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 舊友見面
第52章 舊友見面
陸非程今日換了一身便裝,與他昨日意氣風發鬥志昂揚的武將形象不同,一身水墨丹青為底的衣袍,整整齊齊束著冠,看起來更像是個溫潤如玉的讀書人。
陸非程慢慢走到林京墨的身邊,沒有徵兆的牽起了她的手:「京墨妹妹……」
林京墨卻在他的手碰到自己的同時本能的甩開了他:「你做什麼?」
陸非程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尷尬的握緊了拳頭,收回到背後:「你千里迢迢跑來北境不就是為了見我嗎?」
「見你?怎麼會?」林京墨只覺得莫名其妙:「我來北境是為了見我夫君商時序!」
想到他們來到北境還得靠陸家將軍,於是又改口道:「當然,來了北境,自然也是要拜會陸將軍的。」
陸非程聞言,只當她還在賭氣自己當初一聲不吭的離開京城跑到北境的事,於是無奈笑笑說道:「瞎說,你來北境,定然是為了見我的,不過你差點身處險境,若不是我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說罷,伸手懲罰似的颳了刮她的鼻子:「不準有下次了。」
林京墨被他的這些話驚的語無倫次:「下……下流!你在對我做什麼?」說罷,她退後了幾步,帶著不可思議的目光審視著陸非程:「早知你是如此放蕩做派,我才不會見你!」
林京墨說罷便要離開,卻被門口的士兵攔住。
陸非程轉過身來:「京墨妹妹,你眼神怎麼?怎麼變得如此陌生?」
林京墨帶著些防備看向他,思索片刻,想起雙音說過父親與陸將軍是故交,如此說來,也許兩人曾經相識?
於是她用手指了指腦袋上的疤痕說道:「對不起,少將軍,我前陣子頭上受了傷,其實過去的事情我都忘了。不過,男女授受不親,你也不該舉止如此輕浮才是啊。」
陸非程這才仔細看了看她眉際的傷疤,擔心的問道:「如何會?如何會受傷?」
林京墨敷衍的笑了笑,回道:「你也知道,我過去名聲不好,仇家自然不少……」
「仇家?」陸非程有些詫異說道:「你哪裡有什麼仇家,那些傳言都不是真的,你並沒有做錯事,如何會有仇家?」
林京墨聞言,一臉震驚的望向他:「少將軍你說什麼?」
陸非程答道:「我師從林尚書學習書道,與你從小便相識,你是怎樣的人,我又如何會不知?你心地善良,平易近人,又豈是外面傳言的惡婦?怎麼會有仇家呢?」
「此話當真?」林京墨走近一步問道:「可是京中傳言我刻薄惡毒,做盡了壞事,這又是為何?」
陸非程搖了搖頭,一臉溫柔說道:「這一切我也並不知道是為何,不過我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你絕不是外人口中說的那般不堪。」
說罷,他扶林京墨坐下,命人取來三隻瓷瓶放在林京墨身邊的桌上說道:「京墨妹妹,這是你最喜歡的香,我離開京城三年,每年都會做一瓶香給你以寄思念。」
林京墨看著桌上的瓷瓶,再看看一臉微笑的陸非程,就算沒有記憶,傻瓜都知道,香代表的是思念往昔,他們兩人曾經一定有故事……
林京墨難為情的將放有瓷瓶的托盤推開:「陸將軍,多謝,不過我已嫁作人婦,如此禮物……恐怕我不能收。」
陸非程聞言有些失望的低下了頭,他朝下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將托盤拿走,下人端起托盤離開,帳內便只剩下他們兩人。
陸非程突然走到林京墨身邊,蹲下身子對她說道:「你當真不記得過去的事了嗎?」
林京墨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順勢身體向後靠住椅背,將有疤痕的一邊臉面向他說道:「你看,我沒騙你,這裡曾經是很深的一道傷口,我甚至差點就被埋進土裡……」
說到這裡,林京墨的思緒又回到了那天出殯的日子,不覺有些后怕:自己確實差點被活埋,可是那麼深的傷口到底是怎麼造成的呢?如果真如陸非程所言,自己以前並非惡毒,那麼到底是什麼人會下此毒手,想治我於死地呢?是啊,兇手到底會是誰呢?他殺人的原因又是什麼呢?
林京墨正出神,陸非程卻抬手撫上了她的傷疤,在手碰到她臉的一瞬間林京墨將頭果斷偏向一邊。
看著他僵在半空中嗯手,林京墨有些生氣的推開他,站起身來說道:「少將軍舉止如此輕浮,難道不知道我夫君也在營中嗎?你對我如此不敬,就算你心中沒有禮法約束,到底有沒有將我夫君放在眼裡!」
陸非程看著林京墨滿眼的嫌惡,有些悲傷的說道:「你本來應該是我的妻子,若不是我當年太過怯懦,也不至於讓你受了這麼多罪。」
林京墨聽的雲里霧裡:「過去的事便算了罷,人各有命,我沒有福氣做將軍的夫人,不過你既然稱我為妹妹,小妹也十分開心有你這位兄長……」
話音未落,陸非程卻打斷了她的話,他伸手扣住林京墨的手掌說道:「我並不是你的兄長,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難道都忘記了嗎?」
林京墨掙扎了幾下,手卻依舊被他緊緊抓住,於是只好順著他的話問道:「我到底說過什麼話?」
陸非程看著林京墨的眼睛,眼神中沒有怒氣,只有悲傷,他緩緩開口說道:「你曾讓我娶你,讓我帶你離開京城,你忘了嗎?」
林京墨聞言瞬間呆住:我們以前是這種關係嗎?
「那你為何沒有娶我?」
陸非程被問的啞口無言,最後只好放開林京墨的手,他轉過身去半晌沒有說話。
林京墨卻趁機跑出了營帳,拉開門帘的一瞬間,你卻看到在門外等候的商時序。
林京墨轉過頭去朝里看了看,又朝商時序看了看,然後快步跑到了商時序身邊,剛想開口解釋,陸非程卻從帳子里走了出來,他笑著說道:「商侍郎,可是賬目有問題。」
商時序的眸子清明,看不出一絲情緒,他嘴角含笑卻語氣冰冷:「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