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試探
最終王長生接受了他的招攬，等到安置了那些村民后，便直接跟著對方回了京。
這是王長生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的京城。
遠遠看去，十數丈高的城牆威嚴壯闊，充滿歷史的滄桑，其上兵士林立，鋒利的武器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震懾宵小。
城內車水馬龍，寬闊的街道即使三四輛馬車並排而行，依然綽綽有餘，兩邊吆喝四起，人頭躦動，繁華無比。
「隨我來！」
沒有去東廠本部，詢問了前來接應的人後，皮嘯天帶著他來到了一處客棧，直上三樓。
「今日督主在此聽曲，待會兒就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王長生點頭，沒有意外，雖然是被招攬而來，可曹正淳作為東廠老大，有所試探也是必然，只有充分了解手下的實力，才能更好的進行安排。
「屬下參見督主！」
上樓后皮嘯天朝前瞥了眼，確認是督主后，快走幾步直接跪了下去，王長生跟在他後面，淡然得多，一邊拱手一邊打量。
同樣的面白無須，同樣的太監帽，只是這位看起來比皮嘯天要老一些，滿頭白髮。
此時他正一臉笑意的看著王長生，善意十足，似乎很和藹的樣子。
「想必你就是王少俠了？」
曹正淳開口。
兩人即使快馬加鞭，來到京城也花了近三天的時間，以東廠的情報網路，在接到皮嘯天消息的第一時間，想必就已經初步調查過他了。
當然結果肯定不會盡如人意，畢竟他此前可是一片空白。
「王長生見過督主！」
他不卑不亢。
「咱家就不拐彎抹角了，以少俠的年齡和實力，以後突破宗師幾乎是板上釘釘，為什麼要加入我們東廠？畢竟我東廠在江湖中的名聲可不怎麼樣。」曹正淳看著他。
「以後是以後，沒成長起來的天才，終究只是天才，一流武者在江湖中雖然也是一方高手，但跟督主這樣的宗師比可就差得多了。」
王長生和他坦然對視，頓了頓又道。
「至於我的目的，一方面我修鍊需要寶物，需要武功秘籍，而東廠恰好就有這些。另一方面，我得罪了護龍山莊，需要找一個同等勢力來庇護，東廠亦是很好的選擇。」
王長生很直白，他很明白，在這種老狐狸面前說話可不能繞彎，越坦誠對方越歡喜。
「至於督主所說東廠在江湖中的名聲不好，在我看來不過是一些人的偏見罷了，對我們這些人來說終究是偉力歸於自身，強大才是根本，閑言碎語不過是背後嚼人舌根，上不得檯面。」
「偉力歸於自身，強大才是根本？」
曹正淳喃喃著重複了一句，忽然撫掌大笑。
「說得好！菊生，看茶！」
話音落下，他旁邊的白衣書生忽然踏步向前，親自斟茶，然後輕輕一送，隔空飄向王長生。
「請！」
王長生眉頭一挑，莫名覺得這個場景很眼熟。
菊生？
洛菊生？
這不應該是神侯的待遇嗎？
他伸出手來，精準的將杯子抓在手裡，頓時不但有一股大力傳來，更有剛猛霸道的能量要侵入他的手臂，若是功力不夠，此時怕就要出醜了。
王長生很淡然，整個人不動如山，手臂相當之穩，沒有絲毫的震顫，甚至就連茶杯里的水都沒有泛起絲毫波紋，看得曹正淳眼睛一亮。
這一手可不簡單，管中窺豹其人必然不弱，和皮嘯天提前傳來的消息相符。
「多謝！」
王長生象徵性的呡了一口茶水。
洛菊生眉頭挑動，看向曹正淳，見他放在桌子上的手輕輕點了點，於是再次向前兩步。
「王兄這一手控制力倒真不凡，聽聞王兄曾一拳接下歸海一刀的絕情斬？」
「當不得真，只是佔了皮公公的便宜罷了，當時歸海一刀已經重傷，發揮不了幾分實力。」王長生搖頭。
「王兄謙虛了，洛某技癢，不如讓在下領教一二可好？」
洛菊生滿臉笑容，話音落下，不待王長生同意，便伸手按了過來。
這一手似乎僅僅是肉體的力量，沒有氣機顯露，又似乎是對自身能量掌控極高，含而不發，沒有絲毫外泄，肉眼看去倒真是平平凡凡。
但王長生可不敢小覷，自從擁有感知以來，他對危險的感覺就敏銳了數倍不止，此時他就感覺到對方這一掌並不簡單。
當然，結合現在的場景，對方在這裡進行試探，明顯是得到曹正淳的示意，出手怎麼也不會普通。
想了想他一手托著茶杯，另一隻手同樣一掌按了過去。
「呼~」
輕風乍起，吹得眾人髮絲飄揚，王長生手臂顫了顫，目露驚異，雖然已經有所準備，但洛菊生掌中的力量還是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特別是其內蘊含的能量，當真是至剛至陽，霸道非凡。
「王兄好掌力！」
洛菊生一聲讚歎，忽然大喝，右腳抬起狠狠向地面一跺，頓時掌印上便綻放起金色的光芒，力量倍增。
王長生還是第一次和別人進行這樣的比拼，倍感新奇，掌勁吞吐，亦隨之增加力量。
場面僵持起來，似乎勢均力敵，但洛菊生可是感受出來了，王長生明顯很淡定，猶有餘力。
他眼角瞥了瞥坐在上首的曹正淳，有心想要表現自己，同時也不願這位新加入之人踩到自己頭上，於是牙齒一咬，再度發力。
王長生眉頭挑動，暗自感嘆自己還是不夠強，隨便出來一個沒什麼名氣的傢伙都能讓自己感覺到壓力。
於是他掌勁吞吐，愈加重視三分。
「嗯？」
洛菊生驚訝，他師傳少林，這手金剛掌練得頗有火候，至剛至陽，剛猛霸道，此時已經運使到目前狀態下的極限，可居然依舊不能將對方捍動，讓他驚異不已。
頓時間他的好勝之心愈發強烈，勁風忽起，青筋微鼓，原本細嫩的臉面也漲紅了起來，卻是開始壓榨自己。
達到這種程度已經不能說是點到即止了，龐大的能量通過兩隻接觸的手掌相互壓榨，稍不注意就是無可挽回的結果。
王長生興盡，默運大雷音呼吸法，掌上能量暴增。
呯！
洛菊生被輕易彈開，連連後退，手臂顫抖，嘴角溢血，看起來受了不輕的傷，這已經是王長生收力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