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 有寵物了
第54章 有寵物了
「轟」
熾白色的電光劃開了厚重的烏雲，在天邊一閃而過。
柳汜抬起頭，雷光已然消失，只有擊鼓一樣的雷聲尚在集市裡不斷回蕩。
「不會是天雷吧，這天氣有夠妖的。」
集市攤主看了一眼天空，一邊喃喃自語著，拆著鳥骨的手不忘再加把力。
三天過去，天空還是這副烏雲密布的樣子，光線昏沉，白日里都要點起燭火。柳汜光明正大地回到了城中，倒是也沒有再出什麼事。
密林宗的靈使又玩起了失蹤，沒了訊息。應該是不願與宗門中的長老起衝突，默默躲著，只能一個人吞下雕像被柳汜搶走的暗虧。
魂鏡會的受害者都已醒來，從據點木房逃出來的那幾人雖然沒看清楚柳汜的具體模樣，但卻一字不差地記住了她說的話，到處宣傳起了神秘上古仙人救人的事，搞得成大蘭那幫老頭老太對柳汜更加敬佩畏懼起來。
閑來無事，柳汜再次逛起了集市，順便想再淘點加屬性的丹藥或者厲害功法。
賣死鷲標本的攤位還在這裡，攤位邊的地上滿是黒色的羽毛，攪得吹過的風又腥又臭，路過的人都要打兩個噴嚏才舒服。
「姑娘欸，你都過來逛了兩次了，怎麼說，這次要不要乾脆買一份標本回去？」
遠處又是一陣動響，憑空打起了焊雷，烏雲卻還是沒有半點落下雨水的意思。攤主鬆了一口氣，也有了心情推銷了起來。
柳汜笑道：「我對吃生腦袋沒有興趣。」
攤主嗔怪地看了柳汜一眼：「我是讓你買一具標本回去擺著，沒說請你吃鳥腦。再說一次，我不賣鳥腦，姑娘你這種話怎麼可以在集市裡大大咧咧說出來呢。」
她麻利地從籮筐里抓起一隻死鷲，放在砧板上用刀比劃了兩下。
柳汜這才注意到，今天的籮筐似乎不太一樣，一隻特別小的鳥縮成了一團，被死鷲們暗紅色的怪眼猙獰盯著，看起來好不可憐。
她指著小鳥，問道：「你這是渾水摸魚嗎？這麼小的鳥也混過來賣？」
攤主笑了笑：「這是我家那憨貨陷阱沒搞好，不小心一併抓來的。這又不是食腐鳥，我也賣不出去啊。」
她放下刀，在圍裙上抹了抹手，大手撈起這隻小鳥，送到柳汜跟前。
「啾啾」
小鳥輕聲叫了幾下，羽毛絨絨好似一個糰子，朝著柳汜討好似的抖了抖翅膀。
它的尾巴好似燕子一樣分叉，長大后尾羽應該十分美麗，通體漆黑，腦袋看起來又有點像烏鴉。
「【玄鳥】
【等級】：3」
「怎麼說，長得還挺可愛的吧，姑娘你要不買下拿去養著玩？」
小鳥的名字雖然質樸，但是聽起來似乎很牛，柳汜確實有點心動，有系統面板做助力，她現在對自己的淘東西能力太有自信，直接讓她腦子發熱，決定買下這隻小鳥。
「希望這小鳥是什麼厲害靈獸，能幫我找寶貝，或者增加屬性，或者乾脆直接殺遍所有敵人！若只是普通小鳥，希望也能夠通一點人性，幫我送送信也好。」
柳汜想得高興，思緒已經起飛，象徵性地給了攤主5塊銀子，接過小鳥，突然猛地一驚：「可是我該怎麼養它呢。」
她亂逛一圈，沒在集市裡找到賣養鳥用品的地方，最後還是一拍腦門，想起李空雪府中掛著的一長排鳥籠，急匆匆地趕了回去。
「給您老人家配齊了，也不知道您滿不滿意。」
李空雪堆起臉上肥肉，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聽柳汜說明緣由后，速度讓侍從給柳汜端上了全套鳥籠鳥食。
柳汜雙手捧著玄鳥，發現玄鳥好似是被李空雪的笑臉給嚇到了，頭完全縮在她的手心：
「它吃什麼，蟲子嗎，你給的這些盒子里也不像裝著蟲子的樣子啊。」
李空雪笑道：「這鳥還小，又是剛換環境受了驚，暫時還是先餵羊奶和軟爛穀子比較好，你瞧，我給你老人家的可是最頂級的，羊奶來自……」
他滔滔不絕地吹噓了一番自己，總算有功夫停下嘴皮子，看著柳汜沒什麼表情的臉，忽然又莫名感到一陣心虛，身體團團轉起來，念叨著自己給的東西是不是還不夠好。
