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突破無距
密室里，王長生盤膝而坐，將六本天書一一擺放在身前，而後又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了明字卷。
日落沙明天倒天，天書七卷齊聚於此，它們每一本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普通，甚至有的還破舊不敢，某些書頁都被燒掉了。
但此時齊聚，頃刻間便有淡淡的輝光瀰漫開來，一股難言的波動將它們串聯，宛若一體。
一眼看去就知其不凡。
王長生嘗試性的觸摸，剎那間山崩海嘯，花開花落，人間百態，種種景象似乎都浮現在心頭。
他好像看到了世間一切，又好像什麼都沒看到。
他感覺自己掌握了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可似乎又什麼也沒掌握。
這是他自修鍊以來第一次真正接觸到規則之力。
很神奇，也很強大。
王長生似乎明白為什麼集齊這七卷天書能讓昊天重歸混沌了。
天書上的規則之力就像是引子，或者說是鑰匙，它能強行打開昊天神國，搶奪走昊天手中的權柄，接掌對方原本所掌控的規則，讓昊天跌落神壇，失去存在的概念。
沒了概念，昊天自然也就沒了。
不過憑藉天書掌控規則終究只是暫時的，原時空中陳某不僅想要昊天重歸混沌，還貪心的想自己成為神祗，於是打算先剝離出神格，再殺死祂。
結果就因為這一念之差，最後死得連渣都沒有。
王長生現在雖然掌握了天書，但卻並沒有讓昊天重歸混沌的能力，因為想要調動上面的規則之力還需要某種方法。
這種方法只有歷代知守觀觀主才知曉。
不過以夫子的境界能力，對他而言必是不難的。
而現在，王長生也不是要自己去換天，他只是想利用規則之力檢查記憶。
因此雖然無法調動，但只需要能接觸到就行了。
他摒棄雜念，手掌按落在其中一本天書上，將意識投入規則之力中。
恍若有世間百態閃過，他不知不覺就被吸引，沉浸其中。
不知過去多久，觀察到的景象忽然變化，凝作了難以言喻之物，像是一個針線團，又像是圖畫，可又似乎什麼都不像，但卻包容萬象。
裡面有極致的火焰，有性質完全對立的風，也有……
噗！
冥冥中，某層薄膜終於在此刻被捅破。
王長生突破了，達成了五境之上的無距。
但此時的他卻顯得有些恍惚，狀態奇怪，眼神中帶著絲絲茫然色彩。
似乎只有極少部分意識停留在體內，關注著己身，於朦朧間知道可以瞬移了。
「突破了嗎……」
模糊的想法閃過，他的大部分心神仍舊沉浸在規則之力中，不可自拔。
這是王長生第一次接觸到高大上的規則力量，竟然忘了初衷，有些迷失。
不知過去多久，他才終於驚醒，收回接觸天書的手掌。
「呼呼～」
他喘著氣，雖然察覺到境界提升難免有些欣喜，可神情卻很嚴肅。
他的首要目的可不是為了突破。
「意志不堅！」
他站起身來，走出密室，都沒有去嘗試無距的能力，第一時間想知道過去了多久。
「兩個時辰！」
密室門外，葉紅魚面對王長生的提問，開口回答。
「只是兩個時辰？」
王長生去外面看了看，眉頭輕挑，他剛才明明感覺已經過去了很久。
於是沒有多言，他再次返回。
這一次他沒有沉迷，並不進行參悟，就只是依靠規則之力單純的映照己身。
「果然可行！」
王長生欣喜，仔細進行檢查。
「嗯？」
突然，他猛的將額頭抵在天書上，一抹淡淡的灰色氣體飄出，被規則之力涅滅。
「就是這東西影響了我的記憶？」
王長生挑眉，確定了不是人為，因為並沒有發現絲毫人為的痕迹。
而通過剛才對灰色氣體的觀察，他聯想到了一種東西。
灰色物質！
「怎麼會沾……嗯？」
就在這時，王長生忽然皺眉。
「原來如此！」
他又恢復了一段記憶，真正確定這玩意兒是自己不小心沾染上的，沒有陰謀。
很久之前，靈氣還沒復甦的時候，他曾去探索過一座古墓，不小心將一瓷器踩壞，而後飄出了灰色氣體。
當時他直接就受到了影響，所以才沒有發現異樣，甚至連踩壞瓷器這事兒都忘了。
「那座古墓……回頭再去看一看吧。」
王長生做出決定。
「可是當初在昆崙山時，我與石罐產生聯繫又是怎麼回事？」
王長生驚疑，想了許久也想不明白，只能暫時擱置。
記憶問題得到解決，他一身輕鬆，復又想起自己已經突破無距的事，於是打算嘗試一二。
他微微動念，便有玄妙的感覺湧上心動，身影模糊瞬間消失在密室。
數千裡外的某條小河裡，王長生猛的躍出，用能量將身上的水漬蒸發。
「位置不太好把握。」
他喃喃著，話語飄蕩間再次消失，下一秒竟直接入了荒原。
「眨眼間橫跨萬里。」
王長生打量著四周，見四周比較空曠，於是結束了遠距離的嘗試，施展近距離的瞬移進行熟悉。
他的身影不斷消失，又不斷出現，幾乎可以無縫銜接。
「這個境界並不是完全掌控了空間……」
「我是行走於空間夾縫中，直接略過了中間的距離。」
「原來這樣就可以判斷方向了……」
他試驗了許久，直到完全適應瞬移時，天都黑了下來。
王長生一步邁出，回到桃山。
葉紅魚極重承諾，答應了不會讓任何人打擾到他閉關，就一定會做到。
此時她盤膝坐在密室門外，紅色衣擺垂落在地，如同好看的花朵，襯托著那張絕色嬌顏，花美人更美。
「不是說了，不要……」
聽到聲音她悄然握住劍柄，皺著眉頭看向宮殿門外，而後瞳孔一縮。
「不要什麼？」
王長生輕笑著走進來，他是故意發出的聲音。
「你達到無距了？」
葉紅魚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陣，確定不是別人所假扮后，做出猜測。
雖是猜測但語氣卻頗為肯定，因為她一直守在密室之外，除了詢問時間那次，密室門再也沒有打開過。
沒有開門，但此時人卻從外面走進來，除了無距的瞬移能力，她想不到其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