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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被抓了

  第11章 被抓了


  但偏愛並不是作為一名合格帝王要把大統傳給連璃西的主要因素。


  明帝:「我只問你,你在意那丫頭,真的只是男女之情,而沒參雜帝王的權謀之心?」


  此話一出,別說連璃西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就是在外面守著的靈薔薔也倒吸一口涼氣。


  也難怪明帝此一說,如果連璃西一開始就奔著那個位置去的,那麼掣肘一個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一個人心甘情願的為他臣服,夫容華作為最不可忽視的存在,那麼在傳統意識里,征服一個有能力的女人,只要讓她愛上自己,那麼這局他就穩了!


  連璃西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實話說是一直迴避這條思緒,慧敏如她,父皇的疑惑和揣摩,是否也是她的顧慮呢?


  連璃西正色:「父皇,我喜歡她,只是想著她,並無權衡之心。」


  明帝:「難得你一片赤誠,也罷,這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身份不過是一件皮囊,但這皮囊也是安身立命的本領。西兒,你可知我意?」


  連璃西有些感動,連忙道:「謝父皇成全!」


  就在連璃西心情還未平復之際,明帝畫風一轉:「只是如此,這儲君之位,我就要交付與你,你可擔得起?先不要拒絕朕,這可關乎我大滄億萬子民的生計。」


  連璃西莫言,這皇城他自小轉悠,這權力的戲碼他自小樂看著,如今讓他做這齣戲的王,他不想干,真的不想干!

  連璃西:「父皇,兒臣不願意,兒臣不想困求在這權力的枷鎖之下。」


  明帝像是早就知道答案一般,蒼老病態的身子一下子枯萎,眼中流出一滴淚水,手中拿著先皇后的手帕擦拭,那樣子,就像一個無力倚靠的小老頭,哪裡有什麼帝王的影子。


  明帝又言:「朕知道,這擔子是千斤頂,讓自己兒子擔著,為父,是為不稱職,為君,是為唯一之法。你母親以冥王為靈,你大哥與佛祖為伴,你母親在時,常說老五是帝星,陛下一定要好生栽培,你大哥剃渡之時,也對朕說,老五更為黎民百姓之福,就連容華那孩子也道,唯五殿下帝才也,如今你拒為己身,何以自處?」


  連璃西面露嚴肅,沒有直視明帝,轉身望著窗外初冬的雪,那寒咿呀咿呀的吹,整個寢殿寂靜的詭異。


  靈薔薔的老身子骨,強撐著等了兩個時辰,彷彿下一秒就要癱倒。


  小太監小聲說著:「乾爹,我們什麼時候能去睡覺啊?」


  靈薔薔只是白了一眼,小太監就縮回脖子,去到門外守著。


  靈薔薔暗道:陛下這是和五殿下硬剛啊,陛下脾氣執拗,只怕殿下不鬆口,陛下是不會放棄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是早在帝師府得到消息的若芷,她也吃不準連璃西和陛下的周璇。


  只是在雪裡面站著,繆清和丫鬟們怎麼也勸不住,他們也不知道自家大小姐,中了什麼邪,這麼冷的天,這麼瘦弱的身子骨,怎麼吃得消?

  清河:「繆清,平時大小姐最聽你的話,快些讓人進來,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帝師府的幾百號人的生計怎麼辦啊?


  繆清鐵著臉色:「幾百號人的生計又算的了什麼,在她眼裡只一人的生計,可比天下民眾的生計更重要!」


  說完繆清陪著若芷,若芷在雪地里站多久,他就陪著多久,他自習慣了,只是這次,一想到她是為了別的男人,心中雖有積怨,卻都化作滿天的白鵝,或是隨風吹散,或是化作手中一抹水珠,無聲的嗚咽。


