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以你為約束
蘇慕染頓下了腳步可還是沒有回頭的意思,他剛才的行為態度真的是氣到她了,莫明奇妙的。
「嗯,知道了,解藥在瓷瓶里我已經給你了,你服下,自會解了你身上的冥毒,我的責任到這裡也就結束了。」
說完蘇慕染邁步接著向前走去,身後的拓跋樺塵心像失了魂,驚慌失措。
「慕染何時還會再來?」
「你的毒解了,我自然沒有再來的必要。」
「那我若是不吃這葯呢?慕染可會來?」
拓跋樺塵右手緊握著瓷瓶,只要她說一句她會,他可為了她不吃,可惜了她低估了把一個滿懷真誠的人惹怒的後果。
蘇慕染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拓跋樺塵,臉上沒有半分的波瀾。
「你體內的毒在你醒來之前我就已經用過針法將它封了起來,就算你不吃,十年二十年也不會有事,所以你威脅不了我。」
聽到這話,拓跋樺塵臉上的慌張顏色更深了,他失措的渾身有些發抖,說話也結結巴巴。
「慕染,我.……我沒有要威脅你的意思,你是我在大啟國中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也是第一個說對我全權負責之人,我不想失去你,我想和你做知己.……我.……」
拓跋樺塵說著低頭瞧了瞧自己的這身裝扮,不由得眼神閃爍,蒙上了一層灰暗傷感。
「我……我知道我不過是一個質子,根本沒有任何身份地位能和慕染成為知己,這一切都不過是我的奢求罷了,可是我的內心卻是十分的不願失去慕染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原諒,我.……」
她想和我做知己?做知己就可以什麼氣都亂撒?!
蘇慕染心裡還是有一些的膈應的,其實她並不是一個錙銖必較之人,也不是什麼事都過不去,可是因著這件事,她就聯想到別人誤會楚木白,她心中又有些義憤難平,但是她也知道剛才許是她真的誤會了他。
她看著眼下拓跋樺塵誠懇內疚的模樣,心中也泛起漣漪,就好像是她做了一件壞事,莫名的把一個平白無故的好孩子打了一樣的壞事。
「我原諒你了。」
拓跋樺塵臉上頓時出現了一抹喜色,「慕染說的可是真的?那你會不會常來凌水閣?」
蘇慕染深呼了一口氣,走到他的面前,攙著他的胳膊將他扶著往屋內走,因為蘇慕染是知道男女分寸的,所以她的動作控制的恰到好位,兩人相距不近不遠。
「不好說,反正在樺塵世子沒徹底好之前,我總歸是需要常來觀察世子的身體恢復情況的。」
樺塵世子沖著他微微一笑,他知道她這樣做對他已經是莫大的關心了,她還是想和他做知己的。
頓了頓,蘇慕染補充說道。
「不過若是樺塵世子故意做像今日這般的事情,衣衫單薄吹寒風一點也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倘被我發現,那我今後一次也不會過來。」
拓跋樺塵心中一慌,忙說道,「不會不會了,今天的事情我再也不想經歷一遍,不僅出了丑,還差點失了慕染。」
蘇慕染微微一愣,見他眼中閃著光亮和一絲複雜的情緒,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卻又不便說出來。
聽著拓跋樺塵的話,蘇慕染只是一笑微微點頭,隨即轉過頭去不再看他,她想,可能是最近神經太緊張了吧,怎麼會覺著他對我有想法呢……
來到屋內,蘇慕染瞧著他身形腳步不便,覺得倒個水而已,也沒必要譴來外面忙碌的丫頭自己為他倒了一杯水送到了他的面前。
「來,樺塵世子趕快吧解藥服下吧。」
拓跋樺塵打開瓷瓶,倒出了蘇慕染之前放進去的藥丸在手心中,接過水杯,含葯入口,一飲而下,之後的兩人又嘮了會雜七雜八的東西,什麼家鄉風俗,什麼婚喪嫁娶.……
「慕染可知叱原國的婚姻求娶風俗?」
蘇慕染睜著圓鼓鼓的眼睛,一臉的興緻,「難道除了三聘六禮、八抬大轎、明媒正娶還有其他的形式?」
拓跋樺塵看著她的反應,與她四目相對卻突然的瞥向別處,臉上點染了一抹羞澀。
「嗯,在我們那裡這些都是最基本的婚禮流程,最重要的是在夜晚不論是新娘、新郎還是來客的親人都會圍著篝火一起載歌載舞,也只有這一天對新娘來說沒有什麼長幼尊卑,也沒有什麼父子綱常,新娘可在這一天向他的相公提一個要求,他相公要遵守一輩子的。」
「哦?不是說新娘只有那一個晚上有特權嗎?那他的相公不想遵守了豈不是可以作廢,又為什麼說他要遵守一輩子?」蘇慕染疑惑的問道。
「因為新娘提的要求是願他的夫君一生自由自在,無所拘束。」
聞言,蘇慕染皺了皺眉頭,「那這樣,若那男子薄情,豈不是枉了女子的一片痴情,這未免有點不盡如人心意了。」
「不會,叱原國的男子接受要求的前提是甘願以他心愛之人為約束。」拓跋樺塵看著她,目光溫柔,閃爍動情。
慕染,我也想有一天有機會以你為約束.……
只是後面的這句話他卻沒有說出口,在她抬眼看向他時,他的目光便褪去了。
豁!這種橋段也只有在電視劇里才能見到吧,想不到我在這異世界里也有機會聽到,還是一位世子將與我聽,人生滿足,人生滿足.……
蘇慕染眼中充斥著憧憬說道,「想不到你們叱原國會有那麼浪漫的儀式,真的很令人嚮往。」
「慕染若是感興趣大可辦一場這樣的婚禮。」
啊.……這.……我還有機會嗎?雖然當初大婚時我還沒穿越來,悲催的原主也是在昏迷狀態,但畢竟也是被他八抬大轎的抬進的楚王府,人前風光夠不要不要的了,再要求補辦一個,這要求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蘇慕染垂了垂頭,漫不經心的說道,「還是算了,還不夠折騰的,他也不一定有時間,再說不過是個形式,我倆真心相愛就夠了。」
拓跋樺塵眼中的光亮閃退,灰濛之中夾雜著一絲的落寞,不過只是片刻,他在抬起頭看向她時,眼中的情緒盡數消散,只是適宜的淡笑著。
「慕染說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