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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2章 可知道抓心撓肺的滋味?(二合一)

  第772章 可知道抓心撓肺的滋味?(二合一) 

  他打開另一個錦盒,這是裝珠花的。 

  他笑著道:「這兩朵珠花,是我在銀樓看到的。因為太特殊了,很少看到這種紫色的珍珠,我便把它買了下來。伯母您也知道,我家沒有姐妹,也不知送誰,便拿來給伯母了。伯母要是覺得不合自己戴,任憑送給誰也是可以的。」 

  陳氏接過錦盒一看,發現裡面的紫色珠花確實十分漂亮,漂亮得讓她移不開眼。而像她這樣年紀的人,戴首飾已經不需要炫目,而是講究價值與內蘊。 

  像剛才齊慕遠送的那副頭面就很合適她。 

  而這兩朵珠花,倒是挺適合年輕女子,尤其是…… 

  想到這裡,她心裡一動,抬起眼睛朝齊慕遠看去,正對上齊慕遠深邃的眼眸。 

  她的心猛地跳了一跳,想到了一種可能。 

  是不是杜錦寧把她是女子的消息告訴齊慕遠了呢?這麼重要的消息都告訴了他,豈不是說,她已把自己的性命託付給了齊慕遠? 

  只是,這麼重要的事,那小妮子怎麼不跟自己這個作娘的說呢? 

  陳氏此時有些生氣,更多的則是竊喜。 

  她此生所求不多,唯有杜錦寧能安然度日,有個人愛護她照顧她,有個溫暖的家,生幾個孩子,這便是她最大的心愿了。 

  現在杜錦寧肯告訴齊慕遠她的真實性別,那是不是離她恢復女兒身不遠了呢? 

  很快她就十六歲了,如果十七歲能成親,十八歲生孩子…… 

  陳氏的思緒一下子飄遠了。 

  齊慕遠並不知道陳氏在想什麼。他送的首飾不能明說,但他知道,杜錦寧一定知道他的心意的。 

  他忽然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地笑道:「伯母,早餐什麼時候能好?我都餓了。」 

  裝著青玉的那個錦盒早被齊慕遠放到行李中了,他打算親自送給杜錦寧。 

  本來這兩朵珠花也想一併送給杜錦寧的,但齊慕遠不敢冒險。 

  萬一他猜錯了杜錦寧的性別,送這兩朵珠花不是讓杜錦寧誤會生氣么?送到陳氏這裡來,就穩妥許多了,還可以試探一下事情的真相。 

  他天生的敏感和現如今從事的這份特殊的職業,讓他對於人的反應有著比常人更強的敏銳性。剛才陳氏抬頭跟他對視的那一眼,他能看得出,陳氏當時震驚、喜悅,情緒上的波動很大。 

  一套頭面首飾都不能讓她動容,兩朵儘管漂亮卻不大適合她的珠花卻讓她有這樣的反應,要說杜錦寧身上沒有秘密,打死齊慕遠都不信。 

  此時,他想見杜錦寧的心情又急迫起來。 

  不過他已經說了要陪陳氏吃早餐了,這一會兒也不好說要走,只得催促著要趕緊吃,吃完好去找杜錦寧。 

  好在杜家下人的動作很快,婆子早已把食盒提過來了。此時陳氏一吩咐,就一一擺到了桌上,請陳氏和齊慕遠到偏廳里用餐。 

  「水晶包呢?」陳氏的目光掃了一眼桌上的食物,問道。 

  「朱大娘說,還要等一會兒。」婆子回道。 

  陳氏這才對齊慕遠笑道:「你愛吃那個,我特地叫人給你做,不過需得等一會兒。」 

  蘇氏雖矯情,卻也關心兒子。但齊慕遠此時心裡升起的暖意,卻是在蘇氏面前所沒有的。 

  陳氏無論哪一方面,都十分符合齊慕遠對於母親的幻想。在陳氏面前,他才感受到什麼叫做母愛。 

  蘇氏大概是因為長得美,無論是以前在娘家,還是後來嫁進了齊家,都是被寵著、被捧在手心裡的。她根本就不會做母親。就算是真心關心兒子,方式方法也不對,更多的是讓人感覺她在撒嬌索要撫慰與寵愛一般。 

