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第144章 144還了這虧欠
第144章 144.還了這虧欠
若不是情況不允許,沈傾真恨不得直接挖個地縫鑽進去得了。
這這這……這挨的也太近了。
沈傾窘迫的要命,忍不住動了動身子,卻被季宴禮按住了肩膀。
「別動。再忍一忍,別出聲!」
季宴禮壓低的聲音更顯魅惑,漂蕩在沈傾耳邊,沈傾臉色莫名發燙。
覺察到沈傾的異樣,季宴禮還略顯歉疚的說了一句,「難為你了。」
季宴禮說完,忽然眼神一稟,猛的朝著一個方向開了一槍。
槍是安裝了消音器的,季宴禮出槍的速度又快又狠。沈傾和她貼的近,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有力的臂膀。
又是一聲槍響,血色瀰漫,整個大廳突然靜了一瞬,接著便是徹徹底底的驚慘叫聲。
一片吵鬧之中,沈傾似乎聽到了季英的聲音,「三爺!」
黑暗之中,他的聲音特別焦急,隱隱蓋過了其他聲音。
「是季英!」
沈傾眼眸一亮,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看了一眼,「咱們出去和他們匯合。」
「不用。」
季宴禮制止了沈傾,「他們的目標是我,現在出去,其他人就更危險了。」
沈傾默默無語。
這也一說,她倒是成了被季宴禮連累的那個人了?
沈傾剛想說兩句,又覺得時機不對,悻悻閉上了嘴。
「小心!」
季宴禮的聲音陡然一緊,抱著沈傾的腰就地一滾,滑到了另外一邊。季宴禮瞬間開槍,有什麼東西噗通一聲倒地了。
沈傾被季宴禮抱著,驚出了一身冷汗。而他們剛剛所在的位置,被子彈打穿了一個窟窿,零星的火光照在二人臉上。
季宴禮能清晰的看清楚沈傾微微有些發白的臉色,那是一種接近蒼白的臉色。
季宴禮心下一緊,余光中瞥見沈傾的後背處有血跡滲透出來,異常醒目。
方才滾過來的時候,敵人連開了幾槍,若不是沈傾突然抱住了季宴禮,這發子彈便要打中季宴禮的胸口處。
夢裡的場景,果然成真了。
沈傾穿了防彈衣,子彈沒有穿透心臟,不然剛才混亂中的那一槍,鐵定會要了她的命。
季宴禮眉目微怔,抱著沈傾的手緊了緊,「沈傾,你忍一忍,不會讓你有事。」
生平第一次,季宴禮的語氣裡帶上了幾分不自覺察的心疼。
沈傾咬牙忍痛,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情笑出來,「屬下死不足惜,但是三爺不能有事兒。只要三爺沒事兒,屬下便心滿意足了。」
起碼季宴禮無事,便有能耐讓前方浴血奮戰的抗戰先輩吃飽穿暖。
沈傾心滿意足了。
她沒死,季宴禮也避開了小說和夢裡的致命一擊。
大廳里混亂不堪,歹人不止一個。沈傾的傷口在流血,等不及將那些雜碎清理完。
季宴禮抱住沈傾,趁著玻璃被槍聲震破之際,直接朝著窗戶的方向跳了下去。
沈清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後背一陣劇痛,季宴禮半抱著沈傾,一個輕巧落地,滾及一旁。
季宴禮跳出去的時候,只顧護著沈傾,自己卻被碎玻璃扎到了手臂,劃了長長一道口子。
「三爺。」
沈傾瞪大眼睛,瞧著季宴禮的流血的手臂,心中心中一震,心頭翻滾。
有一塊玻璃插的深,季宴禮疼的悶哼了一聲。沈傾這時候也顧不得自己的後背了,趕緊拿了自己事先踹在懷中的紗布鑷子。
「三爺,你忍忍,我幫您處理傷口。」
沈傾咬牙,用鑷子將扎進季宴禮手臂的那塊碎玻璃用力夾了出來。
季宴禮疼的直接倒吸一口涼氣,卻是硬撐著沒有出聲。沈傾牙齒都在打顫,然而這個時候,卻不是她軟弱的時候。
沈傾咬緊牙關,忽略他深可見骨的傷口,用紗布包裹了一圈又一圈。纏著纏著,眼眶卻不爭氣的紅了。
她穿了季宴禮之前送給她的防彈衣,其實她的傷口並不是很嚴重,真正受傷嚴重的人,其實是季宴禮。
船外的燈光閃耀,照在他二人臉上。季宴禮因為疼痛眉心蹙著,他伸出一隻手擦了擦沈傾突然滾落的眼淚。
「可是傷口又疼了?」
季宴禮說著,語氣生硬的安慰道,「別擔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季宴禮並不是一個會安慰人的人,沈傾並沒有被他的話安慰到。
說話間,又有槍聲傳了出來。
「快走!」
季宴禮神色一稟,顧不得自己的手臂被包紮了一半,護著沈傾逃離此處。
渡江邊臨海,四處皆為海水,能逃的地方有限。
季宴禮不愧是幫派的大佬,只隨意瞥一眼,便迅速規劃好路線,帶著沈傾往渡江方向相反的地方跑。
那裡有擱擋的建築,這個時候,季宴禮的人估計都在摸黑找季宴禮,也有可能在和敵人廝殺。
然而沈傾現在顧不了那麼多,她選擇相信季宴禮的判斷。朝著那個方向一句狂奔。
季宴禮始終護著她,偶爾眉目冷然的調頭開槍,打死堪堪追上來的人影。
跑到一處,季宴禮和沈傾才停了下來。因為過度奔波的緣故,季宴禮胳膊上留了很多血,然而他像是意識不到一疼一般。
沈傾抿著唇,慘白這臉,「三爺,我替您重新包紮一下吧。」
「不用。他們很快會過來。」
沈傾不知道季宴禮口中的他們是誰,卻見他揚眉笑道,「今日之事,你本不該來的。倒是連累了你受傷。」
沈傾心口微滯。
「屬下是的命都是三爺給的。三爺何故說連累我的話。當初若不是三爺收留,興許我已經餓死街頭了。」
沈傾說話的聲音微微有些梗,「若說連累,也是我連累了三爺。若不是有我在,依照三爺的身手,定然能夠全身而退。」
季宴禮的武功不低,若不是處處怕她受傷,行動受到掣肘,區區幾個人,哪裡會將季宴禮逼得這般狼狽。
季宴禮拿眼打量她,竟也認同道,「的確是被你連累了……你既知道,以後定要還了我這份虧欠。」
「好。」
沈傾不知道心裡頭怎麼想的,竟然直接應了下來。
季宴禮聞言,勾唇笑了笑。
沈傾不知他心中所思所想,只覺得季宴禮厲害。受了如此重的傷口,這個時候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她背後的傷口,即便有防彈衣,她現在也是硬撐著,疼的根本笑不出來,更別說似季宴禮這般面不改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