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81章 白色的不明魚
第81章 白色的不明魚
郁圓這一覺睡得很沉，她的睡眠時間比一般虎鯨長的多，再加上連續兩天沒睡好覺，這次醒來天已經擦亮了。
她從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阿戚原本也閉著眼在休息，察覺到郁圓醒來這才睜開眼。
寒涼的空氣緊緊貼在皮膚上，郁圓徹底精神了：
「這裡比克萊爾他們在的地方冷了好多。」
「是的，這邊的氣溫常年普遍較低。」阿戚低聲說：
「餓了嗎？」
郁圓看了看依舊昏暗的天空，尾巴一翹舒舒服服的活動了一下筋骨，詢問道：
「我們離目的地還有多遠？我睡了這麼久，是不是耽擱了很多時間？」
阿戚搖頭：
「沒有，這個地方離目的地已經很近了。」
郁圓鬆了口氣：
「那我們等到了目的地再找吃的吧。」
阿戚點了點頭，帶著郁圓繼續趕路。
初秋的寒氣瀰漫，海面上飄起了大霧，能見度很低，郁圓緊緊貼著阿戚。
不知道過了多久，霧氣漸漸散去，開始回溫，阿戚突然說了一句：
「到了。」
郁圓這才驚覺他們居然靠近了海岸！
這次的海岸並不是她腦海中刻板意義的海岸，只有沙灘和遮陽傘。
恰恰相反，周圍怪石嶙峋，岸上是茂密的樹林，有樹榦的根系頂破石頭穿了出來，淹沒在海里。
紅色的樹葉隨著早晨的寒風緩緩飄落，落在海面上，驚起一圈圈的波瀾。
「鮭魚很特別，它們會從大海回到河流，產下卵以後再回大海，等到第二年產卵的時間又重複這個行為。
阿戚一邊游一邊說道：
「虎鯨捕獵其實更多的是靠配合，以前我教你的大部分都是獨自獲得食物的辦法，今天我們一起合作。」
郁圓躍躍欲試地點了點頭。
「待會兒你跟在我後面，我把魚群趕過來，然後你攔住它們，我們一起把它們逼到水淺的地方。」
阿戚囑咐過後就動身去尋找魚群，郁圓跟在後面嚴陣以待。
尋找鮭魚很容易，它們就要順著河流的入海口回到自己的出生地。
遠遠的就看見一群黑壓壓的魚群擠在河口頂著水流的壓力準備逆流而上。
阿戚回頭看了郁圓一眼，郁圓便默契地留在原地，左右徘徊著。
只見阿戚發出一聲尖利的叫聲，迅猛地朝著衝撞而去！
原本堵在河口的魚群瞬間驚慌失措，四散而逃！
阿戚很有經驗地攔住了它們的去路，將它們朝著郁圓的方向驅趕。
郁圓也學著阿戚的樣子，扭動著身體攪動水流，將試圖突破包圍圈的魚群驅趕回去，兩頭虎鯨形成合圍之勢，將原本龐大的魚群分離出一部分，朝著淺水區域驅趕！
郁圓很有天賦，每次發現魚群有分裂的趨勢就會迅速靠過去，迫使它們簇擁在一起。
最後鮭魚群只能被迫來到淺水海域。
阿戚指揮郁圓道：
「撞它們，用側鰭和尾巴拍，把它們拍暈！」
郁圓聞言立馬照做！
緊接著阿戚發出一陣一陣短促的叫聲，聲音尖銳，郁圓很快就發現鮭魚群開始混亂起來。
虎鯨的聲納不僅可以用來確定獵物的位置，還會擾亂獵物的神志，讓它們陷入混亂失去思考能力，甚至昏迷。
有了阿戚叫聲的加持，郁圓很快跟著他一起將鮭魚群拍暈了不少。
數不清的鮭魚身體僵直的飄在海面上，只能任鯨宰割。
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狩獵！
阿戚給了阿戚大大的表揚：
「做的很棒！你看，我說的是真的，你一直都很聰明！」
郁圓被他誇得不好意思，有些害羞地垂下腦袋。
終於到了享用戰利品的時間！
郁圓大口吃著魚，細細咀嚼起來，果然像阿戚說的一樣，肉質很嫩有股甘甜，魚油順著牙縫流進肚子。
是很美味的食物！
只不過偶爾看到一條被咬了一半的魚，看著魚肉的橫截面，總覺得有些熟悉。
郁圓無意識地停下了咀嚼的動作，仔細盯著橫截面看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認出來：
這不就是三文魚嗎！
橘紅色的肉，白色的紋理，豐富的魚油！
郁圓只見過壽司店裡的三文魚，沒想到原來是長這個樣子的！
自覺知識面又豐富了一些，郁圓覺得嘴裡的魚更香了。
