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第253章 256這麼不想見
第253章 256.這麼不想見
醫生走後,季宴禮便似笑非笑的看著沈傾,「手腕拉傷,嗯?」
顯然是已經看穿了沈傾的謊話。
沈傾心中倒也不杵,只面不改色道,「最近這段時間手腕確實不大舒服,我以為是手腕拉傷,但既然醫生說不是,那可能是其他原因。」
季宴禮瞧著她的目光頓了頓,「你最近幾日做什麼都心不在焉的,可是有什麼心事?」
沈傾勾著唇角笑了笑,「屬下每日里吃得飽睡得好,哪裡能有什麼心事。要說心事,怕也只有眼下即將同倭人的惡戰了。」
季宴禮見她不願多說,便也沒有多問。
到底是擔心她的手腕,沒有再讓她做端茶送水的活。這一來二去,沈傾便閑了下來。
其實閑下來也好。
眼下季宴禮正懷疑她,指不定她被指派的那些任務裡面,多的是對自己的試探。
也或許,他們只是防著她是姦細,所以才會選擇讓她閑下來。沈傾倒也樂的清閑,並沒有因為自己被懷疑就自暴自棄。
她白天便安安靜靜的坐在房間里寫文章,隔天再以子衿的身份將文章投給報社。
因為戰事將近,她寫的都是一些具有代表性的所謂抗戰英雄的故事,文章中還回夾雜一些鼓動人心的話。
越是這個時候,人民群眾就越需要一個精神領袖來引導他們勇往直前,教會他們勇敢。
英雄之所以能成為英雄,是因為他們胸懷大義,心中有信念和信仰。
每個人都有成為英雄的能量,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儘可能的激發人民群眾心中的那一團能量,讓他們能夠憑藉這一團能力戰勝心中的恐懼,用最好的心態去面對倭人的垂死一搏。
她寫累了,便在桌子上鋪上宣紙開始練習寫毛筆字。只是寫毛筆字的時候需要心無雜念才能寫出好的毛筆字。
沈傾每次都會選擇在寫毛筆字的時候想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所以毛筆字寫出來的時候並不盡人意。
寫壞一張紙,她便換一張紙。如此反覆,直到最後她能夠全神貫注的將字行雲流水的寫出來才肯作罷。
季宴禮也許是太過於忙碌,這幾日也沒有來找過她。沈請的初時還會覺得失落,但是這幾日經過自我的調節,她已經能夠坦然面對一切。
如今的她羽一翼已豐,即便沒有了季公館,她也有能力在這個世道里生存下去。
也許,似季宴禮這樣的人,壓根就不會允許自己喜歡上一個疑似姦細的人吧。從他懷疑她開始,他們便已經沒有可能了。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在潛移默化中長成參天大樹。
「在做什麼?」
沈傾正想的出聲,冷不丁就聽到了季宴禮的聲音。
她手一抖,筆下一團墨汁便暈染開來,將她寫好的字糊成了一團。
沈傾心頭一驚,誠惶誠恐的起身,畢恭畢敬的開口,「三爺。」
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恭敬。
季宴禮眼眸微暗。又問了一句,「你在做什麼?」
這話簡直就是在明知故問沒話找話。
沈傾恭敬回道了一句,「屬下在練字。」
「練字啊。」
季宴禮隨意拿起她寫出來的毛筆字看了一眼。
「筆力不足,筆鋒過柔。下筆力道雜而亂。」他說著,抬眸睨她一眼,「下筆的時候,明顯心亂不靜。」 沈傾抿著唇角不說話了。
頂著季宴禮灼灼的目光,她才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三爺說的是。」
她心裡靜不靜,他是再清楚不過了。她既然成了他懷疑的對象,他又何必說這樣一番似是而非的話。
試探她?
沈傾乾脆忽視他的存在,坐下來繼續練字。
之前被季宴禮看過的那一張,她直接揉成一團扔到了地上。
她知道季宴禮最愛乾淨,甚至微微有點兒強迫症。她故意將紙糰子丟的到處都是,她就不信他能忍得了。
果不其然,季宴禮餘光掃了一眼被丟在地上的糰子,眉心便微微蹙了起來。
沈傾看的心中偷樂,屏氣靜神,有些歡快的下筆,第一個字便被她一氣呵成。
她滿意的看著自己寫出來的字,準備寫第二個毛筆字的時候,季宴禮把外頭候著的婆子叫了進來把扔的到處都是的紙糰子收拾了出去。
這樣一來,沈傾再想靜下心來練字是不行了。
她抬眸看了眼季宴禮,瞧見他坐著不動,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由挑了挑眉。
「三爺來屬下這裡,可是有事情要吩咐屬下去做?」
沈傾的態度還算恭敬,說出來的話也算畢恭畢敬。偏偏季宴禮聽著這語氣卻有些不大對味兒。
「沒有。」
季宴禮抬眸睨她,又淡淡出聲道,「我看著你練字。」
那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讓沈傾繼續練她的字,不用管他了。
沈傾心中暗搓搓的翻了個白眼。
待著看她練字?
不會是因為心裡頭懷疑她,所以打算一天二十四小時監視她吧。
沈傾想了想,故意把字寫的七歪八扭,能不對稱就不對稱。她就是存了心思讓季宴禮難受。
哪只這一次,季宴禮似乎是知道她的意圖一般,並未出聲說話,臉上的表情分毫未變,似乎並沒有因此波動。
沈傾癟了癟嘴,見這一招不行,乾脆直接丟了筆,身體往後一靠,又裝模作樣的活動了一下手腕,「不好意思,我太累了,突然不想練了。」
她眨了眨眼睛,面上帶了幾分真誠,「三爺,屬下今日已經練了很長時間了。今日太累,怕不是不能再練了。要不,三爺等屬下這一次練字的時候再過來?」
季宴禮面無表情的睨她一眼,語氣淡淡問了一句,「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為什麼?」
沈傾愣了一下。
她抿了抿唇角,面上適時的露出一抹無措來,她微垂了眼眸,「三爺,屬下沒有,屬下不敢。」
季宴禮見她愣愣的有些緊張失措的模樣,忽然勾唇笑了笑,語氣緩和了一些,「我就同你開個玩笑,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沈傾微垂了眼眸,並沒有出聲。
同處一間房間,卻是字字句句都在試探,甚至一個表情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試探。
這樣的關係,還有繼續的必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