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146章 146沈傾有危險
沈傾強撐著打起精神。
她掀開眼皮瞧了季宴禮一眼,忽而癟嘴道,「不是我撞上去的,是你忽然停下來,我才撞上去的。」
季宴禮見她還有心思計較這個,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輕聲哄道,「你說的對,是我突然停下來,你才撞上來。」
「嗯,就是。」
沈傾迷迷糊糊的,聽到季宴禮這麼說,才滿意了。
「季宴禮,我有點兒冷,想睡覺。」
沈傾抬起濕漉漉的大眼睛,她現在都燒迷糊了,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直接叫了季宴禮的名字,而不是恭恭敬敬的喚他三爺。
她現在腦子昏昏沉沉,只覺得季宴禮比較可靠親近。
「別睡,季英他們馬上就來了。我帶你回去了再睡。」
沈傾的身上裹著季宴禮的外套,季宴禮把沈傾身上的衣服又扯緊了一些,「你不能睡,再堅持一下。」
沈傾現在頭疼的厲害,後背也疼的厲害,疼的她想把自己的頭給擰下來。
但是疼歸疼,她又很想踏踏實實的睡一覺。
沈傾沒有搭理季宴禮,反而委委屈屈的癟了癟嘴,「我沒睡,你就知道凶我。」
季宴禮抿唇,「我怎麼凶你了?」
「別問,我不知道。你就是凶我了。」
沈傾燒的迷糊了,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跟誰說話,「你不光凶我,你還陰我,經常罰我。」
提起這個,沈傾總算是打起了幾分精神,「季宴禮……你,你沒事吧?」
她說著,伸出手又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的胸口。
季宴禮:「……」
沈傾沒理會季宴禮的反應,勿自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兒就好。」
季宴禮微怔。
卻聽沈傾又囁嚅著道,「季宴禮,我想回去睡覺了……回去的床軟軟的,睡著舒服,這裡睡著,硌腦袋。」
沈傾發了燒,這會兒就把季宴禮當枕頭給枕著。
季宴禮聽她這麼說也不生氣,反而摸了摸她發燙的腦袋,忍不住輕笑道,「都燒的這麼嚴重了,還惦記著睡的舒服不舒服,你倒是會享受。」
瞧見沈傾迷迷糊糊的上下眼皮打架。一隻冰涼的大手突然撫上她的額頭,接著便是季宴禮的聲音。
「沈傾,別睡。」
季宴禮攏著她道,「這裡睡著確實不舒服,你要在這裡睡覺,回去我就把你的床拆了,再把你扔出季公館讓你睡在大路上。」
沈傾原本都要昏迷了,然而季宴禮的聲音這麼說,沈傾瞬間就被驚了個半醒。
她不要睡大馬路,不要流落街頭。
沈傾嘴裡咕噥著,一隻手下意識的扯住了季宴禮的衣服,「季宴禮,你特喵的就是個大壞種。」
沈傾發著燒,說話的聲音又低啞。
季宴禮半抱著她的手微微一頓,繼而失笑,「嗯,我是壞種。」
沈傾又不說話了。
她感覺自己又快睡著的時候,耳邊又響起季宴禮的聲音,「我是壞種,你也是壞種。」
沈傾很不高興。
每次自己快要睡的時候季宴禮的聲音就會出現。
她的眉毛擰成了疙瘩,一隻手無力的勾著季宴禮的衣服,有氣無力道,「季宴禮,我想打人。」
季宴禮笑了笑,「等你身體恢復了,你想怎麼打人就怎麼打人。」
沈傾癟了癟嘴,又眼淚汪汪道,「季宴禮,我想睡覺。」
「不能睡。」
季宴禮語氣不自覺的放柔,「再忍忍。挨過這個時間點就好了。」
沈傾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季宴禮,我是不是要死了?我頭疼,我想把頭擰下來。」
「不會死。」
季宴禮覺得心口有些悶,忍不住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
沈傾又不說話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
謹一他們著急壞了,從事發直到找到季宴禮,前前後後花了一個多小時。
季宴禮是抱著沈傾出來的。
「三爺。」
謹一瞧著季宴禮手臂上滲出來的血跡,嚇了一大跳,又瞧見季宴禮懷裡的沈傾,眼皮子不由跳了跳。
季宴禮手臂流血,季英走過來,「三爺,我抱著沈傾,讓醫生先給您包紮傷口。」
「不用。」
季宴禮惦記著沈傾的傷,「回季公館,請張醫生過來。」
醫生是謹一他們同程督軍借的人,就擔心季宴禮他們會受傷。
有其他弟兄早已經開了越野車過來。沈傾被季宴禮親自抱著上了車。
這麼多人,沈傾難得清醒了一瞬。
「季宴禮。」
沈傾扯了扯季宴禮的袖子。
因為渾身無力,沈傾說話的時候聲若蚊蠅,扯著季宴禮袖子的力道也很小。
季宴禮幾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沈傾身上,這會兒沈傾過來扯他的袖子,他立刻就感覺到了。
「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季宴禮心口發緊,轉而朝著季英道,「叫醫生過來。」
季英不敢耽擱,轉身就去叫人。
沈傾卻是扯了她的袖子虛弱道,「三爺,您……讓醫生看看手臂,失血過多會出事。」
「好。」
季宴禮又摸了摸她的腦袋,「你也要乖乖讓醫生看看傷,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他亂說。」
沈傾一聽要讓醫生看傷,混沌的腦袋瞬間警鈴大作,揪著季宴禮的衣服的手都在發抖。
季宴禮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他緩緩附身,湊在沈傾耳邊說了什麼。沈傾迷迷糊糊的聽著,後來不知怎的就暈了過去。
沈傾被緊急送到醫院做手術,病房外圍了一圈龍門的弟兄,謹二更是連著抽了好幾根煙。
一身鴉青色長袍的季宴禮長身玉立,走過來的時候手臂上被包裹了厚厚的一層。
那日從窗戶跳出來,季宴禮的手臂便已經被碎玻璃刺傷,又一路抱著沈傾到醫院。要不是來的及時,那隻手差點兒廢了。
「三爺。」
幾人見到季宴禮,紛紛站起來行禮。
季宴禮瞧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眉心緊緊皺起,「怎麼回事?」
「張醫生說沈傾的情況比較特殊,中了彈傷口感染了,現在還在進行二次手術。如果手術成功,就能脫離危險,手術不成功,說不準就……」
後面的話,那弟兄沒有再說下去。
「你說什麼?」
季宴禮聽的心口發緊,面色驟然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