,那是你的事,找我也沒用!」
我抬手抓住他推我的手,懷裡的燈掉了下去,適時滅掉。「回,回不去了……」我無辜地看著他。
於是,我再次如願睡到雪竹的床上。我就知道,他不會逼著我再摸黑回去的,要是不成,我都準備好再次假哭了。
「不許滾過來。」雪竹將被子扔給我,蓋了我滿頭。
我拉下被子,看到雪竹在另一邊躺下。
「我睡不著……」我側過身,看著他:「你陪我聊聊天唄!」
「你說,我聽著。」他沒有睜眼,只是伸手將我身上的被子蓋嚴實。
聽著?!你聽著聽著不就睡著了嘛!還聽著,我信你個鬼!
「不行!」我伸手過去,捏他的臉,強迫他睜開眼睛看著我:「你就沒有想問我的嗎?我不信!」
雪竹看了我一會兒,突然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你又不一定說,我有必要問嗎?」
「那你,挑著問嘛,說不定我就能說了呢!」我將他的手扒拉開。
「你是要向神界復仇嗎?」他開口。
「是啊!不然我這麼折騰圖啥!」我脫口答道。
「你執意不肯嫁,是因為他嗎?」雪竹再次發問。這次我看到他眼中的情緒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只是,我終究是沒那個腦子,看不透他眼中的情緒。
「是……」我知道他在說誰,我們都心照不宣地略過了與之相關的其他事情。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像是安慰,我沖他感激地笑了笑。
「你懷疑過我嗎?」雪竹問出這一句時,心跳的好快,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哪個答案。
「沒有……吧……」對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原來如此。雪竹笑了笑,剛想有下一步動作,對方又開口了。
「不對,沒有,你是師父讓我帶著的,我沒有懷疑過你,但是……」我抬眸看天花板:「剛剛認識的時候,你確實讓我害怕過,不過現在沒有啦,現在我很喜歡你了!」
好像……說漏了?我好奇地看向雪竹,發現他又閉上了眼睛。
「你不許睡!我還沒睡呢!」我往他的那邊湊了湊,捏著他的臉。
雪竹用法術將我推開:「可我困了,改天再說吧,今日不宜熬夜,明天還有工作呢!」
「那你抱我!」我拉起他的手,試圖把自己塞進他懷裡。
「不要!」雪竹拒絕得很乾脆。
「那你也不許睡!」困意襲來,我耍賴著拉著他的手不停搖晃:「你聽到沒有?雪竹!你不許睡!」
也許是被我鬧得不耐煩了,雪竹終於再次妥協,伸開另一隻胳膊:「還不過來?」
我滿足地躺過去,他便用被子裹住我,隔著被子輕輕抱住我。
「雪竹,我喜歡你,是真的喜歡你,我沒有開玩笑哦!」我在他懷中自言自語,抬頭看了看他,他似乎已經睡著了。
「你聽到沒有?」我狐疑地問了一句。
「好好好,聽到了。」他不耐煩地答,抱我抱緊了些:「快些睡覺吧你!」
這……這什麼反應?被人表白了就這反應?!!好的,我確定他根本沒聽到!哼!
過了很久,雪竹慢慢睜開眼睛,看到懷中的人已經沉沉睡去。
「傻姑娘,我聽到了。」雪竹輕輕鬆開了抱著晶瑩的手。晶瑩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動作,哼唧著往他懷裡蹭,雪竹只好停住動作,再次抱住她。
你喜歡我,不過是因為我正好和他長得很像而已。雪竹苦笑著將晶瑩額前的碎發撩到她耳後。「或者,你是不懂什麼是喜歡的,你不過是看誰順眼就喜歡誰罷了,畢竟,女媧後人,不通情愛。」
第二日,恬恬早早地去晶瑩的房間找她,結果撲了個空。
雪竹醒來時,看晶瑩還睡得正香,便沒有叫醒她,自己洗漱完,走出房間去。
恬恬見雪竹出來,便攔住他:「晶瑩呢?」
「我不知道啊!」雪竹挑眉。他想看看,找不到晶瑩人了,恬恬會如何?這些天她們幾人忙著自己的工作,可好些天沒管晶瑩了。
恬恬瞪了雪竹一眼,低頭掏出手機,給晶瑩打電話,但電話那邊一直無人接聽。
「她到底去哪兒了?!」恬恬這才有些著急,拉住正要溜開的雪竹質問。
「我都說了不知道了!」雪竹掙開恬恬的手,舉著雙手,帶著戲謔的笑,慢慢退後。
一直到吃早餐的時候,恬恬都沒找到晶瑩。
飯桌上,眾人皆沉默著。恬恬仍舊憤憤地瞪著雪竹,雪竹不緊不慢地吃著早餐,完全沒搭理恬恬,盈盈和辛辛看著眼前兩人的氣勢,不敢說話,便也低著頭安安靜靜地吃著自己的早餐。
我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直接連人帶被子一起摔到了地上!
一臉懵逼地抬頭,看了看周圍,我發現房間里只有自己一個人,再轉頭看了看光芒萬丈的窗戶,我反應過來是天亮了!
