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第154章 是非論斷自在人心
「你別擔心,很快就會有結果的。」程梟安慰道。
「程航臨是個瘋子,他當年可以屠了伯納一家,現在就敢帶著所有人同歸於盡,如果他要找一個控制和所有人同歸於盡開關的人,那麼這個人肯定是一個容易被所有人忽視,甚至想不到的人,他沒有危險性,至少看起來沒有危險性。」越宴書急切的說著。
「找到了。」通訊員將畫面調了出來,是監控畫面。
畫面里,卞梁被綁在椅子上,嘴巴上被封了膠帶,大概是因為時間太久,她已經昏睡了過去。
客廳里有幾個雇傭兵來回走動著,從視頻裡面都能看的出他們的謹慎。
「是林玖年的別墅。」越宴書認識,是之前被查封的林玖年的別墅,「要救她,一定要救她。」
「宴書,你冷靜點,肯定會救她的。」程梟安撫著她,「你先去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
越宴書的身子很疲憊,但是現在她的精神卻高度緊張。
「你有辦法聯繫到顧商淮嗎?我有話和他說。」越宴書努力保持冷靜,她必須冷靜。
程梟看了看越宴書,最終在操控台上按下了一個按鈕,「可以了。」
越宴書穩了穩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思路更清楚一些。
「穆承越現在肯定在島上,並且他的身上有一個足以讓整個N國淪陷的開關,至於這個開關現在所能操控的是什麼我還不知道,但是如果程航臨和我爸爸談判失敗,他肯定會讓穆承越按下這個開關。」
穆承越當初的那句話其實不是看不起她,不想和她合作,更像是一種求救,在和她說,她的能力不足以對抗程航臨的手段。
顧商淮沒有回應,但是越宴書聽到了三聲指尖叩動耳麥的聲音。
「他知道了。」程梟道。
「顧商淮,小心點。」越宴書在程梟關閉按鈕之前,低聲說了一句。
通話結束,越宴書接過程梟遞來的熱水暖著手,看了看周圍,似乎在找什麼。
「船上有醫生,他剛哮喘發作過,讓醫生幫他檢查一下。」程梟知道她在找什麼,便主動說道。
「謝謝。」越宴書再次道謝,她現在想不透程航臨用來同歸於盡的武器到底是什麼。
「對了,能聯繫一下聞靜嗎?我想知道寶寶怎麼樣了。」她已經離開一天一夜了,不知道寶寶現在怎麼樣了。
「老三走之前已經讓聞靜帶孩子去洛夫那裡了,在他那邊會很安全。」程梟說道。
越宴書:「……」
安全嗎?
她不就是被洛夫出賣的?
「盈月殿下,也就是你母親之前假借了你養父的名義把你從洛夫那邊帶了出來,對洛夫而言,你養父和顧商淮對他有同樣的恩情。」程梟解釋道。
「那如果她再次借用我爸爸的名義……」
「他們這些人的恩情,是一次性的承諾。」言外之意,他們只能求洛夫一件事,現在已經將這份恩情用完了。
這樣一來越宴書就稍微放心了一些。
只要寶寶安全,她就什麼都不怕了。
越宴書緩和了一會兒,低聲道:「連累你們了。」
「我們本身就在程航臨計劃的一環里,無所謂連累不連累。」程梟回道。
只是當初程航臨對他們的算計和外面那些人的算計一樣,都不過是逼死越昶銘的一個手段而已。
現在因為越宴書,顧商淮這個人就卷了進去。
越宴書抬頭看了看時間,距離天亮只有三個半小時了。
她將水杯放下,抬頭的時候周圍不少正在打量她的人立刻回頭假裝忙自己的工作。
「有辦法讓那些船不要在靠近了嗎?」越宴書問道。
一旦程航臨殺瘋了,怕是大家都無法幸免於難。
「恐怕很難,老三獨自上岸已經讓他們不滿了,這個時候就算我們讓他們停止靠近,他們也不會相信我們,估計還防備著我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計劃。」程梟冷聲說,就算是為了救他們,那些人也不會信的。
「因為顧總私自上岸,上面已經取消了他總指揮官的職位。」一人說道,似乎還帶著些許不滿。
越宴書:「……」
對不起,又是她連累顧總了。
程梟回頭掃了那人一眼,那邊的人才不滿的閉了嘴。
越宴書捏了捏自己發酸的手腕,上面的淤青痕迹影影綽綽的布了不少。
她垂眸沉默了一會,程梟眉頭緊蹙,似乎試圖勸慰一番。
「是非論斷自在人心,他無愧於心,便無愧於人。」越宴書說著起身抻了抻筋骨。
「再說了聽人勸,吃飽飯,既然不聽勸,那後果就要自己承擔。」她也不是慈善家,提醒一句是本能,別人聽不聽,她無權干涉。
「那就看看這次我能不能撐住你們顧總這腰。」
顧商淮為她撐了那麼多次腰,這次輪到她了。
「你說什麼?」程梟一時間沒有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能給我一個能隨時顯示卞梁信息的儀器設備,越小越好,我能隨身攜帶的。」
寶寶安全,越宴棋安全。
她的後顧之憂就沒了。
「不要衝動。」程梟道。
「沒衝動,N國雖然不大,但是想要找到穆承越也需要時間,他們要審判程航臨,時間不會太久,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人去給他們搗搗亂,除了我,應該也沒有人能去他們的國會上搗亂了吧。」
「而且顧商淮對他們而言,怎麼說都是入侵者,但是我在就不同了,那就是他們殿下的先生。」越宴書看了看在場的人,「放心,我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不過這次,你們顧總的腰,我肯定給他撐住。」
雖然能力不足,但是無奈她身份硬啊。
程梟知曉越宴書的脾氣,她能這麼說,自然是一切都想好了。
程梟將自己的其中一個耳麥拆了下來,然後交給了越宴書,「這個可以直接聯繫到老三,還有……」
「放心吧,我有分寸。」越宴書笑了笑,她說分寸並非開玩笑,不管是爸爸還是程航臨,她都算了解,做不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至少也能做到將時間拖延到天亮。
越宴書看了看外面海平面上的月亮,希望它可以走的慢一些,再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