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落子不悔
「什麼？」張伯遠驚訝到從椅子上栽楞下了。
「是的，小小姐說是奉了您的命令，我們這才不敢輕舉妄動。」小官已經渾身是汗。
怎麼會，那天他還在和夫若芷炫耀自己乖巧順從的小女兒，怎麼成了夫若芷的幫凶，真是坑爹！罷了，抓住那妖女要緊，那不孝女兒，晚些回去再懲治她。
「那官員呢？」張伯遠看了看身邊的隊伍，沒有找到自己要的面孔。
小官有些發懵：「那官員，您指的是哪個官員？」
張伯遠咬牙：「那官員，就是那官員，那斯魯.西亞！」
小官恍然，那原來是官員的名稱，他這才想起一直跟在張伯遠身邊的混血面孔的官。
「這，下官不知。」
「一群沒用的東西。」
張伯遠背過手去，來回徘徊，就看看他安排在沙河附近的大滄內陸的賀州的消息了。
不一會兒，一個侍衛跑了過來：「不好了，張大人，那官員自殺了！」
「什麼？」
侍衛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上面用西域文寫著：天主，請您饒恕我這罪孽深重的子民，我真的很想去天堂服侍您，請您允准！
話被一旁的翻譯官翻譯給了張伯遠聽，待人還未從那個情緒中出來，就聽見一群沉重的腳步聲，是沙河駐軍的軍隊把人圍了起來。
為首的那個軍務長道：「奉我大滄儲君手諭，沙河縣令張伯遠，品行不端，為人不德，在位多年，與他國竄通，欲分裂我大滄國土，其罪當誅，三日後問斬，以儆效尤。」
張伯遠跪坐在地，被士兵拖走。
監獄里
張伯遠衣衫襤褸，張五五和十一端著吃食看望老爹，待人看清對方，情緒激動：「滾，你這個不孝之女，老夫不想看見你！」
張五五在欄杆外，跪拜張伯遠：「五五作為女兒，愧對父親，請父親責罰。」
張伯遠剛想說，算他這個女兒有良心，臨行之前知道請罪。可隨之下一秒，那張五五眼神炙熱，站立起來。
「但作為大滄人，五五是為民除害，正滄以澤，五五不悔！」說完張五五帶著十一轉身離開。
一字一句，是那麼瀟洒和利落，張伯遠看著印象中的女兒，是多麼知書達理，順從可愛，怎麼如今行徑，倒有幾分那妖女的影子。
不，一定是那妖女挑唆自己的女兒。
「夫若芷，你居然坑騙我兒害我，你不得好死，老夫九泉之下也不會放過你。」
十一聽見此，連忙掙脫離開路上的五五，折返回去：「不，不是姐姐害你，也不是大滄女人害你，是你自己害自己，爹爹，我喜歡大滄的文化，我不喜歡西域字，但您為了自己的仕途，居然倒行逆施，您別忘了您身上也流淌著大滄的血液，難道你要讓孩兒做無根之木，無水之萍嗎？」
十一說完，叩拜張伯遠，堅定的離開。
只留下那頭髮花白，狼狽不堪的人，老淚縱橫。
回憶
張五五見過夫若芷后，礙於父親在場，她不得不裝作得體的樣子離開，殊不知在擦肩的時候，女子遞了一張紙條給若芷。 上面寫著：求帝師救我於水火。
當晚，若芷偷偷的潛入張五五的房間。
張五五一開始聽見異樣，有些警覺，生怕來了賊人，待看清面罩下若芷的臉龐，也就平靜下來，連忙吹了蠟燭。
「你們都下去吧，本小姐要睡了。」
在暗影中，張五五給夫若芷行了大禮，被若芷扶起：「五小姐這是做什麼，若如果有我能幫上忙的，儘管言明。」
張五五柔弱的背影，不自覺的哭了起來，但生怕被外面的人聽見，只得隱藏情緒：「這事情只能您能幫我了，我不想嫁給那個西域國的蠻人，我不想我以後的孩子是個藍眼珠的怪物，但父親執意讓我嫁給他，以達到父親自己的安穩，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女子抽抽嗒嗒的聲音，表達的斷斷續續，若芷也明白了大概。
「五小姐，實不相瞞，今日我與你父親已經撕破了臉皮，恐到了生死角逐時刻，如果你不想要你要的，只能捨棄那個血緣的人！」
張五五不可置信的看著女人淡定的臉上說出怎樣逆天的話語，她只是不想嫁那西域人，但從未想過背叛父親，或是取了她的性命。
「您，或許，沒有其他的法子了嗎？」
女子堅決：「只有這個一勞永逸的法子，今天我可以設計讓你父親不嫁給這個西域人，你又怎麼保證他不會把你嫁給什麼東域人，北域人呢？況且，姑娘我也本不是什麼大善人，既然求了我，得讓我看見你的用處不是？」
夫若芷沒有說假話，如果今天這個女孩不是張伯遠的女兒，不在她計劃的人事物，她定是沒有多餘的心思周璇。
張五五被若芷的話有些嚇到，遲遲沒有反應，若芷只留了一個地址給對方。
「我先走了，三天時間，如果想好了就掛一個綠色的錦囊在這家鋪子，我的人會看見，然後會帶你來見我。」
說完若芷戴上面罩，從窗戶處離開。
張五五在掛完錦囊的當晚就被黑衣人帶進了軍營，在一個帳篷內，外面是士兵訓練的聲音，她有些害怕，若芷的出現，讓她舒緩了幾分。
「你不用害怕，他們都是大滄的護國男兒，自然不會對大滄人的你出手。」若芷開口。
「嗯，我決定了，我要站在你這邊，說吧，我該怎麼配合你？」張五五壯著膽子。
「怎麼才一個晚上就想明白了？」女子玩味。
「是，因為你讓我知道命運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奪得主動權，我讓人調查過你的出身，你自小沒了父親，雖然出身尊貴，但你今天擁有的權力，智慧和膽量都是你憑藉著自己的努力賺取來的，我想，我也可以！」
若芷的眸子有了幾分動容，不是女子對自己的分辨，而是張五五身上真的有幾分潛力的存在。
「好吧，既然你想好，但還是提醒你一句，他還是你的父親！」
回憶結束
張五五牽著十一的手，剛從昏暗牢房出來的二人，眼睛被外面日頭刺痛，待反應過來，姐弟稚氣的臉龐，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堅定。
「姐姐，我想去長平城找那個大姐姐。」十一開口。
「好，姐姐帶你去。」張五五緊緊的握住女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