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你一定喜歡
老伯飽經風霜,自然也是見過一些世面的,知道有些事情不言明的要好。
「老伯,您真是厲害,開的這幾個瓜都很甜呢。」
竹月和隨從們吃的滿嘴都是,若芷細心的用手帕為竹月擦拭。
「又沒人和你搶,慢些吃。」若芷雖然嘴裡念叨,眼中儘是寵溺。
「姑娘,不是我王婆賣瓜,老漢我種瓜賣瓜多年,從小就在這瓜地里長大,自然手敲上一敲,一聽響就知道這瓜的好壞。」老伯搖著蒲扇,自信滿滿。
「那老人家,豈不是壞的瓜也得賣出去了?」竹月說著。
老伯皎潔的笑了笑,只見老伯的穿的肚兜的小孫女過來,吵著自己說渴了,那老伯才從另一片西瓜堆里切了一個西瓜,只見那西瓜的瓤顏色有些淡,裡面好大一塊大窟窿和死疙瘩。
那娃子一吃連忙撇撇嘴,把那瓜吐了出來:「爺爺,好難吃。」
那老伯連忙變了顏色:「你這敗家孩子,吃到嘴裡不能吐出來。」
那奶娃子一邊表情痛苦,一邊把爺爺切給自己的一牙西瓜吃完,淚滴滴的逃跑,然後用小腳丫蹣跚的跑到田裡和做農活的婦人告狀。
老伯看著小娃子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又把娃子咬過的西瓜吃了起來。
若芷見狀眸子動了動。
「老伯,給我挑上一車西瓜,我和隨從們在路上吃。」說完眼神示意竹月該出發了。
老伯感激的朝著若芷行禮,若芷慌忙的把人扶起來:「老伯,我受不得!」
說完女人就回到轎子,竹月招呼著大家搬了西瓜,一行人又啟程離開,留下老伯複雜的神情。
《神女賦》
遙看星痕順出漩渦
命中來月只為此河
說不盡也道不明了
跟隨數億此間山河
若芷一行人走著,後面又是一陣男女老少的歌聲:「阿伊,阿伊!看見了那天邊最美雲朵,正在向我揮手。阿伊,阿伊!我那情郎請送我到天邊,跟隨著雲朵,和我共賞這人世間姿態。」
廣賢王府
幾個丫鬟在小院子閑聊,因為流雪府邸年久失修的緣故,流雪自從邊塞回來,就借住在連璃月處,連璃月對流雪也是尊重有加,因為常年在軍營,二人又有很多共同話題,自然會被下人們誤會。
「哎,你別說咱們王爺和流將軍還真是天生的一對,我是越看二人越登對。」小丫鬟一臉八卦。
「就是,那外邊一般的官家小姐怎麼能入得了王爺的眼睛,我看這將軍小姐真的不一樣。」
「我昨兒去流雪將軍的院子,看見她在耍大刀,別提多厲害了,好歹咱們也是從宮裡面出來的,什麼官家小姐沒見過,當時都把我迷倒了。」
「瞧你說的,那流將軍要是個男兒身,你還不立馬春心萌動啊?」
幾個丫鬟立馬笑了起來,隔著牆面,連璃月都聽見姑娘家的嬉鬧,王長路沒好氣的說:「殿下,我去警告那些下人,堂堂王爺府,這成何體統?」
連璃月連忙制止:「隨她們去吧,都怪我這府上沒有女主人,咱們又常年不在府中,不然連些人氣都沒有了。」
王長路撇撇嘴,看了一眼內院:「王爺您就是太善良了,要我說您除了在戰場上殺伐果決,這回到現實中,這麼好說話,大家都不怕您的。」
連璃月無奈的搖搖頭,男人已經脫下鎧甲,穿上長袍,沒了在軍隊的那種戾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柔和,就像男人的名字一眼,月中和氣。 「我叫人們怕我做什麼,我又不要那個位置。」
王長路張嘴想要說什麼,表情糾結,他從小就跟著殿下,在軍營也好,在長平也罷,他知道連璃月的性子,除了關於若芷的事情,他都是不爭不搶的,要不是陛下任命,他更不可能上戰場拿起武器,但這次不同了,連璃月常年帶兵,然而儲君卻不是他,哪個皇帝會允許威脅自己地位的人存在呢?
「殿下,東宮那邊又派人要軍權了,陛下快不行了,他們一定不會輕易讓我們置身事外的。」
連璃月的眸子微微一眯,隨即揮了揮衣袖。
「放心吧,老五慣是聽她的話,華兒不會要你我的性命的。」
王長路聽見女人的名字,眼中閃過一絲不滿,終究也沒有說什麼,恰巧此時流雪和侍女經過,打斷了主僕二人的對話。
「殿下。」流雪給對方行禮。
「最近呆在這可還適應?」連璃月詢問。
「倒也不是對府上不適應,只是流雪從小在軍營習慣了,這脫下鎧甲,沒了打打殺殺,周圍全身太平景象,讓人待的著實不安生。」
流雪不意思的撓撓頭,臉上有些紅暈。
「無礙,我和你一樣,等適應個一年半載就好了,世界就是這樣,在軍營的時候,我們總是緊繃著,誰知道下一場戰爭會不會開始,但在這長平城已經百年沒有大的衝突了,人們悠然自得,倒顯得我們有些格格不入。」
連璃月和流雪並排走著,坐到園子處的亭子,二人又長談很久。
流雪看著男人表面淡然的模樣,但連璃月眉間那無法散去的陰霾卻時刻提醒著她那個人的存在。
「殿下,記得來的路上,您和我說過有一個人最會吃喝玩樂,流雪雖然來長平數月,但人生地不熟,倒是想讓您口中那人帶我遊玩一番。」
連璃月聽見對方一說,喝茶的手頓了頓,隨即一飲而盡。
「她啊,很忙,我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對方了,上次還是兩年前送我去邊塞打仗的時候。」
流雪點頭,表示知道。
「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我聽信子來報,她已經從南邊回到北邊,估摸著月底就能見面了,我的禮物還沒有準備好。」
連璃月望著雲,想著什麼,嘴角不自覺的笑了,流雪看見這一幕,心裡又不知道突然被莫名的刺痛,只有提到那人,他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男子突然大喊:「長路,馬上去我在郊區的院子,我記得兩年前我在那埋了桃花釀,帶回府里。」
王長路嘆氣,只是回了一個「是」字,馬上退下。
怪不得殿下回到府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重新翻修了地窖,感情是某人愛喝酒。
流雪道:「原來您那位人也是愛喝酒的?我還以為她是深閨的閨女,不曾和我這邊塞女人一樣。」
連璃月搖搖頭:「咦,她怎麼會是養在深閨里循規蹈矩之人,那豈不是太過無趣,這一時間我還不知道怎麼和你舉例,待她回來,你親自接觸,自然知道她的性情,我想你一定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