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如此直白
嬤嬤：「且不說帝師府一脈這些年示弱，就是這個身份是祖訓來的，饒是五殿下再喜歡，他能違背朝廷和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嗎？」
顧苒之思量，肯定了嬤嬤的話語，又好好捯飭一番，出了內室，就看見連璃西早早就在一旁候著，男人點頭示意。
顧苒之給對方行了禮：「殿下！」
「走吧！」連璃西淡淡道。
諾大的馬車裡是一男一女，寂靜的只有馬車的滾軸聲，顧苒之攛緊拳頭，鼓起勇氣的開口：「殿下，今天怎麼突然來接苒之？」
連璃西的眸子有一股無名之火，因為這是那女人不惜千里傳書，近來唯一和自己要講的事情。
「我是受人之拖，況且去往鹿苑也順路。」
原來他不一開始就為我來的，沒關係，既然殿下能來，說明他對自己是不反感的是吧。
連璃西似乎察覺女子的失落，也不知道該如何說，這樣倒是顯得自己就像一個表裡不一的人。
「顧小姐，我想有些話還是說明的好。」
顧苒之望著男人嚴肅的神情，手裡的帕子已經被攛的變形。
「我知道以現在的情況，眾人都以為我們是既定的一對，的確我們的結合是最好的選擇，但我不想欺騙你，如果你嫁給我，我會尊你，敬你，但永遠不會愛你。
我可以在面對政事不衝突情況下，給你作為丈夫的最大限度的周全，如果你能接受這些，我明兒就去顧府提親，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也會盡我最大能力去阻攔眾人的撮合，嗯？」
男人說話一字一句，條理清晰，像是在完成某一階段賦予的任務，沒有一絲一毫的男女情誼，但又讓人挑不出半絲毛病，顧苒之更沒想到男人把話都擺在明面上，毫無逃脫的餘地。
「苒之佩服殿下的坦蕩，雖然像我們這種人家沒有選擇的權利，但苒之也是女子，世間又有哪個女子不期望和自己心愛之人，守護餘生呢？我需要時間……」
連璃西只是『好』字表示知曉。
馬車停了，伯希叫了一聲殿下，連璃希開口：「剛才唐突之言，但也是我肺腑之詞，希望不要影響顧小姐的賞詞之心。」
說著男子讓顧苒之搭著胳膊下了馬車。
鹿苑
各家小姐公子已經陸陸續續到了，連璃西是儲君，自然是大家關注的焦點，顧苒之今天很美，這一對養眼的佳人出現，可是突出了這場賞會的雅緻。
「喲，我們五殿下來了！」連璃容開嗓，眾人停下手中的動作，視線都看了過來。
顧苒之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在連璃西的身邊，而連璃西一個警告，讓連璃容有些發怵，他居然忘了他這個五哥之所以給人一種好說話的錯覺，是因為夫容華壓著，如今那女人遠在萬里，他是萬萬不能惹這個羅剎王了。
連璃月一開始沒打算參加這次詩會，是連璃容硬生生的把人帶過來，不就是讓他看見老五與顧女的親昵？
「二哥，你怎麼如此淡定？」連璃容有些費解，按理說，如果連璃月喜歡若芷，看見若芷中意的人和別的女子牽扯，一定是大發雷霆，打上一架才解氣不是？
連璃容又瞧了瞧，看見身邊的流雪，流雪常年打仗自是沒有養在閨閣里的小姐看起來水靈柔弱，女子一襲紅衣，高馬尾，妝容瀟洒，這麼一打扮，倒是比平常見過的柔弱之形，多出不一樣的美感。
「呦呵，怪不得，我說這夫容華也太搞笑了，忙著半天，這身後的男人一個個竟然都有了主兒，反倒是那傻女人，不遠萬里，去做那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有趣，甚是有趣！」 連璃容弔兒郎當的樣子，說話的聲音大極了，在場的幾個重要人物都聽見，表情各異。
「就是，我看她就是天底下最傻的人！」李青醉熏熏的聲音突出傳來。
連璃容定睛一看，連忙拍打腦門：「瞧我這記性，忘了這小子，這小迷弟倒是長情，只可惜是個不頂用的。」
李青老早就來了，因為家裡老爺子不讓自己送若芷去沙河，至今已經幾個月不曾見到人。
「六皇子，不必處處針對攛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針對容華是因為當年她跟你開了個玩笑，不過是把幾個小蟲子放了你的生日宴席上，你竟然害怕的當著眾人的面嚇尿了！哈哈哈哈。」
眾人一聽，也跟著李青哈哈大笑起來，只有連璃容臉色鐵青：「你！」
說著二人就廝打起來，要不是身邊連璃西幾個人攔著，不知要鬧處什麼大動靜。
此刻流雪本來就因為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而緊張的神經，愈發窘迫：「殿下，要不我還是離開吧，省得眾人誤會。」
連璃月很堅定的把要起身的人按回原位：「無事，我們坦蕩，沒什麼可避諱的。」
流雪小聲詢問：「只怕殿下那位心上人聽到些許流言。」
連璃月搖頭苦笑，說著給自己的杯口倒滿酒，一飲而盡。
「她自是不信這些的。倒是……」
連璃月自從連璃西進來就一直盯著對方，好像是待哺的獵物，連璃西自然也感受到那抹強烈的敵意。
「好了，既然是詩會，請主理人出題吧！」連璃西的聲音一出，眾人的議論聲才漸漸消缺，只見一年輕男子，仙氣飄飄的走來。
「好，既然殿下開口，我們今天的詩會就要開始了！第一回合以『雪』為主題，自創七言詩。」
眾人陷入沉思，此刻外面也是雪中未停，甚是應景。
流雪開口：「我先來！」
「左小將軍請！」
主理人話一說，下面再次陷入議論，這個看似平平的女人竟然是常年在外的左將軍嫡女，怪不得能坐在廣賢王身邊。
「遙想千歌九萬里，英雄壯膽銀氣銷，無形雪花飛刃去，定使賊人含霜曳。」
眾人鼓掌：這小將軍真不錯，能文能武。
主理人：「甚好，小將軍把我大滄將士的氣魄展現的淋漓盡致。還有人想嘗試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