今天好像有客戶要談合作!靠!睡過頭了!
我火速從地上爬起來,用法術換了衣服,拉開門衝出去,看到大家正在吃早餐。
「怎麼沒人叫我呀!」我抱怨著往門口跑:「要遲到了!」
恬恬震驚地看著從雪竹房間里衝出來的晶瑩,半天沒說出話來。
「遲不了,我送你過去。」雪竹起身,跟著晶瑩走出去。
等兩人都走了,恬恬終於回過神來,暴跳如雷:「她剛剛從誰的房間里出來的?!!她……她她……這……她還不接我電話!!!」
辛辛低著頭吃東西,沒敢說話。盈盈看到恬恬目光與自己相對,只好笑了笑,開口:「淡定,看她那樣子,也不像是有啥……不是,我是說,要相信某人的定力……」
越說越亂,眼看恬恬的怒氣不消反而更盛了,盈盈嚇得滿頭大汗,向辛辛投去求助的目光。
辛辛看著慌亂的盈盈,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剛剛,晶瑩沒吃早餐……」
「哦對,她沒來得及吃飯呢!」恬恬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工作的時候不會低血糖暈過去吧?」
「放心,雪竹不會讓她餓著的!」盈盈自認為脫險,脫口而出。隨後盈盈看到恬恬臉色突變,她立刻慌亂地起身收拾碗筷:「那個,我去洗碗了,你們聊。」
「今天有客戶?哪家的客戶啊?」雪竹一邊開著車,一邊與我說話。
我啃完了最後一口他給我買的包子,開始思考回憶:「哪家的來著?有些忘了。」
「豬腦子。」雪竹翻著白眼吐槽一句,將車停在公司樓下:「你先上去,我去停車,一會兒來找你。」
冰凌坐在會議室,等著對方的代表。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等的是誰,這也是他直接用了被安排的這個身份,未換身份的原因。
我從秘書姐姐手裡接過文件,推開會議室的門,就看到了坐在那裡的冰凌!
我愣住了,他看著我,開口道:「請問是凈雪這次的合作負責人嗎?」
不會吧?!!他什麼時候是合作方的代表了?怎麼沒人告訴我一聲?
我尷尬地笑著,走進去,走到桌前,沖冰凌伸手:「是的,雪晶瑩,請多指教。」
「你好。」冰凌同樣伸手與我握了一下,然後拿出了相關文件。
算了,硬著頭皮也得上,這份合作必須談成!就當我不認識他!
談話還算全程順利,合作成功拿下!我起身,再次伸手:「那麼,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冰凌也起身伸手。
雪竹站在門口,看著會議室內握手的兩人,手中的玫瑰差點兒沒拿住。
我和冰凌一同走出會議室,雪竹迎面就塞給我一大捧玫瑰花,我一臉懵逼地被塞了個滿懷,整個鼻腔都充滿了玫瑰的香氣。
等我反應過來時,我人都已經被雪竹拉過去了。
「怎麼我沒來就開始了?不怕被騙了?」雪竹揉了揉我的頭髮,滿眼寵溺:「那就直接去吃飯吧!」
「好!我要吃火鍋!」我開心地蹦跳著,甩手將手裡的文件夾扔給了秘書姐姐。
「晚上再吃火鍋好不好?」雪竹皺著眉,捏了捏我的臉:「你今天沒吃什麼,就這樣吃辣,對胃不好。」
哼,還不是你自己怕辣才不肯的?!算了,看在他給我買了花的份上,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冰凌看著眼前兩人漸行漸遠,心中再不甘也不能做什麼,他現在的身份,她還肯見自己已是萬幸了。
我踏著一地落葉,抱著那束玫瑰,走在前面,雪竹跟在我後面,一言不發。
我還能感覺到,冰凌跟在我們後面,跟了一路。
直到我找到一家西餐廳,拉著雪竹迅速竄了進去,冰凌才沒再跟上來。
「你確定你可以接受西餐?」落座后,雪竹將菜單遞給我。
我看了一遍,點了一份意麵和牛排,又將菜單遞給雪竹。
雪竹點了牛排,隨後又貼心地告知服務員我的那份做熟一些。
飯還沒上,我的電話就響了。是最近在和咱家經紀公司談合作的那位製片人打來的。
「晶瑩啊,是我,你現在方便吧?我們談一下可以嗎?」
呵呵,你都直接打過來了,還問我方便不方便?還加個「吧」?
「方便……」我無奈地說,不過話還沒說完,那邊就掛了電話。
正好吃的也到了,我便掛了電話,拿起叉子挑起一根麵條就往嘴裡吸溜。
「哎哎哎,你好歹也是個女藝人,注意點形象和禮儀吧!」雪竹將我的牛排拿過去,準備幫我切好。
我抬頭白了他一眼,繼續低頭吸溜麵條。
「呦,晶瑩,吃飯呢?」一個女人的聲音自我旁邊傳來。
掛了電話不過幾分鐘,這就到了,可見是盯著我的行動很久了呢!
