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冷宮棄妃她很賢
第97章 冷宮棄妃她很賢
「額娘,阿瑪身體還硬朗嗎?記得從前女兒在家時,他老是說背疼。」
顧母怎麼敢跟顧留白講顧父的老毛病好像更嚴重了,只是打著哈哈:「皇上著御醫看了,問題不大。倒是你,月余前聽人講,你在宮裡不吃不喝。」
「額娘,都是瞎講的,你看女兒像是不吃不喝的樣子嗎?」
顧留白站起來,轉了兩圈,故意讓顧母放心。
但見她的眼角淚花點點,想說的話又吞回肚子里。
「不像。」顧母搖搖頭:「只是身子纖薄了些。這宮裡也沒個親近的人,萬事都要讓你自己上心,糟踐什麼,都別糟踐自己的身體。不然我們這些做父母的,該有多傷心。」
顧母說道動情之處,扭著臉,趕忙用帕子把眼淚給抹了,又轉過臉,笑著看顧留白。
能見女兒的時間不多。
明明就在一座城裡,但就是有種相隔千里的感覺。
「女兒,這嫁了人和不嫁人可不一樣,你入宮的時候,額娘沒教過你什麼,不過就算教了,皇宮裡也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別怪額娘多嘴,在這宮裡,別跟以前一樣,還愛耍小性子。」
顧留白拉住顧母的手,傳遞著某種力量。
「額娘,你放心,女兒長大了。」
女人是水做的,尤其是顧母,眼淚下來的時候,真是擦也擦不幹。
和婉在門口敲著格窗:「娘娘,時間差不多了,奴婢要送顧夫人出宮了。」
顧母依依不捨地看著顧留白,顫抖著手將腰上掛著的香囊給取下來。
「這是你阿瑪給你的。在宮裡處處都要用到錢,別省著,用完了,額娘再託人給你送見來。」
顧留白感受到了顧母的這份拳拳愛子之心,也沒推拒,將香囊緊緊地握在手裡。
「額娘,等下次,您再進宮裡聊。」
顧母點著頭,一步三回頭。
顧留白的嫂子落後一步,寬慰著顧母。
「額娘,擦擦淚。娘娘在宮裡,您就算再不忍心,也不能露出來,不然一會兒衝撞了其他貴人,給娘娘招惹上禍端才遭。」
顧母是聽得進去話的人。
兒媳婦是為她好,她要聽。
接過遞過來的乾淨帕子,好一會兒才讓情緒平復下來。
「你說的對,額娘就算是為了曉曉,也不該哭。」
顧留白將兩人送到門口,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將一張紙條塞進了她嫂子手裡。
對方不動聲色地將紙條收起來,然後出了殿門才和顧留白對視一眼,目光一觸即分,又微不可聞地用指尖點點。
顧留白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她這個嫂子,雖是低門,但好在情商智商都在線。
……
兩人出來宮。
顧母強忍著的情緒,似乎來的猛烈又洶湧。
坐在馬車上,外邊的喧鬧是一點兒都沒送進她的耳朵里。
一想到她乖巧的女兒要伺候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她的這顆心,就像是被人用刀生生地挖走了一塊兒似的。
疼的不行,還不敢去觸碰。
「額娘,快別哭了,可別哭壞了眼睛。」
黃兆佳想起那個在宮裡如天上仙子一樣的女人。
也忍不住替她唏噓。
如果沒有道士批名,就憑那樣的顏色,芝蘭玉樹怕也配不上她。
天妒英才!
這或許……都是命!
像她,誰敢信她嫁給了顧如忱。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對方上門提親,她怕是只會覺得她在做夢。
夢醒了,一切都沒了。
袖子里的紙條硌著她細嫩的手腕生疼。
但她不敢在顧母面前露出什麼破綻。
顧母心裡藏不住事兒,既然顧留白把東西交給她,那就說明對方不想讓顧母知道。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她卸下頭上的釵環,褪下身上的命服,總算是鬆快了一點。
「佩兒,我記得相公今日告了假,你去尋尋,他如今在哪兒?」
佩兒腳下微動,笑嘻嘻地湊過來:「小姐,姑爺還要用尋的?不用說,肯定在書房裡,您就只管去找吧!」
黃兆佳斜眼看了佩兒一眼。
這裡不是自己的娘家,佩兒說話就算沒有分寸,自己不追究也就算了。
但是她既嫁為他人婦,便再容不得佩兒這般。
「佩兒!在這府里,小姐、姑爺的都不要再提了,我是夫人,相公是少爺,記住了!」
佩兒吐吐舌頭。
不明白她家小姐只是進了一次宮,怎麼就這發的嚴厲起來。
見黃兆佳還在等著自己的回答,也不敢再違抗,只是不情不願地喊了一聲:「夫人。」
「嗯。」黃兆佳閉上眼睛:「替我把頭髮挽成一個髻,簪子什麼的都不要。」
「是。」
拎著廚房剛熬好的銀耳羹,黃兆佳在書房外站定。
「相公,在嗎?」
顧如忱聽到是黃兆佳的聲音,放下手裡的書,給房內的小廝使了個眼色。
「夫人,少爺在的。」
小廝開了門,等夫人進去后,又回頭看了眼少爺,見他並未說什麼,轉身向外走去,且帶上了門。
「回來了。娘娘看著如何?」
黃兆佳將食盒打開,盛了一碗滾燙的銀耳羹,用帕子墊在碗底后拿給他。
「聽額娘講,娘娘要比原來在家時瘦了很多。」她小心地瞥著顧如忱的臉色,見並無異樣,有繼續說著。
「今日走的時候,娘娘往我手裡悄悄地塞了張紙條。」
她從懷裡將紙條拿出來,放在一旁的桌案上。
「額娘她並不知此事,相公可別說漏了嘴。」
顧如忱皺著眉頭,捏著勺子的手就這樣半舉著,黃兆佳不敢打擾,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
顧如忱和宮裡的娘娘很像,尤其是眼角上,有顆一模一樣的淚痣。
在娘娘臉上,顯得既妖媚又勾人,清純中帶著驚心動魄的美。
但是在顧如忱的臉上,或許是與他的氣質相符,憑添了一份清冷,帶著點兒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她不自覺地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摸摸,銅鏡里的她,只能說是清秀,她不明白相公為什麼會娶她。
和自己一樣是低門的女子,其中也有比自己好看的,但……顧如忱就是娶了她。
黃兆佳對此並沒有得意,反而是時時刻刻地自省其身。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紙條已經不見了。桌子上只有一個乾淨的碗。
「銀耳羹不錯,一會兒給額娘也送一點兒去。」顧如忱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笑著看她:「娘子,今日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