這次拍暈的魚足夠阿戚和郁圓吃的飽飽的了，她很滿足。
就在這時，周圍突然傳來了輕微的水聲，兩頭虎鯨敏銳地回過頭，進入眼帘的是一個奇怪的傢伙！
除了頭上的一小部分皮膚是灰色，其餘地方都是白色，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滿是震驚地看著他們。
郁圓都沒來得及反應，那雙眼裡的震驚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敵意，憤怒地朝著他們吼了一句什麼，然後就怒氣沖沖地朝著阿戚撞過去了！
郁圓一驚，剛想讓阿戚小心，就看見阿戚隨意往旁邊一挪，白花花的不知名魚類就撞了個空，控制不住的朝著不遠處突出海面的一塊礁石沖了過去！
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一聲悶響，那個白花花的影子便呲牙咧嘴地弓著身子，不斷地甩腦袋。
看起來撞的不輕。
因為它那身白皮膚，黑黝黝的眼睛異常清晰，郁圓分明從裡面看出了濃烈的委屈，以及通紅的眼眶。
察覺到她在看自己，白色不明物體惡狠狠地瞪了郁圓一眼，居然沒有繼續發動攻擊，而是扭頭就遊走了！
剛才發生的鬧劇宛如做夢一般。
郁圓連忙朝著阿戚遊了過去：
「魚哥，你沒事吧？」
隨後又默默閉了嘴，那個白花花的不明物體連阿戚的邊兒都沒碰到，反而還撞在了礁石上，要問有沒有事的話也應該去問他。
「那是虎鯨嗎？」郁圓奇怪地問。
阿戚也不太確定：
「有點像。」
他的身體外形和虎鯨很像，也有高高的背鰭。
但是虎鯨的顏色黑白相間，那個白花花的傢伙除了額頭是灰色的以外，全身都是白色。
而且體型也不夠，如果真的是虎鯨連亞成熟都算不上，只能是幼年虎鯨。
阿戚眼中劃過疑慮，他這些年一直隨著洋流四處旅行，除了每年會在特定的時間回到博克絲虎鯨群的海域。
有些海域他甚至四五年都不會再回去。
上次來到這裡還是三年以前，生活在這裡的虎鯨群所有成員他都見過，沒有那個傢伙。
……是新生的虎鯨嗎？
想到那層白色的怪魚，郁圓眼裡閃過一絲猶豫。
其實他剛剛吼的那句話，郁圓隱隱約約能聽懂一點。
她還是人類的時候是小語種的研究生，除了母語中文以外，還精通日英俄土耳其四門語言，她的外語老師說她很有語言天賦。
自從知道不同地區的虎鯨有不同的語言，郁圓就有意識的去研究了。
好在有克萊爾這麼一個「鯨中交際花」的存在，她的學習很順利。
克萊爾不僅能說博克絲虎鯨群的語言和郁圓阿戚這種被人類捕獲過的虎鯨說的虎鯨語，他還能勉強說出周邊虎鯨群用的語言。
郁圓很快發現了這些虎鯨語之間有共同處。
比起中文和英語這種完全不能相連的語種，虎鯨語的不同更像是中國不同省份方言的差別，雖然有不同的發音，但是也有相同的地方。
只要找出這些相同的地方，就能夠很快理解對方說的話。
所以如果仔細分辨的話，郁圓大概能把意思搞懂。
那個白花花的傢伙吼的是：
「你們為什麼知道我們家族的狩獵方法？！」
她只能聽得懂海豚和虎鯨說話，所以那個白花花的傢伙只可能是這兩個物種的其中一種。
再加上這句話，郁圓猜測應該是生活在這裡的虎鯨群里新生的小虎鯨。
她和阿戚的猜想不謀而合，雙方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道：
「應該是虎鯨！」
話音剛落雙方都是一愣，隨後郁圓心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剛出生不久的小虎鯨吧，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她有些遺憾：
「我都沒有好好看清他的樣子。」
「會再見到的。」想到這片海域的虎鯨群，阿戚眼神暗了暗。
裡面有個非常討厭的傢伙。
猜一猜阿戚和郁圓來到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