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第157章 天亮了
海邊的風很大,應著黎明前的黑暗。
輪船上燈光明亮,將映在黑暗中的沙灘照亮。
越昶洺負手而立,迎著海風看著那邊的人。
「回你們該去的地方,這次不要再回頭了。」越昶洺緩聲道。
「顧總指揮官私自上岸還沒有一個交代,我們怎麼確定他就是十三區的總指揮官?」船上,說話的是個白種人。
「聽聞顧總指揮官與N國關係匪淺,難道不會有包庇之心嗎?」也是個白人。
英語越宴書完全聽得懂,本就煩躁的心情越發的暴躁。
顧商淮握緊她的手,安撫她暴躁的情緒。
「監控二十多年,連十三區的總指揮官都不知道長什麼樣子,臉皮是有戰艦厚才能說出這種話吧。」顧商淮冷聲道。
船上的人被顧商淮不輕不重的諷刺了一番,一個個的越發劍拔弩張了起來。
顧商淮掃了一眼穆承越:「你先上船。」
穆承越現在就是一枚人體炸彈,留在這裡萬一不小心被殃及,大家都要跟著完蛋。
顧商淮不想冒這個險。
畢竟他來這裡並不是來送命的。
「想死的大可現在就開槍,他現在就是一枚人體炸彈,他爆炸了,誰也別想活。」顧商淮在那些人扣動扳機的時候沉聲道,「不相信的大可以試試。」
盈月肯讓他們帶走穆承越也是因為他們無法解決這個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人體炸彈,炸彈在穆承越的腦子裡,想要取出來,就必須動手術,可是目前N國不具備這個實力。
而目前N國的情況更不允許他們引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穆承越送走,走的越遠越好。
穆承越成功上了船,帶著擔憂回頭看著依舊站在岸邊的人。
各國都在等消息,都在等確認他們面前的人就是十三區總指揮官的消息。
顧商淮發揮自己的嘴炮功能,在這段時間將所有人連諷帶嘲的懟了一遍,但是那些人卻又顧忌他的身份,並不敢真的對他開槍。
畢竟對他動手,很有可能會引發戰爭。
越宴書一直看著越昶洺,似乎想問,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越昶洺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著她。
而此刻輪船上休息的越宴棋突然從噩夢中驚醒。
在顧商淮舌戰群儒大獲全勝的時候,他們得到了最終確認,此刻站在他們面前的,確實是那個讓所有人聞風喪膽的十三區的總指揮,N國為了向各國示弱,交出了關於越昶洺的所有資料。
「確認可就地擊殺。」程梟站在甲板上,說出了他們得到的指令。
這句話越昶洺也聽到了,他再次摸了摸越宴書的腦袋,「去吧,不要回頭。」
「爸爸。」越宴書死死的抓著越昶洺的手不肯放開,彷彿只要她不放手,爸爸就不會死。
顧商淮握著越宴書的手腕,他們要回去了。
「爸爸。」
越昶洺將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讓顧商淮帶她走。
海岸線漲了潮,海水漫過了越昶洺的小腿,他便筆直的站在海水中,坦然的接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遠處的宮殿城牆上,盈月負手而立,始終看著越昶洺的背影,那是一個人護一座城的背影。
槍聲響起,越宴書還來不及叫出一聲爸爸,不知何處突然投來一枚水彈,她只感覺到一股強大的衝力便被人推進了海里。
那水彈,正落在越昶洺的身上,瞬間血肉四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在不少人的意料之外,程梟更是突然變臉,突然轉移了槍口,對向了剛剛甩出水彈的船隻。
是那艘白人船隻。
他們似乎就是故意的。
甚至在爆炸之後還得意的看向了程梟這邊,他們是得到命令之後才動的手,符合規定。
程梟等人幾乎就要開槍了,卻被穆承越阻止:「現在動手,只會將事情鬧大。」
穆承越冷眼看著那邊的人,那幾個人的樣子他記住了。
程梟又何嘗不知道,他也記住那幾個人了。
「救人。」程梟咬牙道。
確認了越昶洺已經被炸的屍骨無存,航船漸漸離開,那幾個白人挑釁著,歡呼著,並沒有立刻返航,似乎還在等著看顧商淮是否還活著。
水彈衝擊波太厲害,一時間他們並沒有找到被推力推到海里的顧商淮和越宴書。
幾個白人見他們未必找到人,多了幾分得意,返航之際還留下了一句:「顧商淮,不過如此。」
一道海浪突然湧上了岸,將岸上的血肉碎末席捲進了大海,海平面似乎又恢復了平靜,彷彿什麼都未曾發生過。
盈月依舊在城樓上站著,直到副官走到了她身後。
「殿下,天亮了。」
而這個國家的神,徹底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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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吹拂著窗帘,窗外有海鷗不時飛過,偶爾還能看到有海豚起舞。
「顧商淮,顧商淮……」越宴書從噩夢中驚醒,猛然坐了起來。
她頭疼欲裂,耳鳴惹得她抱著腦袋再次倒在了床上,大腦一片混沌,疼痛卻清晰入骨。
越宴書抱著腦袋蜷縮在床上,試圖用深呼吸的方式緩解這種疼痛。
「醒了?」一道幹練清脆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越宴書忍著細細密密的疼看了過去,門口站著的女人一身黑色長裙,長發盤起,幹練的模樣讓她暫時看不出她的年紀。
「是你救了我?」她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說話間更是如吞刀片。
女人似乎很嫌棄她這難聽的聲音,「你剛剛叫誰?」
剛剛?
越宴書突然反應了過來,忍著疼下床,因為穩不住身子剛下床便摔倒在了地上。
女人嘖了一聲,嫌棄的更明顯了。
「你有見到一個男人嗎?大概,大概一米八五,穿著一身黑色……」
「顧商淮?」女人突然說道,大抵是不想聽她這難聽的聲音了。
越宴書頓了一下,努力讓自己扶著床邊站了起來,「是,他叫顧商淮,你有……」
「你是他什麼人?」女人問道。
「我是他妻子,我們一起……」
女人明顯的嘶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一下越宴書,面前的女人全身是傷,那破鑼嗓子更是難聽,她嘖了一聲,似乎想說什麼。
「你都活著,他更死不了,放心吧。」女人說完,彷彿已經嫌棄的不能更嫌棄了,轉身出去的時候和身邊的人說道:「給她準備點吃的。」
說完,又不耐煩的補了一句:「喝的吧。」
就那破鑼嗓子,估計吃不下去東西。
「到底哪裡好了?」女人自言自語道,就這小雞崽兒似的嬌弱小模樣還被姑姑誇上天了?
biu~一下
說一周內解決,就一周內解決!