  她付出一分,就想讓人回報她十分,否則,她就會感覺被傷害了一般。 

  可陳氏不是。齊慕遠能感覺到她愛杜錦寧,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不求任何回報。 

  這才是真正的母親。 

  因為感覺到了這種母愛,齊慕遠在陳氏面前很是放鬆,真把自己當成了她的孩子似的。他一來飢腸轆轆,二來也趕時間,在陳氏的頻頻夾菜之下,狼吞虎咽,不一會兒就說吃飽了。 

  「水晶包還沒上來呢。」陳氏十分遺憾。 

  齊慕遠正想說話,就見一個小丫鬟提著個食盒,飛快地跑了進來,嘴裡叫道:「太太,水晶包好了。」惹得站在廊下的陶媽媽喝斥了她兩句。 

  「來了來了,再吃兩個。」陳氏欣喜地道,便想吩咐下人將食盒打開。 

  齊慕遠伸手按住了食盒,對陳氏笑道:「伯母,這個讓我拿去莊子上吃吧。現在是真吃不下了。」 

  陳氏剛才幾乎沒吃什麼,就看著齊慕遠吃東西了。她沒有兒子,看到齊慕遠狼吞虎咽的吃那麼多,她不光不覺得嫌棄,反而十分滿足和高興。 

  她始終是農家出身,骨子裡的思想,就覺得「能吃是福」。 

  此時聽了這話,她也沒有勉強,點頭道:「好。」吩咐下人將食盒包起來。 

  招待齊慕遠吃早餐,陳氏自然不會忘記他的兩個隨從,早已叫人在廂房裡擺了一桌,讓觀棋兩人吃了。而且他們不像齊慕遠一般,一邊吃一邊還要應付陳氏,吃得比齊慕遠還要快。 

  這會子齊慕遠要走,吃飽喝足的兩人立刻能跟上,與主子一齊跟陳氏告辭,出門翻身上馬,直奔莊子而去。 

  此時已是辰時,差不多是現代的八點多鐘,齊慕遠一行人到莊子上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正在田地里熱火朝天地收割著稻穀——他們是從里往外收割的,今天收割到大路旁邊,已是最後幾十畝田地,明天就可以放水灌田了。 

  「姚管家。」齊慕遠眼尖地看到站在田梗上的一個人,勒住馬叫了一聲。 

  姚書棋正跟宋庄頭說著什麼,轉頭一看,驚喜道:「齊少爺。」 

  「你家少爺呢?」 

  「在莊子上的小院里呢。」姚書棋提著前襟跑了過來,「剛剛還來看了一圈,見沒什麼事,就回去了。」 

  齊慕遠點點頭,夾起雙腿一揚韁繩,扔下一句話:「我過去找她。」話聲剛落,人就竄到老遠去了。 

  姚書棋不放心,正準備交待宋庄頭一句就回去,遠遠又聽齊慕遠的話傳來:「你不用回來,正事要緊。我只找你家少爺。」 

  姚書棋想了想,便停住了腳步。 

  兩位少爺在一起,一向不怎麼要他們伺候,便是兩個小廝都只守在院子門口,他回去了也沒事做,到不如在這裡守著他們幹活,也算是幫少爺做正事。 

  杜錦寧喜靜,做的又是大事,無人敢打擾,唯有青木坐在門口的小屋裡捧著一本書看著。 

  聽得動靜,他走出門去,就看到齊慕遠一行人騎馬過來。 

  「齊少爺,您來了?」青木歡喜地叫道。 

  說話間,齊慕遠的馬已騎到他面前,翻身下馬,將馬繩往他手裡一扔,問道:「錦寧可在裡面?」 

  「在呢。」青木回了兩個字,就見齊慕遠已推門進去了,一面道,「皇上有密旨給她,你們且在此守著,不要放人進去。」反手還將門給拴住了。 

  進了院子,齊慕遠的心跳加快,三步並作兩步便上了台階,到了開著門的正屋。 

  「錦寧。」他叫了一聲。 

  杜錦寧正在看她的培育缽,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她驚喜回過頭,就看到齊慕遠正露出潔白的牙齒,朝她笑道。 

