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小菜一碟

  第28章 小菜一碟 

  長樂鎮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存寧鎮來得繁盛，路邊的店面空空蕩蕩，行人稀少，柳汜一行來到客棧時，街上只有遠處傳來的有氣無力小販叫賣聲。 

  「你們是準備住在這邊嗎？」 

  顧好富撓著頭，似乎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那……呃，什麼時候幫忙去催債呢？」 

  午時剛過，太陽還掛在高空，他們其實走得不算慢，半日的路程只走了兩個時辰。 

  柳汜看了看天色：「你知道那個欠債的壞蛋住在哪？」 

  顧好富慢吞吞地道：「他原先和我合租了一間私塾旁的小屋，我們是室友。他已經好久沒回來了。」 

  柳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現在躲在哪裡，你有什麼頭緒嗎？」 

  顧好富搖了搖頭。 

  「他就是突然失蹤，躲債后一次也沒回來過？」 

  「是的。」 

  「那你有沒有第一時間去鎮門口蹲他？」 

  顧好富看起來有些疑惑：「沒有啊，為什麼要去鎮門口蹲他？」 

  柳汜驚呼：「當然是怕他出了鎮借到錢，把你的賬還了啊！」 

  雖然血壓被拉高，但柳汜思前想後，決定還是先去顧好富他們的屋子，找一找有沒有什麼線索。 

  他們租的地方就在私塾旁，院子很大，顧好富和他室友獨佔最左邊較小的那棟平房，裡面隔出兩間小房間，倒也算愜意。 

  「東西還好好存在裡面，慢慢看吧。」 

  年老的房東眯著昏花的眼睛，打開了顧好富室友房門上的鎖。他吃力地避過柳汜背著的大包裹，擠到了屋子外邊。 

  顧好富謝了房東，對柳汜二人介紹道：「我的室友名字叫羅鍛，平時其實人還蠻不錯的。」 

  房間並不是很大，充滿了許久未通風的灰霉味，傢具陳設擺放整齊，幾疊書卷放在桌上一字排開，間距分毫不差，看起來房間的主人似乎有點強迫症。 

  柳汜隨便看了看，房間里並沒有翻箱倒櫃的痕迹，衣櫥放滿了各類服飾，幾個大箱子里裝滿了書籍，看起來羅鍛跑路時，並沒有帶上多少東西。 

  她拿起衣櫥里的一件長袍： 

  「【真絲玉袍】 

  描述：用天然桑蠶絲織成的玉色長袍，由於賣得太好，所以反而不流行了。 

  估值：2金子」 

  「你朋友欠你多少錢啊？」 

  柳汜挑了挑眉，這麼一衣櫥的奢侈衣服，竟然還不夠羅鍛抵債？ 

  顧好富道：「借了我大概兩錠金子，三顆漂亮的石頭，還有一些賞玩的擺件吧。擺件中有一樣還是我去羅鍛家裡玩時撿到的，他要是想要我直接送給他就是了，但是那三顆石頭可是別人送給我的禮物，他真的得還給我。」 