柳汜卻已站起身，懶得聽他在那邊假惺惺嘮叨：「不用啦，這點東西就夠了。」
飯點時分，諸命葯和白無野、諸心丹正在安排給他們的院子里吃午飯。
雖然柳汜沒有明說，但諸命葯還是隱隱猜出自己哥哥的突然蘇醒與柳汜有很大關係。
諸心丹和池子底下那些人就是在柳汜出門做事的那個夜晚醒來的，他們沒有被騙后的記憶，渾身虛弱，走兩步路都難受，嘴巴里的傷口也還是很嚴重，說話嗚嗚咽咽。
柳汜覺得這個所謂的「夢池」，工作原理很可能是將泡著的人的魂魄勾出來，和池水產生反應，肉身另做特殊處理，保持人不死，魂魄不散。
飯菜很香，足以讓人忘卻幽深恐怖的池水，幾人吃得開心，就連玄鳥也伸長脖子，笨拙地揮動起翅膀，似乎也餓了起來。
諸命葯伸手摸了摸小鳥毛絨絨的腦袋，心中重擔落下，臉上也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阿柳，你是在哪裡找到它的，真的好可愛。」
白無野按照柳汜指示，幫著諸心丹吃了點東西，這才轉過頭看著小鳥：「確實挺可愛，養肥了應該能賣一個好價錢吧。」
諸命葯持有不同意見：「我看它長大后應該是瘦長型的吧。這種漂亮的鳥，肯定是養著觀賞的，不是宰著吃的」
白無野又道：「那不一定，我看它羽毛和雞毛挺像的……」
玄鳥瑟瑟發抖，重新縮起翅膀，甚至不敢多叫一聲。
吃完了飯，柳汜回到自己的房間，她將鳥籠暫時放在桌上，把玄鳥放了進去，忽然轉過身開口道：
「你看著怎麼樣？」
玄鳥瞪大了眼睛，沒有看到房間里有第二個人。
柳汜卻還在繼續說話：「我閑嗎，還好吧，天上的雷光和烏雲主要應該還是在遠方堆積，我們頭頂這些應該順帶來的，我就算想查查怎麼回事也沒辦法啊，再說，剛才吃飯時，烏雲就已經忽然散了。」
「？」
玄鳥嚇得渾身僵住，不知道柳汜在說些什麼。
柳汜還在「自言自語」，一會笑一會板著臉，在房間來回踱步，日光透過窗戶，照得她眼睛熠光閃閃，看起來有點像是著了魔。
「現在魂鏡會沒了，我算立了大功，知道的人雖然不多，但在郁壑老頭老太那裡，我的威望應該達到了頂峰。有什麼消息，應該都能第一手通知我。」
她朝著玄鳥瞥了一眼。
「是的，我肯定不會一直窩在這裡的，那些宗門供著的東西都不太對勁，似乎也和天地間的異象有著某種關聯，為了昨天這麼配合的地火，我也得去探查看看。或者我乾脆加入幾個宗門，卧底進去吧，順便做點任務撈點好處，也給自己多拉點名聲。」
柳汜看著玄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似想起了什麼，從罐子里倒出一小碟鮮甜的羊奶，端到了籠子里。
玄鳥嚇得乾脆忘了怎麼飛，哆嗦著後退兩步。
「怎麼不喝，這是認生嗎？」
柳汜滿臉疑惑，問嚴道，「你說這種鳥在你那時候就有，很多人都拿來當靈寵養，十分厲害，怎麼現在卻這副模樣，是這麼多年沒進化成功，把自己弄傻了嗎？」
嚴冷冷道：「我怎麼知道。」
「你沒養過嗎？」
嚴道：「我從來沒對這種東西感過興趣。」
柳汜撇撇嘴：「那你最好現在開始感點興趣，唉，我還指望你去管它呢，畢竟一天十二個時辰，我總得睡覺吧，萬一它半夜三更想要越獄，就由你負責把我叫起來。」
玄鳥抖得更加厲害，柔軟羽毛無助地炸起，看起來楚楚可憐。
「這是怎麼了，不會是病了吧？」
柳汜擔心地皺了皺眉，伸手摸向玄鳥，明明之前玄鳥面板顯示狀態還不錯，總不可能是突然嚇出急病了吧。
「啾，啾啾別！別摸我！！你這個怪人，身邊也都是怪人！！」
清脆的小鳥叫聲突然變成了人言，玄鳥看著柳汜的手，猛然激動地揮起了翅膀，竟然被逼得開口說起了人話！
柳汜驚道：「原來還是只會講人話的神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