  「你怎麼有空來?」她放下手裡的培育缽,抓起旁邊的乾淨布子擦手,整個人就被摟進了溫暖結實的懷裡。 

  兩人相擁了好一會兒,齊慕遠才鬆開杜錦寧,道:「我先去了你家,你娘說你剛出門,我便在那裡陪她吃了一頓早餐,這才過來。」 

  杜錦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哦」了一聲。 

  齊慕遠又笑道:「剛才我來的路上,看到你田裡的稻穀長得不錯,聽姚書棋說都快收割完了。怎麼樣,畝產多少斤?吳尚書他們可還滿意?」 

  杜錦寧眨了眨眼,道:「還好吧,畝產三四石,他們還算滿意。」 

  齊慕遠的注意力似乎又被那一排排的培育缽給吸引了過去,湊近看了看,指著裡面長著的一株稻穀,問道:「這是什麼稻穀?」 

  「雄性退化但雌蕊正常的母水稻。」 

  齊慕遠也跟著杜錦寧看過不少農書,平時也聽她說起一些,倒是知道植物也分雌雄。 

  他越發來了興趣:「你說的雜交水稻,就是這麼培育出來的?具體怎麼做,你說說看。」 

  杜錦寧又看了看他,這才道:「由於這種母水稻花粉無力生活,不能自花授粉結實,只有依靠外來花粉才能受精結實。因此,藉助這種母水稻作為遺傳工具,通過人工輔助授粉的辦法,就能大量生產雜交種子。 

  齊慕遠不怎麼聽得懂,但這不妨礙他讚歎:「沒想到種子是這麼培育出來的,有意思。」 

  杜錦寧不置可否。 

  齊慕遠直起身子:「我看了你們的《茶道集》了,可惜我當時沒能在這裡,參與當時的盛況。」他看向杜錦寧,「現在還能做茶道嗎?我想看看。」 

  「行啊。」杜錦寧道。 

  她定定地看著齊慕遠,試探道:「現在過去?」 

  齊慕遠肯定地點點頭:「現在過去。」 

  「……」 

  杜錦寧默默地朝門外走,一面道:「走吧。」 

  她心裡很是鬱悶。 

  上前分開時,她揭露了那麼大的一個秘密,她本以為齊慕遠就算是沒猜到她是個女子,也一定心癢難耐地想知道答案。因為不好白紙黑字地寫在信里被人知曉,所以他會憋到見面的時候問她。而他百忙之中抽空過來,定然就是為了這個答案。 

  可看齊慕遠現在這個這樣子,似乎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是根本沒領悟到她的意思,還是乾脆就把這茬兒給忘了?他這麼聰明,心思縝密又敏銳,不可能領悟不到她的意思呀!而這麼大的事,這麼重要的事,他都能忘,他心裡還有自己嗎? 

  可要是心裡沒自己,他千里迢迢的,為什麼這麼辛苦要跑過來? 

  想到這裡,她問道:「你怎麼會有時間過來?」 

  「到密州查個案子,按正常時間起碼要查五天,我三天就查好了。然後就過來了。」 

  聽到這話,杜錦寧心裡的鬱悶消散了些,湧上了些許甜蜜。 

  她又問:「那你能在這兒呆多久?」 

  「後天一早就要回京。」 

  「哦。」杜錦寧回過頭來,看向了齊慕遠。 

  「怎麼了?齊慕遠詫異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是不是一路風塵僕僕,我整個人很糟糕?」 

  說到這裡,他趕緊道:「不行,我不能這樣過去見陸先生他們。你哪裡能浴沐?我先洗個澡。」 

  杜錦寧收回目光,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屋子道:「那裡。」又道,「我叫青木燒水。」 

  「不用。」齊慕遠一擺手,「大熱天的,洗什麼熱水?有冷水就成。」 

  「冷水倒是有。」杜錦寧道。 

  齊慕遠一聽,二話不說就浴室里去,一面還朝外面喊道:「觀棋,把我的衣服找出來,我要浴沐。」 

  「好的。」外面的觀棋也很鬱悶。 

  他家少爺雖然有潔癖,但那是在有條件的情況下。像在外面查案子,有時候為了個情報,他們在某個角落一蹲就是一天,至於這個角落干不幹凈,可是不能選擇的,便是面對著陰溝都得呆著。 

  可從昨晚到今天,他已經洗兩次澡了。 

  杜錦寧見狀,只得鬱悶地轉身先回了屋裡。 

  等觀棋拿了衣物放好出去后,齊慕遠脫了衣服,一瓢瓢地舀了冷水往身上澆,笑得像只狐狸。 

  他是很心急,他是很想馬上知曉答案,但他更想知道,如果自己不問,杜錦寧會是什麼樣的反應。而剛才杜錦寧那種鬱悶又欲言又止的心情,讓他看得滿心暢快。 

  誰叫她明知道她打的啞謎會讓他抓心撓肺,寢食不安,卻不直接告訴他,而是讓他猜,還讓他忍這麼久才能知曉答案的?她這麼壞,他何妨也讓她嘗嘗這種滋味? 

  而且,已經不用明說,從杜錦寧剛才的反應來看,他就已經有九成半的把握,他猜的沒錯,杜錦寧就是女子。他把她摟在懷裡的時候,就能感受得到她身體不同於男子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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