  柳汜奇怪：「他不是缺錢吃飯嗎，問你借石頭和擺件幹什麼？」 

  顧好富撓撓頭：「他們家是搞回收的，現在缺了穩定的供貨來源，想問我借這點東西充一下門面啊。」 

  羅鍛家說好聽些是回收人，說難聽點就是專門撿屍體上的垃圾倒賣。 

  寧川自古爭端不少，留下許多無人認領的新舊屍體，羅鍛家裡專門扒下這種屍體上的裝備來賣，運氣好找到古屍，撿到稀奇神秘的法寶，可以在懂行的人那裡賣出一個不俗的價錢。 

  難怪羅鍛衣服都這麼豪貴。 

  柳汜指了指衣櫥：「那你把這些東西當了，至少能抵不少錢吧？」 

  顧好富搖搖頭：「這些東西就算當再多的錢，也不能和別人送我的禮物比啊，那些石頭真的很漂亮的，我超級喜歡。」 

  柳汜敷衍地點點頭，懶得再多問話，直接毫不客氣地衣櫥箱子里的東西倒了出來，一件件翻查。 

  顧好富被柳汜的陣仗嚇了一跳：「這樣能行嗎？」 

  諸命葯一本正經道：「當然，阿柳對找東西很有心得，你在旁邊看著就是了。」 

  「我確實精通此道，若是去當回收人，肯定比你同窗家裡厲害多啦。」柳汜裝模作樣嘆了一聲氣。 

  沒過一會，她就發現了一些端倪—— 

  【劣質裁紙刀】 

  描述：作為贈品，它已經對得起它的身價；作為一把裁紙刀，能夠將兩張紙疊在一起裁開，已經是它的超長發揮。 

  估值：無 

  柳汜將小刀拿起：「不太對勁吧，這上面竟然沒有嵌著金子，刀刃也不是用寶石做的，顯然不太符合你同窗的品味。有什麼想法嗎？」 

  顧好富接過裁紙刀，認真看了看刀柄上的小字： 

  「啊，這個我知道，鎮北有一名牙郎，在他那邊租貿房屋的人，都會被送一些小玩意。我租這間屋子的時候，就被送了一盒印泥。你看這邊，有他的印章落款。」 

  線索這不就來了嗎。 

  柳汜笑道：「是嗎，那看起來你的同窗最近去找過這位牙郎啊，你知道他想租什麼嗎？」 

  顧好富困惑地搖了搖頭。 

  柳汜道：「那我們就去找這牙郎問問唄。」 

  顧好富領路，他們很快就找到了這位愛給不值錢小禮物，錢幣卻分毫不肯通融的狡猾牙郎。 

  柳汜沒有廢多大功夫，只是說了兩句好話，稍稍給了一點小費，牙郎就眉開眼笑地一股腦將羅鍛租了房子，房子在什麼地段，全都說了出來。 

  只不過，柳汜在話問完之後，又小小地練習了一下威脅，嚇得牙郎又立馬大變臉色，趕緊趕忙將錢加倍還給了她！ 

  「你的運氣還真是好，這牙郎本來都準備收攤回家了，剛好撞到了我們。」 

  柳汜手裡顛著牙郎給的錢袋，有一下沒一下地和顧好富說著話。 

  顧好富道：「那我們是現在去牙郎給的地址看看嗎？也不知道羅鍛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租房幹什麼。」 

  柳汜樂呵呵道：「最好是在謀划什麼壞事，這樣他就應該還在鎮子里，沒有逃走。」 

  黃昏快要來臨，地上的影子遠遠拉長，拖拖拉拉在三人身後。 

  諸命葯忽然道：「那羅鍛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直接跑去寧川避難的臨時聚集點，和家裡人會合。看起來為了家裡人借錢這一說法似乎有些水分。」 

  柳汜贊同：「確實。誰知道他偷偷摸摸在搞什麼呢，反正快要到晚上了，要不阿諸你把顧兄弟送回客棧，我一個人借著夜色，潛行去看看情況？萬一羅鍛在預謀什麼大壞事，我一個人也方便跑。」 

  諸命葯果然擔憂起來：「你這麼一說，好像這樣確實比較穩妥，畢竟你之前在山洞有過經驗。只是阿柳你雖然機敏，一個人也得千萬小心啊。」 

  她就是容易想多，只需要隨便暗示一下，自己就會擔心起來。 

  柳汜笑了一下，將錢袋系在腰帶上，手碰到裝著葫蘆的方袋，眼裡異光閃動：「當然。」 

  顧好富腦海里卻還回想著剛才柳汜威嚇牙郎時的模樣，他有些崇拜地偷看了柳汜一眼，不好意思地道：「那就麻煩你了！你剛剛的樣子，一看就是專業幹這種事的，找你來真是太對了。」 

  柳汜哂然一笑：「確實如此，我以前一天能處理指至少三件你這樣的事。」 

  ——不過是在遊戲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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