  良久女子拖著麻木的身子緩緩的退回室內,只是在硯台前寫下幾個大字,裝置盒子,遞給宮人。


  若芷:「且把我這紙條,速速送到皇宮,親自交到五殿下手中。」


  連璃西通過半拑著的窗戶門縫,像是回憶著,女孩扎著兩個丸子的髮髻,粉嘟嘟的臉蛋,一身紅色的斗篷,滑著冰嬉朝自己過來。


  「璃西哥哥,跟我一起玩啊。」


  「不,我怕冰,會滑倒的,」小男孩有些拘謹。


  「不怕,我滑的可好了,我牽著你的手,一起滑,我們就不會滑倒了。」


  「真的嗎?」


  女孩天真篤定的笑容,讓他無法拒絕,就這樣,每年的冬季,在這個結冰的河道上,總會有兩個身影,在這裡來來回回的滑行。


  「芷兒,我如今的技術可是比你還要熟練。」


  少年郎炫耀著。


  「當然了,我自是知道,你在這方面比我有天賦。如今青出於藍勝於藍,說明姑娘我眼光好。」


  「是,冰師傅,您最厲害。「說完少年把一團雪球打在少女的臉上。


  「你,居然偷襲我?」若芷叉著腰,氣鼓鼓的。連璃西一個鬼臉,就轉身奔跑。


  「不過,芷兒,你還是能抓到我,才能證明你的厲害呢?」


  在這片冰面上,傳來少年和少女爽朗純粹的笑聲。


  待連璃西回憶結束,一個小太監的身影火急火燎的走進庭院。


  門外靈薔薔敲門,明帝示意對方進來,靈薔薔拿著紙條看向明帝:帝師府給五殿下的。 明帝點頭允許,靈薔薔把紙條給到連璃西,男子細心的打開娟秀的繩結,訴說著溫柔。


  字條寫著:跟隨本心。


  連璃西看見字跡,緊閉雙眼,深呼吸一口氣,把紙條放在心口處。


  明帝看見連璃西的狀態有些變化:西兒,已經半日了,朕的身子骨,可再撐不下了!

  連璃西睜開眼睛,已是堅定的神態,手中緊握的紙條像是在給自己打氣。如此,他便什麼也不怕了。


  連璃西跪在明帝面前:「父親,我今日只叫您父親,就像平常人家,如今孩兒生有十六年,只有三個遠景,一願生母九泉順遂,重新人道;二願父親兄長身健,常伴左右;三願順遂己心,追求所愛。此三願乃璃西畢生所依,永不違背,至於儲君之位,只要是母親泉下之心,父親兄長康健之鑰,心愛之人之匙,為應三願,孩兒可登!」


  這聲音一字一句,響徹大殿。


  明帝緊繃的神經終究落了下來,身體躺落下去:「如此,朕就替百姓謝過未來的君主了。」


  連璃西望著床榻的身影背對著自己,揮動著手指,示意他離開,那道不盡的滋味,只是一個抱拳,踱步離開。


  到了第二天早朝,大臣們面面相覷,因為明帝和往常沒事一樣,坐在主位上。


  明帝輕描淡寫的宣布了連璃西儲君的位子,讓這些大臣措手不及,連反駁的措辭都沒有,即便有支持其他皇子的大臣也只得作罷。


  今天若芷也來了,明帝開口:「沙河已回歸我大滄國土十年,夫卿待朕前去視訊,以表朝廷關懷之心。」


  「是陛下,臣領旨。」


  話畢,明帝就攙著靈薔薔下了朝堂,大臣們則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淮染看準了時機跟在若芷的後面。


  「淮大人,有事?」若芷問道。


  「帝師,您忘了,我是禮部的人,此次沙河之行,你我搭檔。」淮染道。


  「瞧我這記性,大人莫怪,我這是第一次出公差,還需要大人多多包涵。」


  「巧了,淮某也是第一次。」


  說完二人都嘲弄的笑了笑。


  沙河處


  沙河臨海,百年前曾被一西域國掠奪,直到十年前的今天才被收回大滄領地。為首的是一群沙河本地的孩子,唱著童謠:

  我是滄滄一粒米,人人都把糧兒吃。


  我是滄滄一滴水,匯聚一起成江河。


  我是滄滄一個人,人人從從成家國。


  小孩們熱情的給若芷和淮染等從上平城來的官員獻花,為首當地的沙河官吏早也在城門口,衣冠楚楚的迎接。


  「帝師和淮大人舟車勞頓,下官有失遠迎。」此是沙河縣令張伯遠。


  張伯遠的話帶著沙河方言,淮染有些聽不懂,還好有會上平話的官員在一旁翻譯,張伯遠帶著本地官吏給若芷一行人介紹這回歸大滄這幾年沙河的種種改變。


  「感謝聖上垂愛,大滄庇護,我沙河的景象日益繁榮。」一官員道。


  若芷冷了冷臉:「這鞋子跟不跟腳,只有自己知道。」


  那官員聽出話里的意思,和張伯遠一個對視又道:「那是自然,帝師剛到,自然對我沙河不甚了解,您可隨便問問這沙河百姓,哪個不是一片叫好。」


  淮染這才發現些許不對,小聲和若芷說著:「這沙河的官吏怎麼如此華而不實。」


  若芷不語,在去沙河的半個月的路程中,她一直對沙河的各方面進行情報收集,越進入沙河的方向,獲取的消息就越不一樣,最起碼上平對沙河的了解是知之甚少的。


  張伯遠打斷了那個官吏的對話,帶著若芷一行人去了內府,進行酒席。


  只是行到途中,一夥不明身份的黑衣人突然闖了進來,直逼若芷,女子不及,眼前一陣漆黑,失去知覺,再次清醒過來時,雙手雙腳被人捆綁。


  某處

  黑衣人:「長平來的官家小姐,你最好老實點,我們可不認什麼大滄!」


  若芷被蒙著面:「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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