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126章 歲歲終是不能相見

  江晚病著的這段時間，陸遠天天都來，儘管江晚的拒絕如此明顯，但是陸遠不說話，只在門口等著，或者遠遠透過窗戶，凝視江晚。


  剛開始的幾天江晚鬧過絕食，拒絕陸遠出現在自己的事業里，沈青臨哄著江晚，勸說陸遠為了江晚好，就不要出現江晚面前。


  陸遠怎麼願意，不知道是第幾天，江晚隔著玻璃與陸遠對視，一隻手拿著刀，眼神表達的意思是，「你若是再不走，我就割下去。」


  終究，陸遠敗了，怕江晚真的對自己下手，陸遠擺手走的遠遠的。


  明明兩人的距離不足以溝通，甚至全程江晚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只是一個眼神，一臉決絕，陸遠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陸遠沒在來了，一個假期過去，江晚選擇了出國留學，江素雲壓下心裡的擔心，終究將江晚送上了去國外的飛機，提著行李箱的江晚，安慰的沖江素雲笑笑，「我會好好的。」


  好好的活著，好好的回來，好好的……忘記。


  好友徐歲也來送江晚，江晚沒有哭，徐歲卻哭的稀里嘩啦的，還是賀知州哄騙，說哭的髒兮兮的就不像個小仙女了，徐歲這才破涕為笑。


  看著飛機飛高飛遠，賀知州領著徐歲回去。


  回程車上，徐歲傷感，賀知州捂著肚子，疼痛難忍，沉默良久，賀知州對著徐歲先開了口，「歲歲，我可能陪伴不了你多久了。」


  徐歲聽的一愣，「你在說什麼，什麼叫陪伴不了我多久？」


  賀知州拿出診斷書，一邊遞給徐歲一邊解釋，「原本我是想著悄悄告別的，可是看了江晚，我害怕，也有可能是我自私，想要與你多相處一段時間，至少，我活著的日子裡，我不願意你身邊站著別人。」


  徐歲拿著診斷書的手都在顫抖，不可置信的眼神緊緊盯著診斷書，剛剛止住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怎麼會！怎麼可以！你告訴我這都是騙我的好嗎？你告訴我啊！」


  賀知州伸手擦了徐歲的眼淚，語氣卻也忍不住哽咽，「傻丫頭，這都是命，我幻想過我們以後的生活，甚至幻想過等以後我們結婚，你穿婚紗的樣子有多美。可是……可是我等不到了。」


  肚子疼的越來越嚴重，一個月前醫生的叮囑還猶如在耳，「賀先生，你的癌症已經擴散了，最多還有一個月。」


  他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已經是晚期？他怎麼會不知道現在的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他將徐歲擁入懷裡，安撫又不舍道，「以後我不在，你更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愛自己，也好好的……找個好男人……結婚生子。」


  徐歲哭的不能自己，不允許賀知州說這種話，他的這些話是晴天霹靂，是在她送完姐妹走又要送一個再也回來的愛人走的刀。


  她只覺得她的心都在流血，賀知州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騙自己這麼久，那些他完美無缺，護著愛著自己的日子，沒有他，她應該怎麼好好活著。


  賀知州的葬禮辦的很風光，徐歲穿著潔白的婚紗，在賀知州的墓前，站了兩天兩夜，她說，「你就是死，你也應該先娶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