還沒等我抬頭,她便坐在了我旁邊,自顧自開口:「這位是你家藝人吧?我好像見過……」
廢話,你當然見過。雪竹多火啊!嗯?等會兒,她不是來談合同的嗎?
「你吃的完嗎?」雪竹將切好的牛排遞過來,全然沒有要搭理那位製片人的意思。
「他對你真好。」李楊笑著說。
我和雪竹都沒搭理她,我依舊吸溜著麵條,雪竹也忙著照顧我。
「意麵不是這麼吃的,我教你。」李楊突然伸手,從我眼前端走了我的面!
「哎……」雪竹欲言又止,看著突然黑臉的晶瑩,他已經預料到李楊的下場了。晶瑩可是最討厭別人教她做事了。
「要這樣吃,你看……」李楊挑釁般地自顧自教了我一通,然後把吃的還給我。
「這些東西你也要教給她的……」李楊繼續自說自話地和雪竹搭話。
雪竹看到晶瑩突然開始正正式式地吃意麵,然後是牛排……她一言不發,只是低著頭,默默吃著東西。
「不好意思啊,她今天心情不太好,要不我先送你回去?」雪竹立刻起身,打算將李楊帶離。
李楊點頭,起身。
「合同呢?不談了?」晶瑩突然開口。雪竹回頭看她,她已經吃完了所有東西。
「哦,對,合同在這兒……」李楊喜笑顏開,又帶著幾分挑釁,將合同遞過來。
我伸手接過那幾張紙,然後撕的粉碎,扔進垃圾桶里。
李楊震驚了一會兒,隨後暴怒,沖我吼道:「雪晶瑩!你耍我?!」
「我是向你要合同了,可我沒說要簽啊!」我平靜地拿起自己桌上的手機:「我會通知你老闆,我們之間的合作結束了,也不必再有續約的可能了。」
合作還沒談成就結束了,李楊當場氣炸,指著我的鼻子罵。至於她罵了些什麼,我也沒聽,最後是雪竹看不下去了,找借口把她送走了。
我靜靜地坐在原位,等著雪竹回來,突然肚裡一陣翻江倒海,我迅速起身沖向洗手間。
雪竹將李楊送到餐廳外,伸手攔了輛車。
「晶瑩今天心情不太好,前輩見諒。」將李楊送上車,雪竹還不忘替晶瑩圓個場。
李楊低頭笑了笑,又抬頭:「你的資質挺好的,別怪我沒提醒你,雪晶瑩這棵大樹不靠譜的,丟了和我們的合作,她可別想好過!」
雪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也別怪我沒提醒你,晶瑩今天心情不好,她要是不好過,我可不能保證她能否放過你,我更不敢保證,我能否放過你!」
說完,雪竹推上車門,轉身就走。
回到餐廳,雪竹等了好久,都沒能等回晶瑩,直到天完全黑了,他才明白她不會回來了。
到處都找不到晶瑩,雪竹急到打遍了電話,仍舊沒有人告訴他晶瑩的行蹤,晶瑩本人的電話也一直關機。
直到凌晨,雪竹確定找不到晶瑩了,這才回到家。
停好車,走到家門口時,雪竹就看到晶瑩正坐在門口的台階上!
他感覺自己被戲耍了,氣呼呼地走上前去,本是要質問她為何要這麼做,結果走到她跟前,氣勢瞬間弱了下去,尤其是當他意識到她可能坐在這裡等了一夜的時候,更是心疼至極。
「晶瑩,」雪竹蹲下來,揉了揉我的頭髮:「你手機呢?怎麼不接電話啊?」
他的聲音溫柔,彷彿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是我故意賭氣關機,自己提前走掉的。
但他真的不知道嗎?他曾能反應過來,是我故意刁難的林雪兒,能看出我總是故意裝弱誣陷他人,怎麼會不知道這次也是我故意的呢?
「我……阿嚏!」我剛一開口,就突然打了個噴嚏。我揉了揉鼻子,想繼續說話,但抬頭看到雪竹,我突然鼻頭一酸,哭了出來。
雪竹抱著晶瑩,用手輕拍她的背,她哭了一會兒,便又斷斷續續地開口:「為什麼你要長得這麼好看啊?」
「啊?」雪竹哭笑不得。
「是個女的都喜歡你,他們都要和我搶……可是,可是,她們還有其他人,而我,真正對我好的,只有你了……」
雪竹愣住。他看著眼前這個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姑娘,心裡五味雜陳。
她那麼聰明,當初怎麼會不知道他別有用心?可她選擇相信他,她推開了所有人,卻只留他一人在身邊,她拼了命地保護他和他妹妹,她不想讓他討厭她,甚至於說喜歡他……真的只是因為,他和她的故人長得很像嗎?她的感知力不至於讓她分不清兩個人,除非……他和她的故人,有著什麼聯繫。
李青墨那般護著她,不是沒有給她留下其他什麼念想的可能!
那麼,就讓我成為他吧!雪竹對自己說。留在她身邊,做他沒做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