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第271章 永興十三年之變
第271章 永興十三年之變
老趙啊……
陳落著實是沒有想到這老趙和趙虔還會有這樣的一層關係在。
聽著他的徐徐道來。
陳落也知曉了一些事情。
比如……
老趙是為何入的長城守衛軍。
而在關係上。
趙虔應該喊老趙為了一聲太爺爺了……
數百年前的趙家,也是官貴之後,但在白蓮教的影響下,遭遇了漢武帝的絞殺。
趙家便受到了波及。
至此趙家充軍的充軍。
死的死。
老趙當時不過二十來歲,便選擇入了北境長城。
後於長城邊境遇到一女子,使得懷孕。
兜兜轉轉的。
這趙家的血脈,也便從邊境入了大周內陸。
這事情很少人知曉,畢竟一兩百年的時間,早已經物是人非,誰又能知曉老趙還在?
直到趙虔成為了丞相。
這大周軍隊中,恰好有關於長城守衛軍名單的記錄。
趙靜峰的名字便入了趙虔的眼目中。
只是長城邊境那地方非常人所能去。
他也曾想去一趟邊境,去尋一尋自己的先祖。
終究無能為力、
也派人去打探了一些消息,這才知曉了老趙的存在。
「咱家想,恐怕他都不會知道,這大周之內尚且有他的後人在的。」
陳落笑著。
趙虔道:「先祖鎮守北境長城數百年,不曾回大周,自然不知曉,我們趙家後人也不好打擾……但總需讓先祖知曉我等存在的…」
「聽聞公公於北境歸來,故而也想從公公身上知曉一些關於先祖的故事。」
陳落笑道:「那恐怕便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
「我這便派人去帶來些酒。」
有故事那就需要有酒,畢竟這兩者總是不離家的。
「無需。」
陳落拿出了碧青葫:「這裡有一壺紅塵酒,丞相可願意喝上一口?」
「怎麼會不敢?」
他說著。
陳落倒酒。
趙虔一飲而盡。
紅塵酒為陳落昔日煉製的藥酒。
百年的時間。
昔日剛猛的藥酒,如今已變得溫順無比、
「好酒!」
趙虔眼睛微微亮了起來:「入口醇厚,回味許久……這酒為紅塵酒?這世間可很少有這樣的酒?」
「自然。」
「這酒乃是咱家匯聚天地靈氣藥材,經過數百年沉澱發酵,自然好酒!」
「可否再來一杯?」
趙虔說著。
可漸漸地,這身體卻有些不受控制了起來。
他發現……自己飄了起來,整個人失去了控制。
不僅如此……
他還發現,不爭公公陳落面前的桌子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趴著一酩酊大醉之人。
「這是……」
他瞪大著眼睛,盯著陳落,只覺得驚訝。
「無需驚訝,咱家只是藉助了一些手段,將丞相的靈魄從肉身引出罷了……」
他開口道:「老趙的故事終究長了一些……咱家也想和丞相好好聊聊,只是其中有些故事咱家也不是過於清楚,所以啊,這故事還是請老趙親自給丞相講吧。」
陳落伸手。
輕輕點在了趙虔的眉心。
剎那間。
趙虔化為了一道流光,朝著北境長城方向飛去,最終消失不見。
而做完這一切。
陳落便有悠閑躺在了椅子上。
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扇子,輕輕的扇著。
偶爾喝一口酒,嗑一顆瓜子。
或是打著哈欠。
從儲物手鐲中拿出被子,蓋在身上,只覺得身體頓時暖和了起來。
這困意也就越發的深了。
三個小屁孩的目光看了過來。
「莫看,練拳去,若是實在閑著沒事,就是打掃下院子……但小聲一些,不要吵了咱家睡覺。」
三人無奈。
還沒開口,陳落不知何時已經輕輕的打起了鼾聲。
「先生入睡的速度是越來越快了。」
「小聲一些,莫要吵到先生了。」
「嗯。」
三人小心翼翼,拿起了掃把,於院中輕輕打掃了起來。
偌大的院中,偶爾傳來沙沙的掃地聲。
……
北境長城。
雁門關。
大雪飄零。
老趙坐於城門之上。
一身粗布麻衣。
手中拿著一酒壺……
偶爾喝酒。
目光所及,漫天儘是風雪。
那酒壺,是陳落所送……
這些年陳落閑著無事,或是為了提升煉器等級,也或許材料多了一些,沒地方用。
故而時常煉製了一些小東西。
老趙手中的葫蘆便是陳落所煉。
其作用倒是和碧青葫相差無二……當然,這等級比碧青葫高了很多,只是陳落是一個念舊的人,自然還是習慣那碧青葫便是了。
突然。
老趙抬頭。
那風雪天中,一道流光破開了風雪,朝著自己而來。
最後落在了自己面前。
在見到這人的時候,老趙愣了下。
然後便笑了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趙虔!」
「倒是辛苦念漫了……」
僅是一個名字,趙虔便知曉了面前的人是誰了。
念漫……
原名張念漫。
為趙家先祖……
……
三天後。
趙虔於院中醒來……
看著院中練拳的陳落,行禮。
又聊了會,這才離去。
陳落並無放在心上。
只是有些感慨,這故事的確是有些長了一些。
三天啊……
那可真能聊了一些了。 ……
人間歲月不知許。
紅塵浮沉十年間。
自從陳落從藏書閣出來,於京都城西已過了十年時間。
時間悄然而去,已入永興十三年秋。
秋風蕭瑟。
京都的落葉,終開始飄落。
南陽山的楓葉不知何時已紅如二月花。
而這十年時間,大周京都也好,修仙界也好,姑且算是平靜。
只是多少也有些值得陳落記在心上的事情。
永興六年。
李秋涼入了京都。
此次而來,倒不是為了問劍,只是單純敘舊。
也問了些關於北境的事情……
當聽聞陳落曾知曉見到冰霜巨人匯聚,也是頗有些感嘆!
永興七年。
紅袖來信。
邀請陳落去了斷澗谷。
斷澗谷距離京都不遠,陳落去了幾次,后便有些不好再去了。
倒也不是什麼。
只是整個門派儘是女修。
於紅袖面前,陳落終究不好放肆……
離去時。
又得黃金白銀。
陳落自覺得墮落了一些,但也嫌少。
於是……
一夜百兩,被陳落講價到了一夜五十。
平白變得廉價了許多。
欲哭無淚,哭笑不得。
倒是范衍來信,說要來京都尋陳落……
這些年來,范衍先是在蜀山,后遊歷了天下,也見證了許多,如今聽說在純陽宮。
聽到純陽宮這名字的時候,埋藏許久的信息出現在了陳落的腦海中。
純陽宮啊……
華菱,可還好?
陳落問了些……
范衍道:「華宮主在百年前已經仙去了,如今純陽宮門人唯有沈遠一人,這沈遠為華菱弟子……」
沈遠……
陳落默然。
那一個孩子啊……
這純陽宮,又剩下他一人了嗎?
「這一場命運的惡作劇還不願停下?」
陳落嘆氣。
從陸綾紗到陳萍。
從陳萍到華菱。
從華菱到沈遠。
一次的錯過,終要用數百年,才能求得那一次的相守不成?
陳落想起了咸陽橋下,那曾經的石橋。
五百年風吹!
五百年雨打。
五百年日晒。
最終求得那一見……
如今,那華菱和沈遠,又該經歷多少生死輪迴才能修得圓滿?
他不知曉。
但卻還是願能早日修得正果……
也給那季保,有著一個完美的結尾。
永興十年。
一道寒光掠過,入了陳落之手。
來信為沈輕霜。
她問陳落什麼時候回來。
陳落說回來數年了……
她便不再說話,只是又道她要閉關衝擊合體,無法去了那京都……
陳落笑道:他可去仙霞派!
後來,就沒了回應。
直到一個月後,才回了一句嗯。
想來這一句話,讓她糾結了許久才是。
永興十二年。
陳落聽聞消息,說在儋州之地,出現了一黨派。
為東林黨!
而這東林黨前身為白蓮教。
和以往不同。
白蓮教是大力發展教徒,從而擴大影響力。
百姓。
高官。
全面發展!
雖規模巨大,可卻極為低調,為黑暗之間的產物。
可東林黨不同。
他們於光明中出現,於讀書人之間發展,組成固有的黨派。
甚至在儋州建立了東林書院……
東林書院規模巨大,在永興十二年五萬進士之中,佔據有了千人名額。
和玉山書院雖比不得,可卻也是有著巨大的影響力。
不僅如此。
寧采臣來信。
玉山書院中出去的學生,有人和東林黨交情頗深。
陳落聽聞。
許久只是道:「當斷則斷!」
不久后白玉書院下令……任何學子不得加入東林黨,或是與之接觸……一經發現,斷絕和玉山書院關係。
而玉山書院也斷絕了那些出自於玉山書院的官員。
此消息出來,讀書人盡數震驚。
不知道東林黨何時得罪了玉山書院。
但對於玉山書院的入侵,東林黨終究不得不停下腳步。
說來也是讓人頭疼。
數百年來。
任何時代也好。
這白蓮教怎麼也無法滅絕。
有時候連陳落都在想,或許,真正能陪伴自己長生的,恐怕便是這白蓮教了。
……
永興十三年。
秋。
陳落於圩河釣魚。
和往常一樣。
並無什麼差別。
依舊是風和日麗,秋高氣爽。
然而也是在這時候……
轟隆隆!
整個天地轟然作響,京都如地龍翻身一般,搖晃了起來。
昔日平靜的圩河翻起了巨浪,河畔的柳樹癱倒,街頭的行人站立不穩,摔倒了無數人。
於此同時。
南方的天際上。
一股可怕的氣息衝天,雖只是少許便消失,可那一股氣息出現的那一刻,整個修仙界徹底震驚。
連陳落的臉色也是為之一變。
這是出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